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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木香入了船艙,卻是看到景黛跟原書雲的兩名護衛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景黛像是隨時要暴走一樣。
「這是怎麼了?」鐘木香開口說道,頓時將緊張的氣氛給緩和了。
景黛更是瞪了莊容謙一眼,便是走到鐘木香身邊,低聲問道︰「上面怎麼了,鬧哄哄的」
「一群紈褲子弟沒事找事」鐘木香簡單說道,眼神也是在莊容謙跟莫風鑒身上打轉,這兩人都是勁裝加身,跟在原書雲身邊,但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家丁。「兩位不準備去幫幫你家公子嗎?這水上行舟,弄不好就掉水里的,元宵夜之事兩位忘記了嗎?」。鐘木香是有意打發這兩人離開,方便自己跟景黛說話。
莊容謙的眼神里閃過驚訝,似乎在詫異鐘木香是不是知道原書雲怕水的事情。與莫風鑒對望了一眼,莊容謙道︰「上去看看吧」
這兩人走後,景黛便是望著他們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聲,看來是真當不解恨啊
「他們怎麼你了,讓你如此懷恨」鐘木香好笑問道。
「我恨他們很久了,上次這兩人將我五花大綁,我心里就懷恨著,今天又是各種挑釁,明知道我裝你的丫鬟,卻各種讓我抓狂,是想讓我立馬出手啊」景黛咬著牙說道,「特別是那莊容謙,死狐狸一個」
鐘木香看景黛那恨不得將人生吃了的模樣,便是輕笑了笑,正好,傳來腳步聲,是楊婉言跟丫鬟也進來了。見了鐘木香,有些焦急道︰「表嫂,真的打起來了,大表哥不會有事吧」
「有青平在,不會有事的」鐘木香收起笑容,淡淡回道。
緊接著,又是數道腳步聲,最先看到的是石文瑞,緊接著,便是原書宸跟公主了,隨後就是原貞懿了。而公主的兩位侍女,是跟在後頭。此刻的明鸞公主,是緊緊拽著原書宸的衣袖的,看似受了驚嚇,實則更像是小計謀得逞一樣。而原書宸明顯是想與明鸞公主保持距離,但又不好大力推開明鸞公主,那神色,嚴肅的很。
外頭乒乒乓乓的聲音一直響著,鐘木香還不曾說什麼,便听原貞懿開口道︰「真是過分,原來還帶了那麼多的家丁,真想親眼看大哥把他們一個個扔下水去」
「很多人嗎?」。鐘木香听了便是好奇問道。
「嗯,難怪敢大言不慚」原貞懿很是興奮說道,總有一種往外張望的趨勢,「大哥也是無趣,非要趕我下來,我又不會給他添麻煩」
鐘木香只笑了笑不說話,眼神便是偷偷望向原貞懿跟明鸞公主。顯然,明鸞是抓著了機會就不放手的,而原書宸,那伴著臉的模樣很欠扁,明鸞如此的美人兒都眼巴巴貼上去了,還裝如此冷面。但很快,那上面 里啪啦的聲音便是停了,想來,一群公子哥跟原書雲這樣的江湖人杠上,又哪能佔什麼便宜呢?
「一定是大哥贏了」原貞懿第一個興奮地沖出去。
船艙原本是安靜的,但一下子佣進來這麼多人,便顯得有些擁擠,鐘木香與景黛相視一眼,便是一起往外頭走。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那群公子哥都是被扔進了水里,而石逸梵跟原書雲那般挺身站著俯視水里的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而青平永遠都是像幕後英雄一樣,不會出頭爭風,乖乖地立于不顯眼的地方,莊容謙跟莫風鑒兩人也是遠遠站開。
「大哥,石逸梵,你們好威風啊」原貞懿很是興奮說道,望著水里的落湯雞,笑的可歡了
鐘木香上前看著水里的幾個人,這水下走一遭,酒也該醒了,好在這些人雖然說是落水了,也沒什麼受傷。
「好好的一次游玩,倒讓這些人給壞了心情」石逸梵有些惱怒說道,他鬧心的事自己以前竟然如此荒唐,跟這些個紈褲子弟游玩一起,現在看來,著實是掉品的事情
這船是漸漸駛開了,迎面吹來清和的江風,原書雲開口說道︰「這些個人都是太閑了,閑著沒事才生出那麼多齷齪心思來,這次受挫,希望能得到點教訓」
「大哥,我看哪是某個人交友不慎呢」原貞懿本就喜歡跟石逸梵抬杠,這個時候也不放過。
鐘木香跟景黛是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迎風而立,不去參與他們的話題,只當自己散心。原本這次出來就是為了讓公主跟原書宸能見面,其他的對鐘木香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這出了城之後,江面是越發的廣起來,這讓她想起自己在郊外小院時,那山下時常路過的江景。
原書雲也想起了他回石原城路上的情景,那個時候,被人偷襲,不幸落水,為鐘木香所救。這眼角不自主地便是往鐘木香那邊看去,只看到鐘木香淡然的側臉,石逸梵在身邊,他不好太過張揚,便是戀戀不舍地收回眼神,努力掩飾自己的心情。「貞兒,這陳年往事,你還提什麼」知道原貞懿在取笑石逸梵,原書雲便是開口道。
石逸梵也是尷尬地看了一眼原貞懿,嘆了口氣道︰「最難回首年少荒唐啊」
「嘻嘻,你怎不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呢」原貞懿繼續取笑道。
「大哥,我當真羞愧,這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竟是什麼忙也幫不上」石文瑞不知什麼時候走出來的,嘆息著走到了石逸梵身邊,而他身後,則是楊婉言。
石逸梵笑了笑,攬過石文瑞的肩道︰「二弟,以後別天天躲在院子里溫書了,這外頭風景如此之好,錯過太可惜了」
江風拂面,兩岸綠意盎然,的確是無限風光
鐘木香偷偷回望身後,沒看到公主跟原書宸,想來是兩個人獨處了,這樣最好
船回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席間大家說說笑笑,過的也是很快。分別的時候,明鸞的神色看出來喜怒來,但原書宸卻是一副板著臉的模樣,似乎在生氣。鐘木香沒有細問,送別了明鸞公主,便是上了馬車,一行人也就回石家了。
只原家兄妹這刻,氣氛就不那麼融洽了,馬車內,原貞懿挨著原書雲坐著,有些小緊張模樣。
「大哥,小妹,你們告訴我今日是怎麼回事?」原書宸神色嚴肅,雙目望著原書雲跟原貞懿,很不高興說道。
原書雲神色卻很輕松,悠哉道︰「什麼怎麼回事,閑著也是閑著,大家一起出來游玩不好嗎?」。
「是啊,二哥,你很快就要回京了,這大伙兒一起玩玩嗎」原貞懿忙是說道,跟原書雲站成一線。
原書宸可不信,明鸞公主對自己的心思,他很清楚,但是自己心里已經有人了,怎麼可以再招惹其他人?明鸞公主來石原城的事情,為何起先一點風聲都沒有?他不知道的是其他人都知道,偏偏就是他不知道,原家下人都知道有貴客來過,只就瞞著他一人今日明鸞公主說要跟她一起回京,說是皇上口諭,若是他不信,可向八王爺求證,只他怎麼可能去質疑呢?就算沒有皇上的口諭,若是公主要回京,他也只能一路護送的。偏偏,明鸞公主的意圖是那麼的明顯,任他如何側面回絕,公主就是故裝不知一樣。
「大哥,小妹,皇親國戚不是那麼好做的」原書宸認真說道,「我只一介翰林院學士,怎能去招惹公主殿下,如今又是熱孝在身,斷不可談論兒女私情」原書宸說道,這守孝之事已經上大朝堂,皇上對他的孝順贊許有加,跟是讓文武百官向他看齊。所以他只能將自己跟鐘韻嫻的事情也壓下來,私下許了婚書。
原書雲雖然不知道鐘木香為何如此迫切要原書宸娶明鸞公主,但這件事情對原家根本就沒有任何不利,那公主,他看著也不是刁蠻之人,听說,很是喜歡書宸啊,那麼這場婚事,又有什麼不好呢?「二弟,你多想了,今日為兄也是受逸梵所邀,你不是正好與石家二公子敘舊嗎?」。原書雲輕描淡寫般說道。
「是啊,二哥,我是听木香姐姐傳的口信說大家一起散散心,沒想過其他哦」听原書雲這般說,原貞懿也立刻表態道。
他不信原書宸是滿滿不信,但望著自己的兄妹,卻有火也發不了。他愣了愣,才道︰「大哥,小妹,我有心上人的,只等守孝期滿,便會迎娶她過門,所以,此間任何兒女私情,我都不會理會的」
這一點,原書雲跟原貞懿當真是不知道的,看原書宸如此確定神色,兩人相望一眼,似乎不是開玩笑啊
「二哥,是哪家的姑娘呢?」原貞懿開口問道。
原書宸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
見原書宸說不出誰來,這原家兄妹便是懷疑這只是一個借口,但是以免原書宸發火,就不再問了。
這回到石家的楊婉言,很是氣憤,她是被忽視了,今天見到了狀元爺,只人家看都沒看她一眼,見到了那原家大少爺,當真也是器宇軒昂的,不過人家更也沒看她。而二表哥,木頭人一樣,大表哥,眼中又只有表嫂。就連女眷,有那個什麼貴客在,大家都沒有怎麼搭理她,她就像是多余的人一樣。回到自己房里,她便是很不高興板著臉坐著。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青兒關心問道。
「怎麼了,你說我怎麼了,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啊,大伙是沒人把我放在眼里,是,我在石家就是一個表小姐,啊~當真是氣死我了」楊婉言有些抓狂道。
「小姐,奴婢倒是發現了件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要不要听」青兒說道。
「什麼有趣的事情?」楊婉言好奇道。
「有沒有覺得那原家大少爺對大少女乃女乃不一樣?」青兒有些賊兮兮道,「奴婢看到那原家大少爺偷看大少女乃女乃」
「說起來,表嫂似乎不像姑姑說的那樣柔弱,她似乎不想搭理我,也不怎麼搭理大表哥,莫非,兩人沒有外人眼中的恩愛?」楊婉言听了青兒的話有些敢興趣,尋思了一番,也說道,「二表哥當真無趣,是石家日後也是大表哥掌家,看來,姑姑的話也不能全听啊」
「小姐的意思是……」青兒對楊婉言很是了解的,便是有些明白了。
「你懂的」楊婉言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光,她厭惡這種被眾人忽視的感覺
此刻的石逸梵卻是被叫去了主院,他本要與鐘木香好好說說今天的事情,但主院秋梅過來說母親找他,他萬般不願,讓秋梅先回去,拖延了片刻,也就往主院走去。
這路上,一向沉默的青平開口道︰「大少爺,屬下有發現」
「嗯?」石逸梵不解。
「大少女乃女乃身邊的丫鬟,似乎不一般」青平說道,這在石逸梵跟原書雲談事的時候,他自覺回避,便是發現了原書雲身邊的兩人在與景黛較量。他本不喜听別人說話,卻是隱約听到什麼飛燕門之類的事情,就留心了
「怎麼不一般了?」石逸梵從來沒有對鐘木香身邊的丫鬟在意過,那景黛給他的感覺就很安靜,不多話,也不怎麼喜歡生人。
「她似乎是江湖人」青平說道,「屬下怕大少女乃女乃受騙」那飛燕門,江湖上的人都是知道的,是一群專門行騙偷盜的女子。
石逸梵停下了腳步,望著青平,似乎不怎麼相信,但是青平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他想了想道︰「那就去查一下吧記住,沒有證據之前,千萬不要驚動任何人」
青平有分寸的,便是回道︰「屬下知道」
到了主院,石逸梵便是入內拜見了母親楊氏,他不知道楊氏找他又有什麼事情
楊氏是听說石逸梵陪著鐘木香出去游玩的事情了,雖然說是叫上了文瑞跟婉言,還有約了原家的人,但是楊氏卻是認為石逸梵一切都是因為鐘木香,是在討好鐘木香故而耽于玩樂這鐘木香過門這麼久了都一無所出,現在還讓石逸梵玩樂起來,這事她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