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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木香來到公堂之上,她的父親,這石原城的一城之主,威嚴端正高坐。而堂中跪著的一個婦人,是她不認識的,估計便是那個什麼張王氏。
「民女鐘木香見過城主大人」既然他要一切按公事來,那麼自己便照著他們想要的來鐘木香緩緩跪下,對唐上鐘鳴叩首道。
「張王氏,你倒看看清楚,你所狀告之人可是她?」鐘鳴開口道,話語口氣很是公事公辦。實則他心底也是氣苦,這個事情,丟的也是他的臉,但偏偏這個婦人是一口咬定,還呈上了證物來,讓他不得不宣了鐘木香上堂了。鐘鳴心里頭倒也是奇怪的,鐘木香許久未見蹤影,怎麼就住在了那衛子逍家中,還有那衛子逍,又是去了哪里?
對于鐘木香就是衛子逍的事情,知情的人都知情,但也都沒有四處去宣揚,鐘韻嫻也只告訴了自己的母親,沒有告訴鐘鳴。對鐘韻嫻來說,若是對外宣揚了鐘木香就是衛子逍,那衛子逍跟衛玄歌的傳言,不統統轉嫁給了鐘木香跟衛玄歌身上了嗎?那些言之鑿鑿的事情也就成了衛玄歌跟鐘木香郎情妾意的,那對她來說很是不利的,所以,干脆也就什麼也不說。
那張王氏轉頭看了鐘木香一眼,便是哭喊道︰「大人,就是這個女人,勾引了我男人,還唆使我男人殺我,好在我男人顧及往日舊情,最後還是下不了手啊大人啊,這個女人仗著年輕貌美,勾搭鄰里,白日宣yin,簡直就是傷風敗俗。最惡毒的是,竟要我男人殺了我,大人,你一定要給民婦做主啊」
鐘木香看著身邊這聲嘶力竭哭喊的婦人,自己隔壁住著什麼人,她可不知道,就更不知道這婦人的男人是誰了。這一盆髒水就這樣潑到了她頭上,不是說有人證物證嗎,她倒要先看看了
「鐘氏,你可認罪?」鐘鳴盯著鐘木香問道,口氣之中也是恨恨。
鐘木香卻是淡淡開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民婦說這婦人口中所言全是憑空誣陷,大人又當如何?」
「便知你會狡辯,來人,傳人證」鐘鳴喝道。
人證啊,這又是什麼人證呢?鐘木香心里是很好奇,待看到那所謂的人證出現的時候,眼楮不由睜大,怎麼會是他心里一沉,面色也有些收斂,輕握了拳頭,她要听听這會是什麼樣的證詞
「堂下所跪何人」鐘鳴喝道,他巴不得這荒唐事早點結束,那看的人是越來越多,這個逆女,鐘家的臉面都被丟盡了。鐘鳴心中暗下決定,這個事情絕對不能姑息,他要秉公執法,不,要嚴加懲辦,這才能捍衛鐘家的臉面。就算是浸豬籠,他也絕不會手軟,這個女兒,就當沒生過
「小民是衛宅護院,賤名杜遠」杜遠跪在地上,深深低著頭,是看也不看鐘木香一眼。
「把你之前對本城主說的話再說一遍」
「家中有人之際,小姐便是在夜深後要我開後門外出;家中無人之際,那隔壁張郎便來敲門,小姐與那張郎……」杜遠的聲音在發抖,頭是深深的低著,根本就不敢抬起,「經常一起行那苟且之事」
「呵」鐘木香听著杜遠說完,是冷笑了一聲,她怎麼就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大人,這口說無憑,民女當初看著護院可憐,便是給了他份差事,也保他衣食無憂,至于今日何出此言,民女當真費解」鐘木香從容不迫地回道。
這若是尋常女子,被這般指控,早就羞燥到挖個地洞鑽下去了,但鐘木香便未面紅耳赤,話語也是清晰尋常。她的從容,倒讓鐘鳴有些困惑了,難道真是被陷害的?但是還有物證
「還有,大人,這捉奸成雙,為何只宣了民女來,不知民女的奸夫現在何處呢?」鐘木香當真不知道這個張郎是誰,便想看看為她按的奸夫究竟如何模樣。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鐘氏,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鐘鳴神色嚴峻,哼了一聲,「來人,宣張郎及物證」
石逸梵出現的時候,便是看到那人證言之鑿鑿地指控,他是絕不相信鐘木香的,但是耳邊都是那些污穢不堪的議論聲。他深知百姓最喜看這些事情,而那往鐘木香身上潑髒水,陷害她的人,也一定是想看到她身敗名裂的一刻。
「這不是石家大少嗎?嘖嘖,有這樣的一個前妻」
「難怪和離,只怕是內中有隱情吧」
圍觀群眾見著石逸梵,便又有些人開始議論,而那種不敢大聲說,卻有意讓人听見的調調,格外的刺耳。石逸梵恨恨瞪了幾眼,待會若是有人要為難鐘木香,他一定會奮不顧身救她望著那跪著的身影,石逸梵攥緊了拳頭,她只是一個人,一個女人,卻是往死路上被逼啊再仰頭忘了那高坐公堂之上的鐘鳴,為人父的,竟如此不管不顧,難怪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父親
當那個別人口中的奸夫上來的時候,鐘木香看了一眼,便是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如此小白臉豈會是她看得上的?那單薄身材,就沒幾斤肉,那面容算白淨,身上衣裳料子也不差,又是住隔壁的,估計是什麼二世祖
「香兒~」這男人見著鐘木香,便是輕聲呼喚道,但又一副欲言又止,卻在他自己妻子身邊跪下。「草民張郎,見過城主大人」
「張郎,還不將你與鐘氏的奸情從實招來」鐘鳴口氣極為不善,這是他當官以來,最荒唐不堪的案子。
「大人在上,草民招,全都招。草民張郎,家住衛宅隔壁,與鐘家小娘子于一個月前有了奸情,草民為她迷了心竅,她說只要草民殺了糟糠之妻,便嫁與草民。草民一時邪念生起,便對發妻下手,但緊要關頭良心發現,大人,草民知錯了,草民一切坦白,還請大人從輕發落」這張郎說的極溜,一段話下來,都不用做思考,就像是事前統統背好了一樣。
「你說你與鐘氏有私情,可有證據?」鐘鳴問道。
「有,有有,在這……」那張郎自懷里掏出一物。
鐘木香看著便是心里咯 一聲,這……是她的肚兜貼身褻衣,自然不會認錯,那花也是自己繡的。可是這東西怎麼會到這個男人手里。
「說,這是什麼?」
「這是香兒與草民歡好之後所給的信物,以解草民相思之苦」
鐘木香是一個哆嗦,她是惡心到的,不過卻絲毫沒有羞愧慌亂神色,這東西應該不是杜遠給的,杜遠是男人,不會去後院。平日里,是環兒圓兒為她喜衣物,難道是她們中的一個?今日所有的人都不在,已經是很蹊蹺的事情,環兒跟圓兒……可能嗎?
「鐘氏,你還有何話可說?」鐘鳴怒目直瞪鐘木香,這等丟盡臉面的事情被置于公堂之上,她還絲毫不動,難道真是不羞不躁了嗎?
公堂之下,已經是議論紛紛,這連貼身肚兜都拿出來了,若說兩個人沒關系,還真沒人信。
鐘木香抬頭望著鐘鳴,在他的臉上是沒有擔心的神色,可笑,她還奢望這個人還當自己是女兒嗎?再回首看,是各式群眾看笑話的面容,這真是極好的談資啊,看別人丟人,可是極好的消遣方式她看到了石逸梵,滿臉擔憂的石逸梵,心里不由一動,看來他是相信自己的。再看過去,她看到了景黛,圓兒,靜蓮跟張媽,張媽怎麼也來了,讓她看到自己受辱,真不好啊看到這幾人的緊張擔憂神色,鐘木香心里一暖,沒有環兒,看來,是環兒出賣了她啊再往邊上看過去,是衛玄歌,他也來了,糟糕啊,這麼狼狽的樣子被他看到了,事後一定要被他笑了
鐘木香看的差不多了,便是轉回頭,開口道︰「大人,可容民女起身問張郎幾句話?」她口氣輕柔,雙目望著鐘鳴,似乎透著哀求之意。
鐘鳴心里也是一痛,終歸這是他的女兒啊「好,你便起身問吧」也不管這是不是亂了法紀,這石原城,是他的地方,她定是丑事被揭穿,心里氣氛,又不想跪著低人一等,所以要起身問的吧
鐘木香站起來,來到那張郎面前,看著他手里的肚兜,便是蹲,開口問道︰「你說,你和我有私情是吧」
「香兒,對不住啊,王氏跟了我很多年,我不能沒有良心殺了她啊」那張郎以袖掩面,似乎是再擦淚,語氣哽咽道。
鐘木香掃了一眼這個張王氏,便是不再看了,繼而來到杜遠跟前,開口問道︰「杜遠,你抬頭看看我」杜遠說完話後,是一直低著頭,都快垂到地上了
「對不起,大小姐,杜遠對不起你」杜遠是用低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呢喃著,卻是不肯抬起頭。
還知道對不起她,那為什麼要誣陷她鐘木香心里火氣,正想一掌甩過去,但還是忍了
她深吸了口氣,站在了這公堂之上,開口道︰「張郎,你說你是怎麼拿到這肚兜的?是我給你的?」
「香兒,事到如今,你還是認了吧,這是你我歡好之後,你給我的信物,說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只要我模著,抱著,就跟抱著你一樣。」那張郎說道,還真將那肚兜抱在胸前。
鐘木香只覺得惡心,她再是看向杜遠,開口道︰「杜遠,你說家里沒人的時候,這張郎到我那做些什麼?」
「小姐與這張郎于家中無人之時,行那苟且之事」杜遠還是沒有抬頭,卻還是如此說道。
「呵呵」鐘木香笑了笑,搖了搖頭,「哈哈哈~」接著又是大笑起來。
「太不要臉了吧,還笑的出來」
「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種女人該浸豬籠啊」觀堂的群眾不由又是議論紛紛。只鐘木香接下來說的那句話,卻是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