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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夫人看到那宰相千金正低頭品茗,那縴縴玉指微翹,徐徐沏著杯口,那等從容不迫的神情讓她很是滿意。出自名門世家的貴女跟那不受寵不曾好好教導的女兒比起來,是全然不一樣的
傅玉箏察覺有人,便是抬起頭來,看到了衛夫人,便站了起來。待衛夫人走進,她便是行了個萬福道︰「玉箏見過衛夫人」
衛夫人淺淺一笑,開口道︰「傅小姐客氣了,倒是我有些驚奇,不知傅小姐今日前來,有何貴干?」
傅玉箏也是微微笑道︰「衛夫人這般說,倒讓玉箏歉疚了。玉箏今日前來,倒是特地來探望衛夫人的。」
「探望我?」衛夫人面露不解,這傅玉箏對她來說是晚輩,兩家平日也無交情,就不知道何來探望一說。
傅玉箏雙眼含笑,望著衛夫人開口道︰「這東宮見到衛夫人時,玉箏便覺格外投緣,衛夫人也是難得來一趟京都,玉箏便有些冒昧地前來,倒真不為別的,只是想著若是夫人想找個說說話的,玉箏也好陪陪呢」
衛夫人也只是淺淺笑笑,便沒有太過歡喜的表情,她在傅玉箏上位坐下,丫鬟便也是捧上熱茶。衛夫人是輕輕呷了一口,不疾不徐,甚是悠然自得模樣。「這還真是勞煩傅小姐了」
「衛夫人也不必這般客氣,喚我玉箏便是了」傅玉箏回道,也是落座。
衛夫人可不覺得這宰相家的千金來找自己,就是為了陪自己說說話,但究竟是有什麼意圖,那她還是要等這些千金小姐自己說明。「那敢情甚好,我對這京都便不熟悉,玉箏不妨跟我說說,京都可有什麼好去之處」
傅玉箏臉上的笑容便是深了些,微微露出那貝齒來。「說起好去之處,眼下正是觀賞紅葉之際,昨日甚是投緣,竟也是看見玄歌公子與少夫人呢」
「哦?玄歌也去了?」衛夫人有些詫異道。
「玉箏也覺得巧的很,之前倒未曾見過玄歌公子,昨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呢」傅玉箏說道。
衛夫人卻是嘆了口氣道︰「那是世人誤傳,玄歌放蕩形骸,如今可是毫無建樹。」
「那也是玄歌公子淡泊名利,生性高潔。」傅玉箏說道,「昨日倒見了玄歌公子與少夫人感情甚篤,有戲于林葉間。少夫人歡聲笑語,倒是人比花嬌呢」
于人前歡聲笑語,真是有失體統衛夫人心中想著,面上便是無奈般道︰「木香生性浪漫,倒是讓玉箏你見笑了」
「玉箏初見時倒真詫異了些,少夫人也真是散漫了些,但見玄歌公子呵護有加,也知兩人感情甚篤,或許這情到深處,便是無所顧忌了」傅玉箏說道,便沒有露出任何對鐘木香嫌惡跟不滿的樣子。
衛夫人倒有些明白了,這宰相千金今日前來,沒多久,話語便是落在了玄歌身上,這雖沒正面說鐘木香的不是,但不難听出,她也是覺得鐘木香有些**份的。「玄歌甚是任性,若能娶個清白溫順的妻子,倒也不會如此了」她是故意的。
「玉箏也知少夫人那有些尷尬的身份,但既然玄歌公子對少夫人厚愛有加,旁人也說不得什麼了。只是玉箏倒也是奇怪,听聞鐘家是石原城的名門世家,其父是一城之主,又有玉琳公主為當家主母,倒不知,何以少夫人竟會那般」傅玉箏听出衛夫人對鐘木香的不滿跟無奈來,心下不由一喜。
「這也是怪不得木香,其父雖為石原城城主,但她卻是自小雖其母養在別院,遠離了主母的教導,性子便野了。至于那事,倒真不外人道了」衛夫人搖著頭嘆息道,繼而又覺自己失態了一般,尷尬般笑了笑道︰「這倒跟玉箏你一見如故了,這些丟人的事情也拿出來說了」
「衛夫人也是性情中人,許是玄歌公子與少夫人是前生有緣吧但玉箏心中倒還真有些唏噓,玄歌公子是大才之人,這般實在是埋沒了,家父也跟玉箏時有感嘆,若玄歌公子出仕,以其濟世之才,定是朝廷棟梁」傅玉箏淡淡說道,「也是玉箏多嘴了,但這惜才之心卻也壓不住,少夫人該多多勸導才是啊」
傅玉箏這話倒真是說到了衛夫人心坎上去了,她的兒子明明是最耀眼的明珠,偏偏不肯閃耀人前。而那妻子,絲毫不勸丈夫上進,反倒每日縱于歡愉,這傅玉箏的意思她很明白了。有些事情她不便做,但不代表會阻止別人去做。「玉箏你不愧為宰相千金,甚有真知灼見你既與玄歌相識,倒不妨多多規勸幾句。」
「這……玉箏怕玄歌公子不願相見」傅玉箏微微低了頭,有些無奈說道。
「這又為何?」
「自顧都是忠言逆耳,有少夫人的溫柔鄉,玉箏的話便更加刺耳了」傅玉箏說道。
「玄歌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倒不會怪你今日所談,我倒也明白,當真也是一見如故了」衛夫人微笑著看著傅玉箏,甚是親和。
「呵呵,倒是玉箏冒昧來訪,幸好夫人不嫌玉箏多嘴」傅玉箏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這日之後,傅玉箏倒是衛府的常客了,她對人和善,又落落大方,沒幾日便讓府上的下人都知道有位玉箏小姐,和氣又溫柔,不愧是官家嫡女。
這日,鐘木香是被衛夫人叫到了主院,也沒啥來由的被衛夫人說了一通。鐘木香心里覺得委屈,但面上也只能表示認可,听由衛夫人的教導。最後衛夫人是見鐘木香溫順模樣,便也找不出什麼毛病來,且她更不會像那刁蠻婦人一樣破口大罵,便是冷著臉讓鐘木香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了。
鐘木香出了主院,便是渾身輕松,這做婆婆的為何老是喜歡教訓人呢?不過幸好今日她也沒讓衛玄歌陪同,否則,衛玄歌一定又要跟母親扛上了。緩緩走回自己的院子,便听到里頭有清脆悅耳的女聲,她略微奇怪,便走了進去。
卻見院子里,那宰相千金竟然在跟衛玄歌說著什麼,鐘木香斷斷續續也听到什麼朝廷棟梁,平步青雲之類的。待走近了,那兩丫頭也看到了鐘木香,便出聲行禮道︰「少夫人」
那傅玉箏便是止住了話語,望向了鐘木香。
「倒不知傅小姐跟相公在說些什麼?」鐘木香走上前說道,是有些奇怪的。衛玄歌上次不是表明不想結實這些官家小姐嗎?
衛玄歌見著了鐘木香,這沒啥表情的臉終于有些舒緩,上下看了鐘木香道︰「沒什麼是吧」就知道母親把人叫過去不會有什麼好事。
鐘木香搖了搖頭,她更好奇這里有什麼事?
「玄歌公子,玉箏說說俱是肺腑之言,男兒志當報效朝廷,你有驚世之才,何苦自暴自棄呢?」
衛玄歌冷哼了一聲,不做回答。
傅玉箏討了個沒趣,便是有些掛不住,但又听她說道︰「家父對玄歌公子也是驚嘆不已,還請玄歌公子三思」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沒看出傅小姐要走了嗎?送客」衛玄歌很不客氣道。
傅玉箏再不走,便是臉皮太厚了,有些冷冷地望了一眼鐘木香,悻悻離去。
衛玄歌便是拉著鐘木香進屋,啪的一聲將門摔得響了。
「這又是怎麼了?」鐘木香不由問道。
「是母親請來的說客,又是自以為是的女人」衛玄歌將鐘木香抱在懷里,有些隱忍般道︰「木香,我們走吧,這些人太煩了」
鐘木香不知道這傅玉箏何時跟衛夫人這般好了,那自己被衛夫人叫過去,也是為了讓傅玉箏單獨跟衛玄歌說話了。「這般當說客,于她傅玉箏有何好處?」
衛玄歌放開了鐘木香,卻依舊攬著她的腰,嘆息道︰「這女人看上你家相公了」想起夜里進宮時,皇上也說起這事來,說宰相有意與他結親,這便讓他火大。他是有妻子的,而這些個女人一個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無視于他的妻子。
「啊?」鐘木香也覺得奇怪,衛玄歌可有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傅玉箏要做小的?想起那沈落芳對衛玄歌的念念不忘,現在又多了個傅玉箏,這京都的女人怎麼一個個都肖想別人的丈夫啊「是該怪你太過誘人,還是怪這些個女人太過勇猛?」鐘木香嘆息道,家中婆婆不將她這個媳婦放在眼里,外面女人不把她這個正妻放在眼里,她怎麼那般悲催。
「這些個女人太過自以為是了」衛玄歌也是嘆氣,「這前有玉琳公主請旨下嫁與你父親,後又有明鸞公主請旨給賜婚于狀元爺。倒給了這些個女人假象,以為可以自己挑丈夫了」衛玄歌輕視道皇上都感嘆,何時他還要做這月老之事。
鐘木香有些驚訝,這……都是些什麼事啊她是不是該看好自己的男人,讓那些女人絕了這念頭。
「我明日便去詢問母親,究竟還要不要回衛家,若是還一再破壞你我,我便帶你走」衛玄歌說道,他極不喜歡那種旁人不將鐘木香當他妻子的感覺,他是巴不得昭告全天下,這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妻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