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章上傳時少了好幾段,現已修正,請大家在本章上傳後再看看16章)
很多年以前,索斯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以為死過一次又活過一次的自己不會再有什麼感情了,從不動情到最後的決然無情只是一步步地演進而已。
但是今天他居然不知道為什麼對這件殺人案無比的憤怒。忽然間憲兵司令部的詳細材料把索斯和那群死于非命的陌生人聯系到了一起。仿佛所有的遇害者都是他身邊熟悉的一個個鮮活生命。
或許是對自己生活中從此多了個楓丹白露的連索斯本人都不知道絲絲竊喜,還是對日後可能鬼扯的異界潛伏生活的點點恐懼,索斯先生不能言明的有些癲狂。
「拿幅地圖來,」索斯忽然說︰「快點。」
「在哪里啊?」楓丹白露問道。
「左邊書架第三個格子里。」
楓丹白露找出地圖交給索斯,索斯把地圖鋪在腿上。手指在上面幾個地方點來點去。
「一群廢物,」索斯閉上眼楮︰「光想著從死人的尸體入手,卻不知道對方殺人完全是個外行啊。」
楓丹白露有些傻了︰「外行?」
「所有的全家無聲滅門案都有發生的規律,」索斯在地圖上劃著一個個同心圓︰「殺手就是在距離上一家一家的向外殺,根本不曾考慮過自己暴露以後的情形。」
「所以我們就去原點就可以找到他了,對嗎?」
「所有可以使用類奧術能量的人智力都不低,」索斯嘆口氣說︰「像我這樣的家伙都根本學不了奧術,那麼你想想學了奧術的家伙智力會有多強?」
成為一個奧術師需要很高的天賦,最重要的就是聰明。而且是很聰明。一個人的智力如果足以讓他學會高階奧術,那麼他也不會犯這種輕松被人查出藏身處的錯誤。
「我們只能在這個圓的邊緣加強偵查力度,」索斯用鉛筆在圖表上標了幾個點,然後繼續對楓丹白露說︰「對方是個高明的奧術師,簡單的方法對這樣的人根本沒有用。我們只能這樣一步步等著他進入我們的視野,光憑搜查找是找不到他的。」
楓丹白露皺著眉的問道︰「你不想辦法幫助那些尚且不知身處危險中的人嗎?提醒一下他們,發動群眾或許可以獲得不少線索。」
索斯把地圖放到桌子上揉揉眉心說︰「告訴群眾,貧民區的民眾逃離自己生活的地方,整個德爾尼堡人心惶惶,德爾尼堡的國際聲譽受到惡劣影響。官員們因為無能受到嘲諷,商人們因為恐慌失去利潤。比起這些,所謂的人命就顯得不值錢了。」
楓丹白露看著索斯百無聊賴的眼神,忽然問道︰「索斯,你告訴我你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嗎?比起所謂的大局,人命無足輕重。」
索斯看著楓丹白露,有些失望地低聲說︰「你要明白,即使是在我的家里也絕非絕對安全。你不該問這樣愚蠢的問題,你在質疑一個憲政人員對政府政策的支持度,這太危險了。」索斯嘆氣用更低的聲音說︰「如果我和你沒有相同的堅持,我為什麼要用生命作代價參加這瘋狂的游戲。」最後,索斯用沉痛的聲音說︰「每個人的生命價值都應得到相同的尊重。」但這話是真的嗎?楓丹白露不知道,或許索斯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假。這或許是生活的另一種可愛之處。
楓丹白露沒有選擇相信,也沒有選擇不信,她只是听,或許她僅僅是想听這幾句不知真假的話語從索斯的嘴里說出來。以此獲得什麼滿足一樣。
她微笑,然後準備轉身離開。索斯攔住了她,用紙筆趕快寫了一張便簽。便簽上寫滿了索斯的判斷和規劃的對策,然後和家里的地圖交給她。看著楓丹白露,索斯忽然鬼使神差的說︰「把這個交給赫爾墨斯,不要把這件案子傳出去。不要,這很危險。現在沒什麼影響,但將來一旦有人懷疑到你,它就可能是一種證據。」
「善良也是一種罪嗎?」
听到這話,索斯忽然知道楓丹白露不會泄露任何消息給那些身陷危險中的人。他是楓丹白露,所以她不會。轉身離開,索斯在輪椅上無助地捂住自己的雙臉。這他母親的是怎麼了,我怎麼這麼不像我?
時間一點點過去,德爾尼堡也一天天冷了下去。昨天夜里德爾尼堡的人們迎來了入冬以來第一次,索斯的傷已經好了,他可以跑跑跳跳甚至騎馬,但他還是賴在輪椅上仿佛cosplay戰國名帥孫臏。整天坐著輪椅出現在憲兵司令部,和日漸憔悴的萊因哈特為越來越多的離奇死亡案忙得不可開交。
憲兵司令部的會議室里,萊因哈特苦惱的拿著計算尺算著所有的死亡人數,沒有什麼心思的听著索斯的最新案情報告。
忽然他抬頭說︰「你說滅門案和碎尸案不是一個人干的?」
索斯認真回答說︰「沒錯從作案手法和作案時間上分析,這兩件案子根本就是兩個人或兩個團伙所為。」
萊因哈特忽然想到剛听說的一個新詞,略帶希冀的問道︰「你知道精神分裂嗎?」
「知道啊。」
「會不會是一個精神分裂的案犯在兩種不同人格的操縱下做的這件案子?」
「精神分裂,可是七天前同時發生的的案子已經證明這不可能是一個人作案,至少是兩個人或者一個或兩個團伙。」
兩個人和團伙?萊因哈特覺得自己的人生所有的美好感情似乎要全部消磨到德爾尼堡的這間憲兵司令部里了。我的一生就這麼完了嗎?
這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維埃拉的大腦袋從門外伸了進來。
萊因哈特沒好氣的說︰「維埃拉,你不去盯梢你到這里干什麼?」
維埃拉的聲音如同遭遇了人生中最快樂的**︰「腓特烈皇子,他他他,他要私服來我們這里視察。」
皇子?視察?
萊因哈特自己一生中最慘痛的一段無疑將在德爾尼堡的憲兵司令部里上演。而且萊因哈特想到,我不會就這樣以少將的軍餃死在德爾尼堡憲兵司令部司令官的職務上吧。他似乎看到帝國時報上的大照片和大標題《天妒英才——年輕將官忠于職守,累倒在終于帝國的長征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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