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墨斯他們一直慶祝到了很晚的時候,興奮的老管家和索斯的車夫威爾先生兩個人一直跳舞跳到快天亮。索斯也興奮地睡不著覺,雖然昨天召喚出魔寵以後他的那顆火焰之心就幾乎耗盡了能量,但是他還是和他的魔寵一直玩到了很晚。所以當他起床之後,那些僕人們大多還在夢鄉里。
「啊,您醒了?」赫爾墨斯看著穿著休閑裝的索斯︰「昨天晚上大家都太高興了,所以,嗯,都沒起來。」
「沒關系,」剛剛打開了奧術之門的索斯也很高興︰「既然大家都累了就多休息一會吧。」
赫爾墨斯忽然發現趴在索斯肩頭的某只小東西,三角形的頭顱靠在索斯的脖子旁邊顯得很沒有精神。
「那是什麼?」老管家看到自己雇主的脖子旁邊躺著一只沒精打采的毒蛇不由的緊張起來︰「看上去像是毒蛇啊。」
「我叫他馬沃羅,」索斯的右手食指輕輕撫模 蛇的下頜︰「這是我的魔寵,很帥吧。」
「帥?」老管家無奈地看著那個明顯充滿致命毒素的三角頭顱︰「我勸您還是把它藏起來……」
「好主意,」索斯點點頭說︰「聰明的人總是想到一起,我打算把它藏起來,等到必要的時候給對手一個驚喜。」
老管家有些無奈,索斯先生和帝國的其他貴族比起來無疑優點多多,他在男女關系上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至少老管家很少發現自己的雇主帶一些不知道身份的年輕姑娘回家。要知道帝都的年輕貴族們往往不知道他們昨夜枕邊人的姓名。不亂花錢,甚至有些吝嗇,老管家很少看到自己的雇主加一些新衣服,他往往把自己的錢都買了運貨的船只。雖然老管家認為這些錢用來租船更明智一些。當然這是因為他不了解他雇主腦海中那些陰暗的念頭。
可是不管怎麼看隨身準備條毒蛇咬人這種行為都不是很符合索斯先生的身份,于是老管家低聲提醒道︰「您是帝國貴族又是軍官,這種手段似乎不太妥當吧?」
「你懂什麼,當年天下五絕中還有耍蛇的呢,比起他來我還差得遠。」
天下五絕?老管家心里念叨著這個拗口的詞組,這是什麼鬼東西?
不過雖然老管家不知道天下五絕是什麼,但他還是斷定應該是一群無名之輩,不然見多識廣的赫爾墨斯先生怎麼會不知道呢?于是他開口勸道︰「不過是些小丑,您又怎麼能學他們?」
這下輪到索斯發呆了︰「你知道天下五絕?」
「雖然沒有听說過的,但也能猜出來他們是偉大的冒險者。」老管家鄭重地說︰「我以前也曾經有過成為一個偉大冒險家的夢鄉。」
「原來你也中二過啊。」索斯不知所謂的贊嘆了一聲。
這個時候同時兼任車夫和保安的威爾先生從門外走了進來︰「先生已經醒了啊,有一位自稱喀山的人來拜見您,您見他嗎?」
喀山?索斯最近有很多訪客,他們有的來自已經逃跑到高盧的議員身邊,有的來自對權力充滿野心的野心家。萊因哈特現在忙著在城外整編部隊,維埃拉忙著看管那些德爾尼堡戰俘,重新組建議會這件美差陰差陽錯的落在了索斯頭上。既然有需求那麼就有供應,索斯對于賣官蠰爵的事情沒有什麼負罪感,實際上他對于這種往德爾尼堡議會注水的行為十分支持。要知道,索斯往議會里塞進一個議員不僅意味著可以從那個議員身上撈取一大筆好處,更意味著在德爾尼堡議會里增加了一個可以被索斯影響甚至操控的議員。
當然了,這些好處會有一筆送到腓特烈的府上,而且索斯也會告訴這位打算通過自己的魅力征服德爾尼堡所有豪門名媛的皇子,那些議員實際上受無所不能的腓特烈殿下操控。
「當然,」索斯回答道︰「我會在會客廳等他。」
很快,一個高大的光頭男人帶著一個梳著雙馬尾的小姑娘走進了索斯的會客廳。
「歡迎,歡迎。」索斯站起身來伸出右手示意這兩位客人坐到自己旁邊的紅色沙發上。
那個被叫做喀山的男人沒有答話直接坐在了索斯旁邊,倒是那個小姑娘好奇的多看了索斯幾眼。
索斯看到這里心中略有不快,你們既然是求人辦事怎麼態度如此惡劣?不過索斯沒必要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他帶著滿臉笑意坐下說︰「不知兩位因為什麼事情拜訪在下啊?」
「听說你就是那個喜歡楓丹白露的大花痴?」那個小姑娘頗憤慨地說︰「如果你和那個女人真有什麼關系,你最好賠償艾莉的損失。」
興師問罪嗎?索斯看了一眼這個長得甜美的小姑娘,黑發紫眸,皮膚細膩白淨,臉上的稚氣和較弱的身材的確能賣個好價錢。听里賓特若夫那廝說他有不少朋友喜歡這種調調,不知道這個小姑娘能值多少第納爾,不過從影賊公會那邊的行市來看應該不會低于三千第納爾。看來能小賺一筆啊,索斯暗自準備拉動他座椅旁邊的搖鈴。萊因哈特為了防止德爾尼堡反抗者暗殺帝**官特意給索斯配了十多名衛兵,只要索斯一搖鈴這些荷槍實彈的帝國老兵就會趕過來把這兩個明顯腦袋壞掉的拜訪者打成蜂窩煤。
索斯做了個向外的手勢說︰「如果你們就想談這類話題,那麼我很抱歉,因為我沒有時間,所以很抱歉,畢竟我和楓丹白露不是很熟。」
「那麼談這個你有興趣嗎?」喀山倒是很鎮定地從大衣內兜里掏出一打疊得整整齊齊的報紙。
不是鈔票或者銀行匯票,索斯這段時間實在是接受了太多賄賂,當他面對一疊報紙時竟感覺頗為驚訝。索斯拿起報紙看了看,上面印著《帝都日報》的報頭,這家報紙是帝國文化部的直轄單位,地位基本等同于《人民月報》。這一期的標題倒是很醒目《磐石戰將——格魯曼少將的德爾尼堡潛伏生涯》,索斯又仔細瀏覽了一下報紙,發現這期報紙的印刷日期應該是五天以後。
索斯抬起頭看著喀山︰「很有意思,我很感興趣,不知道您代表帝都哪一位大人?」
這期報紙擊中了索斯的軟肋,他不害怕公民黨狠下心來暗殺他,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索斯先生好歹也是帝都電子科技學院的專業間諜,逃命天涯的本事還是有的。他更不怕帝國追捕,他名下的財產大部分都是運輸船只,今天帝國發現他背叛帝國的行為,他明天就能坐船出海到金雀花當個船運大亨,最次也能當個海盜之類的。
他實際上最膩歪的就是現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面,他這次估計又要提升一級,畢竟帝國報紙已經把他「磐石將軍」的名聲傳開,帝國的官僚們就算再惡心也會硬著頭皮給他往上挪一挪位置。但是公民黨的要求恐怕也會越來越難以滿足,而且他還有拒絕為帝國服務的黑歷史,畢竟為公民黨服務這種陰私之事索斯自信將來就算查出來他也能抹平,可當逃兵這樣的可恥記錄已經記在第四司的絕密檔案里了。可《帝都日報》一旦認定索斯在德爾尼堡並不是可恥的逃兵而是忍辱負重的潛伏英雄,那麼索斯在帝國最大的黑歷史就會搖身一變成為一曲英雄的贊歌。
喀山沒有答話,他拿出了第二份報紙,索斯接過去一看,還是《帝都日報》不過標題已經是《公民黨惡徒索斯•格魯曼現形記》。雖然索斯料定對方既然能夠抹平自己的黑歷史,自然可以用相反的手段把自己打下地獄,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就這麼不留情面的直接捅過來一刀,一般這樣的情況往往是你情我願的私通,不過對方看上去打算玩一次霸王硬上弓了。
「這我了解。」索斯把兩份報紙都放到桌子上,既然對方打算硬上弓,那麼自己就算再情願也要顯得自己矜持一些,不然以後豈不是予取予求?索斯搖了搖頭說︰「我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威脅。」
「你看上去很有自信,龍裔。」喀山看著這個被那位殿下看重的人︰「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源自哪里,就憑你剛覺醒的那一點點紅龍之力?」
言罷喀山略微釋放出自己的龍之力量,一種恐怖的氣勢從喀山身上噴薄而出,那一瞬間索斯仿佛身陷無盡的雷雲風暴之中。他仿佛飛在半空,下面是鉛黑色的海浪,上方是不住閃動雷霆電光的恐怖黑雲。
這種恐怖的威壓就存在了仿佛一瞬間,索斯便從對方那仿佛世界末日般的氣勢中掙月兌出來,他震驚地看著那個自稱喀山的人,那明顯是屬于龍之心的力量,那個喀山的龍之心真的到達這種程度了嗎?就算是傳說中的巨龍也不過如此吧。
「這是你的龍之心嗎?」
「不是,」喀山的驕傲不允許他在這類問題上撒謊︰「這只不過是藍龍的血脈再加上一點別的東西,不過就憑這個你房間中的那十幾個帝國兵和那個狗頭人術士也會毫無反抗之力的變成灰燼。」
「那麼,你們來這里就是為了恐嚇我嗎?」
「當然不是,我們帶來了約瑟夫殿下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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