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會議
這一次的見面，留給蕭宸的是欣喜中帶著遺憾。欣喜的是沒有料到葉玉靈不僅人漂亮，而且從小到大都十分懂事，而在華夏大學中，更是被那些好事之人定為五朵金花中的「蘭花仙子」。雖然蕭宸對五朵金花這麼俗氣的名字十分不屑，但對「蘭花」這個評價，他還是很滿意的，葉玉靈給人的感覺，還真是應了空谷幽蘭這個詞。
遺憾的則是葉松柏跟蕭老的交談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蕭老又有個從不留人吃飯的習慣，結果他都沒找到機會跟葉玉靈說說話，便已是佳人已去，只能空自惆悵了。
木老看著若有所失地孫兒，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對蕭老道︰「老頭子，看來咱們家快辦喜事啦。」
蕭老哈哈一笑，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早先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這時候一看見人家姑娘，就邁不動腳了，一點定力都沒有。」
蕭宸在一邊听了，頓時有些老臉一紅，但孫兒對爺爺女乃女乃一向是可以最沒臉沒皮的，就涎著臉道︰「爺爺盡損我，我這明明是遵照您的指示，認真培養感情……」
「我有叫你這樣培養感情了？」蕭老板著臉訓了一句，但終于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些沒奈何地道︰「罷了罷了，你們小情人的事情，我不參合了，愛咋咋地。」他戰爭時期在東北主持過政務（不是軍務），說話有時也帶點東北腔。
蕭宸就嘿嘿傻笑，女乃女乃看著身邊的蕭宸，有些愛憐地拍拍他的手，道︰「年紀不小了，找個時候把家成了吧。」
蕭宸愣了一愣︰「不忙吧，她今年上半年才畢業呢，等她工作一兩年再說吧？」
女乃女乃瞪了他一眼︰「你就不怕人家姑娘跑了！」但這話……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蕭宸就順勢打哈哈︰「怎麼可能，女乃女乃你也太不相信我了，我像這麼沒魅力麼？」
女乃女乃卻是第一次听見男人說魅力這個詞，她們那個時代可不會，就輕斥道︰「大男人的，什麼魅力不魅力。」
蕭宸只好苦笑，這個怕是一下子解釋不清楚了，他吃癟的樣子，卻是逗得陳雅蓉在一邊偷笑不已。蕭宸對女乃女乃沒辦法，但陳雅蓉笑他，他卻是敢反瞪回去的，卻不料陳雅蓉現在有蕭宸的大把柄在手，無聲的做了個嘴型︰「玉靈」。
蕭宸頓時啞火，悻悻轉過臉去，卻更讓陳雅蓉得意起來。
3月1日，蕭宸第一次以自己的官方身份進入華夏權力的最高殿堂︰人民大會堂。他是作為全國代表來參加本次會議——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的。
寬達76米、深60米的萬會堂中，全國的代表們齊聚一堂，蕭宸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後和身邊的代表同志小聲交談著什麼。
萬會堂穹窿頂、大跨度、無立柱結構。三層座椅，層層梯升。禮堂平面呈扇面形，坐在任何一個位置上均可看到主席台。主席台兩側設有會議信息大屏幕顯示系統。禮堂頂棚呈穹隆形與牆壁圓曲相接，體現出「水天一色」的設計思想。頂部是紅寶石般的巨大紅色五角星燈，周圍有鎦金的70道光芒線和40個葵花瓣，三環水波式暗燈槽，一環大于一環，與頂棚500盞滿天星燈交相輝映。
蕭宸今天的重點工作，自然是听取政務院陸展翼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
「各位代表︰現在，我代表政務院向大會作政府工作報告，請予審議，並請全國政協各位委員提出意見。
……
1996年是實施「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綱要的第一年。在華夏黨領導下，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斗，積極進取，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事業取得新的成就，為實現跨世紀宏偉綱領開了一個好頭。
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增長，通貨膨脹得到有效抑制。這是去年經濟發展的一個突出特點。物價上漲幅度過高，是前幾年困擾我國經濟發展的難題。去年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物價漲幅要從14.8％降到10％左右，經過上下各方面的努力，實際回落到6.1％，明顯低于預定的調控目標。這改善了整個經濟運行環境，保護了廣大消費者利益，為降低利率和企業成本，減少國家財政補貼創造了條件。國內生產總值達到67700多億元，按可比價格計算，比上年增長9.7％。全年財政收入有較多增加，地方財政收大于支，財政赤字控制在預算目標之內。金融形勢平穩，貨幣發行得到控制。國家外匯儲備超過1000億美元，人民幣匯價穩定。農村經濟持續全面發展。全國糧食總產量在4800億公斤以上，肉類、水產品、水果和蔬菜等主要農副產品的產量，都有較多的增加……這對調整產業結構，促進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增加國民經濟發展的後續力量，將起到重要作用。
經濟體制改革穩步推進，對外開放繼續擴大。宏觀經濟領域的改革進一步深化，新的財稅和金融體制繼續完善。在降低關稅總水平的同時，調整了進口稅收減免政策，降低了出口退稅率。財政雖然比較困難，但對經濟落後地區的財政轉移支付仍然有所增加……深化改革，擴大開放，有力地促進了我國經濟的持續、快速、健康發展……
我們清醒地看到，在經濟發展和社會生活中，還存在不少矛盾和問題，政府工作也有缺點和不足。宏觀經濟穩定的基礎不鞏固，經濟結構不合理的矛盾突出。農業基礎比較脆弱，科技和教育還不適應現代化建設的需要，國民經濟整體素質和效益不高。人口和就業壓力比較大。部分國有企業生產經營困難，虧損增加，停產、半停產企業和下崗失業人員增多。國家財政困難較大，收入分配關系還沒有理順。消極黑暗現象仍然比較嚴重，一部分政府工作人員中的官僚主義、形式主義和浮夸作風有所滋長。一些地方的社會治安狀況不好。所有這些問題，我們都要高度重視，在今後的工作中下大力氣解決……」
听大會容易昏昏欲睡，但身在人民大會堂的蕭宸自然絕不會有這種感覺，在這里听大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听得到的。而讓他特別注意的，則是陸總理特別強調的一段話︰
「各位代表！這里我要強調一下減輕農民負擔問題。去年農民收入增長較快，但一些地方農民負擔加重的現象有所抬頭，必須引起高度重視。要正確估計農民的實際承受能力，嚴禁出台農民合理負擔之外的各種集資、收費項目，取消不切實際的‘達標’、‘升級’活動。基層也要精兵簡政，減少開支。加強鄉村財務開支的民主監督。要對農民負擔進行一次清理，加強監督檢查，違反國家規定的要嚴肅處理。」
農民減負，其實蕭宸知道，現在這時候喊農民減負，倒是開始號召了，但實際上要再過好幾年甚至十年之後，農民的負擔才會略微減輕一些，現在這些都只是停留在和部位層面，根本搞不下去。其實有很多時候，也不是萬能的，這也是強調要保持政令暢通的原因之一。
這一次政府工作報告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對于國有企業改革大談特談。並且給出了比較詳細的辦法。強調了六點︰第一，集中力量抓好國有大型企業和企業集團。第二，進一步放活國有小企業。第三，規範破產，鼓勵兼並，推進再就業。第四，多渠道增資減債。第五，切實加強企業經營管理。第六，認真抓好企業扭虧增盈工作。
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對港澳台的問題單獨作出了講述，特別是今年要收回香港行使主權，所以做了特別說明，這也是全國各位代表和中外媒體競相報道的話題。
陸展翼總理說︰「今年7月1日，我國將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成立香港特別行政區。這標志著香港歷史新紀元的開始，海內外同胞無不感到歡欣鼓舞。八十年代初，鄭南巡同志提出「一國兩制」的構想，為解決香港問題指明了方向。十多年來，華夏政府為香港回歸祖國做了大量工作。1984年華英兩國政府正式簽署聯合聲明。1990年七屆全國三次會議通過《華夏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1993年7月成立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委會預備工作委員會。1996年1月成立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委會，負責籌備成立香港特別行政區的有關事宜。去年年底，在香港歷史上第一次由港人自己選舉產生了行政長官人選董建華，隨後政務院依法任命其為香港特別行政區行政長官。香港特別行政區臨時立法會也已通過選舉成立。現在，離香港回歸祖國只有122天了，各項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我國對香港恢復行使主權以後，將堅持「一國兩制」的方針，認真執行基本法，保證香港特別行政區享有高度的自治權，實行港人治港，現行的社會經濟制度和生活方式不變，繼續保持自由港和國際金融、貿易、航運中心的地位。我們相信，有全國人民作後盾，在600多萬香港人的共同努力下，「一國兩制」一定能夠成功，香港一定能夠長期保持繁榮穩定，香港的明天一定會更加美好。
現在，離1999年12月20日我國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還有兩年多時間，有關澳門收回的準備工作正在順利進行。我們相信，在華葡兩國友好合作的基礎上，澳門的平穩過渡一定會實現。
過去的一年，寶島海峽兩岸人員往來增多，經濟、文化交流繼續發展，反分離、反「島獨」的斗爭取得重大成果。但由于分離勢力的干擾和破壞，兩岸交往也出現了一些曲折。我們將堅持「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基本方針，全面貫徹主席關于發展兩地關系、推進祖國和平統一進程的八項主張，在一個華夏的原則基礎上，通過兩岸權謀談判解決雙方的分歧，逐步走向和平統一。我們將繼續促進兩岸人員往來，推動各項交流與合作，爭取早日實現直接「三通」。我們呼吁寶島當局回到一個華夏的原則立場上來，停止在國際上制造「兩個華夏」、「一華一島」的活動，不要在兩地關系上制造新的障礙。寶島當局應該明白，無論對寶島權謀體制作什麼改變，都不可能改變寶島是華夏一部分這樣一個國際公認的事實。祖國統一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任何制造分離、企圖把寶島從華夏割裂出去的圖謀，都將遭到包括寶島同胞和港澳同胞、海外僑胞在內的全體華夏人民的堅決反對。我們相信，只要以華夏民族的根本利益為宗旨，堅持統一，反對分離，增加了解，化解歧見，兩地關系一定能夠不斷發展，祖國統一大業一定能夠實現。」
此外，會議還通過了新修訂的《華夏人民共和國刑法》和《華夏人民共和國國防法》、《關于批準設立東川直轄市的決定》等重要法律文件。
東川直轄市的成立，是一個大事，蕭宸心里閃過一個沉穩男子的樣子。陸雲來，他今年成為了烏陵市委支書，現在烏陵卻是要劃歸東川直轄市領導的，烏陵市也就變成了烏陵區，市委支書也成了區委支書，但這絕不是降級，實際上反而是升了，因為東川升為直轄市之後，地方上很多人都要往上拔高一級，陸雲來雖然暫時看來不會立刻再動，但很顯然他今後的起點卻是又高了一些，比如他再往上挪動一下，便就是副部級了。這讓蕭宸有些感到壓力，因為在此前，蕭宸知道有些權謀力量很喜歡拿陸雲來和他來做比較的。特別是黨蕭宸創辦的發動機廠逐漸顯示出要制造整車的野心來之後，許多人甚至笑話說︰「陸雲來在烏陵搞摩托車搞成了，蕭宸那邊自然不服氣，就要搞汽車，咱們能理解嘛！」
這話不是隨口一說，陸雲來在烏陵縣的主要政績就是創辦烏陵摩托車公司，這家公司稱了烏陵縣的龍頭。他由縣委支書升上去，只是烏陵縣和烏陵市雖然同名，但後者是包括前者在內的。
就是在陸雲來的烏陵摩托成功不久，蕭宸開始了鼎清的汽車產業，這讓許多人都看做是他要跟陸雲來拼政績的表現，蕭宸自己听了以後，也只好苦笑不已。要不是這些人老拿他跟陸雲來相比，他還真沒想到過這件事，他在鼎清、在朗柳忙得腳不沾地，哪有工夫跟遠在東川的陸雲來較勁。只是時間一長，別人又老拿他跟陸雲來相比，卻是讓他也慢慢起了這個心思，這次東川升格，陸雲來肯定水漲船高，對于蕭宸來說，的確還是有一點心理壓力的。
今後的半個月大會期間，就是一項項審批被通過和下發。
3月2日，政務院發出《在若干城市試行國有企業兼並破產和職工再就業有關問題的補充通知》。
3月9日華夏人民銀行常務副行長蕭正、京城市副市長林人慶等到首都部分國債銷售網點視察1997年憑證式國債銷售情況。
3月11日，華共、政務院轉發農業部《關于我國鄉鎮企業情況和今後改革與發展意見的報告》並發出通知，指出︰黨和國家對鄉鎮企業將實行「積極扶持，合理規劃，分類指導，依法管理」的方針。東部地區要突出提高，在提高中發展；中西部地區要繼續快速發展在發展中提高。
3月13日財政部和國家計委聯合發出《關于加強涉及外商投資企業行政事業性收費監督管理的通知》。《通知》要求，外商投資企業必須嚴格按照國家法律、法規的規定，及時足額交納行政事業性收費，並按國家有關外商企業財務制度的規定進行財務處理。
3月14日第八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五次會議經過審議並根據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財政經濟委員會的審查報告，決定批準政務院提出的1997年預算，同意馬仲受國務院委托所作的《關于1996年和地方預算執行情況及1997年和地方預算草案的報告》。會議同意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財政經濟委員會在審查報告中為完成1997年和地方預算提出的各項建議。會議要求各級人民政府嚴格執行《華夏人民共和國預算法》，維護和地方預算的嚴肅性，強化預算約束。各級常委會要加強對同級預算收入超收部分使用的監督。各級領導干部一定要把握大局，再接再厲，同心同德，開拓前進，認真執行財稅法律、法規、嚴格財經紀律，發揚艱苦奮斗、勤儉節約的良好傳統，扎實工作，動員和依靠廣大人民群眾，更好地實現1997年和地方預算。
3月14日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發出《關于調整金融保險業稅收政策的通知》。《通知》決定自1997年1月1日起，調整金融、保險業的稅收政策，以發揮稅收的調控作用，理順國家與金融、保險企業之間的分配關系，促進金融、保險業間的平等競爭，保證國家的財政收入。
而蕭宸，則是3月16號開完大會，3月17號飛回朗柳的。
這一次他的時間十分緊迫，因為招商團在敬江市成了旅游團，逗留了這麼長時間，開支的金額已經超過了七萬，而且這還是在安樂集團為招商團準備了住處、安排了車輛之後的花費，如果繼續這樣開支下去，雖然已經知曉內幕的市委市政府都不會說話，但蕭宸自己卻是不能容忍這種不必要的浪費的，所以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朗柳開一次常委會，然後回到敬江市簽約，再重新進入正式工作。
招商團中唯一沒有留在敬江市過年的，是蕭宸的秘書胡宇澤。因為蕭宸要趕回朗柳開會，胡宇澤也不得不提前幾天回到朗柳為他做準備。
這一次常委會之所以蕭宸必須趕回，是因為這次會議如果少了蕭宸，可能根本開不下去。因為會議上將要討論遠東稀金、恆健糧棉油和雲夢明珠三大鼎清區明星企業的升格，改為市委市政府直轄的問題。很顯然，這個會議缺了誰，都不能缺了蕭宸。
市委大院看上去依舊平靜，實則內情如何，卻是只有內部的人自己才知道。
這一次蕭宸的忽然回京，讓楊浩元明白了一件事，即蕭宸在京里一定有很靈通的消息來源。要不然為什麼他回京不久，就傳來鄭老逝世的消息了？這定然是蕭宸京里的消息來源告訴他，並且讓他趕回京城的。
楊浩元甚至在心里懷疑蕭宸的背景究竟有多大，鄭老逝世固然是大事，可蕭宸為什麼非要回京呢？他回京，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即鄭老逝世跟他有關系，譬如說他需要出席一些什麼會議或者出現在某些場合，要不然他就是瘋了，沒事多跑一趟。
那這麼說起來……楊浩元心里想著︰蕭宸的父母應該是有了一定級別的了，至少是有資格進入鄭老的靈堂鞠躬的那一類，要不然蕭宸就完全沒有回去的必要。可是姓蕭的人在也還有幾個，哪一個是蕭宸的父母呢？楊浩元就開始頭疼起來，沒有模清楚蕭宸的底牌，讓楊浩元有一種不能掌控局面的感覺。他也想到過蕭老，但每次都自己搖頭，想起蕭宸平日里的平和謙遜，他怎麼也不覺得像是頂尖紅色家族的後代，那些人不都是飛揚跋扈、架子大得跟老太爺似的那種麼？
蕭宸和章平昌一邊說著什麼，一邊走進市委大會議室，在門口進門的時候，自然是蕭宸讓了一步，讓章平昌先進門。
楊浩元看著一起進來的章平昌和蕭宸，喝了口茶，沒說話。等大家都坐定了，他才輕輕咳嗽一聲，全場立刻安靜下來，楊浩元這才滿意地開口道︰「首先，請讓我們為南巡同志的逝世默哀三分鐘。」
這一點誰都不能說半句多話，于是三分鐘默哀。
然後楊浩元才道︰「好了，同志們，南巡同志已經去了，但他將永遠活在我們、活在人民的心里。」
在章平昌的帶領下，周圍都市響起掌聲。
楊浩元這才繼續道︰「今天，我們召開市委常委擴大會議，是為了響應陸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之中所提出的，進一步深化國有企業體制改革的號召和要求，來討論關于國有企業改革中所遇到的一些問題，並且從中吸取經驗教訓，並且為下一步改制做出科學合理的規劃。」楊浩元這番話，不愧是市委支書說出來的，明明是為了把三個財神菩薩從縣級提到市級，然後更好的為市財政所用，但在他嘴里一說出來，就成了總結經驗、進行下一步科學部署了，成了積極響應陸總理的號召和要求了。
作為主持會議的市委支書，他自然先要定一個基調，所以侃侃而談︰「1996年以來，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確領導下，在體改、勞動和社會保障、財政、稅收、金融、國土、紀檢、審計等部門的大力支持和密切配合下，經貿系統干部、職工把握時代潮流，上下團結一心，在努力提高經濟增長水平的同時，克服重重困難，狠抓企業改制。至96年底，全系統共完成改制企業14戶，其中國有企業10戶，城鎮集體企業4戶。14戶改制企業中，原市建材廠整體轉讓給市江北房地產開發公司；原市拖修廠、市百貨大樓整體轉讓給市郵政局；原市飲食服務公司整體轉讓給市農村合作信用社；原市物化集團公司整體轉讓給市社保局；原紙箱廠整體轉讓給市第一建築有限責任公司；原市異型塑料廠整體轉讓給市第三建築有限責任公司；原市絲織廠、化工廠、工業供銷公司、蔬菜公司、輕化廠等轉讓給了有經濟實力的民營企業和私營企業主；原市汽車裝飾材料廠由內部職工認購改造成有限責任公司。這些企業通過破產、整體出售、股份制改造等辦法，退出國有產權，為其他產業和民營經濟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市場空間，提升了城市經濟的發展潛力。同時，通過處置企業資產，資產處置收入使系統內一大批下崗失業職工得到了妥善安置，維護了社會穩定，取得了較好的社會經濟效益。」
他掃視了眾人一眼，繼續道︰「但是如果說國有企業只能改掉，也是不對的，我們國有企業，也有國有企業的優勢，也可能通過一系列科學的手段和方法，實現盈利，這里我要點名表揚鼎清區，在鼎清區區委區政府的正確領導下，鼎清區在兩三年時間內，通過多方籌資，創辦了雲夢明珠水產養殖加工集團和恆健糧棉油有限公司，同時還從省里跑到資金，重組了遠東稀有金屬工業公司，這三個公司當時在建立和重組的時候，我記得是有同志表示了不同意見的，因為現在國家砍項目，覺得這麼大筆的資金，還不如用來安排和保障下崗職工，對他們進行再就業培訓和安置。當然，這個想法也是沒有錯的，也是為了工作考慮。但是事實證明，鼎清區委區政府的選擇，更好，更有魄力，起到的作用也更加明顯！三個企業，去年一年為鼎清區上繳了一億四千萬的財政利稅！各位同志，這只是三個企業，只是當初總投資沒有超過三億的企業，特別是遠東稀有金屬工業公司，當時是準備要進行破產的，其全部資產被定為四百萬不到，但是後來呢？兩年以後，這家企業身價七億元，這還是沒有上市，如果上市該有多少？不知道，但從其市場表現來看，肯定少不了。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說明我們的國有企業，不是搞不好，不是一搞就虧錢，而是有很多人沒有領會到體制改革的精髓，不知道企業改革究竟是為了什麼，更不知道要怎麼改！各位同志，你們也都知道，鼎清區這兩年的發展，實在原蕭宸支書——也就是蕭副市長——的帶領下取得的，我認為對于鼎清區國有企業改革的成功經驗，由他來總結，是非常合適的，所以今天我們請蕭副市長為我們國有企業體制改革總結一下經驗教訓，提供一些適合市委市政府采納的意見和建議，大家歡迎！」
他說著，帶頭鼓起掌來，並且給了蕭宸一個鼓勵的眼神，不知道的人看起來，還覺得楊支書跟蕭市長關系多麼親密，如此褒揚之後，還這樣鼓勵他，這班長當得，真是如兄如父啊。
蕭宸面色平靜謙和，既不張揚顯擺，也不示軟示弱地道︰「前兩年，我在鼎清區任上做了一點關于國有企業體制改革的工作，取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其實還有很多不足，但楊支書覺得這其中畢竟也是一點經驗可以供各位同志參考的，那我也只好不揣淺陋，說幾點個人意見，供大家批評指正。
作為國家經濟體制改革的重要組成部分，說到底，企業改制是市場經濟條件下的一種利益再分配。因此，企業改制涉及的問題特別多，矛盾特別突出，情況特別復雜。面對這些矛盾和問題，我們的主要做法是︰一，把握重點，把職工群眾的思想權謀工作放在首位。二，重請示、溝通，抓住工作主動權。三，夯實責任，建立完善的工作機制。四，堅持原則，按法律程序開展工作。五，以人為本，把解決好職工群眾的困難作為重中之重……」
蕭宸在自己的位置上侃侃而談，章平昌欣賞地看著他，楊浩元端著茶杯，不時地喝上一口，望向蕭宸的目光看上去總感覺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