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後岳定淵時代
一縷陽光照在屋角沙發隨意丟放的衣物上，蕭宸的皮帶扣反射著晶瑩的光亮。
床上的蕭宸眼皮動了一動，然後伸了一個懶腰，睜開眼楮。轉頭一看，徐菲還像一只乖乖的小貓一樣蜷曲著，腦袋盡力地朝蕭宸這邊靠過來，顯然之前是埋在他懷里的。
蕭宸露出笑容，俯下半身，在她芙蓉花一般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從粉腿玉臂中退出來，開始找自己的……短褲。
「老公……」背後忽然傳來徐菲迷迷糊糊地聲音。
「嗯？」蕭宸回頭，但徐菲眼楮都沒睜開。蕭宸啞然失笑，搖搖頭，站起來繼續進行剛才的工作。
穿戴整齊地蕭宸剛洗漱完，從洗漱間一出來，就看見徐菲已經醒了，正把自己裹得緊緊地，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睜著兩只眼楮看著自己。
笑起來，蕭宸道︰「看什麼？」
徐菲看著他，但不說話。蕭宸就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她。忽然，徐菲兩只手都伸出來，那表情就好像在說「我要抱抱」。
蕭宸就笑著俯下半身去，摟著她的縴腰，徐菲則緊緊環著蕭宸的脖子。蕭宸腰一用力，站了起來，徐菲就像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
蕭宸伸手在她滑膩的雪臀上拍了一下︰「快穿衣服，等下著涼了。」
「嗯……」徐菲掛在蕭宸身上，不依道︰「你幫我穿。」
蕭宸又在她屁屁上拍了一下︰「幫你月兌，我是高手，但是幫你穿嘛……這個難度可就高了，你確定要我幫？」
「呀！」感覺到蕭宸的手從她的臀縫一直往前模了過去，徐菲驚叫一聲，一下子從蕭宸身上跳了下來，落在床上，飛快地把被子蓋上，然後瞪了蕭宸一眼︰「大色鬼。」
蕭宸挑了挑眉，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要到我身上來的，是你勾引我在先，我模你在後……」
「你經不住吸引也怪我嗎？」徐菲抬了抬下巴︰「這是人民群眾對你的考驗。」
蕭宸「哦」了一聲，忽然奇道︰「人民群眾對我的考驗？我以為考驗都是組織給予的呢。」
徐菲嘻嘻一笑，左右看了看，問道︰「我的……呢？」
「嗯？」蕭宸明知道她找什麼，偏要一副好奇的樣子。
「是不是你藏起來了？」徐菲忽然轉頭瞪了蕭宸一眼。
「上天作證，我絕對沒有。」蕭宸信誓旦旦，卻又突然問︰「不過你到底說的是什麼東西？」
「我的……短褲呀」徐菲不依地蹬了一下腿，然後蹙眉道︰「我明明記得我把它藏到枕頭下面了，可是現在找不到了。」
「哦，你說的是這個？」蕭宸笑著從西褲口袋里模出一條白色瓖絲邊的女式短褲問道。
「還給我……」徐菲一下子跪起來想要搶過自己的小可愛，不料被子一下子滑落，露出最神秘的一線鴻溝來，連忙又縮回去，飛快蓋好。
「還說自己沒藏，盡說謊。」徐菲立刻開始抨擊蕭宸。
「哎，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剛才在床頭的地下撿到而已……」蕭宸正兒八經地道。
「那為什麼它就到了你的口袋里？」徐菲抬著頭看著他。
「唉，你看著天氣這麼冷，直接丟在外面，然後你穿上去的時候不是會很冷嗎？要是冷壞了你的小屁屁或者甚至小妹妹，我多心疼……」
「你！……你好惡心呀……快給我。」徐菲再次捂住耳朵。
蕭宸嘆道︰「好人難做啊……」說著就把她的小可愛遞還給了她。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當著蕭宸的面穿衣服都會讓徐菲有些害羞，她微微紅著臉把衣服穿好，才把那份羞意壓了下去，但抬頭一下看見蕭宸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頓時臉又紅了，似乎有種感覺，好像那小短褲上就有蕭宸的兩只魔手，正在不停地「折騰」著自己一般，讓自己整個人都有些酸軟無力。
「你看什麼？」徐菲努力想讓這句話有些義正言辭地味道，可話一出口，卻怎麼都像是羞答答地引誘著蕭宸，讓她自己的臉色一下子更紅了。
「一會兒你們開會還要做抗洪搶險優秀報導表彰吧，朗柳我記得有四篇優秀報導，那麼等下你肯定要發言……我就在想，若是你這麼臉紅紅地出現在那麼多人面前，人家會怎麼想？」蕭宸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道。
「你就想看見人家出糗是吧？」徐菲嘟著嘴不滿道。
蕭宸嘿嘿一笑，沒說話，卻在沙發上坐下。
徐菲忽然想起一件事，也連忙挨著蕭宸在沙發上坐下，拉著他的手臂道︰「老公，幫我說說‘三講’的事好不好？？」
蕭宸奇道︰「你還有這個愛好？？」
「不是愛好啦。」徐菲道︰「昨晚洪部長通知我的時候說，今天開會的時候可能會臨時請一些同志發言，講一講‘三講’的來歷啦、意義啦之類。你就告訴我嘛……老公……」徐菲開始施展女人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蕭宸被她搖得晃了幾晃，連忙道︰「哎哎，別扯，別扯，你想知道什麼？」
「就剛剛我說的啊。」徐菲睜大眼楮道。
「哦，那我隨便講點，你听個大概，萬一真輪到你講，就展開一點講好了。」蕭宸道。
「嗯，好。」徐菲坐直了身子，表示自己正認真听講。
「進入90年代中葉之後，我國的改革進入到攻堅階段，經濟發展處于關鍵性時期，國際國內形勢出現了種種新的變動。難得的發展機遇和面臨的嚴峻挑戰，對黨的各級領導干部、領導班子的思想權謀素質、駕馭復雜局面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在相當一部分干部中不同程度地存在著忽視理論學習、理想信念動搖、權謀敏銳性和鑒別能力缺乏、官僚主義、形式主義盛行等現象，如任其發展蔓延，勢必破壞建設有華夏特色事業。因此，決定在全國縣處級以上干部和領導班子中開展一次以‘三講’為內容的教育活動。這個，是進行‘三講’教育的意義所在。」蕭宸道。
「嗯，記得了。」徐菲點點頭。
「還有來歷是吧？」蕭宸問道，見徐菲點頭，就想了想，道︰「這個來歷，要從1995年9月……的某日，姜恩國總支書在黨的十四屆五中全會召集人會議上發表講話時強調指出︰‘我們的高級干部，首先是省委支書、省長和部長，委員和權謀局委員，一定要講權謀。我這里所說的權謀，包括權謀方向、權謀立場、權謀紀律、權謀鑒別力、權謀敏銳性。在權謀問題上，一定要頭腦清醒。’同年11月……也是某日，他在京城視察工作時指出︰‘根據當前干部隊伍的狀況和存在的問題，在對干部進行教育當中，要強調講學習，講權謀，講正氣。全國都要這樣做，京城更要起帶頭作用。’沒過多久，《人民日報》發表題為《講學習、講權謀、講正氣》的評論員文章，指出︰講學習，主要是學理論，學知識，學技術。首先是學理論。講權謀，包括權謀方向、權謀立場、權謀紀律、權謀鑒別力、權謀敏銳性。講正氣，就是要繼承和發揚我們黨在長期運動和建設事業中形成的好傳統、好作風，堅持真理、堅持原則，堅持同一切歪風邪氣和各種黑暗現象作斗爭。這算是第一個階段，也就是‘三講’的起源吧。」
他頓了一頓，徐菲立刻拿了旁邊的礦泉水遞給蕭宸，蕭宸喝了一口，繼續道︰「然後，就是1996年10月，黨的十四屆六中全會在作出《華共關于加強精神文明建設若干問題的決定》中提出，要對縣處級以上領導干部集中進行一次以講學習、講權謀、講正氣為主要內容的黨性黨風教育。1997年，黨的十五大提出‘繼續在縣級以上領導干部中深入進行以講學習、講權謀、講正氣為主要內容的黨性黨風教育。’今年6月24日，華共在《關于在全黨深入學習鄭南巡理論的通知》中指出︰‘今明兩年要集中一段時間，在縣級以上領導干部中深入進行以講學習、講權謀、講正氣為主要內容的黨性黨風教育。’到前幾天，也就是11月21日，華共發出《關于在縣級以上黨政領導班子、領導干部中深入開展以‘講學習、講權謀、講正氣’為主要內容的黨性黨風教育的意見》，要求通過‘三講’教育推動縣級以上黨政領導班子和領導干部深入學習鄭南巡理論和黨的十五大精神，並對這次活動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基本原則、方式方法作了明確的規定。至此，全黨範圍內的‘三講’活動將全面展開。」
「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徐菲驚訝道。
「呵呵。」蕭宸笑了起來︰「95年提出這個概念的時候，我就開始關心了，自然記得。」
徐菲更驚訝︰「你當時就料到了？」
「料到這個詞，有點過。」蕭宸解釋道︰「但是如果出現什麼新名詞，新說法，這時候作為地方上的主要干部，是一定要特別關注的，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就是權謀敏銳力的一種表現。」
徐菲頓時泄氣︰「看來我就沒有權謀敏銳力啦。」
「一般人在這個年紀，沒有這樣的權謀敏銳力是很平常的。」蕭宸毫不介意地道。
徐菲看了看他，想想也是，就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站起來看看表，吃了一驚︰「這麼遲了？」
蕭宸笑了笑︰「我們省委10點開會，你們呢？」
徐菲急道︰「我們也10點，我……要來不及了。」
蕭宸奇道︰「還一個半小時，怎麼來不及？」
徐菲氣道︰「還不是怪你，你看我被你弄得……哎呀，頭發亂成這樣，完了完了。」說著立刻跳起來，拿起手包沖到洗漱間去整理儀容去了。
「女人吶……」蕭宸無奈地起身，拿起茶幾上的報紙隨便看了起來，還沒看幾個字，雄壯的解放軍軍歌聲響起，蕭宸順手拿過電話，一看卻是胡宇澤打來的。
他只當胡宇澤是例行公事地詢問自己在什麼地方，看需不需要來接，所以很清閑地接通電話道︰「我自己去省委，不用來接……」
「市長……哦，我不是這個事情。」胡宇澤道。
「哦？？什麼事情？？」蕭宸問道。
「市長，我剛剛接到省委林秘書長的電話，今天早上，華共支書處下華共人事任免通知︰岳支書調任嶺南省委支書；王支書上調國家經貿委常務副主任；原東方市委副支書彭程調任瀟南省委支書，原民政部副部長汪肇中調任瀟南省委副支書。……省委已經臨時下發消息，今天上午的省委委員會議取消，下午2點進行全省干部會議，跟新領導見面。」胡宇澤的話說得比較快，顯然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有點大。
蕭宸也楞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知道了。」
掛掉電話，他卻有些驚訝，昨天王誠昆還說過，應該還有一個多月，按照自己得到的消息，也應該是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會發布這條任免通知，怎麼忽然就提前了呢？
電話又響了，蕭宸再一看，卻是王文遠。
「笑笑，臨時來了個通知，老頭子今天就調任……」王文遠的語氣也比較急。
「嗯，我剛才已經接到通知了。」蕭宸的語氣倒是比較正常︰「昨天的事情你辦好了吧？」
「哦，你知道了？那就好。昨天那事……其實也是小事，幾個放貸的被抓了，不過錢還是還了——不帶利息的。」王文遠道。
蕭宸點點頭︰「嗯，那就好。王叔叔早點調任，其實也是好事吧，京里那邊，我會給幾位叔叔伯伯打電話，另外……」蕭宸猶豫了一下，沉吟道︰「我問下爺爺，看他老人家有沒有時間。」
王文遠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沉穩地道︰「嗯，謝了笑笑，我會告訴老頭子的。」
蕭宸嗯了一聲，掛掉電話。他站起來，走到洗漱間門口，徐菲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事？」
「下發了通知，岳支書和王支書的調令來了。」蕭宸聳聳肩，平靜地道。
徐菲一愣，問道︰「那……你要走？」
「開會定在下午2點，但我得去跟文華支書見面談談了。」蕭宸輕嘆一聲道。
徐菲不知道蕭宸嘆氣的意思，但見蕭宸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也就點點頭，站起來幫蕭宸整理了一下衣服，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道︰「沒有事情能難倒你，是嗎？」
蕭宸微微一笑︰「當然。」
11月27日上午，華共瀟南省委召開全省領導干部會議，宣布華共關于瀟南省委主要領導同志職務調整的決定。決定，岳定淵同志不再擔任瀟南省委支書、常委、委員職務，另有任用；彭程同志任瀟南省委支書；王誠昆同志不再擔任瀟南省委副支書、常委、委員職務，任國家經濟貿易委員會常務副主任；汪肇中同志任瀟南省委委員、常委、副支書。
受領導的委派，組織部副部長李雲華同志宣布了華共的決定。權謀局委員岳定淵(前幾天開會增補的)作了講話。新任瀟南省委支書彭程主持會議並講話。
李雲華在宣布華共決定後講了話。他說，近年來，瀟南省委、省政府在黨、政務院的領導下，堅持以鄭南巡理論為指導，認真貫徹黨、政務院的各項決策部署，團結帶領全省人民，圍繞富民強省、「兩個率先」的目標，始終堅持加快發展不動搖，堅持改革開放不放松，解放思想，銳意進取，開拓創新，真抓實干，不斷開創工作新局面，全省經濟實現了持續快速健康發展，經濟總量穩步上升。堅持以人為本、富民優先，城鄉居民收入連續3年保持兩位數增長。大力弘揚「創業創新創優」精神，切實加強黨的建設，各項社會事業蓬勃發展，社會和諧穩定的局面進一步鞏固，全省經濟社會發展進入了新的階段。這些成績的取得，是省委、省政府結合實際認真貫徹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結果，是全省各級黨組織和廣大干部群眾團結奮斗的結果，是省、省政協和駐瀟南部隊、武力官兵共同努力，以及老同志支持幫助的結果，也凝聚了定淵同志的心血和汗水。定淵同志在瀟南主持省委工作5年多。這期間正是瀟南發展的關鍵時期，定淵同志殫精竭慮，辛勤工作，為瀟南的改革發展穩定做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同瀟南的廣大干部群眾結下了深情厚誼。定淵同志所做的一切，瀟南人民是不會忘記的。
李雲華說，彭程同志權謀立場堅定，自覺與黨保持一致。有較高的政策理論水平，在重大原則問題上頭腦清醒。他熟悉經濟工作，工作思路清晰，組織領導能力強，抓工作力度大。擔任東方市委副支書以來，圍繞實現東方市「兩個率先」的總目標和市委的重大決策部署，積極有效地推進政府各項工作，確保全市經濟社會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他思想解放，有較強的開拓創新精神，大力推進體制機制創新。近年來，組織推進了農村綜合配套改革，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實施行政管理體制改革，深化財政、金融、投資等改革，注重優化投資環境，加快發展民營經濟，促進全省經濟又好又快發展。他注意解決群眾的實際困難。他民主作風好，能听取不同意見，作風嚴謹細致，考慮問題比較周到，待人誠懇，對自己要求嚴格。認為，彭程同志擔任瀟南省委支書是合適的。相信彭程同志一定會在的領導下，在十五大精神指引下，結合瀟南的工作實際，團結帶領廣大干部群眾，傳承和發揚瀟南好的傳統、好的作風，與時俱進，開拓進取，不斷推進瀟南的經濟建設和社會各項事業取得新的成就。
李雲華說，省委主要領導的調整，是全省權謀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各方面都很關注，能否實現順利交接和平穩過渡，關系到瀟南的穩定和發展。我們來瀟南後，分別與省委常委班子成員，省、省政協主要領導和正省級老同志談了話，今天上午省委召開了常委擴大會議。大家一致表示，堅決擁護的決定，一定支持好彭程同志的工作，齊心協力把瀟南的事情辦好。
岳定淵在講話中說，我完全擁護的決定。這次調我到新的崗位工作，是和全黨同志對我也是對瀟南干部的高度信任，我深感擔子重、責任大。我一定在以姜恩國總支書為核心的黨領導下，按照黨的十五大的戰略部署，解放思想，開拓創新，公道正派，清正廉潔，決不辜負黨和人民的重托，決不辜負瀟南和嶺南同志的期望。
岳定淵最後說，黨的事業是鐵打的營盤，黨的干部是流水的兵。雖然我即將離開瀟南，但我的心始終和瀟南人民連在一起，一定會更加關注和支持瀟南的工作。我將為瀟南今後發展所取得的每一項成就感到高興，為瀟南人民過上更幸福的生活感到欣慰。
彭程在講話中說，在黨的十五屆三中全會上，定淵同志當選為權謀局委員，現在又兼任華共嶺南省委支書，這是黨和全黨同志對定淵同志的高度信任，也是對瀟南工作的充分肯定。決定由我接任瀟南省委支書工作，這是黨和瀟南的黨員干部對我的極大信任。我深感擔子更重，責任更大，也深知自己的思想理論水平、領導能力和工作經驗還有很大的差距。我衷心感謝的信任，感謝大家的支持，決心在以姜恩國總支書為核心的黨正確領導下，緊緊依靠省委「一班人」的集體智慧和力量，依靠省級各套班子的密切配合，依靠全省廣大干部群眾的支持，與時俱進，加強學習，盡心盡力，勤勉工作，不辜負黨和人民的信任和重托。
出席本次會議的有，省級領導干部和老同志，各省轄市市委支書、市長，省級機關各部門、各直屬單位主要負責人，在星城部省屬企業、科研院所、高校主要負責人，省各民主黨派、工商聯主要負責人。
蕭宸坐在王文華支書的身邊，看著有些憂慮的文華支書，心里輕輕一嘆。朗柳今後的日子，怕是不大好過嘍。
這位新任省委支書彭程，蕭宸倒是知道，爺爺在東方市過年的幾年，每年逢年過節彭副支書都是要跟著市委支書和市長去給爺爺拜年拜節的，似乎跟蕭系關系不錯。但蕭宸卻是知道，這位彭支書，其實是姜總支書的愛將。姜總支書固然是爺爺力推、鄭老點頭的一號長官，對爺爺心存尊敬，但不論如何，此刻他才是一號長官，他的愛將跟爺爺的愛將總是兩碼事。
至于汪肇中副支書……蕭宸在政辦秘書局的時候曾經見過兩回，但早已沒有什麼印象了，對于這位新的副支書，他還需要向京城那邊了解一下才能通盤考慮。
不過不論怎麼說，從此之後，瀟南再不是現在的瀟南了。
按照慣例，王文遠和蕭宸都留下來了，今天晚上蕭宸沒有和徐菲見面。一則蕭宸這邊是省委統一安排了住宿處，並且今天晚上是個比較重要的晚上，有些新支書會喜歡在這天晚上到留宿省委的一些省委委員處進行初步交流。
在體制內，第一印象也是非常重要的。蕭宸固然跟彭支書早就認識，對于此人也有一些了解，但他也清楚︰東方市市委副支書和蕭老嫡孫，與瀟南省委支書和省委委員、朗柳市長這兩個關系是完全不同的，當初自己跟他沒有職務上的牽絆，作為蕭老的嫡孫，彭副支書對他肯定是客氣異常，絕不會怠慢分毫的。但現在二者之間關系大變，一個是直接領導，一個是直接被領導，還要像當年那般，就決不可能了。所以他老老實實呆在省委招待所2號樓上，等待萬一出現的「支書查房」。
至于徐菲，今天開完會之後，明天上午她還要參加另一個由省委宣傳部召開的會議，倒不是講‘三講’的問題，而是抗洪搶險新聞貢獻表彰會，預計明天開完會就要回朗柳了。明天的會議對徐菲來說才是重頭戲，畢竟這次朗柳是全省抗洪搶險新聞工作的兩個重點之一(岳州和朗柳)，而拿到獎的報導也多達四篇，所以作為新聞中心主任，她肯定是被關注的焦點之一，她可不想今晚跟蕭宸戰斗到深夜，明天頂著黑眼圈去接受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