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精神魔法的奧秘
莫林上一世和這一世加在一塊兒都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如果不算被光磁電能量生成器爆炸被直接炸得穿越的話。這絕對可以說是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一番，因為艾達那一柄短劍直接從後背將莫林刺了個透心涼。
當莫林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時分，朝陽散發著溫暖，將人照耀的渾身懶洋洋的沒一絲力氣，讓莫林連動下手指都懶得動——更重要的是嚴重失血下他也沒有力氣去動。
莫林眯著眼楮躲避著稍微有些刺眼的陽光，睜開眼楮就看到了一張焦急的面孔，蒼白的臉色上帶著數道淚痕。
莫林稍微錯愕了一下，接著才回過神來，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莫森大師，您終于醒了。」圖斯莫斯祭祀長舒了一口氣道，「別動，您傷得太重了，別再牽動傷口就麻煩了。」
莫林已經回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顯然艾達是被那個精神法師控制了，然後在心智失守的情況下對自己發起了攻擊。他稍微凝了凝神，用虛弱的聲音道︰「那個精神法師……」
「抓到了，您放心吧。」圖斯莫斯慌忙安撫道，心中卻一陣感慨，這次如果不是莫森大師跟著，並一招就解決掉了對方的法師隊伍，那麼自己這些人只怕就要被全殲了。
圖斯莫斯十分慚愧，身為神之使者，隨來以對抗邪惡為口號，但真當邪惡襲來的時候，自己這寫人卻根本連自保的能力都不足，要仰仗著一位並不熟悉的魔導師的救助才保住小命。但莫森大師卻被對方用邪惡的方法給重傷，如果大師出事的話，那自己這些人只怕就只能更加愧疚了。
不過話說回來的話，如果不是自己這位省城教會的女神祭祀在場，馬上使用高級治療術進行治療的話，像他受的那麼嚴重的傷，根本就沒有逃月兌死亡的可能。
「對不起，對不起……」艾達見莫林蘇醒過來，卻更加難以自持的哭泣起來。
「傻孩子，這不怪你。」莫林的聲音虛弱無力，不過他的確並沒有怪罪艾達的意思，甚至這廝的口氣中還有幾分興奮。他可從來沒想到世間真的擁有可以控制別人心神的魔法。
在學習魔獸召喚術的時候，莫林就暗自揣測，如果能「召喚」一個人來為自己戰斗，那將是多舒心的事情？在戰斗中，專門撿敵方最強的人「召喚」，然後看著敵人開始自相殘殺，那將多麼囂張啊。
不過人的思維可遠比魔獸要復雜強大的多，就算是個白痴，也不可能有魔獸召喚術的方法進行封印，讓他為自己所用。但今天卻真的踫到了一個可以控制別人心神的召喚師，並且這個召喚師已經被抓住了，這意味著什麼？
其實莫林是一個非常「好學」的人，特別是最近他接觸到了不少書本上不存在的新奇魔法，研究興趣更是被大幅調動了起來，對于這種「人類召喚術」更是興趣瑩然——那啥，打架不用自己上，專門讓敵人自相殘殺，這還不夠吸引人嗎？
「好了，扶我坐起來。」莫林對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艾達說道。
「你不能動，你的傷……」艾達說道。
「應該問題不大了。」莫林感覺了一下後背的傷口，高級治療術的確很強大，現在他感到後背的傷口有點發癢發緊，那正是傷口正在愈合的表現，不過因為失血太多，所以他現在感到非常虛弱罷了。
「大師，您還是再休息一下吧。」圖斯莫斯也慌忙說道。
「不要緊，」莫林深吸了口氣，在艾達小心的扶持下坐直身子，卻感覺一陣輕微的頭暈，正是供血不足的表現。不過稍微坐了片刻後，莫林感覺稍微好了一些，慌忙開始詢問起剛才自己昏迷後的情況。
當時莫林剛將那位精神法師籠罩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也正是他走近艾達旁邊，按照艾達的話，當時她感覺就如同做夢一般，感覺莫林正是那位精神法師，所以她立刻就刺了一劍出去，但當她的劍刺中莫林之後，她變清醒過來，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而圖斯莫斯听到艾達的呼叫聲之後，變撇開那邊的牧師和巫師們的戰斗，直接沖過來就釋放了一個治療術，保住了莫林的性命。
那個精神法師並沒能逃掉，艾達那一柄飛刀刺傷了他的大腿，接著莫林那一陣瘋狂的風之刃雖然由于距離太遠，殺傷力不足，但也有不少擊中了那廝，將他渾身割得如同遭受凌遲了一般，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血口子。圖斯莫斯很輕松的就將那廝給抓了起來——精神法師根本就沒辦法對牧師形成多大的威脅，要知道牧師才是最強大的精神系職業。
艾達卻在這敘述中再次哭泣起來，圖斯莫斯呵呵笑道︰「呵呵，大師，您這位徒弟對您的感情真的是很令人感動啊，剛才自責得差點要自殺……」
莫林微微笑著望了艾達一眼，艾達垂下了頭，依舊在不停的抽泣著。莫林握了握艾達扶著自己的手，然後笑道︰「好了，繼續趕路吧。」
「大師，你現在的身體……」圖斯莫斯慌忙說道。
「還要多謝祭祀大人的治療術啊，我感覺不要緊了，嗯，我坐馬車，咱們走慢一點，應該在到達威爾斯堡前就就可以恢復得差不多了。」莫林笑道。
「可是……」圖斯莫斯道。
「別說那麼多了，現在幾位尊敬的牧師已經在這次戰斗中犧牲，我們可不能讓他們暴尸荒野，還是快些將他們的遺體運回教堂才好。」莫林一臉正氣的道，「這個邪惡的伯納德公爵，竟然敢派人攻擊神的使者？我們一定要馬上的回到城里去，將他的罪行公告天下，為死去的牧師報仇！」
圖斯莫斯也是一臉憤慨，他們早就懷疑這次埋伏是不是伯納德安排的，但他和那些牧師們都是心知肚明，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此刻莫林卻直接點明了正題，立刻就讓所有人都陷入仇恨的憤怒之中。
同時莫林這種不顧自己傷勢，繼續堅持與邪惡做斗爭的大無畏精神更是讓所有的牧師們心中感動不已。眾人開始紛紛忙活起來，將五位在戰斗中犧牲了的牧師馱上馬背。
這次戰斗中死去了五位牧師，而那些偷襲者卻全軍覆沒，其中一大半都戰死，只有三個武士和那個精神法師被活捉，這也正是莫林決定立刻行動的原因之一，趁伯納德不備之時突然降臨曼斯坦，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不然老家伙一旦收到消息，再派人來剿滅這些牧師們就麻煩了。
三位被俘的偷襲者自然也被捆綁了拖在牧師的馬匹後面跟著，而那位精神法師卻由于傷勢比較重，被安排在了馬車上——當然，這是莫林的提議，而圖斯莫斯祭祀現在對莫森大師那是相當敬重了，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而史密斯特主教和法神祭祀則被抓出去坐馬背上了——反正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只不過是吃了點莫林的「軟筋散」罷了。
精神法師的傷勢其實也很重，畢竟被艾達射中一把飛刀，又挨了莫林風之刃的「凌遲」，還在急速飛奔的時候摔了一個大跟頭，那形象之狼狽絕對要比重傷的莫林要嚴重得多。
莫林躺在柔軟的馬車箱中，感覺舒服了許多，更重要的是艾達生怕他背上的傷口被顛簸到，更是用自己身體擋在莫林的後背上，這讓莫林恨不得以後天天受傷那才好呢——要知道自從那啥之後，這小妮子基本上就沒讓咱親近過一下啊，這樣的待遇可是相當讓人……
不過顯然現在可不是心猿意馬的時候，且不說背上的傷讓咱是不成壞，另外車廂里還有一個人呢。
「你叫什麼名字？」莫林淡淡的對著那個不但吃了「軟筋散」，還被沒收了法杖的精神法師問道。只要沒有法杖，倒也不怕這家伙不老實。
那位精神法師用不屑的眼神瞥了莫林一眼，咬著牙一句話都沒說。相比于莫林來說，他的待遇可就相當不好了，同樣是受傷，英雄可以受到最好的治療，戰俘又豈能受到那麼好的照顧？這廝身上全都是傷口，但只不過被釋放了一個最低級的治療術，制止了傷口繼續流血而已，所以隨著馬車的顛簸，他身上的傷口不斷被震動著，那真叫一個活受罪。
「我對你真的很佩服，竟然能夠用你那點微末的精神魔法對我造成傷害。」莫林的語調很平靜，但這廝靠在身後的手卻在輕輕的揉捏這艾達的後腰，對她示意安慰，嘴中繼續說道，「你很聰明，知道你那點微末法術對付不了我，卻讓我的徒弟來攻擊我，實在是太卑鄙了啊。」
精神法師再次瞥了莫林一眼，眼神中卻是憤怒。
「可惜啊……」莫林不以為意，自顧自的繼續嘆息一聲道，「看你還挺年輕的，還沒三十歲吧？唉，大好的生命就要這樣消失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精神法師再次瞥了莫林一眼，但這次他的目光中卻不在是不屑，而是一種絕望一般的恐懼。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也許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其他的情緒會掩蓋過對死亡的恐懼，但在內心中任何人命對死亡都充滿了恐懼。莫林成功的將這位精神法師心中被掩蓋的那點死亡恐懼被揭露了出來。
「其實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莫林的目光卻驟然變冷，望著那廝繼續說道，「所以，有一個詞叫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精神法師終于發出了一點聲音。
「徒兒，去報仇吧。」莫林淡淡的道，「不過也別浪費，只當是練劍了，給你個標準，八百刀，割過之後不能讓他斷氣兒……應該八百刀之後就差不多到威爾斯堡了吧？」
艾達背過頭瞪了莫林一眼，這個家伙竟然還敢叫自己「徒兒？」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自己二人的身份，在外人面前也只能這樣叫。但更讓艾達氣憤的是這家伙受了重傷還不安分，還想著要對人用刑？從他那句留口氣兒的意思，艾達就已經想到莫林又是在搞什麼歪主意了，嚴刑逼問這種事情莫林可不止一次當著艾達的面做了。
莫林卻對著艾達眨巴了一下眼楮，艾達無奈的只得冷下一張臉來配合莫林，作勢抽出了短劍。
「等下，」莫林果然又適時的制止了艾達，對那位精神法師問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如果你老實配合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少受點罪。」
「休、休想！」精神法師顫聲道。他當然不願意當一個叛徒，但听著莫林那「八百刀」的標準，任誰又能不感到恐怖呢？更何況現在他身上本來就已經N多傷口了，在馬車的顛簸下不斷的折磨著他的神經？
「呵呵，夠漢子。」莫林卻稱贊了一聲，有氣無力的對艾達擺擺手，接口又道︰「先把他嘴堵上，不然等會叫著讓人心煩。」
莫林的淡漠卻讓精神法師心中更加恐懼，看著艾達在車廂中翻出一塊布來，先輕輕的擦拭著手中的烏亮的短劍，他心中的恐懼更加濃烈了幾分。這究竟算什麼人？和牧師一塊竟然還要干這麼邪惡的事情來？
「唉，其實我是一個心懷很寬廣的人，並且特別喜歡被人奉承。」莫林卻又裝逼起來，「對于那些比較配合的人我一向是很仁慈的，甚至不會介意以前的矛盾，放人一條生路也不無不可……」
「你想知道什麼？」精神法師終于在艾達的短劍下屈服了。
「你的名字。」莫林淡淡的道。
精神法師愣了一下，只是這麼簡單嗎？他喏喏的望著莫林道︰「我叫阿爾克斯，是公爵大人首先第一親信海德拉大師的徒弟。」
「阿爾克斯？」莫林呵呵笑了一聲，這廝看樣子似乎比佛恩還要差勁，竟然問一句就能答兩句出來。他接著又問道︰「海德拉是什麼人？很有名嗎？」
「他，他是我老師。」阿爾克斯喏喏的說道。
莫林那個無語，這不等于是沒說嗎？浪費口水。
「那個，海德拉老師是一位強大的精神法師。」阿爾克斯顯然看出莫林表情是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慌忙又補充道，說完頓了一下，又來了一句︰「你最好放了我，不然老師不會放過你的。」
莫林無語的撇了一下嘴，這廝果然還不如佛恩，佛恩先生至少有一點長處，那就是很擅長審時度勢，在這種情況下像這種找虐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來。
艾達卻不等莫林吩咐，手中短劍就在阿爾克斯的腿上劃了一下，鋒利的烏金短劍立刻就劃出一道血口，阿爾克斯頓時嚎叫了起來。
「莫森大師，怎麼回事？」圖斯莫斯催動馬匹跑到馬車車窗前問道。
「沒事，這家伙被顛簸了一下就受不了。」莫林大聲回應了一聲。這馬車是那座小城貴族的豪華座駕，隔音效果很不錯，不大聲說話外面根本听不到，所以莫林才放心在馬車里進行刑訊逼供。
「啊，那我讓大家慢一點。」圖斯莫斯慌忙吩咐趕車的那位牧師走慢點。
莫林听著圖斯莫斯的馬蹄聲離開了車窗外，然後轉過頭來對那位阿爾克斯道︰「我不喜歡 的人，所以……」
「我知道了，知道了……」阿爾克斯痛苦的說道，在馬車的顛簸下，傷口那不間斷的疼痛深深的折磨著他的神經，讓他很懂得配合。
「嗯，那就繼續。」莫林道，「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不太明白，嗯，我問你，在一個多月前，曼斯坦審訊魔法學院副院長辛普森的時候，那個干擾他的精神法師是不是你？」
對于這個問題，莫林也是剛剛想起來。原來他一直在懷疑干擾辛普森證詞的那個精神法師是不是刺客「影子」，因為影子使用的隱身術正是一種精神魔法。不過當剛才艾達說出她被「控制」攻擊自己的感受的時候，莫林隱隱感到這其中似乎有些特殊的聯系。
辛普森當時是被精神魔法干擾，替換了他原本意識中的子爵的姓，報出了「加西亞子爵」這個名號來。而艾達則是被人干擾，讓她認為自己就是要攻擊的「精神法師」，這顯然是兩種非常相像的方式——意識替代。
阿爾克斯連連點頭，眼中卻滿是驚異，他並不明白莫林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但他心中的畏懼卻更加濃厚起來。
莫林一看阿爾克斯點頭，心中頓時一陣狂喜，果然如此！意識替代顯然是一個很簡單的方式，相比與自己所了解，所認識的魔獸召喚術這種精神魔法來說，簡直就是弱得不能再弱了。
召喚術中的精神魔法是一種極其霸道的方法，直接就是在魔獸的精神中強插入一段意識，讓它們從本能上認同主人，甘願被驅使。而這個阿爾克斯使用的精神魔法卻是一種偷巧的行為，用替代的方式干擾人的思維，在不知不覺中被替換掉一個意識，不自覺的被利用。
對于人的精神復雜和強大程度來說，要想真的在人的精神中插入一段意識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這種投機的方法雖然不會像召喚術一樣產生長久的封印效果，最多不過是維持很短的一點點時間，就會被人的意識自動修正回來，但使用起來就簡單容易得多了。
這就是精神魔法，或者也可以說是「人類暫時性召喚術」也未嘗不可！
莫林心中充滿了興奮，這下發達了，終于窺探到了精神魔法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