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系發球,楊廣運球過半場,田源泉在中線附近擋到了楊廣面前。
「你敢防我?」楊廣眯縫著眼楮,用不加掩飾的凶惡眼神瞪著田源泉。
田源泉被他一瞪,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全身打了個激靈,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你且狂著!」田源泉色厲內荏地叫囂︰「過了今晚,你會後悔來到世上!」
楊廣輕蔑地一笑︰「為什麼要過了今晚呢?我可不會像你這麼拖泥帶水優柔寡斷,今天晚上,從這一刻開始,我就要讓你後悔為什麼來到世上!」
說罷,楊廣旁若無人地從田源泉身邊突破,田源泉愣是沒敢攔他一下!
楊廣直突籃下,表演系隊員除辛子恆之外,看到橫沖直撞的楊廣都紛紛讓路,無一敢上前防守!
楊廣沖至罰球線前,在離罰球線還有一步時便騰空而起,右手高舉籃球,身子後仰緊繃,竟是從罰球線前起跳灌籃!
現場觀眾被楊廣這頗為「不自量力」的舉動驚得集體起立,全都屏住呼吸,瞪大雙眼緊盯著楊廣。
早已鎮守在籃下的辛子恆暗嗤一聲狂妄,在楊廣飛近之時,全力騰空躍起,右手緊握成拳,高舉過頭頂之後,由上至下猛地一掄,竟然不加掩飾地直接一拳砸向楊廣面門!
凡是能看到辛子恆動作的觀眾全都倒吸一口涼氣,膽子小的女生已經捂住嘴巴閉上眼楮不忍再看。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幾乎都已在腦中預演楊廣口鼻噴血倒栽在地的慘景!
白穎也以為楊廣必會重傷倒地,剎時間只覺渾身冰涼,呼吸一下子窒住,大張著小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身體也是一陣陣發軟,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唯獨龍兒對楊廣頗有信心大笨蛋連中十八發子彈,雖說入肉不深,但也是渾身飆血,痛疼難忍。就那樣,大笨蛋照樣能硬頂著猛沖上去,一把扭斷超能力者柳生夕霞的脖子。區區一個辛子恆,難不成比百人斬魔女還要厲害?
龍兒面色不變,目不轉楮地盯著楊廣,瞧他怎生應對。
楊廣沒有讓龍兒失望。
在辛子恆揮拳砸下的瞬間,楊廣也猛地向前揮出了扣著籃球的右手!
!
一記讓人心肝兒發顫的重擊聲響徹全場!
染血的籃球和幾粒牙齒同時飛出,拋飛到觀眾席上!
辛子恆仰著頭倒飛回去,後腦勺重重地磕上了籃板。受此阻力,本向後倒跌的辛子恆改變方向,臉朝地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一聲不吭就暈了過去。從他口鼻中冒出的血,很快就浸濕了地板。
楊廣安然落地,毫發無傷!
原來剛才辛子恆雖然比楊廣先出手,但是楊廣更快更猛,手里扣著一個阻力頗大的籃球,仍在辛子恆拳頭砸中自己面門之前,將球砸在了辛子恆臉上。
皮球挾著巨大的沖擊力,砸爛了辛子恆那張面癱帥臉的同時,將他砸得倒飛了回去。他揮向楊廣的拳頭,自然就落空了!
眼見楊廣完勝,體育館中本替他捏了一把汗的觀眾們齊齊松了一口大氣。白穎也像是打了針興奮劑,一下子恢復了全部活力,在場邊又跳又叫,揮舞著拳頭為楊廣吶喊助威。
龍兒微微一笑,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不過楊廣下手之辣,還是讓她有些憂心就算裁判不把他罰下場,這場比賽結束之後,學校肯定會對他做出處罰。
龍兒倒不是擔心楊廣會被開除,以楊廣所在組織的影響力,江海大學不可能輕易開除他。就算那個所謂的九鼎組織,為了保密不方便出面挺楊廣,龍兒也打算動用自己和商家的影響力,力保楊廣不受太重的處罰。
但學校以後肯定會禁止楊廣參加任何由江海大學組織的籃球比賽。像他這樣動不動就把對手臉砸爛的暴力份子,校方肯定不會允許他繼續留在賽場上,以免他被對手激怒之後,又發狂地制造血案。
楊廣對自己的未來卻沒有多加考慮。他看看面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的田源泉,再看看田源泉身邊幾個噤若寒蟬的表演系帥哥,攤開雙手滿臉無辜地聳聳了肩膀︰
「不好意思,灌籃失敗。唉……原來我沒有在罰球線前起跳灌籃的實力,真是不自量力啊我!我保證以後不再做這種危險動作了,免得害人害己。」
「你且得意著,你且得意著……」耳听著楊廣的風涼話,田源泉氣得渾身發抖,猛地沖著裁判大叫︰「裁判你瞎眼了啊!這混蛋不是在打球,是在打人!這種毫無體育精神,玷污體育道德的敗類,你怎麼不把他罰下場?難道你還想留他在場上,任他用骯髒下流的手段,繼續褻瀆這神聖的籃球場嗎?」
面對田源泉大義凜然的指責,裁判面無表情地吹響了哨子,給了他一個技術犯規。判罰完後,他才沖著田源泉冷然一笑,「正因為我眼楮沒瞎,所以我看得很清楚。是你隊32號企圖惡意傷人,沒想到動作太大,自己把臉撞到了籃球上。而這位叫楊廣的同學,只是扣籃失敗而已。他的技術是糙了點,但我並不能因為他灌籃技術粗糙就把他罰下場,這不符合規則。另外,你的表演很給力,到底是專業的,但我跟你的專業不對口,你就別白費力氣了。」
田源泉啞口無言。
辛子恆下場後,文學系的隊員們在楊廣的帶領下,變得生龍活虎,重新打回了氣勢。而楊廣並不急于把田源泉也弄下場,特意留他在場上羞辱他。
楊廣每次進攻時,必從田源泉身邊突破。若田源泉敢防,楊廣便目露凶光,低聲恐嚇。若田源泉不防他,他也要運著球轉到田源泉身邊,非突破他一次不可。而當表演系進攻時,只要田源泉敢拿球,楊廣必會如影隨形地貼上來,毫不留情地抄走他手上每一個球。
田源泉被楊廣弄得肝火大盛,卻又不敢出陰招對付他。杜謙和辛子恆的遭遇,讓田源泉深刻認識到了楊廣辣手無情的一面。田源泉原以為楊廣只是沾了商龍兒的光,有幸作為背景龍套和商龍兒一起被人提起,這才在短時間內將大名傳遍全校。現在他終于認識到了,什麼叫盛名之下無虛士。能跟商龍兒這種單挑無敵的悍妞走在一起的,絕對不可能是軟蛋!
當田源泉再次被楊廣抄走一個球後,他下定決心放棄比賽,開始yy如何將楊廣的人生變成一場悲劇︰
「算了,瓷器不跟瓦罐踫,我在這里跟楊廣這種窮逼置氣有什麼意義?這場球我不打了,我這就回去和大哥說,讓他派人砍死楊廣,綁了商龍兒,灌好藥給我玩……唔,直接砍死楊廣不太解氣,就把他跟商龍兒一起綁回去,我要他眼睜睜看著我上商龍兒!嘿嘿嘿嘿……」
心里這般yy著,田源泉便打算用替補隊員把自己換下去。
楊廣只覺一股股讓自己脊背發冷、心頭發悸的惡意,從田源泉身上散發出來,矛頭直指自己。再仔細一看田源泉,只見他本就邪氣的雙眼中凶光閃爍,嘴角掛著一抹婬猥的笑意,斜睨著商龍兒。
楊廣心下一凜︰「能讓我心中發悸的惡意……這是對我動了殺心了!而且他還對龍兒不懷好意!不愧是黑老大的兒子和弟弟,這心腸真不是一般的歹毒,打籃球能打到起殺心……看來今天的事情,不是說兩句狠話就能解決的!」
心里這般想著,楊廣沖著正準備申請換人的田源泉挑釁道︰「怎麼,怕了?不敢打了?你不是說勝者為王嗎?你不是說要在賽場上打敗我嗎?怎麼,這就認慫了?」
田源泉忍著氣,走到楊廣面前,沖著他惡毒地一笑,附耳道︰「你且等著,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勝者為王是沒錯,但一場球賽的輸贏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隨時可以放棄。對我來說,只有人生的贏家,才是真正的人王。而對于某個短暫人生即將結束的可憐鬼來說,永遠沒有‘勝者為王’的機會!」
楊廣輕笑一聲︰「那你得抓緊時間了。我說過,我不會像你一樣拖泥帶水優柔寡斷,我可是連一晚上都等不起的!」
說罷,他猛地抄起籃球,狠狠地砸在了田源泉臉上!
悶響起中,田源泉咚地一聲仰天栽倒在地,幾粒牙齒喀噠喀噠地在地板上蹦跳。
楊廣俯瞰著口鼻溢血,眉眼青腫的田源泉,寒聲道︰「球場上我要贏你,場下我一樣要贏你。我楊廣……既與暴君同名,就絕不會是心慈手軟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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