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啦?」楊廣有些不知所措︰「老爸這也太……那啥了吧?」
「那你還想怎樣?和諧才是主流。」龍兒樂呵呵地說︰「楊伯伯真瀟灑,阿摩哥哥你要向他學習才是。」
楊廣搖搖頭,心里暗道︰「老爸這恐怕不是瀟灑,根本就是抽風。急急忙忙地從美國趕回中國,又扛著龍兒從江海一路徒步跑到巴丹吉林……這辛辛苦苦為哪般?老爸的思維,還真是神鬼莫測……阿米豆腐,罪過罪過,身為人子,哪能這般編排老爸?不過龍兒說得沒錯,和諧是主流。老爸沒和商叔叔打起來,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就在楊廣暗自出神之時,龍兒笑眯眯地伸出小手,掐上楊廣腰間軟肉,溫柔地說道︰「阿摩哥哥,剛才你說得很過癮吧?從小到大,你很難機會這麼盡情地施展毒舌吧?」
「呃……你說什麼?」楊廣滿臉茫然地看著龍兒︰「什麼毒蛇?我明明不喜歡毒蛇的……」
龍兒咬著牙,用拇指和食指掐住楊廣腰間軟肉,旋轉一百八十度,大喝道︰「你少裝蒜!你剛才是怎麼說我爸爸來著?那不是毒舌是什麼?你這披著羊皮的大灰狼,成天說自己笨嘴拙舌,今天露出真面目了吧?你分明就是嘴炮王子,一張嘴噴死人不賠命……」
「呃……」楊廣怔了足足兩三秒,這才反應過來︰「哎痛痛痛痛痛……龍兒你輕點喲……我剛才,我剛才是模著良心說話,有一說一,實話實說……」
「還敢狡辯!咬死你!」龍兒啊嗚一口,咬上了楊廣的耳朵。
楊廣哇哇大叫︰「龍兒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又掐又咬?沒完沒了你還!馬上給我住嘴手!哎哎……別掐了,別咬了……我警告你,再咬我還手了啊!好,你掐我腰,我掐你……」
龍兒尖叫一聲︰「你……你之前捏我,我看你不是故意的就沒說什麼。現在你居然得寸進尺,兩只手一起捏,還這麼用力!我跟你沒完!看我擂鼓甕金錘!我捶!我再捶!我繼續捶!」
「你捶起沒完沒了啊?再捶我掐你小籠包了啊!」
「有種你就掐!」
「我最恨別人說我沒種!我掐……」
「呃……」龍兒嬌小的身軀猛地一顫,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樣僵住,那連環錘自然也停住了。
楊廣兩手掐著龍兒的小籠包,滿意地點點頭,一臉嚴肅地說道︰「那什麼……我總算是找著治你的法子了。吶,龍兒我告訴你,以後不許這麼野蠻了哈!咱們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談,和諧第一,可不能再動不動就又咬又掐又錘的。明白了嗎?」
龍兒渾身僵硬地點點頭。
「嗯,那我就不掐了。」楊廣松開雙手,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滿臉真誠地看著龍兒,語氣懇切地說道︰「其實,其實你比我小這麼多,我應該讓著你才是。但是,但是你本來就比我聰明n倍,又比我人形狀態能打n倍……我,我要再慣著你,你還不無法無天啦?那,那我爸爸同意咱倆交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得和和美美的,小日子才有滋有味。要把你慣壞成野蠻女友,那咱倆的家庭可就不得安寧了。龍兒,你明白我的苦衷嗎?」
龍兒咬著牙,一字字說道︰「我、明、白!我、討、厭、棒、子,我、不、會、變、成、野、蠻、女、友、的,你、放、心、吧!」
還沒等楊廣露出欣慰的笑容,龍兒便深吸一口氣,大喝道︰「野蠻女友檔次太低,我是紫薇照命,所以我要向武則天學習!你這大壞蛋,敢掐女王的mimi,納命來吧!看我擂鼓甕金錘!我捶捶捶……」
連綿的鼓聲中,楊廣哇哇大叫︰「你還來?龍兒我警告你,你再捶我就掐你小籠包!」
龍兒︰「你掐吧,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錘重,還是你的爪狠!」
楊廣︰「那我就不客氣了!降龍十八掌之——少林抓龍手!」
龍兒囧……
商通天變身的時候爆了衫,現在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條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能隨身材變化自由調整大小的四角短褲。他孤零零地站在沙丘頂上,眼巴巴地看著龍兒和楊廣在下方打鬧,等了半天都沒見龍兒和楊廣過來會他。
商通天仰天嘆息︰「沒人理我,連女兒都只記得她的情郎……悲劇啊……算了我還是走吧……」
罷,他竟是拋下楊廣和龍兒,一個人孤零零地離開了——以龍兒和楊廣的本領,便是在這廣闊無垠的沙漠無人區中,也能安然自在。商通天倒是無須擔心二人的安全。
在楊廣和龍兒歡笑打鬧,商通天黯然離去之時,楊踏天卻是跑得意氣風,得意洋洋︰「我果然是神一樣的男人!在寶貝兒子的配合下,又狠狠踩了小商一次……嘿嘿,退場也很有意境,留給他們一個高大的背影,讓他們全變成我的背景……作為人生贏家,就得這麼瀟灑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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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的地下基地中,正通過衛星監視著巴丹吉林大沙漠,準備收集楊踏天與商通天數據的工作人員們大失所望,面面相覷。
一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滿臉激憤地說道︰「楊踏是不是有病啊?抓了商通天的女兒,帶著她一路辛辛苦苦跑到沙漠,引來了商通天,兩人都變成巨人形態了……最後卻……這不是爛尾嗎?置我們這些滿心期待一場兩大巨人生死對決的醬油眾們于何地?」
「楊踏天本來就有病,永遠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維揣摩他的想法。」一名身穿黑西裝,面目平凡的中年男子抱著雙臂,緩緩說道︰「不過商、楊二人雖然沒有開打,但只要他們變身成巨人,我們就能從中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馬上計算出商、楊二人的身高和體型,我要知道他們現在的巨人形態,是否比從前更加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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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德克薩斯州,休斯敦。
當地時間晚上八點多。
一輛出租車停在一棟掩映在林蔭中的兩層磚木小樓前,一個須銀皓,滿面皺紋的華裔老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下了車。
「環境不錯。」老者四下打量一陣,步履略顯蹣跚地走到小樓大門前,伸手在門鎖上輕輕一撫,門鎖便喀噠一聲打開了。
老者推開大門,徑直走了進去。當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闔上後,他佝僂的腰背挺拔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漸漸消失,竟是由一個垂暮之年的老者,變成了二十來歲的青年相貌!
「阿爾薩斯,有客上門!」銀須皓的青年扔掉拐杖,背著雙手踱進客廳,隨意尋了把椅子,也不管那椅子上積了老厚一層灰,悠然自得地坐下,微笑著用漢語說道︰「太上老君駕臨,還不出來迎接?」
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白人青年,便出現在樓梯轉角。
這白人青年給人的第一映象,用一個字就可以概括——亂。
亂蓬蓬的褐色長,仿佛十年沒有梳理。亂糟糟的胡渣子,不知多久沒刮。印著卡通人物的長袖t恤上滿是褶皺,袖口繃了線,敞開一條十幾厘米的口子。他穿著一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塑料人字拖,左腳的鞋幫已經壞了,咧開的口子好像小孩的嘴巴。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宅男,還是一個可憐的,沒人照顧的宅男。
美國宅男撓了撓頭,頓時撓出一蓬雪花一樣的頭皮屑。他偏著頭,困惑地看著銀須皓的青年,遲疑地說道︰「你就是……中國最強的太上老君?」
他說的是英語,唯獨「太上老君」四個字,用的是字正腔圓的漢語。
「正是。」銀須皓的青年,中國第一的五級能力者,太上老君微笑著,對那青年點了點頭︰「你能听懂漢語?」
美國宅男——自稱死亡騎士的五級能力者阿爾薩斯露齒一笑,「能听,不能說,只會一些簡單的常用詞。說得最標準的,就是你們中國三個五級能力者的稱號。听說你跟我一樣,也是資深宅男,從來不理會外事的,今天怎麼會突然來找我呢?難道想跟我交流一下宅文化?」
「我是資深宅男?」太上老君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緩緩道︰「你錯了,我之所以不理會外事,只是因為我要探索世界和能力者的終極奧秘,不想把有限的精力分散到其它地方。對我來說,擺月兌自然規則的束縛,打破世界的牢籠,成為永恆的真神,才是我的第一追求。」
「呃……」阿爾薩斯撓了撓頭皮︰「我雖然自稱死亡騎士,但是我的能力和游戲里的死亡騎士完全不同,也沒有霜之哀傷。你想要永生不死,這我恐怕幫不了你。」
「不,你能幫我的。」太上老君詭異地一笑︰「你非但能夠幫助我,還能和我一起……成為永恆的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