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剛現在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隱瞞什麼,畢竟這件事情他可是直接責任人,只好從接到紅星網吧報案時高中科設法拖延說起,一直說到自己到現場的所見,再到後來高所長的命令以及最後時刻李憶的反擊。當然只是點到為止,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在電話里說的。
牟新中一听就明白了,高中科在這里面絕對是收了好處了,結果是點子太硬,硌著自己的牙了。當听到李憶的要求以後,倒是猶豫了一下,「算了,一切等我到現場再說。」
听說牟新中要來,幾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有領導在場,再出了什麼事情那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宋剛快步跑回看押室,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憶,以防止他等急了對高中科不利。
這個時候高中科已經醒了過來,可惜卻被李憶從他的身上找出銬子銬住了,正在破口大罵呢。李憶也懶得理他,反正這人在他的眼里基本已經判了死刑了。
听到宋剛說已經通知了牟新中,高中科惱了,這下子不管怎麼說,自己在牟新中眼里算是臭了,就算是平安無事地出去了,就算是把這個小子抓起來關進去,可是自己這個所長也就算是到頭了。
「宋剛,你的腦子里進屎了?這種事情怎麼能向牟局長報告?你們這麼多人就不能沖進來把他干掉?你們這麼多警察對付不了一個卑鄙的小混混?」一想到前途沒了,高中科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看著已經陷入瘋狂的高中科,宋剛搖了搖頭,「所長,我們也是怕這小子對你不利啊,你放心吧,牟局長用不了多久就過來了,到時就好辦了。」說完急忙溜了。
李憶看了看高中科,「高所長,我說你用著這樣嗎?你沖他們吼個屁啊,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說說你是不是神經病,那麼多小痞*子去砸我的網吧,我只是被迫正當防衛,你竟然讓他們把我抓到這兒,還敢拿槍指我,你是不是腦子讓豬吃了?」
看著高中科兩眼噴火不作聲,李憶伸手抓住了他的下巴,「我明白了,你是收了別人的黑錢了,所以才打算在這兒收拾我,是不是?」
「宮鐵,高所長,你們兩位可都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的,按說我不該擋著你們財,可是你們要消的災是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就開了個小破網吧,值得你們這黑白兩道的大哥們沖我下手嗎?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這到底是得罪哪路大神了?」雖然李憶心里有個影子,但是還是想從他們這兒得到證實。
可是一說到這個,宮鐵和高中科兩個竟然如同商量好了一樣,把頭往旁邊一扭,死活不肯開口了。
李憶走到宮鐵身邊,把嘴巴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個名字,抓在肩膀上的手明顯地感到宮鐵的身子一僵,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呵呵,小子,哥本來就看著你不順眼,你竟然還敢動這麼大陣仗來暗算我,真以為哥是好欺負的嗎?李憶坐到了看押室的房門一側的牆角里,這兒是一個死角,不會受到任何外來的傷害。
牟新中急匆匆地趕到了四方橋派出所,看到迎上來的宋剛等人,臉色鐵青,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進了辦公室,「宋剛,你們過來,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宋剛知道在劫難逃,只好認真詳細地從頭說起,說到最後,悄悄抬頭一看,牟新中的臉上能刮下霜來了,急忙閉了嘴。
「你們的膽子太大了,這麼大的斗毆事件,你們也敢動歪念頭?這件事情明擺著是有人組織鬧事,牽扯到兩方恩怨,你們怎麼竟然敢如此明顯地偏袒一方,哪有你們這麼辦事的?竟然敢在看押室里動手打人,還是五六人一齊上,竟然還動了槍,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牟新中氣得都要笑了,警察要下黑手還用得著這麼明目張膽嗎?這不是主動地授人以柄嗎?這簡直是丟警察的臉嘛!
高中科在看押室里呆著呢,外面的這些人都沒敢接局長的茬,心里卻也知道人家領導說的才是高招呢。
「好了,帶我去看看吧,這件事情真是讓人頭疼。」牟新中沒好氣地吩咐道,這件事情確實讓他頭疼,要是不管吧,這小子好歹也算是挾持警察;要是管吧,這自己身上的小辮子可是不少,隨便抓一根,都夠人受的了。
來到看押室門口,牟新中站住了,里面就是他的好部下以及一個痞*子和一個網吧小老板,絕對是一個奇妙的組合。
「李憶,我們牟局長來了,有什麼事情好商量,你不要沖動。」宋剛依然打頭陣走進了看押室,牟新中隨後走了進去。
站在他面前的李憶年輕的出奇,似乎是比他的兒子還要年輕幾歲,不由地讓老牟的心里有一絲悸動。「你就是李憶?你挾持了高所長,為什麼要見我?」
高中科看到了牟新中卻是一言未,他實在是沒臉見這位老上司,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場面下。
李憶臉色一正,「牟局長,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你也听宋警官說了,我只問一句,高所長這樣對我到底是對還是錯?」
牟新中猶豫了一下,「小高這樣做是不對的,前期出警不及時不對,後來要對你動武不對,試圖拿槍指向你就更錯了,但是你……」
「是的,我挾持高所長是不對的,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牟局長應該會知道我的下場,所以這件事情我認錯,但是不後悔。」李憶看了看牟新中,「不知道牟局長打算怎麼處理我?」
牟新中看了看李憶,又看了看被銬在那里的高中科,有些猶豫起來,「這件事情要分開來說,高所長事情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那些後果都是設想中的,畢竟沒有形成事實,而你現在的作法那可是實實在在的襲警了,你讓我很為難啊。」
李憶一听不干了,「牟局長,你這樣說那就是和這個高所長一個道理了,我非得讓人捅一刀然後才能反擊,是吧?如果我不被高所長打死打殘就出手保護自己就是犯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