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錦隋的心,當下便是沉了下去……
那個吻痕,真的是煙神醫的嗎?!
鳳凌舞順著祁錦隋的目光,知道他是看到了自己脖頸上的吻痕。
當下臉也是變得蒼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的好,只得僵在那里,什麼都不說!
這些事情,還是回去再向祁錦隋坦白吧溴!
「這小兩口,真是粘膩啊!」
一旁的皇後慕容佩也是看到了鳳凌舞脖頸上的吻痕,當下也是這般打趣著。
眼神里也滿是艷羨,算算日子,皇上有多久沒讓自己侍寢了?禱!
听說,皇上天天讓那個叫巧笑的歌伎侍寢!
哼!真是好笑,一個歌伎,也想攀高枝!?
就憑她巧笑,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皇上居然也被那個女子,給迷得神魂顛倒,居然跟自己提要納巧笑為妃?!
慕容佩冷冷的瞥了祁天皇一眼,心里也是一陣悲哀,別人只當她這個皇後多麼的風光,可是誰又懂她心底的孤寂!?
「好了,只是一場鬧劇罷了,都回去吧!」
祁天皇不悅的揉著眉心,這幾天事務真是太多了。
「北宮太子,歡迎常來天祁國游玩,只是下次沒有足夠的證據,請不要再胡亂誣蔑別人了!」
祁錦隋也是冷冷的對著北宮夜喝道,而北宮夜的眼神卻一直鎖定著鳳凌舞。
一旁的鳳凌池輕輕的推了下北宮夜,這個男人,真是蠢得要命。
還是四王爺北宮烈要冷峻多了,鳳凌舞在心里悄悄的想著,她的容顏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她對自己的容顏向來是引以為傲的,只等回國後,她再也不要被北宮夜給凌辱了!
「輕舞,我們先回去吧!讓你受委屈了!」
祁錦隋強壓著內心的那份不安與悲痛,便是帶著鳳輕舞離了去。
鳳凌舞輕輕的點著頭,心里也是一陣的愧疚。
看到祁錦隋那悲痛的目光後,鳳凌舞也便是索性狠下心來,這一次,她要和祁錦隋交個底。
祁錦隋若是對自己徹底的死心了,便也能夠走出這一場感情,去尋找真正屬于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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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舞,今天真是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回到冰雪閣,祁錦隋也是輕輕的向著鳳凌舞道著歉。
「你不用道歉,這個沒什麼的,而且被人懷疑,本也是件正常的事情,過了便好了!」
鳳凌舞也是淡淡的回應著,祁錦隋當時那般的呵護著自己,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想去哪里玩,便去哪里玩,想妝成什麼樣子,就妝成什麼樣子,不會有人說你的!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祁錦隋並不提鳳凌舞脖頸上的吻痕,反而支持她再去煙神醫那里。
「那十九爺現在所做的,是不是也是你所喜歡做的!?」
鳳凌舞也是反過來這般的問著祁錦隋,她有點懷疑祁錦隋對自己的感情!
這般的縱容,這般的無條件的包容,這種感情,真的是真愛嗎!?
他居然能忍受自己給他戴綠帽子?!
就如祁千寒說的,若是自己心里裝著別的男人,他會把自己給撲倒,然後那個那個一百遍,讓得自己再也不會去想別的男人!
一想起祁千寒,鳳凌舞臉上也是飛過一片紅暈。
祁錦隋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此時的鳳凌舞,那羞赧的模樣,真的是讓自己幾乎要把持不住了,想吃了她!
可是祁錦隋也是知道,輕舞現在想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吻痕的男人!
祁錦隋頹靡的低下頭,他現在什麼都不奢求,只奢求輕舞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
否則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做了!
「我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毫無怨言!」
祁錦隋也是深情款款的對著鳳凌舞說著,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了,只求輕舞不要離開自己!
「若是做這些事情,你並不開心呢!?為什麼還要做!?」
鳳凌舞也有些惱怒的反問著祁錦隋,他是對自己好,她承認。
可是這種好,並不是無償的盲目的好。
甚至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也不問個所以然,他真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為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很開心!」
祁錦隋低著頭,弱弱的說著,只是語氣里是明顯的真氣不足!
「你真的開心嗎?!」
鳳凌舞冷冷的逼問著祁錦隋。
「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你也很開心是嗎!?我昨晚是真偷人了,你也不管不顧!?你認為這種盲目的縱容是真愛嗎!?你其實一點都不愛我!」
鳳凌舞的語氣也是變得凌厲,緊迫的逼問著祁錦隋。
祁錦隋被鳳凌舞給說的無地自容,心里也是一陣的委屈。
明明做錯事情的是她,明明給自己蒙羞的人是她!
現在她居然還反過來,理直氣壯的這般逼問著自己。
「我哪里不愛你了!?我愛你愛到發狂,我愛你愛到居然失去了你!我這般的愛你!為何你卻沒有發現我的一絲絲的好呢!?」
祁錦隋再也是忍不住了,也是對著鳳凌舞這般的吼了起來。
這些壓抑了這麼多天的痛楚與苦悶,終于是一次性的爆發了出來。
「我為了你,許了你一生一世,只你一人的諾言。你去天天跟我說,要我再娶妃子!」
祁錦隋也是一個一個的悉數著他對鳳凌舞的好,還有鳳凌舞的無情。
「我為了博你一笑,徹夜不睡覺,替你制造這樣一個冰雪閣,你卻沒有讓我在這里留宿過一夜!」
祁錦隋痛心的捂著胸口,他常常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常常自我欺騙著,輕舞只是需要時間來適應自己!
結果她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這些,他強迫自己閉作什麼都不知道,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
這維持現狀就好了,只要輕舞不離開冰雪閣,不離開十九王府,他就夠了!
「十九爺,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單方面一直的給予,這不是愛!」鳳凌舞嘆了口氣,她最不願意傷害的人,最後卻是被她傷得那麼徹底!
「有一人,他告訴我,愛是霸道的,愛是自私的,愛是佔有!愛一個人,是容不得她心里有別人的!」
想著祁千寒的一言一行,鳳凌舞的語氣也是變得柔軟。
一旁的祁錦隋以為鳳凌舞嘴里的那個人是煙神醫,心又是一痛。
「祁錦隋,你那不是愛,只是一種習慣,習慣了對我好,習慣了包容我!」
鳳凌舞淡淡的剖析著︰「愛是瘋狂的,愛是自私的,愛怎麼可以容忍我的心里有別人呢!?」
鳳凌舞輕輕的替祁錦隋撫平著那緊蹙的眉心,祁錦隋卻是別過頭,不讓鳳凌舞去踫觸。
「也是,我沒這資格來撫平你的眉心,以後會有一個人,讓人永遠不會蹙眉!對不起!」
鳳凌舞無奈的收回手,兩只手輕輕的絞著手里的絲帕。
她希望說了這麼多,祁錦隋能夠明白,能夠想清楚。
「輕舞,我愛你,我會再給你時間的,我說過了,只要你想回頭,我的懷抱,永遠都在等著你!」
祁錦隋卻是執迷不悟的對著鳳凌舞說著,只是眼神卻不似以往的那般堅定。
「祁錦隋,你還不明白嗎!?你對我的好,只是一種習慣,是你一個人的癮!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
鳳凌舞也是急了,怎麼和他說了這麼多,他還是听不明白似的!?
「輕舞,我這般對你好,你為何也這般的執迷不悟,為何就是不肯回來!?」
祁錦隋也是淡淡的問著鳳凌舞,眼神里一片惘然。
鳳凌舞心疼的看著祁錦隋,他似乎一瞬間就變得蒼老了許多。
那個總是陽剛明朗的祁錦隋,那雙總是清澈明媚,積極樂觀的祁錦隋,怎麼就變成這般樣子了!?
鳳凌舞的心,也是絞著般痛,所有的愧疚感,都是壓得鳳凌舞喘不過氣來。
鳳凌舞大口大口艱難的呼吸著,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輕舞,你有你的執著,我也有我的執著,我會等你的!」
祁錦隋說著,便是離了去。
祁錦隋輕輕的帶上門,動作依然如以往那般的輕柔,生怕吵到鳳凌舞。
回過頭來,淚水早已經婆娑了臉龐。
祁錦隋匆匆的離了去,他不能再在那里呆下去了,再多呆一秒,他會抑制不住的在鳳凌舞的面前哭了出來。
冰雪閣的天氣,因為結界的原因,一直都飛揚著紛飛的雪花。
冰冷的雪花,落下來,打在祁錦隋的臉上。生疼生疼。
祁錦隋抬著看著那些飄舞的雪花,自嘲的勾起一個笑容。
當初,為了做出這些雪花,他苦苦的求著大祭司,還被痛罵了一頓。
為了做出這些冰雕,他一個人,在雪地里,一點一點的雕刻著,只是為了博她一個笑容罷了。
當時他的手指頭,都被凍傷了,可是他卻滿身心的都是幸福。
他只認為,替輕舞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還有那些盛放的臘梅,他親自去邊界,去雪山下面,尋找著最美艷,開得最爛漫的臘梅。
臘梅的移植非常的困難,他就一個人,在雪地里,用小鏟子,小心翼翼的鏟著雪土,生怕弄壞了臘梅的根。
又沒顧得上休息,連夜便是趕回了府。
那天,鳳凌舞的笑靨,他至生難忘,因為那是他的功勞,他終于讓得他笑了起來。
可是他做這些,錯了嗎!?為何卻換不來她的一絲絲的感情?!
他奢求的不多,分他一點點就夠了!
只是祁錦隋卻還沒有意識到,他的全身心的愛,若是只換來一點點的回報,那怎麼公平呢?!
他值得另一個女人,給他百般的恩寵!
清涼的雪花,在祁錦隋的臉上融化了開來,祁錦隋囫圇的擦了把臉。
雪水和淚水夾雜著在臉上,祁錦隋就那樣的站在雪地里,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思考。
只是那樣失了魂魄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任憑那冰冷的寒意,侵入他的身子。
樓上的鳳凌舞,在窗戶上焦急的看著一直站在那里的祁錦隋,他已經站了許久許久了。
鳳凌舞也是焦急不已,祁錦隋只著了單薄的六月天的衣襟,若是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鳳凌舞正想著下去勸著祁錦隋,卻突然的僵在了那里。
她看到什麼了!?她居然看到了祁錦隋臉上的淚水!
他哭了!?鳳凌舞眉心也是緊蹙著,她還是低估了祁錦隋對自己的愛了!
那樣的婆娑的淚水,要多痛,才能讓祁錦隋這麼樂觀的一個人,流出了那麼多的淚水?!
鳳凌舞突然失去了下去見祁錦隋的勇氣!她不配!
「鐘離,去將十九爺帶回他的書房,若是他不肯,把他打暈了,抗過去!」
鳳凌舞找到鐘離,這般對著他交待著、
「是!」
鐘離也是無奈的看了眼鳳凌舞,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依然沒有說出來。
鳳凌舞又是走到窗口,卻看到了鐘離和祁錦隋兩人打了起來。
鳳凌舞心也是揪到了嗓門處,這個祁錦隋,怎麼就這麼的偏執!?
鳳凌舞緊緊的握著拳,在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幫忙。
兩個人都是自己很重要的的人,她不想任何一人受傷。
不過好在沒多久,鐘離便一記手刀砍在祁錦隋的脖子上。祁錦隋也是暈了過去。
「快去宣太醫!」
鳳凌舞忙是走下樓,對著一旁的丫環們令著。
自己則是將手覆在祁錦隋的額頭上,火一般的燙!
「這個傻子!想凍死自己嗎!?」
昏迷中的祁錦隋,只覺得一雙清涼的手,覆在自己的額頭上。
讓得他那滾燙的身子也是得到了慰藉,只是這手迅速的又離了去。
「嗯∼?」祁錦隋不適的皺了下眉頭,身子也是不安的扭動著。
「唉,快點送他去書房吧!」
鳳凌舞將祁錦隋放到鐘離的手里,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跟上去。
「鐘離,照顧好他,我就不去了!」
鳳凌舞擔憂的看著祁錦隋,只是腳步卻是止在了那里。「公主,十九爺對你是真好!」
鐘離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麼說服鳳凌舞。
鐘離是知道鳳凌舞心里有別人的,從成親前一夜,鳳凌舞在院子里徹底的等待開始,鐘離便是知道的。
鐘離不知道那個人,能否有十九爺這般好,只是十九爺對輕舞公主的好,他們都是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里。
「我知道的,先照顧好他吧!謝謝你了鐘離!」
鳳凌舞嘆了口氣,感情的事情,不是單方面一直給予便能成立的。
她的心里,除了祁千寒,再也裝不下任何人!哪怕是這般優秀的祁錦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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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的性子,我比你了解,估計這次生病後,他會想透徹很多事情的!」
夜里,祁千寒將鳳凌舞緊緊的抱入懷時在,輕輕的安慰著她。
今晚的小東西,身子真的很冷,祁千寒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也如小東西一般,對著十九弟充滿了愧疚。
可是愛是自私的,他不可能因為這份愧疚,便是放棄掉自己的小東西!小東西是他的命!
「可是我很擔心他!」
鳳凌舞枕著祁千寒的心跳聲,不知道為何,只要在祁千寒的懷里,她便是能夠安定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急不噪!
「小東西,不擔心了好嗎!?太醫會好好照顧十九的,而且他的身子很好的,這些凍,會挺過來的!」
祁千寒嘆了口氣,只是更緊的抱著鳳凌舞,試圖用自己的身子,給鳳凌舞多一絲的暖。
「身子這麼涼,卻偏偏喜歡這樣子的冰雪天地!」
祁千寒無奈的刮了下鳳凌舞的脖子,小東西,我該拿你怎麼辦!?
「我喜歡雪,它那麼聖潔純淨,可以洗掉所有骯髒的東西!」
鳳凌舞淡淡的看著窗外的飛雪,她就是那樣,沒來由的喜歡著這些雪!
「嗯!它總是如精靈般,那麼的空靈!」
祁千寒也是看著這些雪,總覺得它們像是來自天外一般,給自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似乎他的前世,就與這些雪纏綿不清了一般。
「有人來了!?」
祁千寒听到窗外的響聲,也是警覺的翻身躲到床下去。
「小東西,你自己小心點,別怕,我就在這里!」
祁千寒輕輕的拉著鳳凌舞的手,不讓她擔心。
「我會小心的!」
鳳凌舞對著祁千寒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也是詫異的看著窗外,這個時候,會是誰來了!?
鳳凌舞閉上眼楮,裝作睡覺,耳朵卻是死死的听著外面的響聲。
一道輕輕的腳步聲,從窗外爬了進來。
「哼!去死吧!」
一聲猙獰的低吟聲響起,緊接著,刀柄的寒光印在鳳凌舞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