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民主之神
來印尼幾個月了,戴笠一直在各地奔波。一邊竭盡所能的勸說一盤散沙的印尼華人們,從雅加達、泗水、萬隆等西部城市,往巴厘海邊的新加拉惹、外南夢、等巴薩和馬塔蘭等地遷移。一邊讓國內招募來的軍官,在華人聚集的庫布地區訓練華人秘密武裝。
說實話,這樣的技術說也就是他來干合適,如果換個人來不見得比他干的好。
印尼局勢的日趨緩和讓戴笠憂心忡忡,一旦印尼共和政府與荷蘭人達成協議,那他的處境就大大不妙了。
同時他對印尼的GCD非常之失望,竟然放下了武器與印尼「右翼」搞什麼聯合政府。暗罵歷史比華夏GCD還要悠久的印尼GCD,怎麼就這麼沒骨氣呢?
「革命」這兩個字在國際國內被廣泛的應用了,國內的國會黨先革掉了滿清王朝的命,接著革掉了北洋政府的命,現在輪到GCD來革國會黨的命了。
印尼的「革命」很具有印尼特色,他們去年也「轟轟烈烈」的搞了一次「八月革命」,不過他們的「革命」就是從出雲國人手里接過了武器和政權。
很顯然他們的革命取得了成功,與英荷聯軍打了一仗之後,讓剛剛從納粹手里復國的荷蘭女王知道了他們的厲害。
韓立國剛轉發過來的電報讓快絕望的戴笠,仿佛看到了一盞黑暗中的明燈,立即將親信成毓杰叫了過來。
「毓杰,現在印尼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我們必須對他們即將開始的和談進行破壞。我準備成立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由你來擔任指揮官怎麼樣?」戴笠靠在椰樹上說道。
成毓杰的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和他的哥哥一起回國參加了抗戰,但他的哥哥卻死在了抗戰的戰場上。
「葉先生,我堅決服從您的命令!但我不太懂您所說的這個特種作戰,就怕耽誤了您的大事啊!」成毓杰擔憂的說道。
戴笠撢了撢身上的泥土,笑著說道︰「這個你不需要擔心,你現在就去挑五十名好手,明天晚上乘船去廣州。那里有人接應你們,並對你們進行嚴格的特種作戰訓練。」
成毓杰興奮的立正說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你們這支部隊就叫紅尖特種部隊,取紅色尖刀的意思!將來一旦暴露了,還能讓人以為是印尼GCD的秘密武裝。到達國內的訓練基地後,你們的訓練肯定會非常艱苦。但我要求你們為了一百多萬印尼華人的將來,必須服從教官的指揮,學好本事再回來!」戴笠嚴肅的說道。
「請葉先生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一定不會讓印尼的同胞們失望!」成毓杰鄭重的保證道。
接到命令之後,成毓杰便跑出了椰樹林,來到了海邊的秘密營地,並大聲喊道︰「劉偉、羅迪、周軍、馬蘭、麻鑫,你們快給我滾出來,有新任務了!」
听到連長的喊叫聲,正在幫助難民們搭建臨時窩棚的五人,立即跑了出來。
「連長,有什麼新任務啊?是不是國內又來了人,需要我們去接應啊?」劉偉奇怪的問道。
成毓杰看了看周圍沒人,然後嚴肅的說道︰「不是,咱們這次是回國參加特種作戰訓練。你們分別去挑九個身手好的兄弟,明晚跟我出發回國。」
6月26日之後的一連十幾天,國內的局勢徹底的惡化了。延安Z總司令的「劉上尉退出內戰義舉,標志著全國人民,爭取和平、民主、獨立**到來!」,迅速被全面內戰的消息給淹沒了。
摩拳擦掌幾個月的第五、第六綏靖區官兵,在蔣主席的一聲令下,開始了對中原李X念部的包餃子。很可惜早有準備的李X念部,在延安「保持實力就是勝利」的命令下,分兵突圍了。為了盡快結束內戰,蔣主席命令在越南的第一方面軍,全部撤離河內乘船回國參戰。
蔣主席雖然忙著與GCD開戰,但國內的內政也沒給拉下。他還忙里偷閑的進行了一次人口普查,得出了全國人口有4.70026252的精確數字,天知道他是怎麼普查到解放區里有多少軍民的!
隨著**整編72師佔領了中原李X念部的老巢宣化店,全國各界那些天真的名流們,又開始了上書請求和平的**。
當然,社會輿論並不是一邊倒,上海教育會、總工會、市婦女會等各界組成的反內戰同盟,電請蔣主席趕快用兵,消滅GCD。並通電全國,請一致響應。
而內戰的全面爆發,讓琉球群島迎來了發展的機遇。隨著第一批置業觀光團的返回,又迎來了第二批六百多人的觀光置業隊伍。很可惜他們不能得到哈里斯將軍的邀請,更不會獲得那枚夢寐以求的紀念章。
李大老板兩耳不聞窗外事,不是在和諧號上觀看聖騎士們的訓練,就是去合成訓練場了解猶太團的訓練進展。
「老板,昨晚民主同盟中央委員李公樸先生,在昆明被特務給暗殺了!」
李浩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亞丁教授訓練中那笨拙的樣子,就被匆匆趕來的賀鳴給打攪了。
暗殺!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暗殺再正常不過了!歷史沒學好的李浩還沒反應過來,便隨口問道︰「哦!那個李公樸是干什麼的?」
賀鳴連忙解釋道︰「老板,你怎麼連他都沒听說過啊?他是辦報紙的,據說是什麼社會教育家。」
李浩還是半知不解,接著又問道︰「社會教育家是干什麼的啊?跟教育家有什麼區別嗎?」
這個問題把賀鳴給難住了,想了想之後苦笑著說道︰「我也搞不明白,反正通電里是這樣說的。據說他到處辦報紙,誹謗國民政府、攻擊蔣主席!應該就是教育大家反對三民主義的教育家吧?」
「這就對了嘛!好好的呆在家里誰會去暗殺他,難道子彈不要花錢買嗎?怎麼沒人跑來暗殺我們呢!」李浩不屑一顧的說道。
說到這里,李浩突然想起有這麼個人,好像課本里還介紹有個叫聞一多的也被暗殺了。他突然站了起來,大聲的問道︰「賀鳴,你知道一個叫聞一多的人嗎?他有沒有被暗殺啊?」
「老板,這個名字听著耳熟,他又是干什麼的?」
見賀鳴和自己一樣的無知,李浩立即跳上了吉普車說道︰「走,咱們回基地指揮部。」
電話聯絡了沖繩的曹老爺子後,李浩這才知道聞一多還活著。不過那個聞一多僅僅是個詩人,而且還腦袋一根筋。到處反對國民政府就算了,竟然連聯合國善後救濟總署一起反對了。
他多次在公開場合抗議上海堅果國總領事卡寶德,以及堅果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對華夏人民的誣蔑和侮辱,為了表示華夏人民的尊嚴和氣節,斷然拒絕堅果國具有收買靈魂性質的一切施舍物資,無論是購買的或給予的。並呼吁大家拒絕購買美援平價面粉,一致退還配購證。
李浩暗想︰連你的好朋友GCD都吃聯總的面粉,坐聯總的汽車,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對于這個離死不遠的老頑固、偏執狂,李浩非常的頭疼,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相救。他甚至認為華夏缺的是科學家,而不是這樣的詩人。
不救自己良心上說不過去,如果救了,那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救回一個麻煩來。李浩暗暗的勸自己不要婦人之仁,國共內戰一天死那麼多的人,有的是**抗戰英雄,有的是敵後堅持的勇士。要救的話他們才是自己應該救的人,何必找這個麻煩。
下午半天,李浩的內心里進行著激烈的斗爭。當他興步走到家屬區,看到那些天真無邪的孩子們時。
李浩暗罵自己︰「李浩啊!怎麼就變的這麼冷血了!人命關天,自己不知道就算了,自己沒能力阻止那也算了。但現在既知道他會死于暗殺,又有能力拉他一把,怎麼就對此無動于衷呢?」
然後又想到這個具有「民主之神」之稱的老頑固,如果能活到1949年。他在新政權成立後與他的GCD朋友會如何相處,會不會對新政權的民主失望,李浩壞壞的笑了起來。
回到指揮部的李浩,一邊等著張小山到來,一邊幻想著聞一多將來對著窯洞里那些人指手畫腳的樣子。
「老板,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兒?是不是有任務了。」
李浩給大汗淋灕的張小山扔去一條毛巾,並笑著說道︰「你馬上挑二十個精干的兄弟,乘美軍的飛機去昆明,幫我把聞一多和他的家人給接出來。」
張小山立即問道︰「那個聞一多是干什麼的?有他在昆明的地址嗎?還有把人接出來之後送到什麼地方?」
這個問題把李浩難住了,他想了想之後說道︰「聞一多很有名氣,你們到昆明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接出來就把他一家送到保底的聯總分署,我安排讓立國的押運隊員將他們送到解放區。」
「那為什麼不送到北平的中G代表團,或者直接送到延安呢?搞這麼麻煩干什麼啊?」張小山疑惑的問道。
李浩自然有他想法,如果聞一多不能活蹦亂跳的活到1949,那這個惡作劇就沒什麼意思了,所以李浩必須要他活著。到北平他肯定不會去解放區,很可能是留在北平繼續宣傳他的思想。延安那邊現在也不安全,苦思冥想後還是送到晉冀魯豫解放區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