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虎狼之師
羅斯福總統還未去世時認為,華夏這個太平洋戰場上的主要盟友,可以作為保衛世界和平的「四警察」(與美、蘇、英一起)人選之一。
然而,羅斯福總統做夢也沒有想到,堅果國與之結盟的竟是一個貪污**、喪失民心的政府,任憑堅果國投入大量的金錢和武器都無濟于事。
從抗戰初期到現在,國會內有一個陣容強大的華夏院外集團,他們視蔣介石及其受堅果國教育的蔣夫人為「自由華夏」的偉大領袖。
亨利盧斯,這位有影響的新聞界大亨、《生活》和《時代》兩份雜志的發行人,在1945年把蔣J石的頭像作封面人物的次數,比任何一位世界領袖都要多。
可以想象,這些為國民政府搖旗吶喊的堅果國人士,或多或少的能在堅果國援華資金中分取一杯羹。蔣夫人、宋子文等外交人士對國會議員們的公關手段,可謂玩的是爐火純青。
但現在一切都改變了,《生活》和《時代》兩份雜志的撰稿記者TH懷特,從華夏回來後寫的題為《華夏爆出驚雷》一書,立即成為了今年的熱門暢銷書。
懷特親眼目睹了1943年發生在河南的大饑荒,這使他堅信蔣家王朝是注定要失敗的。蔣家J石政府既沒能抗擊住出雲國人,又無法解決國內貧窮和**這兩個糟糕的問題。
懷特在書中寫道︰「如果我是一個河南農民,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在一年後投奔出雲國人,並幫助出雲國人擊敗自己的華夏軍隊;我也會像他們一樣在內戰中,投向戰無不勝的GCD人一邊。」
他讓堅果國人民知道了,有一個叫M的人,率領他的10萬軍隊,進行了一次傳奇式的「長征」,幸存者最終到達華夏西北部的陝西省。
從那里開始,他們與出雲國展開了游擊戰,並在戰斗中建立了一支以農民為主體的大部隊。到1945年出雲國投降時,GCD已經有了一支百萬人的大軍,佔領了1/4的華夏,管理著幾乎1億華夏人口。
毫無疑問,懷特放出的這顆「驚雷」讓堅果國朝野震動。再加上馬歇爾特使調停的基本失敗,讓白宮的對華政策搖擺不定。
就像羅斯福總統在二戰初期對國內孤立主義盛行的無奈一樣,現在的杜魯門總統對火鍋主義的蔓延也束手無策。
盡管堅果國對蘇聯采取一種咄咄逼人的態勢,然而由共和黨人控制的國會卻打算削減軍費,並且無人知道如何憑借核壟斷地位贏得外交優勢。堅果國公眾對來自GCD的威脅,也將信將疑。
杜魯門總統看著各大報紙立場不一的新聞,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華夏GCD不過是一群農民,怎麼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動靜來。但蘇聯卻是個巨大的威脅,他們在歐洲部署了77個裝甲師,而美、英、法三國加起來僅有11個師。
總統先生甚至懷疑,如果沒有原子彈的威懾,那蘇軍的鋼鐵洪流很可能會一泄千里,先佔領歐洲,然後再征服全世界。
在這里不得不提的是,有兩個著名人士影響著總統的對外政策。
一位是前鷹鼻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他在密蘇里州富爾敦城發表的那篇「鐵幕」演說。把蘇聯描繪成一個擴張主義國家,徹底改變了雅爾塔條約對蘇聯的包容態度和政策。他論證,蘇聯的威脅不僅來自軍事擴張,而且來自內部顛覆。
另外一位便是堅果國駐莫斯科代辦喬治凱南,他給杜魯門總統發過一份長達8000字的電報。凱南在電報中聲稱,蘇聯不相信在火鍋主義世界和資本主義世界之間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並認為,在克里姆林宮對國際事務的神經質觀點的深處,是「一種帶有馬克思主義教條且本能的俄羅斯不安全感,這使得蘇聯擴張主義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危險、更狡詐」。
這份電報頓時在堅果國政界產生了巨大的反響,白宮、國務院、五角大樓紛紛傳閱著這份電報的復印件,它簡直成了「堅果國決策者的聖經」。
政界精英的分析與國內人民的呼聲,大相徑庭。大戰剛剛結束,人心思定。國會議員們把堅果**費一降再降,現在已經不足100億美元了。
沒有錢什麼事情都干不成,杜魯門總統陷入了兩難之中。
「總統先生,我想華夏的問題並不重要,畢竟那里有國民政府來操心。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歐洲和中東。」國務卿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淡淡的說道。
杜魯門總統點了點頭,摘下眼鏡,捏了捏他的鼻梁,說道︰「是的,正如你所說……我們現在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歐洲和中東。歐洲那邊還好……畢竟有盟友們在配合,但伊朗的問題卻刻不容緩。我想……我們是該想想辦法了。」
伊朗問題是西方國家最關心的問題!起初,鷹鼻國比堅果國更擔心戰後蘇聯是否會結束它對伊朗北部的佔領。
當蘇聯拒絕在戰後6個月內撤走軍隊時(這是1943年《英俄伊朗協定》確定的),杜魯門政府于今年2月,敦促伊朗首相抵御向該地區繼續推進的蘇軍。這件事標志著堅果國政策的一個根本性轉變。表明了「地緣政治深刻轉變的開始,堅果國第一次被迅速地推向了東地中海和近東的英蘇對抗的中心」。
不過接下來的幾個月里,鷹鼻國政府迫于財政壓力,下令撤回鷹鼻國在伊朗的駐軍。現在伊朗僅有6000多名美軍批著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外衣,獨自對抗著六十多萬蘇聯紅軍。
杜魯門總統當然想增加駐軍的人數,但考慮到阿拉伯人民的反應,以及軍費的壓力,讓這個願望很難在短時間內實現。
听總統先生提到了伊朗問題,國務卿神情凝重的說道︰「總統先生,這的確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盡管這段時間……巴列維國王從我國各大軍火商那里,采購了大批的武器裝備,但這並不足以能對抗蘇聯在土庫曼斯坦和亞美尼亞的駐軍。
軍隊要形成戰斗力,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訓練,而且伊朗局勢非常的糟糕,我甚至懷疑那些軍人忠于教會,要比忠于巴列維國王多得多。」
這個情況杜魯門總統當然明白,再想到自己現在的窘境,立即站了起來,痛心疾首的說道︰「這幫國會議員對我們面臨的挑戰全然不知,我必須要向他們解釋清楚……蘇聯在伊朗北部施加的壓力,已經把巴爾干半島變成了稍有裂縫就可能使三大洲都將面對蘇聯滲透的一個地方。
就像一筐隻果,一個爛了就使整筐爛掉一樣,伊朗一垮,就會影響到中東所有的地區。這種影響還會遍及到非洲,通過小亞細亞影響埃及,通過意大利和法國影響歐洲,而這兩個國家已經受到了西歐最強大的兩個國內**的威脅!」
看著總統先生激動的樣子,國務卿無奈的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國會是不會再增加一美分的軍費預算,不會同意堅果國到一個與自己不相關的國家駐軍,更不會同意堅果國冒著戰爭的危險在那里與蘇軍對抗。
就在他想勸又不知道怎麼勸的時候,辦公室人員匯報,中央情報組的杜勒斯先生求見。
毫無疑問,杜勒斯是不會被總統先生拒之門外的。他還未跟杜魯門總統和伯恩斯國務卿打招呼,就听到了杜魯門總統的訴苦︰「杜勒斯……我的朋友,真希望你能給我帶來點好消息。要知道這段時間真是太糟糕了,竟然沒有一件讓我高興的事。」
杜勒斯當然知道怎麼回事,隨著懷特那本《華夏爆出驚雷》的發行,全美到處舉行著抗議游行。紛紛抗議白宮用納稅人的錢,去援助那個**不堪、毫無人權的國民政府。並懷疑援助法案的通過有黑幕交易,強烈要求司法部對國會的一些議員進行調查。
「總統先生,如果您是因為華夏的事情而煩惱……那我只能說抱歉。您知道的,我曾經在華夏呆過一段時間。在我看來……那里的情況與懷特所寫的並沒有兩樣。」杜勒斯想了想,還是坦率的說道。
杜魯門總統點了點頭,示意杜勒斯坐下後,苦笑道︰「杜勒斯,你真的很不討人喜歡。不過我承認……說真話是一個好習慣。」
在杜魯門總統看來,國會議員與華夏政府之間黑幕交易的問題根深蒂固,甚至可以追溯到羅斯福總統時期。政府現在執行的援華法案,大多是羅斯福總統在任時簽訂的。所以這些丑聞對自己這屆政府,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伯恩斯國務卿隨即說道︰「總統先生並不是在為華夏的問題擔憂,而是為伊朗的局勢傷腦筋。」
杜勒斯坐了下來,點頭笑道︰「哦……總統先生,既然這樣,那我還真給您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小朋友已經搞定了蘇聯政府,他們已經允許維和部隊在阿什哈巴德設立基地。值得一提的是……他還超額完成了任務,讓蘇聯同意他在阿什哈巴德建立一個聯合國地震預測研究所。」
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等後勤基地和地震研究所成立,那堅果國情報人員就可以打著聯合國官員的幌子,名正言順的進入土庫曼斯坦,就近監視蘇軍在伊朗邊境的行動,獲取蘇聯其他方面的情報。
但情報畢竟是情報,對杜魯門總統現在所面臨的危機,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他還是笑著贊道︰「杜勒斯,這真是個好消息,干的漂亮……我的朋友。」
「感謝您的夸獎……總統先生,我想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剛才您為什麼那麼激動啊?伊朗的局勢怎麼了……據我所知那里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
杜魯門總統指著地圖,嚴肅的說道︰「是的……伊朗國內現在算是風平浪靜,但伊朗的鄰居卻令人非常擔憂。這里……對……就是這里,他們駐扎了大約二十五萬人的軍隊!這里……駐扎了三十多萬的裝甲部隊。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能養得起這麼多的軍人,難道他們都不需要工作嗎?」
杜勒斯明白了過來,凝重的點了點頭,嘆道︰「是啊……他們簡直就是窮兵黷武,真不知道他們想干什麼,難道他們想征服整個地球嗎?」
「這一點我也想知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面臨著一個比納粹還強大的對手,在歐洲……他們的兵力是我們的七倍!在中東……是我們的一百倍!」杜魯門總統立即嚴肅的說道。
杜勒斯當然知道西方國家和蘇聯的軍力比,他更知道堅果國等西方國家根本就不可能像蘇聯那樣大規模的擴軍。便慶幸道︰「總統先生,這的確是個令人擔憂的事情。不過還好……我們有原子彈,否則我們現在的處境將更加危險。」
不提原子彈還好,一提原子彈杜魯門總統就更擔心了。自得知堅果國原子彈研制成功的那天起,杜魯門便提心吊膽的認為,蘇聯研制出原子彈之日,很可能就是蘇聯與資本主義國家開戰之時。更何況還有一顆原子彈,至今還不知道它有沒有爆炸,是不是顆遺失的啞彈。
「杜勒斯,對于蘇聯這麼龐大的國家來說……原子彈僅能作為威懾,不管什麼戰爭都得需要士兵來參加,而且我們不確定蘇聯什麼時候能掌握核武器。所以我們必須要早作打算,必須遏制住他們的擴張。」伯恩斯國務卿立即解釋道。
「總統先生、國務卿先生,那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我們的盟友已經撤離了伊朗,難道我們就用那6000人去對付蘇聯近70萬的大軍嗎?」杜勒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焦急的問道。
杜魯門總統無力的坐了下來,悻悻道︰「是啊……這就是我現在所面臨的困境,沒有足夠的軍費……就不能組織起大量的軍隊。沒有大量的軍隊……那我們就不能與蘇軍抗衡。總而言之……我們已經落到下風了!」
杜勒斯把今天的情報簡報從公文包里抽了出來,正準備放到總統的辦公桌上。可能是听到總統的擔憂,手腳有點慌張。李浩發來一份的電報,隨著簡報掉到他的腳下。杜勒斯一邊口喊抱歉,一邊低頭把電報撿了起來。
這份電報的內容很簡單,李老板怕買賣戰俘的事情將來被抖出來。便半真半假的稱,他接受「謹國戰俘營救組織」的請求,作為中間人在人道主義的立場上,向蘇聯政府提出贖回德軍戰俘。贖金的來源,當然是來自世界各地謹國人的捐款了。
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杜勒斯當然沒有放在心上。看了一眼後,便將這份電報扔在一邊,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被塞進了公文包,現在又隨著簡報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研究過「蝙蝠背著燃燒彈襲擊東京可能性」的杜勒斯,突然眼前一亮,驚叫道︰「有了!我們有軍隊了!」
「什麼?杜勒斯……你怎麼了?有什麼軍隊啊?」伯恩斯見杜勒斯夸張的舉動,連忙問道。
杜勒斯反應過來,把電報交到一樣疑惑的總統手上,興奮的說道︰「先生們,我想我們有軍隊了!蘇聯在伊朗邊境駐扎了70萬軍隊,如果咱們運作得當的話……一分錢都不需要花,就能擁有相當數量的精銳軍隊與他們對抗。」
杜魯門總統連忙戴上眼鏡,看著李浩的那份電報,顫抖的說道︰「沒錯……真是一支精銳的軍隊。而且他們與蘇聯人勢不兩立,這……這……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伯恩斯驚呆了,連忙站了起來,走到總統的身後低頭看起了電報。
兩百多萬德軍戰俘,如果讓他們恢復半年,再裝備上先進的武器,那無疑就是一支虎狼之師。更重要的是,這些人的武器裝備以及後勤給養,都可以由伊朗政府來承擔。堅果國不僅不需要花一分錢,而且能從軍火銷售中取得不菲的利益。
就算伊朗政府養不起這麼多人的軍隊,那也可以讓英、法等資本主義國家一起承擔。至于那些謹國戰俘會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杜魯門總統一點都不擔心。畢竟現在的謹國已經被蘇、美、英、法搞的四分五裂,經濟崩潰的連飯都吃不上了,他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兩百萬……兩百萬,從中精挑細選……肯定能組建起一支六十萬人的精銳部隊。杜勒斯……你簡直就是我的天使,還有我們的小朋友……他也是!」杜魯門總統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有信心,頓時興奮的喊了起來。
伯恩斯國務卿也激動的提醒道︰「總統先生,我想這件事必須盡快的落實下去。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讓蘇聯人警覺,至少在戰俘還未全部進入伊朗境內前。」
杜勒斯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是啊……要留下幾十萬人還要不引人注意,的確是件不容易的事。我想……我們必須制定一套完善的計劃,把那些戰俘想辦法給留下來。另外還需要從中挑選一些听話的軍官,讓他們為我們而服務。」
杜魯門總統想了想後,指著巴勒斯坦的地圖說道︰「先生們……這些都不成問題。各位請看……這里可有一位聯合國難民組織的大人物,他現在還是聯合國駐中東的最高官員。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他來出面,在伊朗建立一個難民營,收容這些德軍戰俘。而我們的人就可以在戰俘營里,挑選我們所需要的人。」
「嗯……我看行!在解決蘇伊士運河堵塞事件中,梅林先生跟我們配合得很默契,我想他會幫助我們的。」伯恩斯國務卿哈哈大笑道。
「先生們,我不得不感謝羅斯福先生,他不僅給我留下了原子彈,而且還給我留下了一個聯合國!」杜魯門看著牆上羅斯福的相片,發自內心的感嘆道。
杜勒斯知道他的中央情報組,不一定能主導這麼大的行動,但還是不甘心的問道︰「總統先生,我們都知道……行動的開始階段需要嚴格保密,蘇軍釋放的戰俘里,甚至很可能有蘇聯間諜。所以我認為……這個行動應該由我們中央情報組來主導。」
考慮到德軍戰俘是中央情報組的維和公司去贖回,而且杜勒斯的擔憂也十分有道理,杜魯門總統立即同意道︰「我想這沒什麼問題,不過行動後期肯定需要大量的軍官。我認為應該從五角大樓退役一批軍官,加入到你們中央情報組。」
總統的話讓杜勒斯一陣狂喜,要知道如果計劃能成功,那就意味著中央情報組有了一支直屬大軍,而且獨立于五角大樓、國務院、和國會之外。
還沒等杜勒斯說出感謝的話,伯恩斯國務卿便問道︰「先生們,這支軍隊成立後以什麼名義駐扎在伊朗呢?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們必須現在就要考慮到。」
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軍權杜勒斯哪能放過,想了想後,隨即建議道︰「總統先生、國務卿先生,我認為他們加入伊朗國籍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伊朗人在伊朗的土地上駐扎,天經地義的誰也說不出話來!有這樣的一支軍隊存在……將有大大利于巴列維國王的統治。再說謹國政府與伊朗政府的關系,一直相處的很不錯。我想……伊朗的阿拉伯人是不會反對的。」
杜魯門總統點了點頭,同意了杜勒斯的建議。但他對中央情報組這搞情報的單位,去統帥一支大軍還是有點不放心。便笑問道︰「杜勒斯,你準備讓誰去中東負責這件事?」
這個問題更難不住杜勒斯了,立即胸有成竹的說道︰「總統先生,這個人選我想大家都會喜歡。史密斯將軍怎麼樣?他可是擔任過艾森豪威爾將軍的參謀長,參加制定過二戰中北非、和歐洲的所有軍事行動。如果連他都不合適……那我真想不出誰更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