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二章借刀殺人
琉球人民太熱情了,準確的說應該是琉球共和國政府官員們太熱情了。
馬歇爾國務卿前腳剛下飛機,後腳就被從上海包機趕回來的部長級高官們給團團圍住,並紛紛邀請國務卿先生到本部門參觀。
巴掌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群熱情過了頭的家伙,還都是如假包換的政府官員。馬歇爾國務卿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幾百名部長級高官們推上汽車,「綁架」到了阿根的歡樂谷娛樂公司酒店。
前去迎接的哈里斯中將、漢德森中將等美國將軍們,被部長們大膽的舉動給驚呆了。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前五星上將現美國國務卿竟然就這樣被劫走了。
好在沖繩的治安很好,好的不能再好!除了美國大兵就是琉球警察,再就是三萬多名身家不菲的有錢人。再加上國務卿先生來沖繩就是進行短暫的國事訪問,哈里斯將軍等人才沒采取強硬的軍事行動。
但為了確保國務卿先生的絕對安全,哈里斯中將還是命令一個連的憲兵,進駐歡樂谷娛樂公司進行警戒。
馬歇爾國務卿的來訪,曹樸這個琉球共和國名義上的總統自然不能怠慢。百忙之中還抽出時間趕到娛樂公司酒店,代表琉球政府歡迎國務卿先生的到來。
正在酒店大堂檢查工作的阿根,見曹樸的汽車停在門外,連忙放下手中的工作迎了出去。
「阿根,馬歇爾國務卿在哪兒?」曹樸剛鑽出轎車,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曹局長,國務卿這會應該還在三樓,這一個辦公室一個辦公室的都走一遍,沒有個半天下不來!」盡管曹樸已經宣誓就職琉球總統,但阿根等人就是改不過口,還是以局長相稱。
看著阿根幸災樂禍的樣子,曹樸意識到了怎麼回事兒,便掏出一根香煙點上,慢悠悠的說道︰「看來馬歇爾國務卿不把所有的部門參觀一遍,那些家伙是不會放過他的。」
正如曹樸所說的那樣,歡樂谷娛樂公司總部酒店,現在成了琉球共和國政府的辦公大樓。一到六層九百多個房間,就是琉球共和國九百多個政府部門。
連阿根這個娛樂公司的總經理,都搞不清主管他的娛樂事業發展部,在哪一層哪一個房間。
「是啊!好不容易才來了個大人物,他們不激動才怪。」阿根從曹樸手上接過香煙後,笑道︰「不過有一點不得不服氣,那些部長們想得還比較周到。一回來就交待我準備晚宴,所有的費用也由各部門平攤。」
共和國政府盡管有著如此多的部門,但卻沒有一分錢的經費預算。所以那些部長們無論干什麼,都必須要自己掏腰包。隨著大陸移民的越來越多,沖繩地價也隨之暴漲。有實力的部長們從置業集團那里購買市區土地,並委托建設集團琉球分公司建造自己部門的辦公樓。
鑒于部長任期結束後,那些部委的房產將歸共和國政府所有。導致一些精打細算的部長們,干脆在歡樂谷娛樂公司酒店包下個房間,客房門外訂上塊牌子就開始辦公。
還有一些具有三合會背景的政府官員,直接從置業集團那里買下一個無人荒島,以便干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那些大公司代理人的部長級官員,與各國駐琉球大使館一樣,直接把他們的部門設到了那霸灣維和公司的管區。
但建造辦公大樓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在辦公場所沒有建設好之前,他們只能暫住在阿根的娛樂公司酒店里。
自琉球共和國成立後,這棟四萬多平米的大廈,不僅迎來了近千名部長級高官,而且與琉球共和國建交的外交官們也暫住了進來。
大陸的那十幾萬新移民明天就到了,需要曹樸這個琉球群島當家人盡快的安置;台灣的接管行動,也需要曹樸提供大量的生活物資;琉球警察局局長胡祖望也跟隨大部隊去了台北,所以琉球群島里里外外這一大攤事,全部落到了曹樸一人頭上。
「阿根,既然國務卿先生這麼忙,那我就不等了。等他忙完之後,你代我邀請他去總統府訪問。」曹樸想了想之後說道。
阿根哪能不知道曹樸現在特別忙,便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曹局長,你盡管去忙,這邊有我呢,絕對沒有問題。」
曹樸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對了,阿根,我現在的人手不夠,你能不能從娛樂公司抽調點後勤人員,明天幫我去安置那些新移民?」
台灣、琉球、日本、南洋四條戰線全部打響,琉球警察局的老手被抽調一空,大學島上也只剩下了十八萬多大學新生。剛剛解決了資金問題的曹樸,現在又遇上了人才危機。
無論是接管台灣行動,還是琉日友好行動,歡樂谷娛樂公司都派出了人手。現在曹樸又張口要人,讓阿根很是為難。
「曹局長,我這里只能再支援你三百人了。如果再多的話,那各分公司的正常運轉都成問題。」阿根盤算了一下之後,愁眉苦臉的說道。
青幫的人不是去了印尼支援葉先生,就是隨團出訪日本,考察美軍後勤服務事業。杜月笙的二弟子阿華更是組織一幫稍有文化的兄弟,在南洋為伊朗戰後重建和台灣接管采購緊缺物資。
考慮到歡樂谷娛樂公司這個現金女乃牛不能出問題,曹樸毅然答應道︰「三百就三百,你讓他們明天五點前到警察局報到。」
「沒問題,我現在就是通知各分公司抽調人手。」
十二萬多新移民的安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盡管警察局和置業集團為此早做了一些準備,但光憑警察局現在的人手,很難在短時間內完成這艱巨的任務。
曹樸一邊鑽進轎車,一邊琢磨著是不是再從大學島抽調幾千學生。不行,還是不行!那些學生們都是十六七歲的孩子,而且上島的時間太短,指望他們來分憂也太荒唐了。
就在曹樸一籌莫展之時,阿根敲下了曹樸的轎車玻璃,說道︰「曹局長,人手不夠的問題,你應該從那霸灣想想辦法。」
「阿根,為了接管台灣,博文不僅調動了保全公司和維和公司的人手,還從伊朗搬來了幾萬精兵,他那里現在也沒人了。」剛發動汽車正準備去警察局的曹樸,听到阿根建議後,便搖頭苦笑道。
「曹局長,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說得是維和基地的那幾千家屬。那些人有文化,素質也高,請他們幫助安置新移民絕對沒問題。」想到有機會折騰折騰那些長期跟自己作對的維和部隊家眷們,阿根便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笑容。
曹樸這才明白過來,頓時哈哈大笑道︰「好你個阿根,竟然能想到這個好主意!對,我現在就回去跟博文聯系,請維和公司的家眷們幫幾天忙。」
台灣對琉球群島上的眾人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無底洞。不但要投入海量的資金,更需要派出大量的人手。
接管行動開始到現在才兩天的時間,包括伊朗德籍官兵在內,琉球已派出了十六萬四千多人。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大學島上的人才,台灣在全面戒嚴後,政府機機構才能最低限度的保持運轉。
正如眾人所預料的那樣,今天一大早,台北、台中、台南、高雄、花蓮等各城市的居民,不約而同的涌到了台灣銀行各分行。趁現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將手中的台幣兌換成黃金外匯。
凌晨五點半,琉球的黃金外匯全部運到後。吳天、周作民二人分別代表台灣發展銀行和華人互助銀行(琉球中央銀行台灣分行)。在吳國楨、陳紹寬、胡文虎、台灣國大代表、台北各政治團體代表、台灣五大家族代表、美國駐台灣領事館官員、以及台北各媒體記者們的見證下,以一億五千萬美元的價格,收購了台灣銀行90的股份。
同時任命台灣財政廳原廳長、台灣銀行行長嚴家淦,繼續擔任台灣銀行行長。
緊接著,吳國楨代表台灣省政府,將政府名下的八十七萬公頃土地,從台灣發展銀行和華人互助銀行手里,抵押貸款了兩億三千萬美元進行戰後重建。
簽字儀式剛剛結束,三大銀行總經理隨即展開了第二輪金融拯救行動。一道道命令從總督府發出,八千多名三大銀行職員,在荷槍實彈的維和部隊官兵監督下,攜帶黃金美元乘幾十架運輸機分赴台灣各地。
但人們來到台灣銀行各分理處時,赫然發現一夜之間又多出了兩家銀行,並同樣辦理台幣存儲、黃金外匯兌換等業務。
由于準備工作充足,各地分行、分理處並未發生大規模擠兌事件。但價值兩億多美元的黃金外匯,一個上午就變成了一箱箱大面值台幣。
就在各地市民奔走相告「台幣值錢了」之時,吳大主席對全島進行了第三次廣播。除了與上次一樣宣布生活物資價格之外,吳國楨還同時版布了《金融貨幣管理辦法》、《省、市、縣議員參選辦法》、《政府雇員錄用辦法》、《廉政法》、《反走私法》等六部法律法規。
《金融貨幣管理辦法》讓各界群眾又愛又恨,愛的是手中的台幣值錢了,可以隨時從三大銀行兌換到黃金外匯;恨的是這些黃金外匯,不但不能在市場上流通,而且還不能擅自攜帶出境。
把台幣全部兌換成黃金美元的有錢人,為了維持生意的正常運作,不得不再次回到銀行,將手中的黃金美元兌換成台幣。而那些把台幣全部搶購了生活物資的普通市民,現在得想想辦法繼續賺錢了。
與大陸的物價相比,台灣的物價低得驚人。那些有頭腦的投機商們便蠢蠢欲動,準備囤積一些生活物資,運去大陸謀取暴利。
新一屆省政府哪能讓他們如願,吳國楨的講話剛剛結束,台灣廣播電台播音員便將走私行為對台灣經濟的危害性進行了宣傳。同時通告全島,聯合國維和部隊從現在開始,將進行為期六個月的全島戒嚴。
就在人們對吳國楨這個省主席議論紛紛,對台灣的將來惶惶不安之時,廉政局重拳出擊,在各地維和部隊的協助下,將各地政府官員全部請到廉政局臨時分局,進行反貪污、反賄賂調查。
看到曾經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阿山」、「半山」們,紛紛被荷槍實彈的維和隊員們帶走,全島各地沸騰了。人們不約而同的組織起來,敲鑼打鼓的來到戒嚴指揮部,感謝省政府、感謝吳主席,感謝廉政局的這一壯舉。
與此同時,省政府內正召開著第一次政治協商會議。
「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的林宗賢、郭國基、林日高、蔣渭川、顏欽賢、彭清靠、蘇新、廖文奎、廖文毅、張七郎、林連宗、林茂生、王添燈等人,在台灣五大家族和美國領事的擔保下前來赴會。
處理委員會成員的心情是那麼的忐忑不安,畢竟這二十多天來,很多別有用心的極端分子趁機作亂,攻擊政府機關,搶奪武器彈藥,甚至還大肆濫殺無辜。
現在吳國楨已全面控制住了台灣局勢,幾萬大軍封鎖著所有的交通要道,甚至連台灣沿海也被琉球海軍第二特混艦隊嚴密封鎖了。
今天的政治協商會議,在他們看來很可能是秋後算賬的會議。就在眾人惶惶不安之時,兩天兩夜沒有休息的吳國楨等人,黑著眼圈走進了會議室。
「自我介紹下,我就是國民政府第一任台灣省主席吳國楨。」吳國楨示意眾人坐下後,指著身邊眾人介紹道︰「這位想必大家都听說過,國民政府前海軍司令,你們的閩南老鄉陳紹寬陳將軍,不過他現在是台灣省省議長。
胡文虎先生也是你們的老鄉,著名南洋華僑,為中國抗戰事業作出了杰出的貢獻。胡先生將會擔任省政府秘書長職務。」
吳國楨這個簡單的開場白,讓林宗賢、郭國基、林日高等人感覺有點不可思議。畢竟國民政府官員們不管開什麼會,都先來一番蔣主席的訓示,而且是一通難懂的文言文。
見眾人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魂不守舍的樣子,吳國楨無奈的搖了搖頭。暗想你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這群待宰的羔羊,沒有了幾前對陳儀那副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個個私下里琢磨,吳國楨會怎麼發落他們,省政府對「二二八事件」又會怎麼處理。
會議室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連空氣中都透一絲詭異來。
「各位,今天請大家過來,就是共商台灣的發展大計。至于二二八事件的處理問題,那是台灣高等法院、台灣警察局、台灣廉政局、以及檢察官和律師們的事。」
吳國楨頓了頓之後,緊盯著林宗賢繼續說道︰「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事。畢竟我有言在先,這些部門的所有長官,全部由台灣人來擔任。」
林宗賢意識到自己不開口不行了,便支支吾吾的問道︰「吳……吳……吳主席,您……您……您說的都是真……真的?」
吳國楨點了點頭,嚴肅的反問道︰「如果我想拿你們開刀,那還需要等到現在嗎?」
想到吳國楨帶來的大批軍隊,已經這兩天來的所作所為,處理委員會的精英們意識到吳國楨不是在開玩笑。
「各位,吳主席為了讓台灣能真正的做到「台人治台、高度自治」,這才請大家前來協商發展大計。我們這些人都老了,台灣的將來還是要靠你們。」陳紹寬站了起來,笑容滿面的說道︰「不過請大家放心,最麻煩的事情吳主席都給大家解決了。」
「第一,吳主席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住了台幣的貶值。可以說現在的台灣民眾,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有錢啊!第二,吳主席命令聯合國維和部隊,將一萬多名國府官員、以及台灣籍公職人員全部拘押,廉政局也隨之展開反貪污受賄調查。在未選出廉政局第一任局長之前,由我代理廉政局局長職務。」
省政府反**的決心把眾人給驚呆了,他們怎麼都不敢相信,吳國楨竟然敢拿所有的國府官員開刀。
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陳紹寬繼續笑道︰「第三,吳主席為了振興台灣經濟,將政府土地全部抵押給銀行,貸款到了兩億多美元進行戰後重建。另外還從台灣發展銀行貸款了近億美元,用以維持台灣的物價穩定。
麻煩都幫你們解決了,資金也給大家準備好了,還需要各位群策群力,拼經濟、拼發展、拼未來,建設台灣、發展台灣,力爭在兩年半之內,將台灣建設成全世界最發達的地區之一!」
陳紹寬這番言真意切的講話,說得眾人熱血沸騰。蔣渭川更是舉手問道︰「陳將軍,所有職務都讓台灣人擔任,那吳主席和您怎麼辦呢?」
「你叫蔣渭川吧?」陳紹寬見蔣渭川舉手提問,便笑問道。
「是,陳將軍,我就是蔣渭川。」
陳紹寬點了點頭,示意蔣渭川坐下後,說道︰「將台灣交給台灣人治理,必須要有一個過程。但請大家放心,我們跟陳儀陳長官不一樣,你們也不需要再等二十年。
這個過程只需要六個月的時間!我們從明天開始,就會在全島開辦一百二十個培訓班。所有有意參政議政的各界人士,必須拿到法律、國語等結業證書,才能參加議員、縣市長競選,才能申請擔任公職人員。」
陳紹寬的話音剛落,吳國楨便嚴厲的說道︰「這一點不可動搖,無論是國民政府,還是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會允許國府官員講日語、說日文!」
「不但所有的公職人員必須要參加培訓,我們還會組織全島民眾進行中文掃盲和法律知識培訓。」胡文虎立即補充道。
這個硬性規定處理委員會的人員們當然可以理解,畢竟世界上任何一個主權國家,都不會允許自己的國民,使用其他國家的語言。更何況日本還是中國的生死大敵,曾經給中國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見眾人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陳紹寬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等台灣各級政府機構正常運作後,聯合國維和部隊才會撤離,行政權也隨之移交給各級政府。而我們這些人則退居二線,幫諸位應付中央政府,給大家營造一個良好的執政環境。」
吳國楨、陳紹寬、胡文虎等人的話,讓眾人意識到省政府發展台灣的決心,也都願意為台灣的將來出力。但「二二八事件」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眾人的心里,如果這件事沒有個明確的說法,他們根本不可能安下心來。
林日高沉思了片刻後,立即站了起來,毅然問道︰「吳主席,陳將軍,胡秘書長,省政府不追究二二八事件,難道國民政府也不追究嗎?」
他的話問到眾人心坎里去了,大家齊刷刷的看著吳國楨,想知道吳國楨有什麼明確的說法。
吳國楨點了點,沉重的說道︰「諸位,二二八事件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就算國府接收台灣的官員貪污**,甚至草菅人命,但也不能成為大規模屠殺祖國同胞的理由。
接下來的幾天內,省議會將通過幾部法律,並組織全島民眾們學習。無論是國府接收官員的貪腐行為,還是二二八事件發生後的濫殺無辜惡行,全部在法律的框架內處理,也全部交由你們這些法律人士調查、審理,直至判刑。
總而言之,這件事不會不了了之。所有的違法犯罪分子,也都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只有秉公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大家才能放下包裹輕裝上陣,建設台灣、發展台灣。」
吳國楨的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把眾人給驚呆了。相比二二八事件發生後的濫殺無辜罪行,國府接收官員們的貪腐罪行要輕得多,人數也少得多。現在吳國楨把這把刀交到他們的手里,讓處理委員會精英們一時間無所適從。
見眾人紛紛低下了腦袋,一聲不吭的在那里考慮。吳國楨便繼續說道︰「廉政局對警察局的調查全程進行監督,如發現任何公職人員徇私枉法,那他一樣逃不過法律的制裁;案件審理期間,我們將邀請海牙國際法庭的法官們前來指導,同時邀請全世界媒體記者進行輿論監督。我有理由相信,調查審判的公正性應該不成什麼問題。」
林宗賢、郭國基、林日高、蔣渭川、顏欽賢、彭清靠、蘇新等人這才明白了吳國楨的險惡用心,更明白這是吳國楨給他們的一個機會。如果他們不接受這個條件,那吳國楨完全可以去找一些听話的人。
但讓他們這些「二二八事件」的主要領導者,去調查審判曾經的支持者,真讓他們非常之為難。
想到如果不去調查審判別人,那被調查審判的就是自己,黃記明咬了咬牙,說道︰「吳主席,陳將軍,胡秘書長,我支持省政府的處理意見。」
吳國楨微微的點了下頭,看著對面的林宗賢、郭國基、林日高、蔣渭川等人,意味深長的問道︰「你們呢?你們有沒有什麼意見?」
雖說法律是公正的,但法律也同樣有著伸縮性。想到如果那些檢察官、法官們追究連帶責任,蔣渭川便嚇出了一身冷汗。畢竟他是「二二八事件」的旗手之一,如果真追究到底,那他一樣逃不法律的制裁。
躲是躲不過去了,蔣渭川權衡利弊後,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意見。」
看著這些處理委員會的精英們一個個表示支持,吳國楨對老狐狸們佩服得是五體投地。要知道如果讓這些人擔任法官或檢察官,等他們秉公執法完之後,那他們便成為了台灣民眾的吐棄對象。想再像之前一樣興風作浪,也不會有人支持他們了。
無論吳國楨還是老狐狸們,從未想過真把台灣交給這群人治理。但為了穩定台灣局勢,並不留後遺癥的解決「二二八事件」,這才逼他們進入台灣的司法系統。
而台灣的將來,將由台灣發展銀行、華人互助銀行、台灣銀行,以及剛達成協議的五大家族主導。
隨著戒嚴行動的正式開始,台灣也隨之進入了六個月的軍管期。由東海聯大、海洋大學、飛行學院師生們組成的三萬接管大軍,在維和部隊配合下,紛紛進駐各地方政府。
琉球警察局、琉球置業集團、大中華建設集團、歡樂谷娛樂公司的老手們,則全面接管銀行、電台等主要設施。
梅貽琦、張伯苓、蔣夢麟、傅斯年等老狐狸們也沒閑著,他們帶著東海聯大的老師教授們,進駐台灣大學、師範大學、輔仁大學等各所大中院校。
兩天前還騷亂不堪的台灣,霎時間便沉寂了下來。機場、碼頭、車站,各城市交通要道,都有荷槍實彈的維和隊員們把守。晚上八點之後,全島便進入宵禁,未經戒嚴指揮部允許,誰也不能在街道上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