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雷炎歸來
找到白玉蟾恐高的根源之後,天蓬當即在輪回之門外面再次施法,化出一道光幕牢牢的把輪回之門罩住,里面的記憶殘念再也不能逸出一絲一毫。做完這一切,以最快的速度掠了回去,經過十六歲那一年的模糊片段時,一時興起,打了道法決上去……
「呼~!」天蓬神念歸位,長長呼出一口氣來。原本只是好奇,想要一探究竟,沒想到遭遇這麼可怕的存在,听他口宣「阿彌陀佛」,莫非是西天的某位大能?
不管那人是誰,這白玉蟾顯然也很有來頭,也不知道是否犯了什麼錯誤,被人關了三千年,最終還墮入輪回。
「天蓬大哥,怎麼樣,小白的恐高癥可有辦法能治好?」小豬急切的問道。
「已經沒問題了,等他醒來你就知道了,具體情況等回去了我再慢慢跟你說。」天蓬道。
說完散去瞳孔中的波紋,眼神恢復正常,換成小豬掌控身體,白玉蟾此時才從痴呆裝緩緩回過神來。
「剛剛怎麼了?」白玉蟾一臉迷惘。
「沒怎麼,剛剛本真人施展秘法,為你撫平了心靈上的創傷,現在你可以踏上飛劍試試。」小豬一本正經的道。
「撫平心靈的創傷……」白玉蟾只覺得自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額頭冒出一道黑線,對小豬的話也有些將信將疑。
不過他還是祭出飛劍,離地數尺,一躍而上。穩穩的站在劍上,白玉蟾心緒涌動,自己竟然真的一點都不怕了,那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腳下法力灌注,飛劍緩緩升高,一丈、兩丈、……十丈,隨著飛劍越來越高,白玉蟾依舊腳踏飛劍,傲然而立,平時那種離地數尺便蹲下抓著劍柄的情況,再也沒有出現。
道一聲︰「疾!」,飛劍開始前行,一開始還很慢,適應了一會兒之後,速度越來越快。小豬見此亦是御劍飛起,兩人在半空來回穿梭。一旦擺月兌了恐高癥,白玉蟾資質的優越性展露無遺,很快便琢磨出各種法門,不一會兒已經開始嘗試花式飛行。
「小豬,我真的不怕了,我不怕高了!」白玉蟾興奮的嚷道。
沒想到多年沒有擺月兌的心魔居然被小豬治好了,雖然不知道這小胖子到底是怎麼弄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小豬絕對不像外表那樣簡單。心中承了小豬的情,暗道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報答他就是了。
「嘿嘿,爽吧!」看到小白這麼開心,小豬也打心眼里為他開心。
「你看,我可以這樣飛~」小豬說完,單腳踏著飛劍,擺出一個雷人的姿勢,得意的道。
「你這是黃狗撒尿……,這有什麼難的。」白玉蟾說完,亦是單腳踏劍,不過他的造型可就帥多,右腳往肩頭一掰,展現出絕佳的柔韌性,直接擺了個金雞獨立。
「你這是跛腳公雞,也沒什麼稀奇的,你敢倒著飛嗎?」小豬見白玉蟾剛剛擺月兌恐高,居然就這麼拽,不由被激起好勝心。
說完加強腳底的附著力,飛劍直接來了個大翻身,劍在上,人在下,倒著便朝前飛去。
白玉蟾見他如此,也不想和他爭勝,只是道︰「厲害!這個我暫時做不來,不過……」
「不過什麼呀,小白白,這下服氣了吧。」小豬回頭得意的道。
「我只是想跟你說,小心前面的屋角……」白玉蟾淡淡的道,不過他的提醒顯然來得有點晚了。
「屋角?」小豬不解的回頭,一回頭便看到那殿頂的屋角已經近在眼前了。
「轟!」
這一撞不要緊,小豬妖軀結實,這種程度的撞擊無異于是撓癢癢,不過大殿頂上就缺了一個角,這下可好,很快便驚動了殿中當值的三代弟子。
「什麼人在此撒野!」隨著一聲大喝,一個大胖子腳踏法器從殿後飛了上來,此君體型比小豬還要大上一號,看年紀約莫三十來歲,腳下的法器方方正正的,看起來倒像個算盤。
見肇事者不過是一個新入門的三代弟子和一個四代弟子,胖子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位師兄,小弟白玉蟾,在此練習御器飛行之術,不小心撞到了殿頂。」
白玉蟾見來人也是三代弟子,自己出面總歸比較好說話,當下也不多想,便先替小豬認了下來。
那胖子神念掃過白玉蟾,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入門不到半年的師弟,竟然已經是練氣後期的修為。他自己入門已經三十年,也才堪堪晉級融丹初期而已。此人前途不可限量,這是胖子第一時間的念頭,跟他交好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想到此處,胖子臉色一轉,笑呵呵的道︰「哦,原來是白師弟啊。我認得你,還有這個小胖子,那天你們入派的時候我也在。嘿嘿,新入門的天才弟子,白師弟,以後還要請你多多關照啊。」直接就套起近乎來。
「未知師兄怎麼稱呼?」白玉蟾抱拳道道。
「我叫劉福榮,別師兄師弟這麼生分了,你要高興就稱一聲老劉好了。」劉福榮擺擺手,笑嘻嘻的道。
「劉師兄,這殿腳被撞塌了一塊,你看這事……」白玉蟾卻沒這麼自來熟,依舊口稱師兄。
劉福榮綠豆眼一轉,看白玉蟾渾身干干淨淨,反而小豬一身灰塵,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不過白玉蟾既然要為這小胖子把事情擔下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大殿每年都要修繕,直接讓外事弟子找人來修一下就行了,不如就此賣個人情給他。
「這倒也是個麻煩事,你也知道,今天正好我輪值,殿頂被撞塌一個角,到時掌門真人怪罪下來,我也很難交代。」劉福榮裝出一副為難的神情道。
不過很快他就換了個神情,很仗義的道︰「不過為了白師弟,就讓掌門真人怪罪好了,挨一頓訓就是了。」
說完那劉福榮還很熱情的邀請白玉蟾道殿中坐坐,至于小豬,則直接被冷落在一旁。
白玉蟾以還要練習御器飛行為由,委婉的拒絕了劉福榮的邀請,領著小豬繼續到空地上練習。兩人一直練習到傍晚時分,才互相道別,白玉蟾駕起飛劍,往青玉壇飛去,小豬則飛回自己洞府。
回到洞府中,小豬讓天蓬打了道禁制在洞口,才開始詢問天蓬有關白玉蟾的事情。
在听完天蓬對于白玉蟾的前世今生的一番講述後,小豬才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問道︰「這麼說,他極有可能和你一樣,也是個落難神仙?」
「是不是神仙我不知道,也許是西方的修佛者,不過肯定來頭不小就是了。」天蓬道。
「修佛者?」
小豬心中思量著,白玉蟾前生是個修佛者,因為犯了過錯,被一個法力無邊的佛門大神通者貶入輪回,然後投胎重生。這橋段,怎麼有點像是唐僧呢?不同的是,他沒有投胎到陳光蕊他娘子的肚子里,時間也不對。
自嘲的笑了笑,小豬揮去這些莫名的念頭,自己是被西游的劇情搞的有些神神叨叨了,一旦出現個有點來歷的人物便往這劇情上套。也許他僅僅只是一個被貶的羅漢什麼的,跟自己也不會有太大的交集也說不定。
御器飛行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日子,小豬依舊按照天蓬給他規劃的道路,白天熟悉控雷之法,晚上吸收天地元氣增持修為。每天依舊是畫符兩個時辰,漸漸的元素符倒是越畫越熟練,便開始嘗試制作天象符。天象符繪制過程比元素符繁雜許多,因為牽扯到風師雨伯這些主事神仙,所以符月復的繪制更加繁雜,一開始卻是很難有進展。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兩個月,這一日小豬畫好一道呼風符,自己左看右看,甚是滿意,不過施法之後能不能呼風而至,就不得而知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到山頂上空曠處用一下試試看,忽然洞府外破空聲傳來,一人御器飛至,小豬一看,原本興高采烈的腦袋不由耷拉了下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雷炎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