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倆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本來我只覺得你是個可愛又有趣的娃兒,只是喜歡戲耍逗弄你。」見她聞言噘起了唇兒,他笑著繼續說道︰「可是後來我逐漸發現,世上唯有你能讓我浮躁煩亂的心立刻平靜下來,也唯有你能讓我的心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喜悅。對我來說,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取代你,你懂嗎?」
听完了這番話,蘇小雙的胸口掀起一陣猛烈的悸動。
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感動,瞬間漲滿了她的胸口,讓她的美眸中閃動著點點感動的淚光。
她從來就沒想過,在這個世上有人將自己視為不可或缺、無法取代的存在,竟是一件這麼令人高興的一件事。
「所以,小雙兒,嫁給我吧!當我的妻子,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他再度深情地開口。
「好……」蘇小雙硬咽地應允。
他待她是如此的情真意切,她哪還有任何的理由拒絕?她早已身心都只屬于他了呀!
「這才對嘛!」
安柏青的俊顏揚起一抹滿意的微笑,獎賞似地再度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很快地點燃兩人體內的之火,讓他們的肢體再度親昵交纏,在彼此的懷抱中領略世間至樂的狂喜……
既然已決定成親,安柏青便立即命人緊鑼密鼓地籌辦婚事。
即使他的小雙兒早已在身邊,可他還是希望能夠早日拜堂完婚,給她一個名分,讓他們成為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
對于這樁婚事,府邸上上下下全都籠置在一股歡天喜地的氣氛中,甚至沒有太多人感到意外。
安府的奴僕們,有很多都已在這里待了十多年,將少爺和小雙自幼的點點滴滴看在眼里。
少爺對小雙的喜愛不在話下,而小雙這個姑娘既甜美又善良,還常主動熱心地幫助他人,整座安府除了少部分眼紅嫉妒的奴僕之外,沒有人不喜歡她。
在一片歡天喜地的熱烈期待中,唯有安柏芸所住的樓閣里,氣氛與這片歡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桃和小春一听說蘇小雙即將成為夫人,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深深後悔過去總是對蘇小雙惡言嘲諷,就怕將來遭到報復。
除了這對丫鬟,胡兆秦的情緒更是極度惡劣,宛如吞了千斤炸藥般,暴躁得不得了。
此刻他瞪著正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安柏芸,沒好氣地說︰「你就只知道成天躺在床上,還不快去幫我爭取一份輕松的好差事!」
自從他那日摔碎王屏風之後,安柏青索性連店鋪也不讓他去了,害他成天只能待在府邸里悶得發慌。
可惡!此刻的一切,跟他當初想的完全不一樣!
本以為娶了安柏芸、住進安府之後,可以每日過著錦衣王食的奢華生活,豈料他這會兒連份體面的差事也沒有,更別提安柏青也並來讓賬房給他揮霍不盡的銀子使,讓他覺得窩囊極了。
听著夫婿暴躁的叱喝,安柏芸不禁蹙起眉頭,心里也不太愉快。
「沒瞧見我躺在床上嗎?怎麼去幫你爭取?」
自從成親以來,他三天兩頭地要她在大哥面前多美言、多爭取,好像除此之外,跟她就沒有其他話好說似的,當初的濃情密意已不存在,讓她極為不滿。
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勉強吞忍,告訴自己只要順他的意,他應該又會恢復成過去那個對她殷勤呵護的人。
可是此刻看來,他似乎徹底的變了……或者該說,他不是變了,而是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安柏芸有些心寒地說︰「我幫不上忙,往後也別再要我去向大哥說什麼了,大哥自有他的想法,不是我說什麼就能改變的。」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胡兆秦的表情先是有些扭曲,接著才又涎著笑,滿臉討好地說︰「好娘子,要是你相公沒有一份稱頭的差事,難道你不怕旁人笑話嗎?你還是再去跟你大哥說說吧!」
「旁人要說什麼就隨他們說去,了尚若大哥覺得你是可造之材,相信他也不會棄之不用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無用的廢材?!」
胡兆秦的怒氣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而那惱恨的眼神也刺激了安柏芸。
難道除了要她爭取差事之外,他對她就沒有其他的話好說了嗎?他娶她為妻,難道就只因為貪圖榮華富貴?
這麼一想,一股怨氣便涌上安柏芸的心底。
「反正往後我不會再幫你去跟大哥說任何好話了,有什麼事情你自個兒去跟他說!」
听著她那高姿態的語氣,看著她那帶著埋怨的眼神,胡兆秦心中的怨氣霎時爆發了。
「哼,真是沒用的女人!娶了你簡直跟娶個廢物沒兩樣!」
自從認識安柏芸以來,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努力討好她,想不到費了好一番功夫終于娶了她,到頭來卻是半點好處也沒撈到,實在讓他忍無可忍!
听見這番惡狠狠的怒罵,安柏芸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地瞪看他。
「你……你竟敢這麼說我?!」
當初他在追求她時,對她百般殷勤、竭力討好,因此即使明知道他出身平凡,即使大哥極力地反對,她都義無反顧地決定嫁給他。
本以為,他對她是真心真意,那麼不論她做再多讓步也不覺得委屈,可是想不到卻……
看來,真的讓大哥說中了,當初他真的是別有目的地接近、追求她,只怪她被愛沖昏了頭。
一股濃濃的懊悔,霎時涌上心頭。
倘若當初她沒有盲目地陷了進去,不顧一切也要嫁給胡兆秦,那麼此刻她也不至于到這樣的地步。即便自己當時懷了身孕,相信大哥也會願意照料他們母子的,可是現在……
「當初,我真應該听大哥的勸——」
「閉嘴!少跟我提安柏青!」
那狠狠的叱喝,讓安柏芸咬了咬牙,氣白了臉。
再怎麼說,她也是安府的千金,自幼受到眾人的悉心呵護與照料,可與他成親之後,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沒有想象中的濃情密意,只有不斷的利用她,想要從大哥那兒得到一份輕松又多金的好差事!
可惡!真是太過分了!
在看清事實的真相之後,安柏芸突然間對這男人死了心,同時有股忿惱不甘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自床榻起身,說道︰「我要去跟大哥說,半點好處都別給你!我要讓你變得一無所有!」
「什麼?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這就去!小桃、小春!」她揚聲喊著,打算要兩名丫鬃陪她去見大哥。
「你給我站住!我不許你去!」
胡兆秦出手拉扯,安柏芸一個重心不穩,狼狽地跌了一跤,隆起的肚子就這麼撞上了桌角,痛得她幾乎快暈厥過去。
「啊一好疼……好疼哪……」安柏芸捧著肚子倒在地上哀號。
兩名丫鬃听見叫喚進門時,正好瞧見姑爺在拉扯間害小姐摔了一跤。
小桃和小春被這一幕驚呆了,怔了半晌才回過神。
「天啊!小姐!小桃,你快扶小姐上床,我這就去請大夫!」
小春火速沖了出去,在大門口時差點就迎面撞上正好回府、打算要接蘇小雙去裁制嫁裳的安柏青。
瞧見小春不對勁的神色,安柏青立刻問個明白,一得知妹妹出了狀況,他立即擔憂地趕了過來。
當他一進門,看著已被小桃扶上床榻,但臉色仍蒼白如紙的妹妹,不禁震驚心痛極了。
小桃一見他,立刻驚慌地道︰「少爺,怎麼辦?小姐出血了,會不會……會不會……」
「別胡說!小姐不會有事的!」安柏青沉著臉叱喝,隨即輕聲對妹妹道︰「柏芸,你先撐著點,大夫馬上就來了。」
安撫完妹妹之後,眼看胡兆秦桿在一旁,安柏青憤怒地揪住他的衣領,給了他功剛民的一拳。
「你這個混賬!竟然敢傷害柏芸?」
由于自幼習武,安柏青的力氣比尋常男子更大,再加上盛怒中有著宛如死神般的氣勢,胡兆秦毫無招架的能力,當場被打得鼻青臉腫、跌倒在地。
安柏青怒瞪著嘴角泛血的胡兆秦,神色嚴峻地道︰「倘若柏芸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會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安柏芸的身子骨自幼就弱,經過這麼一折騰,差一點就進了鬼門關。
盡避她的一條命驚險地讓大夫給搶救回來,不幸的是,月復中無辜的胎兒終究沒能夠保住。
面對這樣的情況,安柏芸對胡兆秦已經徹底心死,正好安柏青對胡兆秦也已忍無可忍,再也容不得他。
既然胡兆秦動手在前,不僅害死了一個小生命,連妹妹也差一點就香消玉隕,安柏青便以不告進官府為條件,解除了兩人的婚姻關系,將胡兆秦逐了出去。
從此,他們與那混賬再沒有任何干系。
這一天上午,日陽暖暖,蘇小雙帶著小比子上街。
這孩子一早就嚷著想吃街上的糖葫蘆,她正好有空,就帶著他出門,如他所願地買了串糖葫蘆給他。
見他糖葫蘆一拿到手,立刻迫不及待地塞進嘴里,津津有昧地吃著,蘇小雙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比子,好吃嗎?」
「嗯!好吃!謝謝小雙姊姊!」小比子咧開了嘴,滿臉開心。
「甭容氣。」
望著他那一臉愉悅滿足的模樣,蘇小雙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小比子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就不知道未來她和少爺會不會也生下像他這麼乖巧可愛的孩子?
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時,蘇小雙不由得一陣臉紅,不過當她轉念想到小姐失去了孩子,心里就不禁涌上一股感傷。
小姐她……肯定受了很大的打擊吧?
「對了,我記得小姐最喜愛『銀祥茶樓』的桂花糕了,不如咱們買一些回去給她吧!」
「好哇!」小比子點點頭。
就在他們牽著手,越過一條四下無人的小巷時,忽然不知打哪兒來的一只大手,捂住了蘇小雙的嘴。
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蘇小雙震驚地瞪大了眼,還來不及轉頭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的時候,肩頸處驀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
下一瞬間,她已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之中……
過了約莫兩刻多鐘,蘇小雙幽幽醒轉。
一張開眼,她就赫然發現自己竟置身在一間年久失修的破廟里,手腳還被人綁了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誰將她抓來的?
蘇小雙驚慌地瞪大了眼,而當她看見一旁的胡兆秦時,心里更加震驚了。她原本還以為他已經離開,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原來是你!你想做什麼?」
「哼,你很快就會知道。」
「小比子呢?你把他怎麼了?」蘇小雙著急地東張西望,擔憂著小比子的安危,可卻沒瞧見他的身影。
「我讓他回去通風報信,要安柏青自己一個人前來。」
「你究竟打算做什麼?」蘇小雙又急又氣地問。
「哼,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等等就會知道了。」胡兆秦哼道,懶得白費唇舌對她解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