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那入骨的寒冷讓戀雪的身子都在顫抖,仿佛置身于一片虛茫之中,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腳下的路一直蜿蜒向前,無止無盡。
戀雪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里,周圍寂靜一片,似乎這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孤獨的令人無所適從。她抬了抬腳往前走,「噠噠」聲在這片空間顯得格外的響亮。
不知道走了多久,虛軟的雙腳似乎再也提不起來,前頭猛的出現一絲光亮,戀雪的臉上露出一個欣喜的表情,身體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朝著那絲光亮奔了過去。
「在的!」那呂家二總管是專門留下來為三姐妹打點生活的。
戀雪有些失神的坐在床頭,神色有些怔忪,她的身體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昨天她便讓呂老夫人等人下山回家了,畢竟長信侯府的內宅也是需要人操持的,總不能讓人都留在這里吧。
戀雪突然想起蕭潛的那兩個短命的未婚妻,扯了扯他的手問道︰「你之前的兩任未婚妻的死有沒有可疑?」
溫熱的觸覺讓蕭潛如遭雷擊,鼻尖充斥著淡淡的馨香,讓他如置夢中。明明是冷心冷情的人卻因為那些無稽之談而懷疑自己,戀雪的心微微疼著,以後這個男人就由她來愛,由她來疼!
後面兩個字幾乎是被她吞了回去,呂慧慧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子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要不你們繼續?」雖然兩人的分開速度很快,但是呂慧慧還是瞥見了戀雪剛才在蕭潛的懷里,呂慧慧真恨不得地上能有一條縫能讓她鑽進去。
「沒有可是!」戀雪說完這四個字便湊了上去。
「別哭了,我餓了!」好半晌,戀雪見她似乎還沒有止住眼淚的趨勢,便有些無奈的說道,喉嚨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聲音粗噶難听。
「你說你被蠍子蟄的事情是有人刻意為之?」蕭潛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一想到戀雪差點挺不過來,他就恨不得將那人碎尸萬段。
「四表姐,呂家的二總管可還在山上?」戀雪心升一計,她就不信他能逼地了她。這一次她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打破他的自我否定,就算他真的克到了她那又怎麼樣,她能死而復生指不定命有多硬呢。
耳邊的聲音猛然間清晰了起來,戀雪下意識的撫住了心口,那聲音絕望的讓她都覺得很痛很痛,是蕭潛,她記起來了這個聲音是屬于蕭潛的,那個忍不住讓她心疼的男人。
身子是綿軟無力的,眼皮更是重若千斤,戀雪幾乎是費盡了身體的所有力氣才勉強睜開了眼楮,那突來的光亮讓她的頭腦有一瞬間的白茫,隨即看到的是一張極其落拓、卻驚喜萬分的臉。
蕭潛連忙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微涼的水劃過那幾乎著了火的喉嚨,終于好受一點,戀雪想要伸手模模他,手臂卻是無一絲力氣,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嗯,那地方是溫泉,妙果寺的主持一開始還特地說那地方已經弄干淨了的,所以哪里會一下子出現那麼多的蠍子。雖然我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但我猜可能是針對我的。」這三日里戀雪也了解蠍子事件的後續發展,可是那五個丫鬟和婆子確實沒有一絲不妥的地方,也有可能在她們到底溫泉之前,有人就將準備好的蠍子放到了溫泉附近,那蠍子喜好溫熱潮濕的地方,而那些供人休憩的石塊確實是它們會喜歡的。
戀雪第一次在人前哭地那麼傷心,幾乎要背過了氣,那紅腫的眼楮看在蕭潛的眼里簡直就像是在剜他的心肝。
戀雪微微搖了搖頭,她知道他一定是怕了,怕自己克到了她,所以他想要遠離她。鬼神之說雖然玄乎,但她卻不許他什麼都不說就離開她。
二人幾乎是鼻子貼著鼻子,那灼熱的呼吸燙醒了蕭潛,鐵臂微微用力便將戀雪貼的更近,唇齒相依,屬于戀雪的甜美瞬間點燃了蕭潛的熱情,戀雪只覺得胸口的氧氣一點點散去,本還有些發軟的身子更是無力的倒在了他的懷里。
「你知不知道啊,你這一次有多凶險,家里都給你準備了那些東西來沖一下,祖母便也沒再拘泥那些禮教讓蕭世子瘦著你,兩天前你還突然沒有了呼吸了,那時候可嚇壞了所有的人,那蕭世子我看著他幾乎都要跟著去了呢,好在你吉人天相回轉了過來,要不然那鎮國公府都得辦一場喪事!」呂慧慧放下了心中的糾結,便又恢復了先頭的性格,有什麼說什麼。
「你是誰?」戀雪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蕭潛的神色微動,只是那如寒星般的眸子還帶著最後一絲隱忍,戀雪不由得嘆了一聲,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待自己那麼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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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慧慧和呂悠悠姐妹兩便自告奮勇的留在這里陪戀雪,免地她一個人休養無聊。
呂慧慧這才擦了擦淚水,將戀雪扶了起來半靠在床頭,從丫鬟手中接過白粥,一勺一勺的喂。
戀雪吸了吸鼻子,雙手卻是捧住了他的臉,逼著他與她對視︰「我知道你在怕什麼,可是我不許你這樣想自己,你不是掃把星,你也不會克到我,那日的事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如果你在乎我,就更應該在我身邊保護我,我不許你自作主張的以為離開就是為了我好,你離開,我一點都不好!」
兩輩子,這是戀雪第一次將自己的心交了出去。
戀雪止住了腳步,疑惑的抬頭望了望,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試探的又朝前跨出了一步。
「蕭大哥,你再幫我查一個人吧,這一次來妙果寺的路上,二舅母救下了一個孕婦,叫做黃秋娘,說是桃花村的,我覺得她出現的有點怪還是查一查的好。」
呂慧慧一見她醒過來了,忙問道︰「渴嗎?來先喝點水!」喂了戀雪一盅水後,又問,「廚房里煮了粥,我讓人給你端過來,大夫說你剛醒來,腸胃還沒有恢復過來,只能喝白粥,你可別嫌棄啊!」
戀雪抵著他的額頭,雙頰帶著紅暈,有些氣惱的說道︰「真那麼不喜歡?」她都主動送上吻了,這人怎麼還像是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難道她這這樣沒有魅力。
呂慧慧先去門口吩咐了一聲,方才又回到床邊。
他的指月復因為常年練武而帶著厚厚的繭,那粗糙的觸覺就好想一個羽毛輕輕的劃過心間,酥酥的,癢癢的。
那淚珠子像是細細的絲線密密匝匝的捆住了蕭潛的心,天知道這三天他有多想她,想她的身體是不是康復了,想她有沒有好好喝藥,想她是不是會怪他。
上輩子她在娛樂圈沉浮多年早已經不再相信愛情,而穿越到這個時代,在這小三小四合法的年代,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奢望一世一雙人的愛情,後來遇到了蕭潛,幾次的相遇相救,讓她有些動心,但在動心的同時她的心里頭還是有那麼一份理智在,可以動心,可以喜歡,但是不能愛!
「我去叫大夫再來給你看看!」蕭潛說完這句話便走了出去,再進來的時候卻是呼啦啦一大幫人,外祖父外祖母,夏翎、三位舅母還有三表姐、四表姐幾乎每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的。
「四表姐!」戀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什麼叫做你們繼續,這都說的什麼話啊!
「別哭了!」他伸手替她擦去眼淚。
那熱熱的粥進到空蕩蕩的胃里,讓戀雪的精神為之一震,一碗下肚後,額頭都微微冒了汗,戀雪這才說道︰「表姐,你別自責了,那不是你的錯,就算你不提去溫泉,我也會提的,而且蟄到我的手,總比蟄到你的脖子好。」
黎大夫是上次幫她裝病逃過太子的那個老大夫,診了脈之後,面上亦是一松道︰「雖然還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但是卻已經過了危險期,諸位可以放心了!」
呂慧慧的聲音戛然而止,看了一眼戀雪方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昨天你醒過來一次後,他便下山了,估計是回家洗漱去了吧,他都五天五夜沒有離開這里,我想最遲晚上,他就會迫不及待的回來了。」
仔細的看了戀雪一眼,眼眶卻是瞬間紅了。
戀雪迷茫的神情一瞬間變地堅毅無比,突然腳下一沉,整個人便摔落了下去。
「對不起!」蕭潛微微別開了目光,卻是不敢同她直視。
「你已經昏迷了五天了!」蕭潛道,中間一度脈搏幾乎停止了,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她的心跳卻又恢復了過來,這五天五夜,他不敢閉眼,唯恐自己再睜眼的時候她就不在了。
呂悠悠也在一旁幫腔道︰「是啊,戀雪表妹,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你的床頭,我真沒想到那個燕京讓所有閨秀聞風喪膽的蕭潛竟然是這麼深情的一個人,真正是讓人羨慕啊!」
戀雪亦知自己這一次大概是九死一生,才會將幾位親人給嚇壞了,有心想要安慰幾句,卻抵不過疲憊的身子,不一會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蕭潛來的比戀雪預計的快的多,那房門幾乎是被他踹開的,戀雪躺在床上,听得一陣急促的腳步後,額頭便貼上了一片冰冷,那掌心甚至帶著細微的震顫,戀雪心里頭暗嘆了一聲,雖然因為他遲遲不來看她而有些惱怒,可是到底不忍心再嚇著了他。
「醒了就好,黎大夫,你快給她瞧瞧,是不是真的沒問題了!」老夫人的聲音有些哽咽,臉上卻是掛著笑容。
終于,終于戀雪醒了過來,她心里頭那根幾乎要繃斷的弦才放松了下來。
「我……」戀雪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喉嚨卻是干的說不出一個字來,火辣辣的難受。
戀雪一手握住了放在額頭的手,睜開眼楮直直的望向他。
戀雪有些氣惱的看著他,道︰「是不是我沒事你就打算永遠不見我了!」
可是此刻心頭涌上的感情讓她猝不及防卻又甘之如飴,生死與共,如果這都不算愛,那又算什麼呢?
「對不起,是我不該強求的,老天注定要讓我孤獨一輩子,是我太過奢求了……」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那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戀雪的眸子露出一絲恐懼來,這聲音,她幾乎每天都會听到,這分明就是她夏戀雪的聲音。
「我會去查查看武氏身後是不是有什麼隱性的勢力,或者說武家背後有什麼勢力!「蕭潛道。
「快回去吧,那里有太多牽掛你的人了!還有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
戀雪再次睜眼的時候,守在床頭的是四表姐呂慧慧。
「他在哪里?」戀雪的心微微雀躍著,這一刻她萬分期待能夠見到他。
微紅的眼下面是厚厚的青影,堅毅的下巴冒出了點點的胡渣,那憔悴的神情幾乎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了一般。
戀雪微微有些失望,但想起昨日他的憔悴樣子,心里頭也有些心疼,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耳邊隱隱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她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可是那深沉的悲傷卻扯痛了她的心。
戀雪微微皺了皺眉頭,猛然間想起自己並非是夏戀雪而是夏雪,腦海中夏雪的人生猶如電影快進一般快速的掠過,漸漸的淡去,隨即是那山凹村、通州夏宅、燕京老家,點點滴滴涌上心頭。
「我不知道!」蕭潛搖了搖頭,那兩人都是蕭晴還在京的時候為他定下的,身份家勢都與他匹配,可是他對她們也沒什麼感情,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
三天了,她這個大病一場的人的臉色都比他好,似乎這三天他都沒有睡覺一般,臉色帶著青白之色,戀雪的心驀地一軟,伸手猛地圈住了他。
就在戀雪以為自己要暈厥的那一刻,蕭潛終于放開了她的唇,雙手卻是緊緊的摟著她,就想摟著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呂慧慧見戀雪終于有力氣開玩笑了,心里頭的大石終于落了地,便笑道︰「如果你是男人,我定會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可是你都許給別人了,你是不知道那個蕭世子整整守了你五天五夜啊,這以後啊,你就算不想嫁他也必須得嫁了。」
「表姐,你就幫我這一次,如果不這樣,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見我了!」戀雪拉住呂慧慧道。
戀雪的神情有些迷茫,一滴水落在了她的臉上,滾燙灼熱,是下雨了嗎?可是為何這雨水是熱的!
「嗯!」蕭潛自然不會不答應。zVXC。
呂悠悠有些明白了戀雪的意思,便起身道︰「我這就讓二總管下山一趟!」
「她自是冷嘲熱諷!」蕭潛一提到武氏語氣就冷了下來。
呂慧慧只得干笑著走了過來道︰「下次進來我一定先敲門!」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走了,她走了,留他一個人要怎麼辦?
第一任是在定下親事後落水而亡的,他也只是去拜祭了一下,壓根就沒多想。第二任是死在轎中的,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痕,就像是突然暴斃了一般,這一點自是讓燕京的堅信他的刑克。
屋子里的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既然你代替了我就該好好的活下去,你听,有人在叫你呢!」
戀雪的心卻是猛地一顫,她從未想過蕭潛對她的感情如此之深。
只是這樣一來,便不好說是誰做的了,畢竟這妙果寺也有上百個僧人,誰都有可能被收買,當然也有可能是隱在呂家的人當中。戀雪第一個懷疑的便是之前在路上救起的那個黃秋娘,可是她問了喜兒,喜兒說她上到山後便一直待在房間里沒有出來,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溫泉那邊做手腳。線索似乎到了這里就斷了。
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氣促,特別是戀雪,酡紅的雙頰,迷離的帶著水霧的眸子無一不考驗著蕭潛的自制力,蕭潛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抑下血脈里奔騰的,雙手放松了些,卻依舊將她抱在懷里。
戀雪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是不是該加上一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你讓他下山一趟,親自告訴蕭潛,說我的病情復發了,可能過不了今晚了!」戀雪挑了挑眉頭道。
戀雪見她離開便在後頭補了一句︰「讓二總管戲做足一點,神情哀戚一點!」
「啊,呸,有你這麼詛咒自己的嗎?」呂慧慧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低聲喝道。
「好,我不自責了,不過我呂慧慧的命是救回來的,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事,盡可以吩咐我。」呂慧慧拍了拍胸脯道。
好幾次他都克制不住的驅馬來到山腳下,可是他不敢,他不敢再拿她的生命冒險了,就算一輩子這麼遠遠的望著她,他也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蕭大哥,你說會不會是武氏動的手啊?她不想你有強大的妻族幫助,便出手除掉了吳王妃為你定下的兩個女子,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應該會樂見你我的親事啊?」戀雪心里頭的疑惑不是一般的多,如果武氏因為不想蕭潛得到妻族的幫助,那為何又要對她動手呢,畢竟她家里的根基尚淺,壓根就給不了蕭潛任何幫助啊!
蕭潛的身子微微震了震,有些不敢置信的感受著懷里的柔軟,那樣的溫熱,那樣的真實。
她才手上被蟄一口就差點去見閻王了,若呂慧慧脖子處被蟄上一口怕是早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別再向前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嚇死我了——嗚嗚——」從戀雪陷入昏迷的那一刻起,呂慧慧的心便陷入的濃濃的自責當中,這五天里她無時無刻都在怪著自己,那種擔憂、害怕、悔恨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了,可是她卻不敢哭泣,因為每一個人都是揪著心,她不能在這個時候給大家添更多的麻煩。
姊妹倆一直都陪著戀雪,自然將她的失望都看在眼里,呂慧慧見她這副樣子,便勸道︰「也許他正在忙呢,你可別多想,那幾日他沒日沒夜的守著你,就連祖母看了都很感動,直說你沒有選錯人呢!」些身能想。
「你沒事!」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雙手微微使力推開了她。
「你終于醒了!」暗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顫抖。
「當時你同她們定下親事的時候,鎮國公夫人的態度是怎麼樣的?」那武氏一心想要讓自己的兒子繼承這鎮國公的爵位,蕭潛雖已經是世子了,但只要爵位沒有定下來,這未來的國公爺是誰就不一定,所以武氏定是不願意蕭潛娶家勢強大的妻子,這樣一來她想讓自己兒子繼承爵位的可能性便大大減少了。只是蕭潛的這兩任未婚妻的家族都不簡單,武氏難道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將手伸到別人家里。
戀雪足足等了三天,這三天幾乎所有的人都來這里看了她一遭了,便是那夏渣爹和惡毒繼母也裝模作樣的帶了一些藥材過來,可是整整三天,她卻沒有等到她最希望看到的那個人。
……
戀雪知道他心里頭要放棄她的念頭依舊沒有斷,心里驀的一酸,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一拳捶在他的胸口哭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三天了,你都沒有出現,你什麼意思啊?」
戀雪見他呆滯的模樣,不由得彎了彎唇角,身子卻是縮進了他的懷里,那小小的身軀在他的懷里卻是無比的契合。
伴隨著「 」的一聲,呂慧慧的聲音便闖了進來︰「戀雪表妹,那個蕭世子來了……」沒有?
戀雪有些微窘,為什麼呂家的姑娘都這樣不同尋常呢!
PS︰這一章大家看了有何感想啊?
PPS︰編輯給我的推薦真心蛋疼,人家跟我一道上架的都上了兩次大圖了,我心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