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相見的火爆場面,綠柳同嚴虎這個粗人也是不斷的動粗當中增進感情,相處模式很是奇特。己見進粗。
戀雪有些好笑的撫額道︰「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對彼此是不同的。」
虎豹兄弟倆因為性格不同,對待感情也很不同,嚴豹是認準了小翠,因為知道小翠最為在意她,便拿家傳的按摩術作為引子,一來二去的便有了苗頭。
而那嚴虎性格憨直,似乎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似的,而偏偏綠柳也是個木訥,別人都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互相有意思,偏那兩人還硬在那里行什麼拜師禮。
「就讓他們慢慢磨吧,這總是會開竅的。」方嬤嬤笑呵呵的說道。
說話間戀雪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她一腳,唬的她哎呦了一聲,隨即伸手撫了撫肚子,道︰「你可要乖乖的,要不然等你爹爹回來打你。」
戀雪隨即的眼神便有些飄渺,「也不知道西南那邊到底怎麼樣了,不過沒有消息到底也算是好消息。」
……
年關將近,因為是在別莊里,有一些程序便省了下去,方嬤嬤為了討個好彩頭,卻動員了整個別莊的丫鬟婆子,除塵清掃,剪窗花糊窗子,幾天忙下來後,別莊里也有了一股濃濃的年味。
一晃眼便到了除夕,戀雪在大廳了設宴,自己這一桌便是兩位嬤嬤並幾個大丫鬟,另外隔著一張屏風的便是秦叔並虎豹兄弟倆。吃過飯後,又給一莊子的下人都發了過年的壓歲紅包,這個年到也過地萬分熱鬧。
只是到了半夜的時候,躺在燻地暖烘烘的床上,戀雪分外的想念蕭潛,想要知道他到底好不好,想要知道他何時才能回來。
輾轉反側了幾次,便將睡在它上的小翠給吵醒了。w8tl。
「大、女乃女乃是不是腿又疼了,奴婢給您按一按吧。」小翠將床頭的燈點亮。
戀雪卻是拉住她的手道︰「你也不用忙乎了,就陪我說說話吧。」
小翠最是了解戀雪不過,問道︰「大、女乃女乃是在想世子爺了嗎?」
戀雪點了點頭,眼神有些遙遠的盯著前面的一點,,才慢慢的說道︰「說實話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力會出現這麼一個人,能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是有牽掛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將自己同這個世界融為了一體,不再是那個異世的一抹孤魂,而是確確實實的存在的,她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愛人,他們每一個人都讓她無比的感謝上天,能讓有這麼一次機會,體會前世未曾體會過的感情和經歷。
小翠點了點頭道︰「奴婢明白您的意思,就好像嚴大哥說的那樣,其實每一個人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另一個人在等他了。」
戀雪望過去的時候正好見到小翠有些痴迷的目光,不由的笑了出來,捏了捏小翠的腮幫子道︰「嚴大哥,哪個嚴大哥?莫不是我們小翠姑娘的另一個人。」
小翠聞言臉色微紅,說實話,她從以前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問題,總想著小姐去哪里她就跟著去哪里,可是如今她的心思微微有些動搖,她不像綠柳那樣,嚴豹的心思自是看在眼里,對于他為她做的一切也很感動,只是她若是出去了,小姐這邊又該讓誰來伺候呢。
戀雪才一眼便將小翠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拉過她的手道︰「小翠,你跟了我這麼些年,這些年來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個,我心里亦很感動,但是你听我說,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還是在另一半的身上,能遇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並不容易,等到你下定了決心,嚴豹到我跟前討要你的時候,我便會為你月兌藉,以嚴豹的本事將來也是有打造化的,你跟著他我也放心。」
推心置月復的話讓小翠紅了眼眶,她搖了搖頭道︰「小姐,奴婢舍不得你。」
「傻瓜,你便是不再我身邊伺候了,也可以時常回來看我啊,不僅僅是你,便是其他幾個若是遇到了合適的,我也會放她們出去的。」
主僕二人在這冬夜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終于戀雪的思念淡去,再也抵抗不住身體的疲倦沉沉睡了過去。
大年初一的天氣很好,前兩天下過的雪還沒有化去,頗有一番瑞雪兆豐年的喜兆。
這一次戀雪卻是深深的感受到了不在京里的好處,如果在鎮國公府的話,大年初一,少不得要穿上那厚厚的世子夫人的冠服進宮朝賀,要知道往年可沒少命婦朝賀之後生病的事,那可是一場硬仗啊,身體稍微差一點,大抵就受不住了。
戀雪的心情不錯,披上厚厚的大耄,在主院的廊下走了幾個來回,燦爛的陽光,澄澈的天空,遠處一些白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很美好。戀雪微微眯著眼楮,欣賞著遠處的景色。
突然,戀雪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楮,那院門處立著的身影卻沒有消失,不是夢,他真的回來了。戀雪腳下一急就要朝著蕭潛走去。
他的速度比她更快,戀雪還沒走出兩步,就已經奔至了她的跟前。
二人就這麼靜靜的相望著,好半晌,戀雪才緩緩的伸出手觸踫他的臉,他瘦了很多,大概是疲于趕路,神情有些憔悴,只一雙眸子亮的驚人。細女敕的手指觸踫到那下巴的胡子時,有些刺人,戀雪像是要將他重新確認一遍似的,眉眼、鼻子、嘴唇緩緩的觸模。最後才張嘴嘆道︰「你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蕭潛亦輕聲嘆了一聲,伸手將戀雪擁進了懷里,他不敢太過用力,唯恐擠到了肚子里的小寶貝。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不由的都退的遠遠的,這副畫面誰都不忍打破了,那纏綿的愛意幾乎將二人包.圍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戀雪的腿因為站的時間長了,微微退後了一步,蕭潛低頭一看,卻發現戀雪的兩個腿都水腫了起來,心里頭格外的憐惜︰「好了,我們進去說吧,這段日子你辛苦了。」
「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嗎?怎麼這一次去了那麼久?」戀雪同蕭潛一同坐到了羅漢床,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這一次是去刺殺周王的。」蕭潛緩緩的說道。
戀雪的手微微頓了頓,她猜出蕭潛這一次定是去西南執行要不得的任務,可是她也沒有想到竟是刺殺周王這樣危險的事。
「周王很狡猾,在蜀州安排了很多替身,我也差一點著了他的當,不過好在有一個人幫忙,你一定想不到這個人是誰?」蕭潛的眼里帶了笑意,相信如果戀雪知道呂穆次安全的事一定會很開心的。
「是誰啊?」戀雪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二表哥!」
戀雪驚訝的張大了嘴,隨即猛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唬地蕭潛臉色發白,暗悔不該這麼直接的。
「是二表哥,真的是二表哥?」戀雪一手拎住蕭潛的衣袖,臉上滿滿的驚喜,呂穆次竟然沒有死,真是太好了,長信侯府再沒有遺憾了,想必二表哥的回歸對于外祖母和呂家來說都是一劑強心藥。
「是啊,這一次他護送著南疆的使臣回去,走到後頭他便已經發現了宇文婧的不對勁,只是就連他都沒有想到南疆皇族竟然如此豁得出去,為了找到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竟然犧牲了一個皇子。那些人刺客都是南疆的,穆次也受了重傷滾下了山,不過好在他的運氣不錯,剛好掉在了一棵樹上,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傷好之後,他沒有回燕京,也是為了找出南疆自己導演這場戲的證據,後來他發現宇文婧躲在了蜀州,便跟著混進了蜀州,他卻的比我早,一早便發現了周王安排了分身,我到了蜀州要行動的時候,也是他攔住了我,告訴我那個並非是真的周王。」蕭潛草草的將蜀州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那麼周王呢?」
「過幾日周王薨的消息就會傳進燕京了。」蕭潛微微垂下眸子。
戀雪覆住了他的手,雖然他輕輕巧巧幾句話便帶了過去,可是她可以想象這一次任務有多艱難,這從中要經歷多少危險。
蕭潛雙手微微用力,將戀雪放在了羅漢床上,然後趴在戀雪的肚子前听動靜,一手輕輕撫模著肚子,柔聲說道︰「小家伙,爹爹回來了,跟爹爹打個招呼。」
他的話音剛落,手掌便感覺到了震動,蕭潛整個人都僵住了,好半晌才緩緩的抬起頭問道︰「他這樣踢你,你不痛嗎?」
戀雪笑了笑,道︰「這是寶寶同我的交流方式,你看你一回來,他便同你打招呼,可見他是記得你的,他知道你是他的爹爹。」
「真的嗎?」蕭潛的眼眶有些微紅,他知道自己這幾個月來錯過了很多,寶寶的第一次胎動,戀雪肚子一點點大起來的辛苦,看著她的雙腳腫地要穿比平日里大兩號的鞋子,他真的很心疼,也有些懊惱。
戀雪明白蕭潛心中的觸動,可是她更加明白,他在外頭經歷那樣的危險也是為了他們母子的將來。
「蕭大哥,其實你不用自責,等寶寶出世之後,你還可以經歷很多第一次,不如你這會想想給他取什麼名字吧?」
「取名字?對啊,還有兩個月寶寶就要出世了,一定要取一個響亮一點的名字。」蕭潛說著翻身下了床,跑到書房,不一會又搬回來一大堆的書。
戀雪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卻也沒有阻止他的手忙腳亂,想必這一會就算是忙亂,蕭潛也是甘之如飴的。
晚膳因為男主人的回歸而變的特別的豐盛,知道嚴虎嚴豹兄弟倆將別莊瘦的滴水不漏,蕭潛好好的嘉獎了一番,又親自給方嬤嬤、魏嬤嬤道了謝,感謝她們將他的小妻子和孩子照顧的這麼好。
蕭潛在淨房好好洗漱了一番,又將因為趕路而來不及處理的胡子給剃了,當他走進內室的時候,戀雪正坐在榻上,替肚子里的孩子縫制衣裳,柔黃色的燈光灑在她的身上,因為懷孕而有些微豐的身子散發著一股獨特的光輝。炫目的讓人移不開眼楮。
好一會,戀雪抬起頭來,看到蕭潛站在門邊上,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便朝他招了招手。
他的身上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好在屋子里溫暖如春,倒也感覺不到冷,只一頭墨發低著水,卻是蕭潛懶地擦干,戀雪讓他坐在榻上,接過了干帕子,一縷一縷的將那些頭發絞干了,然後又取了梳子將頭發理順了。
她的動作很是輕柔,蕭潛閉著眼楮享受著小妻子的溫柔小意,喉頭發出舒服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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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蕭潛基本上都待在戀雪的身邊一步都沒有離開,成親這麼久,夫妻倆難得有那麼多的時間能夠膩歪在一起,即便是不說話,只靜靜的相擁而眠都感到格外的幸福。
過了元宵,蕭潛抽空回了一趟燕京,只是去了三天,回來的時候帶了太醫,還帶回來一個消息。
也算是戀雪早就料到了,那蕭遠在寧辛院的時候,竟然被身邊的丫鬟刺了兩刀,這其中的一刀還是在男人不可以說的地方,也就說蕭遠不僅僅是雙腿殘廢,還將成為一個無法生育的閹人。
那丫鬟是武氏撥過去的,在被蕭遠虐待了兩個晚上,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反正她就算不反抗,到了最後也不過是被蕭遠虐待致死的結果,刺蕭遠兩刀還算賺了。
戀雪只是唏噓感嘆了一聲,便揭了過去,他只希望蕭遠不要再來惹他們了,要不然那可就不是太監那麼簡單了。
出了正月里,離預產期就更加近了,封平別莊的主院里已經是嚴正以待,經驗豐富的產婆備了五個,兩個精通婦科的太醫留守別莊,而那產房則選擇了西面的稍間,生產器具等一應按著戀雪的要求在熱水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