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殺得沒錯
一路平坦，封智勇跟著楊山往山外自己昨天來的方向走去。他們的目標很簡單，在城外尋找胖瘦二人的蹤跡，然後擒拿回來交差拿錢，抓不了就殺掉，反正也是些危害社會的人渣而已。
這是楊山所說。封智勇詫異楊山竟然如此容易就能說出殺人的話。他自己至今都煩惱于自己殺人的事情，雖然經過楊山兩兄弟的打岔，但是那種不好的感覺依然縈繞早他的心間。此時楊山提起殺人，更是勾起了封智勇的回憶，更是勾起了他的迷茫和恐懼。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手上沾滿了血腥味，那胖瘦二人死前瞪著他的眼神也在腦海中浮現，封智勇不由得有點顫抖。
楊山說完了此行的目標，卻發現身旁的封智勇身子竟然顫抖起來，而且那臉色變得很是虛白，就像受了什麼驚嚇。頓時緊張了，大手在封智勇背上輕拍了一下，卻不想封智勇猶如驚弓之鳥，一下子跳開丈外遠！雖然驚詫封智勇為何能跳那麼遠，但是封智勇的狀況看起來真的很不好，于是他問道︰「封兄弟，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封智勇本來想著被殺的胖瘦二人的眼神，正流著冷汗，不覺楊山的大手在後背一拍，更是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向外跳去，自然而然用上了內力。跳開後才發現自己背後已經濕成一片，看見對面楊山正一臉著急地看著自己，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但那笑容卻是苦澀得很。
楊山看他驚出一身冷汗卻說沒事，雖然心下有疑，卻沒想太多，也不追究，道︰「嗯，沒事就上路吧。」
封智勇點點頭繼續和楊山一起往目的地去走去，但現在的氣氛明顯尷尬許多。
過了一會兒，封智勇突然問道︰「楊兄，你有殺過人嗎？」
楊山回頭看看封智勇，卻見封智勇一臉的嚴肅，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哈！原來你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呢！」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咱們行走江湖的，天天都在刀尖上走，雖然有官府的威懾力，但是對于江湖廝殺，雙方一般都會遵守江湖規矩，那就是生死由天。如果哪個人惹了人被殺了，其他人便要報官，這種人便是要被唾棄的。江湖有江湖的秩序，官府也不是隨便插手。所以許多人手上都會有那麼一兩條人命。至于我嘛，也是江湖人不是？」
兜了一大圈子，也就是說自己有殺過人，不過順道把江湖一些常識說給封智勇听，也免得封智勇又是一驚一乍，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
封智勇听得他承認自己也殺過人，頓時像是抓住了根救命草似地，興奮地問道︰「那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的？」
楊山想了想說道︰「第一次嘛……比較惡心，比較迷茫，有點害怕也有點興奮。」
回想起當時殺人的事，楊山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
封智勇問道︰「惡心？」
楊山道︰「嗯，因為當時我剛剛離家不久，因為啥都不懂，竟然被招到一個馬賊幫里去了，那個當家的隨便教了我兩個把式就把我和幾個人一起分到一個任務去了。那是個偷襲另外一個馬賊幫的任務，我們幾個人偷襲不成功，在突圍時被十多人堵住了，全靠著和我一起來的幾個伙伴幫忙，才得以逃月兌，不過我們也交代了兩個人在那里。當時情況很混亂，凡見到不是自己那邊的人都要把武器招呼上去，亂砍亂劈的，開始我就掛了彩，後來見了血我就什麼也不怕了，一刀一刀往對方上劈，于是就把人劈死了。」
「突圍後跑了十幾里路，甩掉了後面的人，我就蹲在路邊大吐特吐，旁邊的人都笑話我呢。不過我一想起那些流出來的腸子大便就有不自禁吐起來，直到吐出黃膽水呢。當時還不相信自己殺了人，連問了好幾和伙伴，都說見到我殺人了，還夸我殺得好。我當時還怕，不過後來就沒事了，現在想起也覺得殺得沒錯，因為當時那情況很危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總不能看著別人的刀把自己的腦袋削下來不還手吧，哈哈！」
封智勇听著楊山的殺人經過，暗自和自己殺人的經過比較。心中的陰霾慢慢地消失，而且眼中死氣也是慢慢消失殆盡，他抬起明亮的眼楮看著楊山笑道︰「哈哈！沒錯！就是這樣！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總不能看著別人把自己腦袋削下來，殺得沒錯！哈哈哈哈！」
就是這樣，纏繞了封智勇多時的殺人陰影就這樣被楊山這個江湖「前輩」的幾句話給驅散了。世事就是這樣，一個人走進了死胡同，並不需要多大力把他拉回來，只要提醒一下，讓他睜開眼楮看看就是了。
（子肅好忙啊……好忙好忙好忙……每天睡五個小時仍然是沒時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