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殺神
「咯嚓！」骨頭斷裂的聲音是那麼清脆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周圍的人心里忽地冒起一股無名的恐懼，領頭人無力地向後飛去，口中兀自噴著鮮血，合著破碎的內髒。看起來就像一陣血雨，廉價地灑落在地上。
他的眼光死死地盯著封智勇，看著煞神般的封智勇。封智勇看著那領頭人飛出去，嘴角竟然詭異地彎起弧度。站在他正面的人看到封智勇的微笑，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心底升起，手上腳下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那領頭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下，眼楮一直盯著天空，或許，他在懊惱什麼？只是很短暫的時間，他忽然抽搐幾下，便是不動了，眼楮依然盯著天空，上面飛過幾只鳥兒。可惜，他的眼神慢慢開始消散，也無力看清飛過的幾只鳥兒是什麼鳥了。
感受著隨剛才一掌打出去後有些空虛的身體，封智勇神智開始冷靜下來。眼前雖然依舊一片血紅，但是血腥味卻漸漸退去，他慢慢轉過頭，看著趙作祥。趙作祥也停下手，周圍的人早已經退開去，他也看著封智勇，眼神中有一絲意味。但封智勇看不懂那是什麼意思。
繼續環顧了一周，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冷戰，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封智勇已經連殺兩人，雖說這中江湖廝殺一般不會和官府拉上關系，但是他這麼個殺法，卻像個殺神，誰惹誰死。誰還敢上去與他一搏？
一陣風吹來，傳來淡淡的血腥氣息，封智勇皺了皺眉。他不知道今天自己為什麼會下手如此之重，這些人本來和他毫無瓜葛，只是那領頭人要抓趙作祥而已，就算自己有心幫助趙作祥，也不必下殺手，可如今他卻是一下子打死了兩個。雖然心中不再有殺人之後那種恐懼，但是另一種莫名的恐懼又冒出頭來困擾他。
他甩了甩腦袋，喊了一聲︰「看什麼看！滾！」
站著的人一個激靈，連忙撿起倒在地上的兄弟，就要退去。
「慢！」封智勇又喝了一聲，那些個人全部轉過身來看他，害怕他又要趕盡殺絕。封智勇指著地上兩個死人，說︰「這兩個也搬走！」
人群中又連忙走出兩個，戰戰兢兢地從地上把那兩條死尸拖起往來的方向走去。
從頭到尾趙作祥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封智勇看著這些人慢慢消失在視線，轉頭對趙作祥一笑︰「趙兄，對不住了，這次替你擅做了主張。」
趙作祥似乎在想什麼東西，听他一說話，立即回過神來，笑道︰「沒事，幾個小毛賊而已，殺了就殺了，放了就放了，我還沒懼怕過！」
封智勇听了，大笑︰「哈哈，趙兄好氣魄！」
趙作祥苦笑︰「氣魄什麼，都是嘴上說的好听。這幾天都被這些蒼蠅煩死了，這麼一來，封兄還算幫了我一個忙呢。那些個人看來是短時間也沒膽子來找茬了。」
封智勇一笑，往旁邊茶寮看去，卻見茶寮里本來還好好的幾張桌子早已經在打斗中壞得七七八八吧了，剩下的椅子也是東一只西一只。封智勇心下歉意，剛才若不是他躲到茶寮的桌椅下，那些桌椅也不會遭此大難。那茶寮老板一直躲在遠遠看著打斗，看著那些人退去，慢慢又踱了回來，看到滿地的桌椅殘骸，臉上沉痛之色毫無保留。
封智勇走上前去，那老板看這殺神向自己走來，臉上還沾滿了血，以為這人要殺人滅口。怕得直哆嗦。
「老板。」封智勇喊了一聲，卻不想那老頭嚇得一抖，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口中帶著哭腔說道︰「大俠饒命啊！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听見，我家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養，大俠繞我一命呀！」
封智勇見此情景，苦笑了一聲，听在那老板耳中，卻以為封智勇冷笑，哆嗦得更是厲害了。
封智勇在懷里掏了好一會兒，終于取出身上全部碎銀。其實也就幾十兩，放在那茶幾上，對老板說道︰「老板放心，我又不是歹人，你這些桌椅都打爛了，我這兒有幾十兩銀子，你拿去換些新桌椅吧。」
那老板「啊？」了一聲，心中暗想︰「我一個月在這兒賣茶都賣不了多少銀子，這殺神怎麼一下子給幾十兩我？再說了，這些桌椅都是舊東西，買新的最多幾兩銀子，他到底想的什麼？
心中雖是如此想，口中卻一直推搪。
封智勇不理那老板，看著趙作祥，道︰「趙兄，我欲東去，不知趙兄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