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帶著小如趕到醫院，本來是要去軍區醫院的，可是歐陽茹偏偏不干，定下市醫的高干病房，說是高干病房，不過是獨立的別墅，勞駕那些個專家來回跑罷了。
沈小如才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葉父葉母面色很不好看，似乎剛剛吵了架。
「爸，媽。」
葉開陽到底是在官場混的人，面上就一瞬沒了顏色，淡然地說道，「葉殤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才來？」
「很抱歉。」葉開陽多數時候也只是說說她而已，听听也就算了。
「好了，我和你爸還有事，快進去看看小殤。」歐陽茹聲音卻是冷冷的，雖不明說，也覺得她這個媳婦有失偏頗。「等到你二十歲生日之後，便公開了吧，以前顧忌你的學業，現在還有什麼可遮掩的。」
「嗯。」急忙應下，有這樣的媽，葉殤也夠累的。
眼見著這對父母離開，必然是一個是政務太忙，一個是應酬疲勞。
他推門而入，和她想象之中不一樣，葉殤沒有無聲無息地躺在病床?上，而是穿著病號服站在窗邊，右手被纏著紗布，吊在身子前面，頭上也纏了紗布。
手里還拿著手機，在打電話，似乎並沒有發覺有人進來。
走近了一些，依稀听見葉殤說當然要他們好看，便掛了電話，沈小如沒敢動，葉殤卻突然轉過頭。
「你來了。」眼底或多或少多了些欣喜，芮姨必然是按著他的吩咐監督她吃飯的，臉稍稍胖了一些。
市醫的病號服是淡藍色的，看過很多人，穿上更加蒼白，葉殤倒好，天生的衣架子將病號服都穿出西裝的感覺，倒不像是住院的人，「怎麼回事啊？」
「車禍。」
連一個字都懶得和她多說嗎，可是如今病人為大，「我當然知道，可是你的司機都是老手，怎麼可能發生車禍？」
「這世上的事情，誰又說得準。」
葉殤的口氣，就像是說去吃飯一樣的自然，可是沈小如隱約覺得不對勁，這場車禍必定是她听說過的最不可能的車禍。
她也可以輕描淡寫地帶過，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說出口，「你不想對我說就算了，但自己小心一點，別以為你了不得，別人就不敢動你。」
葉殤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她的關心他向來很是受用，而後走到床邊坐下，「知道了。」
園子里飄來桂花的香味，許久兩個人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一室靜謐，一室安然。
「小如，我……」
「葉殤，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安靜下來。
葉殤嘆了一口氣，最後悠悠地說出四個字，他或許會後悔讓她先說，可是比起自己來放棄，不如讓她說出來，「你先說吧。」
沈小如聞言，有些局促。
「我知道，這個理由或許很自私，可是我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