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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國家重點實驗室
華子珍觀察著實驗儀器的進度表,藥酒的復制最難的階段是各種微量元素的配比,一滴藥酒含有很多很多微量元素,這些微量元素所佔的比例都要有精確的答案,這對現在的實驗儀器來說,是個重大的考驗。
咄咄,實驗室里響起高跟鞋的聲響,這在實驗室里是個異樣的聲音。
實驗室的內部人都穿著軟底鞋,包括娜迦在內,只有那個外來的女孩穿著高跟鞋,雖然她已經盡量放輕腳步,但是高跟鞋的聲音依舊刺耳。
「這可不是我找你麻煩」華子珍心道,本來看在麥蔻的面子沒有驅趕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現在決不能再姑息了。
一個好的助手不僅僅要有相應的知識,還要學會揣摩的心理。
華子珍剛剛抬起頭,林巧巧便搶先一步來到朱琳和娜迦面前,目光看向朱琳的雙腳。
那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非常時尚,若是在舞會上跳踢踏舞,一定可以驚艷四方,可惜,它出現在了不合時宜的場地。
林巧巧只是這麼一眼,便讓朱琳無地自容,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實驗室,有些時候,你想趕一個人走,根本不需要說話,只需要掃一眼,那人必然會心領神會,當然,這不適合所有人,若是比較憨的人,一定會跟你拼命,他會認為你歧視了他,遇到這種做事不走大腦的人,你就需要向他解釋了,對待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手段。
高跟鞋地咄咄聲消失了,娜迦小心翼翼的看了父親一眼,悄聲無息的也離開了實驗室,她們兩個無所事事的小女孩在這里感覺到的是壓抑,沉悶,因為不會,不懂,不了解而感到難以忍受。
實驗室里終于清靜了,這個精致的實驗室再也沒有一個外人。
當初,華子珍剛剛接觸實驗儀器的時候,給林巧巧打了一段時間的下手,後來,他漸漸月兌離了打下手的行列,可是當列儂三人入主實驗室,華子珍再次步入了新手行列,工作項目依舊是打下手。
下午的時光過得很快,眨眼之間天便黑了,林巧巧換下了實驗服,走到二樓,王寅這個小丫頭已經操持起了飯菜。
三個老外一同走出實驗室,激烈的爭論著聲音,他們的語速很快,說的又是英語,華子珍感覺頭大,西醫專業術語用英語表述更加清晰,漢語翻譯在這方面顯得很欠缺,畢竟英語的描述就是單一的詞匯,而漢語則可以用多達十種甚至數十種的詞語來表述,從這方面來說,用簡單的英語溝通,能夠更加清楚的表述。
嘟嘟……
陳青雲市長給華子珍打來了電話。
「恭喜啊,華主任。」陳青雲的聲音帶著愉悅。
「主任?」這讓華子珍倍加疑惑,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一個頭餃?
「怪我,怪我表述不清,華主任,今天省里下達的通知,正式授予您威海省科學研究重點實驗室主任,級別是主任科員,不過相關的一些手續,還需要你去省會辦理。」陳青雲解釋道。
華子珍突然明白了,這是房陣給自己的獎賞啊,公務員,主任科員是個什麼級別?威海省科學研究重點實驗室主任?好長的一個官名。
「現在華主任的實驗室受國家保護,私自闖入就是犯罪。」陳青雲進一步解釋道。
威海省科學研究重點實驗室
華子珍突然明白了,這是給自己實驗室安個名頭,而後緩步圖之。房陣真是好算計,給自己一個甜棗,直接把自己的實驗室納為國有。
這種事情在旁人看來絕對是天降橫福,可是在華子珍看來,這卻是一個恩威並施的籠絡,若是自己實驗室里沒有那三個外國權威級醫生坐鎮,房陣絕對不會給自己這麼一個大大的甜棗,並且也不會挖空心思的想把自己的實驗室納為國有,看來房陣還是有顧及的,想來,房陣的心思是在三個外國醫生身上,圍繞實驗室的獎勵也是以這三個外國醫生為中心。
華子珍對房陣授予的這個實驗室規矩條例還不甚了解,他必須要前往一次省會了,實驗室掛上國家的名頭對自己有很多利益。
不過華子珍可不想自己建立起來的實驗室歸了旁人,一些不能退讓的利益,他需要見到房陣面談,省級重點實驗室的一些規則華子珍還是略有耳聞,很多規則都是華子珍不能體諒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實驗室的關鍵職位不能由實驗室內部人員擔任,必須高薪聘請,這不是擺明了讓華子珍退位讓賢嗎?
華子珍算是一個好人,但是卻沒有好到能把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基業拱手送人。
「華主任,這個主任科員是很大的一個職位了,享受鄉長的待遇。」陳青雲說完這句話,華子珍便明白了,陳青雲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享受鄉長的待遇,僅僅只是待遇而已,沒有實權,是個虛職。
陳青雲則是替華子珍感慨幸運,主任科員是一個台階,在這個位置上做個兩三年,華子珍便可以擔任領導職務了,主任科員可不是能夠輕易獲得的職務,通過公務員考試只能擔任辦事員或者科員這類職務,一般情況下,做三五年科員轉正,成為副主任科員,再過三五年,熬成主任科員。
華子珍可以說是一飛沖天了,連跳三極。
「我什麼時候去省會?」華子珍開口問道,他有心見房陣一面,向他提提自己的要求,首先一點就是實驗室完全由自己掌控,不受外人操控。
「明後天都可以,不過要盡快。」陳青雲說道。
「好吧,我明天便前往省會。」
華子珍已經做了決定,他這一次前往省會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便被賣掉。
「好,好,我也正要前往省會,明天同行」陳青雲打著小算盤,他能有什麼事情?去省會不過是臨時起意,跟著華子珍他可能有機會直面省長,或者是第三軍區的首長,若是給兩個位高權重的人留下好印象,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他在市委書記這個位置已經做了兩年,再有幾個月,便是決定命運的時刻,升降調任,雲霧尚未清晰,陳青雲不敢大意,他現在需要一個機會,如果能夠進入中央黨校學習,陳青雲不敢再想了,再想,陳青雲恐怕連覺都睡不好了。
陳青雲掛斷了電話,卻坐立不安起來,一會坐下,一會又站起,走到桌子前想寫些什麼,卻又沒有動筆。
作為掌管百萬人的父母官——市委書記,他很久沒有表現出這種神態了。
實驗室內,幾人吃過晚飯後,列儂等三人又湊到一個屋子里產生了激烈的爭論,他們對中國傳承了幾千年的藥酒頗為困惑,因為困惑所以產生了分歧,將一份儲藏了數百年的藥酒復制出來何等艱難?即便是列儂等人依舊面臨嚴峻的考驗。
華子珍返回了自己的臥室,實驗儀器太緩慢,嚴重影響工作效率,將K博士運用在實驗儀器上是首要目標。
他講電腦從保險箱中取出,點開K博士的圖標,鼠標再次不受控制。
K博士徑直進入了百度,隨後開始瀏覽各種信息。
學習能力
華子珍已經發現了K博士的兩項能力,一種能力是模仿,一種能力是學習,想要擁有著兩種能力首先要具備思考的能力。
K博士給華子珍帶來的驚喜越來越多。
電腦斷電前,K博士關閉了網頁,再次處于一種蟄伏狀態。
早早休息吧。
華子珍喝了一小口藥酒,上床睡覺。
醫護兵系統如約而至,依舊是戰場模擬訓練,現在的華子珍已經能夠在十分鐘內搶救一名重創傷者,輕傷能夠在五分鐘內處理完畢,前提是藥物充足。
他不能不想起列儂說起的那名中國的醫生,單憑一根銀針迅速救治患者,幾秒鐘救治一名傷者,不需要藥物,這是何等可怕的醫術?
此刻華子珍終于明白了列儂等人的震撼。
華子珍救治一名重創傷者所需要的時間,足夠那個人救治數百人
天哪
華子珍不敢再想了,此刻他終于明白什麼叫戰場醫術了,難怪列儂等人不惜萬里前往中國。
翌日。
華子珍起了一個大早,精神飽滿,這次前往省會不知道要耽誤多長時間,實驗室暫時讓麥蔻管理。
雖然麥蔻嘴里沒有把門的,但是做事卻非常穩妥,林巧巧在這方面便欠缺了,雖然林巧巧表現得精明能干,但是她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列儂三人一心撲在實驗上,讓他們管理更不是明智的選擇,唯一的選擇只有麥蔻。
「你要離開多久?」
華子珍將自己前往省會的事情通知了眾人,列儂三人沒有什麼反應,吃過飯便前往實驗室了,對其他的事情漠不關心,若是以往,麥蔻絕對要求跟隨,但是現在,麥蔻卻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列儂三人身上。
林巧巧的模樣非常不舍。
「大概需要十天半個月,這段時間里,你要好好配合麥蔻,千萬不要出現什麼紕漏。」華子珍囑咐道。
嘟——
汽車鳴笛聲響起,隨後陳青雲從車上下來,雖然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昨天晚上還是失眠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海中映襯著自己的前途。
「好了,我走了。」華子珍提起行李。
行李中多是一些衣物,最重要的是一瓶藥酒,還有一個手提電腦,手提電腦中有智能K博士,而藥酒是華子珍每晚必喝的,若是不喝藥酒,能量供給不足,必然會有大量汗液流出。
陳青雲向華子珍揮揮手,兩人共同上車。
「市里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華主任這里的事情處理得如何?這次咱們要在省會住上一段時間。」陳青雲說道。
「已經辦妥了。」華子珍登上了陳青雲的車。
此刻的陳青雲已經將華子珍當做自己升官的契機,對華子珍有些謙恭,最初,華子珍在防疫站,陳青雲還與華子珍發生過沖突,想不到兩個月之後,兩人竟然同坐在一輛車上稱兄道弟。
當初,華子珍是白身,憑借著醫術結交了一些商界人物,後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竟然獲得了軍籍,現在又成為了公務員。
自始至終他只是保持著一顆赤誠之心,並沒有刻意結交權貴,但是一重又一重的機遇幸事卻相繼到來。
晚上的時候,華子珍已經查看了關于主任科員的描述,不出所料,是個虛職,沒有管理權限,這點華子珍很清楚,自己上來便成為主任科員已經是恩典了,通過公務員考試,需要熬上十年八年才能做到這個位置。
雖然是虛職,但好賴也是個職位,華子珍並不挑剔什麼,他現在的想法就是從房陣那里獲得真金白銀的實惠,成為國家實驗室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施加限制,可以為國家效力,但是卻不能強求,這是華子珍最基本的原則,若是這點不能滿足,這個職位不要也罷。
汽車上,陳青雲和華子珍閑聊著,無非是一些省會的信息,以及陳青雲的過去。
陳青雲沒有深厚背景,他是一步一步熬上來的,從科員到主任,他熬了六年,兩年之後,他從主任科員升任縣副職,三年之後,廳副職,兩年之後,升任中海市市委書記,這中間,他走過了十三個春秋,當初那個二十三歲的毛頭小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手握生殺大權的一市之長,年僅三十七歲。
陳青雲沒有華子珍這樣的機遇,華子珍直接越過了最難熬的階段,直接任命主任,享受鄉科級待遇。
中海市到省會約三百五十公里。
一個上午的時間,華子珍都在同陳青雲閑聊,雖然這位市委書記雙眼通紅,一夜未眠,但是精神頭十足,有一肚子話要說。
汽車駛入省會之後,高大百米的大廈開始涌現,從未經歷過的事情,終于讓華子珍體驗到了。
堵車……
這是一個華子珍從未體驗過的事情,中午下班高峰,省會各地交通告急。
整整半個小時,汽車行進不足一千米。
「還是這麼堵,這也到飯點了,咱們下車吃點飯。」陳青雲說道,華子珍點頭,汽車緩緩地開到輔路,陳青雲和華子珍下車,他囑咐司機將車停到市政府。
南通市比中海市要繁華很多,南通市乃是省會比中海市高了一個等級。
上次華子珍來這里根本就沒有機會欣賞這座美麗,富饒的城市,畢竟那次他是以一個嫌疑犯的身份出現的。
森羅林立的高樓大廈,寬大的馬路擁擠著汽車,喇叭聲轟鳴聲交織在一起。
同南通相比,中海市太寒酸了。
馬路對面的步行街上,一些時尚的女孩穿著露背的吊帶裙,別有風騷,這可是中海市少見的。
華子珍轉過頭,滿目奢華的門臉,巨大醒目的牌子,上面有著各種各樣的英文字母,這些就是所謂的名牌店,掛上英文字母在一些年輕人看來就有內涵。
「華主任,這南通我熟,算我做東,咱們去吃下南通的特色菜。」陳青雲說完,不著痕跡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南通是個古城,三面環山,一面臨水,易守難攻,自古是兵家必爭之地,不過現在地理位置卻顯得尷尬了,因為山路眾多,難于行走,所以在省會城市中,南通是最貧瘠的一個市,若不是有一條河道貫通,恐怕掙不上省會市,不過南通有一味最難得的特色菜——野山菇白酒魚,那味道,吃一次想兩次。」陳青雲滔滔不絕。
「那就讓你破費了。」華子珍的目光環視,打量著這座現代化氣息濃重的古城。
「好說,好說。」陳青雲揮揮手,「這里距離那家店面不遠,路太堵,咱們步行過去」
十余分鐘後,陳青雲在一家別致的小店前駐足。
這座小店不大,古香古色,門面兩邊有石鼓,木質的匾額上書︰「天下美味只此一家。」
「好大的口氣。」華子珍暗道,不過再看落款,竟然是乾隆題字,竟然是個數百年的老店了。
乾隆好游玩,曾在涿州留字‘天下第一州’,想必來到南通,吃了這美味,也留下了題字,不過有沒有這回事,就無從考證了。
「就這」
陳青雲拉著華子珍走進飯館。
讓華子珍疑惑的是,這家店並沒有太多的食客,與外面熙攘的街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青雲伏在華子珍耳邊道︰「這家店東西好吃,但是做起來卻非常慢,需要等候很長的一段時間,現在的社會講究速度,這家飯店之所以沒有被淘汰,還是因為那味道,回味無窮。」
陳青雲找了一個雅間,兩人坐下,「來個最拿手的幾個特色菜,先上茶」
服務員走了出去,不大時間,兩個年輕的服務員推著一個巨大的桌子走進雅間,看到桌子,華子珍疑惑起來。
若是普通的桌子,華子珍不會吃驚,而是因為這桌子的四條腿上都安置著滑動的輪子,這張桌子呈長方形,長達三米,寬一米,高卻不足三十厘米,在桌子面上有一座精致的假山,假山頂端有凹陷,一條溪流般的印痕自假山飛流而下,沿途有數個彎角,一些地方還有微妙的突起。
陳青雲笑而不語。
兩名男服務員離開後,一個白淨的女孩走進來,讓華子珍眼前一亮,這個女孩穿著一種苗族特有的服飾,銀飾閃現。
茶道……
這個名字突然出現在華子珍的腦海中,這是何種茶道?華子珍對茶沒有了解。
女孩走進來之後,將銀壺抬到胸部以上,壺口放在了假山正上方,滾燙的開水自銀壺中流出,瞬間水汽繚繞,滾著水汽的水飛馳而落,卻不濺出一滴,水流順著印痕流淌,那水汽也隨之變幻,一條水汽化成的長蛇浮現,栩栩如生。
茶道末端,路徑戛然而止,水流行至此處,徹底沸騰,水汽夾雜著水蛇,剎那間,華子珍仿佛看到了一條龍在水霧中飛騰,隨後落下,形成溫熱的瀑布。
華子珍怔在當場,這種茶藝著實罕見,這種茶具也是聞所未聞。
飛躍瀑布後,水流歸于平靜,環繞與假山根部,漸漸地竟然形成了湖泊一般,華子珍這是才發現這張桌子的巧妙之處,水順勢而來,經過冰冷的石塊迅速降溫,而後反折回來,匯集于假山根部形成一汪精致的湖泊。
苗族女孩灑出了別致的茶葉,這茶葉呈圓形,仿若小手指大小的卷心菜一般,苗族女孩將兩粒茶葉放在假山之上的凹陷處,仿若天池之上兩顆驚艷的綠色珍珠。
銀壺繼續高舉,凹陷漸漸被水填滿,銀壺中的水是沸水,但是一入天池,便迅速降溫,兩粒徑直的茶葉迅速發生了變化,終于,水溢出了凹槽,兩粒茶葉順勢飛落,迅速從茶道中淌過。
行至一半時,茶葉忽然綻放,仿若曇花一般,剎那間開放,隨後曇花消失,兩粒茶葉已經化作了兩條綠色的小舟,自平穩地行駛在茶道之中。
兩片小舟最終游到了假山之下,停留在了那里,漸漸地,水成為了淺綠色,這更像小湖了。
精彩
華子珍從沒有想過茶可以這麼喝,不過如果這樣好像欠缺了一些什麼?總不能對飲這小湖中的水。
女孩又放了兩粒茶葉,繼續著先前的舉動。
第三次放茶葉的時候,女孩取出了一只紫砂壺,放在了茶道末端,兩粒茶葉準確無誤的飛入壺中。
兩只茶碗放在華子珍和陳青雲面前。
女孩替兩人斟茶。
一陣茶香入鼻,華子珍迫不及待的拿起茶碗,溫熱,更加沁人心扉的茶香撲面而來。
華子珍飲了一口,水溫剛剛合適,在假山之上,絕對是沸水,但流經途中,熱量得到石道吸收,入杯之後,已經可以直接飲用。
陳青雲拿起茶碗,放在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還是如此甘醇」
忽然,華子珍想起了陳青雲所描述的南通,三面環山,一面臨水,這不正與這茶道不謀而合?難怪,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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