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天痕準確無誤地說出了自己的姓名,蝶舞心中一震,更是猜疑他就是無痕刀的主人。可是,當日贈送無痕刀的人不待自己醒來,就默默離去。一定是有什麼不能向外人言道的隱情,因而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了,不論這個人是不是凌天痕,她都不便直言詢問。
閑談了幾句,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走到了偏殿。蝶舞轉身朝凌天痕失禮︰「就是此處了。多謝公子一路相陪。」
「不必客氣。以後還要討擾。我們稍後再見。」凌天痕微微擺手,雲袖一揮,飄然向來路而去。
蝶舞不明白凌天痕說「以後還要討擾」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去深究。更換了衣衫之後,將凌天痕的外袍搭在胳膊上,準備先去歸還道謝。出了偏殿,就有侍從說,師父有命,要她去往大殿。料想,師父是要她去大殿見森丘國的一眾使者,便快步來到了正殿。
剛進入正殿,就見冷老邪身穿水韻宮的正裝,坐在正坐上,威風凜凜,相貌堂堂,一派傲世宗主的模樣。跟之前沒有正型的老頑童模樣判若兩人。
想起冷子空說什麼接替師父做水韻宮的聖者,蝶舞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活寶師父好像是聖水神殿的聖者,水韻國身份最高的術士。想到自己竟然誤打誤撞拜了這麼一個明師,實在有些無語。
這時,冷老邪在正中主位上端然正坐,冷子興和冷子空分別站立在座位兩旁,臉上的神情也十分嚴肅。森丘來的使者大部分都留在了聖殿大門之外。進入聖殿的,包括冷天寒在內,也不過五人。其中包括之前,蝶舞在大門口處見過的靈音和靈齊。
「丫頭,過來見過森丘聖花神殿的聖使。」冷老邪見蝶舞進門,招呼她上前說話,「這位是森丘國的聖者,過去見禮吧。」冷老邪特意將話說的很嚴肅,暗示徒弟,這個禮數是不可避免的。
各國神殿的聖者被稱為仙聖使者,身份極高。在國內幾乎可以與一國的王並駕齊驅。會法術之人見到聖者必須大禮參拜,不然就有藐視聖者之嫌。蝶舞知道,自己若是失了禮數,就可能影響到水韻和森丘的邦交,甚至引起戰亂。她心中雖然不願,也還是走到凌天痕面前,準備大禮參拜。
「蝶……雲姑娘,不必多禮。」沒等蝶舞拜下去,凌天痕就伸手扶住了她。
一絲淡淡的冷意從凌天痕的指間傳來,蝶舞垂頭望去,就發現凌天痕的手指白皙得好像玉琢的一樣。修長的手指隨隨便便地一扶,就擺出了一個極為優雅的弧度。
「水韻聖者,我與這位姑娘是舊識,不便受她參拜。這禮數,就暫且免了吧。」
凌天痕的聲音如竹林中的簫聲平和優雅。可淡淡的兩句話,就使在場的人都是一愣。冷氏家族的人驚訝的是,自己對蝶舞的底細都不甚了解,他國的聖使怎會和她是舊識。森丘的人卻在奇怪,本國的聖者是怎麼會和聖水神殿的弟子是舊識。
凌天痕不去理會眾人臉上的錯愕之意,接著問道︰「距選王大殿還有一段時間。我可否在貴國的聖殿暫住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