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櫻翰的一番分析,本是線索稀少的事情如今已是有跡可尋,王長虹派出大量的暗探刺探著所有的消息,另一邊也通過京城混混中比較有名望的一個大哥級人物到處去收集線索,一時之間或真或假似有似無的消息紛紛而來,令王長虹忙亂不已,好在錦衣衛的人手還算夠多,他才忙的過來。
這幾日的櫻翰已經在京城的官家高手中物色了六位身手稱得上一流的高手,幾人能跟隨櫻翰這個傳奇人物卻也是興奮不已,因為此時的櫻翰已經成為了天下武林之中所有武人的偶像,他的事跡已經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後談論的主題。
試想,這六位高手知道將跟隨獄王做事,那里還有不高興不願意的事情。
侍衛的問題解決了,唯一令櫻翰放心不下的就是愛徒玉檸的安危,好在現在玉檸的三元神功已經薄有基礎,遇到一般的武林人物還是可以應付的,但就怕又來幾個如四大統領那樣的人,而櫻翰也知道敢于來闖獄王府的敵人會比四大統領更加難纏,更加可怕。心知自己不能分心照顧玉檸,所以櫻翰有了將玉檸送到長白山天池劍齋的打算,畢竟作為武林三大聖地之一的天池劍齋是不容別人輕犯的。
于是櫻翰便精心挑選了幾位身手頗高的大內高手,交代下去由他們幾個秘密的護送檸兒離京北上。
送走了玉檸,櫻翰總算放下了一件心事,對于自己的父親櫻翰還是很放心的,畢竟父親的身手並不照自己差上多少。
正當櫻翰與父親二人緊鑼密鼓的布置著一切的時候,身為兵部尚書的李韶信來到了櫻翰的獄王府中,看著李韶信緊皺的眉頭與蒼白的臉色,櫻翰知道李韶信一定是有什麼難事了。
「是什麼風把李大哥吹來小弟這獄王府呀!李大哥可是有何難事解決不了要小弟幫忙嗎?」櫻翰開口問道。
「櫻翰兄弟呀,哥哥這回可要糟糕了。」李韶信無心說笑,語出驚人。
「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大哥快說來听听。」櫻翰將李韶信讓入客廳。
落座後的李韶信一句話幾乎令櫻翰剛剛喝下去的茶水噴了出來「兵部的器具庫被盜,失竊了大量的兵刃,卻一點線索也沒有,這回恐怕為兄的人頭是保不住了。」
「這事恐怕與招賢堂月兌不了干系,只有他們才需要大量的兵刃,想不到他們的手腳還真快。」櫻翰隨手將茶杯放下,看著欲言又止的李韶信又開口說道︰「此事還有何人知道?」
「暫時只有為兄與幾個心月復手下知道,為兄還未敢稟告聖上。」李韶信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聲音有些嘶啞的說道。
「恩,看來這位招賢堂的主人是有些等不及了,李大哥你馬上發出兵符,秘密調集各地兵馬入京勤王,恐怕這京城之中馬上便要發生叛亂了,兵部器具庫所失竊的兵器很可能就是他們拿來謀反用的。」
櫻翰的話頓時令李韶信大驚失色,馬上道︰「兄弟,此事可萬萬草率不得,擅自調動各地兵馬可是死罪呀!」
「放心吧李大哥,有小弟在,你怕什麼,只要你及時將各地兵馬調入京城,平息此次叛亂,那麼丟失兵器的事情不就是一樁小事了嗎?」
「兄弟,你的消息可準?」李韶信心中有些懷疑的問道。
「放心去吧李大哥,小弟不會騙你的。」櫻翰忙給李韶信吃了顆定心丸,這李韶信自從經過上次的牢獄之災後,膽子還真變小了。
「好吧!為兄這就去辦,只是兄弟,我們調動兵馬要不要通知皇上一聲呢?」
「不用了,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只要盡快的將兵符發出,調兵入京就可以了。」
「那好,為兄告辭了。」李韶信終于放下了高懸的心。
「小弟送李大哥出去。」二人站起身來,出了客廳。
剛送走李韶信,櫻翰的心中沒由來的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惶恐,正不明白之時,就听到府外傳來亂哄哄的聲音,好象很多人一樣,緊接著府門被撞了開來,一大群人涌進了院中,為首的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牛大海,而身為副指揮使的王長虹卻是昏迷不醒的被抬了回來,一身的鮮血,好象經過了一場巨戰,蒼白的臉色帶有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一絲血跡掛在緊閉的嘴角上。
「牛伯父,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家父會這個樣子?」櫻翰終于知道了剛才自己心中的惶恐是因為什麼了,號著父親的脈門櫻翰知道父親體內的傷勢十分嚴重,奇經八脈碎裂不堪,五髒六腑錯位橫移,胸前肋骨也斷了四根,相信如此的傷勢也只有華佗在世扁鵲重生方能治好。
「賢佷呀,這都怪伯父我呀,如果由伯父去辦這件事,也不會發生此事。」旁邊的牛大海面帶悲痛的自責不已。
「伯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父親,櫻翰心如刀割,自小與父親相依為命,父子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如今父親生死難測,如何不叫櫻翰心中打怵。
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一個同樣一身狼狽的錦衣衛千戶牛大海開口道︰「蕭昆將事情的原本始末說于王爺听。」
「是,大人。」那叫蕭昆的錦衣衛千戶恭聲回道。看了看面色沉痛的櫻翰開口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王長虹與錦衣衛指揮使牛大海商量過後,除了派往各地的人手以外,又將京城之中為數近萬的錦衣衛大部派出,在整個京城內外布下了一張巨大的網,最後終于找到了位于京城西郊的那個神秘莊院,可是當王長虹率領手下眾人趕到之時,那個莊院之中已是空無一人,很明顯有人走露了風聲,王長虹一時之間也毫無辦法。
在回城的路上,兩個前來報信的錦衣衛探子來報說在離此數十里外的地方還有一處可疑的莊院,于是王長虹一邊派人通知了牛大海,一邊又帶領著手下錦衣衛趕往數十里外的那個莊院,將那莊院團團圍住之後,王長虹一馬當先闖了進去後才發現此處仍然是空無一人,看著院中紛亂的樣子,看得出來莊中之人撤走的很急,廳中茶幾上仍有余溫的茶水說明這里的人剛走不長時間。
于是王長虹將身邊錦衣衛四散派出,交代下去一定要找到這里撤走的人,而王長虹則帶著幾個手下留在了莊中。
就在大批的錦衣衛出莊遠去的時候,不遠的一處小樓之上出現了一位頭發高高盤起,一身東瀛和服的女子,一張擦滿了白粉的臉上露出了詭異之極的笑容,而與她一起出現的是一個被提在手中絲毫動彈不得的錦衣衛。
看著望向自己的王長虹,這東瀛女子的口中發出一串有如銀玲般的聲音︰「想不到錦衣衛的人盡是些酒囊飯袋。」略帶生硬的漢語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見了官爺竟敢出口不遜。」王長虹身邊的蕭昆听到這東瀛女子口出狂言不由怒聲喝道。
「我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來問,還是讓你們的頭領出來答話吧!」
「本官便是錦衣衛同知王長虹,請問這位姑娘可是來自東瀛?又為何會出現在此?」
「不錯,我來自東瀛,至于在此是特地前來向王大人借一樣東西。」
「哦,向本官借東西,那不知姑娘要借本官的什麼東西呢?」
「借你的人頭。」東瀛女子話音未落,一直在手中提著的錦衣衛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被這東瀛女子擲向下邊的王長虹。
看到自己人受傷,王長虹身邊的幾個錦衣衛紛紛抽出兵刃向那飛身而來的東瀛女子迎去。
而王長虹則第一時間將向自己飛來的那個身受重創的錦衣衛接在手中,正待查看這錦衣衛的傷勢,突然眼前錦衣衛雙目一睜,正在王長虹一怔之際,這錦衣衛的雙掌已是猛然印在王長虹的胸口之上,王長虹只覺得胸口一震,一股大力襲來,轟然聲中胸口連連被擊,變生肘腋,王長虹立刻身受重創,那里想象的到被自己所接住的這個錦衣衛竟然是敵人所扮,口中鮮血狂噴之際,王長虹怒喝一聲,雙掌猛的發力,家傳霸王舉鼎神功運起,身前偷襲之人不防王長虹如此了得,慘嘶聲中被王長虹擊飛三丈開外,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一掌擊出,王長虹如月兌力一般倒在地上,而幾個沖出去與那東瀛女子戰在一起的錦衣衛一見王長虹負傷倒地,不由大驚失色,好在這些錦衣衛都受到過嚴厲的訓練,知道此時應該如何,戰圈中的蕭昆忙退出來,發出了一個求援號炮便來到王長虹身邊,查看副指揮使的傷勢。
而那邊的幾個錦衣衛更是瘋狂的全力出手,打定主意要將這東瀛女子留下,但是這東瀛女子滑溜之極,忍術更是高超無比,更有伊賀派的不傳絕學彌天**,在幾個錦衣衛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中仍然游刃有余,不見絲毫慌亂,但是在一時之間她也拿這幾個不要命的錦衣衛毫無辦法,沖不過去幾人的圍攻,就拿不到王長虹的人頭,所以這東瀛女子漸漸的有了些急噪,而此時在外圍接到求援號炮的眾多錦衣衛和接到消息趕到的錦衣衛指揮使牛大海紛紛趕到,見事不可為的東瀛女子甩手拋出幾顆煙霧彈,趁著漫天白霧之際,掠到那躺在地上暗襲王長虹的假錦衣衛身邊,抓起此人,飛身便走,幾個起落之間,人已經無影無蹤。
煙霧散去之後,牛大海看到躺在地上的王長虹也不由大驚失色,先不說二人多年的交情,便是如今的櫻翰已經貴為王爺,王爺的父親身受重傷這絕對是件大事,此時的牛大海不由自責不已,埋怨自己為什麼來的這麼晚。
听完蕭昆的講述,櫻翰心中怒火升騰,沒想到自己還是有失算的時候,身邊幾位沒有留下那東瀛女子的錦衣衛「撲通」一聲齊刷刷的跪在櫻翰面前口中道︰「小人辦事不利,致使副指揮使身受重傷,請王爺降罪。」
櫻翰看著眼前跪下的幾個人強自將心中的怒火壓下道︰「你們起來吧,這不怪你們,只怪敵人實在太狡猾了,竟然能想到如此的辦法。」
旁邊的牛大海也道︰「是呀,不怪你們,你們做的已經不錯了。」
「謝王爺不罪之恩。」幾個人恭聲回道。
父親的傷勢如此嚴重,實出櫻翰的意料,運了半天的真氣,父親的傷勢卻不見一絲好轉,相反還有惡化的樣子,一時之間櫻翰不由方寸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突然櫻翰想到了聖雅公主曾送過自己一小瓶的千年芝液,如果聖雅公主仍然還有此靈藥,那麼父親的傷勢便可痊愈。
「牛伯父,馬上派人進宮求見聖雅公主,就說家父身受重創,需要公主殿下救治。」櫻翰馬上對著牛大海開口道。
「好的。」牛大海馬上安排人手前去宮中請聖雅公主。
「牛伯父,你再多派出些高手將京中的要員全都保護起來,由他們刺殺家父之事看來,那招賢堂的神秘主公馬上便要起事造反了,他們一定會先將對他們有威脅的大臣除去的,尤其是手握兵部兵符的李韶信李大哥,和九門提督君叔叔。」
「好的賢佷,我這就去辦。」牛大海傳下命令,身邊的錦衣衛紛紛領命而去。
將父親送到房中,櫻翰不敢絲毫大意的將自己柔和的真氣輸送到父親的體內,以維持父親體內的傷勢不再惡化,焦急的等待中聖雅公主如風般出現在獄王府中,一些仍在院中的錦衣衛一見並不認識紛紛抽刀拔劍如臨大敵,好在遠處跟來的卻請聖雅公主之人在後邊喊道︰「兄弟們不得無禮,這是公主殿下。」
眾人忙收起刀劍跪倒在地給公主見禮,聖雅公主理也不理,快步的進入房中,見到聖雅公主出現在房中,櫻翰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開口道︰「請公主殿下恕罪,家父重傷在身******」
「不要說了,救人要緊。」說著聖雅公主自懷中取出一個三寸玉瓶,拔去塞子,倒出三粒清香撲鼻的豆大藥丸口中道︰「上次的千年芝液已經用沒了,只有這用千年芝液等藥材煉制的「芝露百草丹」了,雖然藥效差上許多,比不得少林寺的千古靈藥大還丹,但也是一種治傷的聖藥。」
將三顆芝露百草丹給王長虹服下,櫻翰忙運氣將藥效化開,看到臉色不再蒼白的父親傷勢逐漸的穩定下來,櫻翰松了口氣,自床邊站起身來走到聖雅公主面前,櫻翰撲通一聲跪在聖雅公主面前開口道︰「櫻翰叩謝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沒想到櫻翰能來這一手的聖雅公主頓時心中一亂,忙上前欲將櫻翰扶起,但是雙手一踫到櫻翰不由渾身一震,仿佛沒有了力氣一樣,口中雖說著︰「王大哥,快快請起,如此大禮小妹可不敢當。」但是渾身卻沒有絲毫力氣將櫻翰扶起,反而有些立腳不穩,身形晃動不已。畢竟長這麼大,聖雅公主還沒有接觸過男人,有如此的反應卻也不奇怪。
心中有些驚訝的櫻翰忙站起身來扶住身形搖晃不已的聖雅公主,這一來聖雅公主頓覺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一聲嚶嚀渾身發軟的聖雅公主倒在了櫻翰的懷中。
頓時櫻翰便傻了眼,如此情景如果叫人看了,絕對是殺頭的大罪,但是此時的聖雅公主渾身發軟,沒有一絲力氣,完全沉浸在櫻翰那強烈的男性氣息之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櫻翰小心的將聖雅公主扶到椅子上坐下,面色通紅的聖雅公主坐在椅子上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心中充滿的卻是更多的回味,正當二人尷尬之際,床上的王長虹發吐出了一口長氣,轉醒過來。
二人忙來到王長虹床邊,看到父親睜開雙眼櫻翰忙道︰「父親可覺的好些了嗎?」
「翰兒,為父叫你擔心了。」轉眼間看到了床邊的聖雅公主,王長虹忙欲起身見禮,卻又在胸口處傳來一陣刻骨巨痛,剛剛起來一點的身子又倒在床上。
見此情景的聖雅公主忙上前道︰「伯父千萬不要起來,如今伯父的傷勢雖然穩定下來,但是離傷勢痊愈還要許久,伯父萬不可有過大的劇烈的動作,免得傷勢再度惡化。」話音一落聖雅公主對著櫻翰又道︰「王大哥,這瓶中還有芝露百草丹十幾顆,便全都留給伯父吧!也好讓伯父的傷勢快些的好起來。」
「如此櫻翰就不客氣了,多謝公主殿下。」
「王大哥怎麼還是如此見外,小妹不是說過,王大哥叫小妹紫玉就可以了。」
看到聖雅公主目光之中的款款情義,櫻翰心中不由大為無奈。只好開口說了聲︰「多謝紫玉妹妹。」
听到這句話的聖雅公主頓時興奮非常,面帶微笑的道︰「王大哥這就對了。」
見此情景的王長虹也不由笑了起來,但是隨著他的笑聲一陣劇烈的咳嗽令王長虹的嘴角又流出了一縷鮮血。
櫻翰忙來到父親身邊探手在父親的脈門之上運功默查,好半晌櫻翰才收手,面色嚴肅的對著父親道︰「父親,您的傷勢十分嚴重,雖然您在遇襲之時及時運功將心脈護住,但是其他的經脈已是大半碎裂斷折,紫玉妹妹的芝露百草丹只能將父親您的傷勢穩住,若要傷勢痊愈,如今看來只有前去夏陽前輩所去的蜀中天醫谷,听說那天醫谷主一身醫術出神入化,生死人肉白骨,雖華佗扁鵲亦不過如此。相信到了那里,父親的傷勢一定可以被治好的。」
「翰兒呀,看來也只有如此了。」王長虹心中知道自己的傷勢不是一般人能治好的,所以也就同意了櫻翰的提議,畢竟他還不想變成一個用不了武功的廢人。
「好的父親,孩兒這就前去安排。」櫻翰隨即招來幾名手下將事情交代下去,片刻工夫數十位大內高手在蘇起石的帶領下來到了獄王府中,看到了櫻翰,眾人自是上前請安問禮一番親熱,畢竟櫻翰曾經當過他們的副統領。
在櫻翰的安排下,蘇起石帶領著大內高手與錦衣衛約有近百人的隊伍護送著王長虹秘密的出京而去。
而櫻翰則全力的派出手下的所有力量追查招賢堂的一切線索,而自給父親治傷那天開始,聖雅公主便跟在了櫻翰的身邊,說是要給櫻翰當個保鏢,幫助櫻翰一起對付招賢堂,櫻翰知道這聖雅公主的武功絕對不簡單,便也答應了下來。
此時的京城之中,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卻有不少有心人感覺到這種平靜之下洶涌的暗流,無處不在的皇家密探令好多的朝廷要員感到心驚膽顫,以為當今皇上又要有什麼大的舉動了,相反的是偌大一個京城之中,竟沒有一絲招賢堂的蹤跡,就好象從來就沒有這麼一個組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