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老婆是命 第四章

作者 ︰ 季雨涼

凌晨三點鐘,雷少霆還沒有睡著。他大刺刺的躺在大床上,長腿張開,雙臂枕在腦後,鷹眸大大的睜著,盯著床上的紗慢發呆……剛進來的時候,他有听到外面細細的哭聲,不過現在過去這麼久了,哭聲再沒有響起過。

他發起火來時,口不擇言的責罵連男人都會受不了,所以路棠婭肯定是被他嚇到了。

其實他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即使她看到了又怎樣,況且她也沒有說什麼。

雷少霆倏地坐起身來,翻身下床,只穿了睡褲,赤著腳就離開了臥室。

出去後卻沒有在客廳里看到路棠婭,去其他幾個房間逛了幾圈,最後下到二樓,挑了幾間客房尋找,最終在走廊盡頭的那一間找到了路棠婭……她蜷在大床上,被子仍完好的鋪著。

雷少霆走過去,伸手模了模她冰冷的玉足。

路棠婭沒有醒,下意識的縮了縮腳,將自己蜷縮的更小。雷少霆又模了模她的胳膊,同樣冰冷。

他在床邊坐下,擰著濃眉打量著黑暗中的她,路棠婭睡得很不安穩,兩只眼楮腫得像桃核,眉頭也緊緊的皺著,在夢里還是細細的抽泣,看起來可憐至極,似乎深深的陷入了夢魔不能自拔,整個人都在顫抖,即便雷少霆熾熱的手模遍了她的身體也沒有醒來。

「蠢女人,讓你睡客房,你還真來睡。」

他懊惱的嘆氣,伸手掀開她壓在身下的被子,將她整個人裹在里面。後來又發覺她還在抖,索性自己也鑽進了被子里,將她按進懷中,冰涼的嬌軀貼緊自己滾燙的肌肉,非但沒有壓下他的體溫,反而令他的身體越來越熱。

雷少霆撐起手臂,低著眸看她……

這女人只有二十歲,稚女敕笨拙,卻比別的女人都能引起他的。

她如蟬翼般的睫毛被淚水沾濕,正簌簌的顫抖,水潤的唇被貝齒咬著,有些痕跡。他伸手模了模她的眼,又模了模她的唇,而後一點點的往下,撫過她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路棠婭醒了。

她眸子微濕,先是征征的看了他一會兒,而後下意識的伸手去推!

可她的力氣怎麼會抵過雷少霆?他牢牢的鎖著她。

「生氣了?」

路棠婭聲音微啞,「我不敢。」

雷少霆勾唇,「你怎麼不敢?都敢推我了。」

路棠婭別開目光,不說話了。

雷少霆的手滑到她身後,摩擎著她的背脊,「既然嫁給了我雷少霆,就要做好隨時挨罵的準備,我脾氣不好,小姨媽沒有告訴過你?」

他打量了一下路棠婭嘔氣的表情,心頭又涌起了欺負她的沖動,「你這麼膽小,怕就不要嫁給我啊。」

路棠婭抿唇……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不許鬧脾氣了,讓我模,听到沒?」見她還在悶悶的掙扎,他不禁不耐起來,「我都來陪你睡客房了,你還要怎樣?乖乖的,不然我生氣了。」

他又凶她……路棠婭唇瓣一顫,但沒有再掙扎。

雷少霆看她又要哭了,忍不住頭大,「你就沒錯嗎?今天竟然忘記帶婚戒。」

他拉起路棠婭的手,捧起來時滿意的看到了無名指上的鑽石婚戒,這才語氣柔和些,

「不過既然現在戴上了,我就不再和你計較。過來,不許再躲。」

路棠婭知道自己本來就沒有資格生氣,現在雷少霆過來找台階下,她便不得不給他鋪一個。

即便心里有很多委屈和不甘,但她仍是要忍,畢竟雷少霆的母親對自己有恩,而且離開了他,自己也確實無處可去,于是路棠婭慢慢的朝雷少霆懷里鑽了鑽。

不過,雷少霆會這麼晚還過來,就證明他己經低頭了。

卑微的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雷少霆這才露出了笑容,扳起懷中人的小臉,重重的吻了下去。路棠婭被他吻得窒息,蓄著的眼淚再次滑下來,因為她仰著臉,而從臉側滑下。

雷少霆看她落淚又顫抖的樣子,實在沒有再做些什麼的興致,于是便放緩了吻的程度,開始細細的吻她。

他從沒有這樣細致的吻過路棠婭。

從里到外,每一寸都細細的吸吮啃咬,當路棠婭舌頭酸軟的時候,便改吻她的唇瓣,又舌忝又咬,直至她的唇變的嫣紅微腫才罷休。

雷少霆抬頭,轉而去看她水氣朦朧的眼,「我累了,你來吻我,就像我剛才做的一樣。」

「我……」路棠婭想拒絕。

「不然我就要你一晚上,你不做,試試看?」

「…」路棠婭開看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滿心委屈的將唇貼了上去。

她吻得小心笨拙、不甘不願,力道有些重,但對雷少霆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

路棠婭攀著雷少霆的寬闊肩膀,低垂著眼,用柔軟的唇在他的唇上蹭來蹭去,這樣一會兒過後,雷少霆開口,「教了你這麼久還不會嗎?用舌頭。」路棠婭嘆了口氣,輕輕的探出了小舌,在他的薄唇上舌忝甜,但雷少霆還是不滿意,「伸進去啊。」

路棠婭硬著頭皮把舌頭伸了進去。

可誰知道一向似火的雷少霆,這次卻是變成了慢性子,舌抬起來卻不動,只等路棠婭過來挑逗。

她笨拙的勾弄糾纏,疲憊的氣喘,不斷的吞咽口水,可還是沒辦法把這個吻變的火熱起來,只會令自己的口腔酸痛。過了會,她終于放棄,抬起頭,無助的看著雷少霆。

「你真的好笨。」、雷少霆的面容有些扭曲,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她稚女敕的吻、笨拙的試探和那無辜的表情,簡直令雷少霆獸性大發!可今天他難得學會憐香惜玉,知道這種情況下還逼她上床太不人道,好像顯得自己精蟲沖腦一樣,于是他用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將所有吻法都試了一遍後,就樓著她睡了。

路棠婭很奇怪他為什麼不踫自己。

可她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哭了這麼久、又吻了這麼久,她真的好累,沒過一會兒就窩在雷少霆的懷里睡了過去。

一場爭吵,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結束了。

那天過後,路棠婭就著涼生病了,整個人病懨懨了好幾天,雷少霆給她找來了私人醫生,不許她再給自己送飯,命令她好好養病。

如此幾天後,路棠婭就好了,一切恢復如常,但雷少霆總覺得路棠婭有些不一樣了,好像一直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可她明明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對自己也依舊謙卑,所以雷少霆就算懷疑,也找不到理由找碴。

說來說去,都是這本周刊惹的禍!

雷少霆看著眼前垃圾桶里的紙屑,臉色陰沉……幾分鐘前,他把最後一本周刊扔到碎紙機里面銷毀,而那家胡亂報導的雜志社,也在不久前被雷少霆的律師團折騰得幾乎倒閉,現在則由雷少城經營的出版社收購,正在改頭換面中。

而當初突然冒出來證實親眼見到他和Rose李怎樣怎樣的人都己經閉了嘴,可即便這樣,這風波卻仍舊沒有過去。

因為那個瘋女人非但不願意閉嘴,還揚言自己己經懷孕!

他好想揪出那個女人把她撕碎,可雷家老三雷少決卻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Rose李扯出了不少兩人的舊事和舊照,言之鑿鑿、有憑有據,現在雖然周刊下架了,但她卻藉題發揮,指責雷少霆欲蓋彌彰,因為她懷孕所以就恨不得撇干淨!所以他現在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可以令她添油加醋,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而和Rose李見面爭執,那是更不可以的了。

身為律師的雷少決讓他稍安勿躁,說自己會想辦法解決,讓他不要出面。

雷少霆暫時忍下了怒氣,在外界面前裝得若無其事,仍舊出席各種活動,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他開始帶著新婚嬌妻路棠婭出來走動,兩人的親密照不斷被雜志報導出來。

可路棠婭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她不過是雷少霆身邊的一個工具而己。但這一點,她確實誤會了雷少霆,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她最近一直不對勁,多出來玩玩或許會好些。

但是……

雷少霆看著旁邊的路棠婭,「你不喜歡出席這種活動?」

路棠婭低頭看著膝蓋上的真皮手提包,「沒有。」

雷少霆眉頭沒有舒展,I那你哭喪著臉給誰看?記者嗎?」

路棠婭沉默了下,「在記者面前,我會……我會笑的。」

兩人說話間,黑色的勞斯萊斯己經緩緩停在宴會酒店的門口。

車門沒還沒打開,紅毯邊上的閃光燈就亮成了一片。雷少霆最後看了眼路棠婭,旋即推門下車,緩步繞到這一邊,體貼的為路棠婭打開車門,微微躬身,牽著她的手將她牽出車子。

路棠婭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小禮服,白色的腰帶跟鞋還有同色的包包,搭配的簡單又不失美麗,墨色的禮服將她本就白哲的皮膚襯得更加瑩白。

她輕挽著雷少霆的胳膊,優雅盤起的黑發溜出來幾縷落在她性感的鎖骨上,使她溫婉恬靜的微笑又增添了幾分嫵媚。

而雷少霆則是一如既往的面容冷峻,一雙鷹單般的眸中帶有脾晚天下的傲慢,一身墨藍色雙排扣西裝將他的身材襯得更加修長。

鏡頭中的兩人,真的是金童玉女,般配無比。

快門聲響成一片,記者們奮力的向前擠,爭搶著提問。

「雷總裁,您對于今天的發表會有什麼要說的嗎?」

「『驚雷』系列將會是本季的主打嗎?」

「雷總裁,听說推廣『驚雷』系列是因為貴公司面臨虧損危險?」

「雷氏財團股票跌停板這件事,您怎麼看?」

「雷總裁,關于Rose李懷孕的事,您有什麼要說的?」

最後一個問題一經提出,沸騰的記者群瞬間就靜了,靜了一瞬又交頭接耳起來。

雷少霆停下腳步,臉色未變,沉沉的看向提問的那個記者,沉默了一會兒後突然笑道:「一會兒會召開記者招待會,有什麼問題,那時我會回答。」說著優雅的一欠身,挽著路棠婭朝酒店走去。幾乎在離開了鏡頭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冰到了極點。

離他最近的路棠婭察覺到他周身的陰冷氣息,一直沒有說話。

今天他們參加的是雷氏財團旗下一個手機品牌的發表會,雷少霆身為總裁,一入場就有許多人圍了上來。

路棠婭一直在溫婉的笑,最後都覺得自己臉都笑僵了,最終忍不住以去化妝間為借口,到會場外休息一下。發表會的主會場在酒店的二十四樓,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繁華夜景,無意識地摩擎著手中的香檳杯子,若有所思。

似乎只要一提到Rose李,雷少霆就會動怒。

路棠婭將雷少霆的反應當成了在乎,她覺得只有在乎一個人才會為她生氣或喜悅。

那麼雷少霆,是在乎Rose李的嗎?

「看來會場里的空氣可真是污濁,竟把雷夫人給逼到外面來了。」

路棠婭聞聲抬頭,透過落地窗看到身後走來一個女人。她穿著艷紅色的魚尾禮服,一頭張揚的酒紅色卷發被別到了一邊,妖燒的五官上畫著濃重的妝容,一張比禮服還要鮮艷的紅唇微微上翹,看起來性感無比。

路棠婭有些征忡,她只有在海報上才能看到這麼美麗的女人,不過仔細看了看,她覺得這個女人有一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看過。

她緩緩向自己走近,一雙金黃色的高跟鞋噠噠作響。

女人走近站定,勾起單邊的唇角,「你好啊,路棠婭。」

路棠婭有些驚愕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應道:「你好,請問你是……」

女人用手撩了撩頭發,路棠婭看到她深紅色的指甲,「相信你听說過我,我是Rose.」

路棠婭一驚,「Rose李?」

Rose嬌俏的一笑,「就是我,不過你叫我Rose就好,我討厭這個姓。」

路棠婭心口有些發悶,握緊了香檳杯子,「你找我有事嗎?」

Rose笑起來,「我找你有什麼事,你會不知道?」她的笑容逐漸冷凝下來,「我知道外界報導得很難听,我很不希望這些私事被宣揚的人盡皆知,可是……」

Rose低眸看了看自己鮮紅的指甲,「有些事,挑明了還是比較好。」

路棠婭語氣柔和,「你和雷少霆的事,我沒有興趣。」

Rose一心想激怒她,「可我很有興趣告訴你呢。」

路棠婭抬眸,筆直的看向她,「事情還不夠清楚嗎?你們有段過去,這個我知道。」

Rose暗暗咬牙,臉上仍舊是笑,「那麼我懷孕的事呢,你知道嗎?」

路棠婭的心咯瞪一跳,因為沒看過最近的報導所以並不知道,她勉強維持著表情,但喉嚨卻有些發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Rose冷笑,看好戲的打量著路棠婭的表情,剛想開口再度刺激她,卻看到雷少霆走出會場,直接朝這邊走來。

Rose面上一喜,繞過路棠婭迎過去。

雷少霆卻是目不斜視的從她身邊走過,來到路棠婭身邊牽起了她的手,「亂跑什麼?」

路棠婭征征的,眼眶有些發紅,什麼都沒說。

雷少霆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拉著她轉身就走,但Rose怎麼會輕易放他們走,直接攔到了他們的面前,似笑非笑的說:「跑什麼啊?怕我吃了你的小妻子不成?我們聊天聊得很好。」

「讓開。」雷少霆沉聲說。

「我偏不讓,你能怎麼樣?」「Rose往前站了一步,模模自己的肚子,「你都不想兒子嗎?」

「你……」雷少霆倏地抬眼,但立刻又想起了雷少決的囑咐,便硬生生的吞下怒意,暫時拖延住她,「以後我會找你談,現在不是時候,先讓開,不要擾亂了我的發表會。」

Rose以為自己計成,喜道:「那你什麼時候聯絡我?」

雷少霆凝眉,「很快。」說著拉起路棠婭,走回到會場里面去了。

發表會結束後,路棠婭一直很不對勁。

回去的路上她始終一言不發,回到房間里也沒有主動替他月兌西裝、解領帶,只是安靜的坐在床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雷少霆自己月兌了西裝外套,然後等了會兒,見對方仍沒有要過來替他解領帶的意思,不僅暴躁起來,粗魯的扯了扯領帶,「剛剛她和你說什麼了?」

路棠婭低著頭不說話。

雷少霆「唰」的把領帶抽下來扔到一邊,「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信,她是個瘋子。」

路棠婭還是不說話。

雷少霆抓了抓頭發,「你到底有什麼不滿?說出來,不要裝啞巴!」

路棠婭被他吼得一抖,片刻後手指動了動,緩緩的抬起頭來,眼眶通紅,「你們有孩子了?」

雷少霆頭「嗡」的一響,「那是……」

路棠婭的聲音在發抖,「剛剛你說以後會找她談這件事……那麼就是真的了,她真的有了孩子!」她站起來,雙腿酸軟的厲害,

「雖然在周刊上都看到過,可我沒想到你們己經到了這一步,那我是不是很多余……沒有我,你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雷少霆因為她的邏輯而頭大,「胡說八道!你不要胡思亂想。」

路棠婭搖頭,[我沒有亂想,這都是我看到的……我這麼多余,你當初為什麼要娶我?」

雷少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路棠婭見他不說話,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你根本不喜歡我。」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的,自欺欺人的不去看那些周刊報導,可當她親眼看到Rose,看到雷少霆一言不發的將她帶離Rose的身邊,好像她是見不得光的。

她原以為雷少霆只是花心而己,她可以不在乎,安心做他的妻子。

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他會給那女人一個孩子,就證明在乎她,想和她天長地久。

想到這,她哭得更凶,卻不肯發出一點聲音,像是竭力壓抑著硬咽聲。

雷少霆見她這副樣子,心頭情緒復雜,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你只要安心做你的雷太太就可以了,何必去想些有的沒的?那個女人是個瘋子,她不會威脅到你的位置!」

他單純的以為路棠婭怕被拋棄才會這樣。

而且當初與她結婚,確實不是因為自願,而為了躲那個瘋女人,也是一部分原因,所以他要怎麼解釋這件事?所以干脆就不要提。

但他卻忽略了,路棠婭在乎的不是他和她的緋聞,而是那個孩子。兩個人笨拙而錯誤的交流方式,使這個誤會越來越深。

雷少霆的「解釋」,讓路棠婭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一個女人得不到丈夫的愛,而得到了一個「太太」的名分,這不是很可悲嗎?路棠婭渾身發抖,臉色蒼白,整個人虛弱的像是風中的樹葉,她強忍著哭聲,竭盡全力的擠出幾個字來,「我明白了……我會乖乖做我的雷太太。」說完又滑下了一滴淚,她放下手中一直抓著的包包,想要離開臥室。

「你干什麼?」

「我去睡客房。」路棠婭輕輕的說。

[睡什麼客房?我說的話你全都沒听懂嗎?」

「我听懂……全都听懂了。」

「你這女人,究竟要別扭到什麼時候?要知道,我根本沒必要跟你解釋。」

「嗯。」路棠婭點了點頭,仍舊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你……」雷少霆氣結,隨手抄起一個煙灰缸,猛地朝一處擲過去!只听見「嘩啦」一聲巨響,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被砸下來,玻璃碎了一地。

雷少霆臉紅脖子粗的喘著氣,恨路棠婭為什麼總是一副悶葫蘆的樣子?什麼都不說,還總愛扭曲別人的意思!

別扭的女人,願意睡客房就去睡,別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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