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非實在不相信肖宇瑯那座冰山能生出這樣的兩個孩子!如果他們是百里家的,羽非覺得還是比較可信的。
「你有師兄?我怎麼不知道你有師兄?誰敢做你師兄?你師傅不是我舅舅嗎?」聒噪四再次湊在羽非耳邊聒噪開口,羽非將他的頭塞進布包里。
「你們真的是肖家人?」羽非問道。
肖雲指了指羽非背上的劍,道︰「師叔背上的那兩把劍是我爹耗費三十年才鑄出來的,我們離開家之前,爹告訴我們他把這兩把劍送給了五師叔和七師叔。這件事只有我和妹妹知道,我們真的是肖家人,請師叔相信。」
肖玲兒也立刻說道︰「對啊!前兩日我和哥哥在路上一直跟著師叔便是在確認師叔的身份。因為先前爹並沒有說師叔的樣貌,只是說了姓名與那兩把劍。他告訴我們,只要我們見到了師叔便能認出來,並用兩個字來形容師叔。如冰似火!」
羽非輕輕挑眉,如冰似火?這是什麼形容?
但是周圍的人們此時看著羽非,皆是覺得如冰似火這個形容很貼切。她的外形妖艷卻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即便是在與人交手的時候也是招式凌厲如冰,力量卻如火!
「師叔?」肖玲兒叫道。
羽非點了點頭道︰「你們起來吧!只是你們兩個和三師兄的脾性相差太遠,讓我不敢相信而已。」
肖玲兒和肖雲兩人站起來,肖雲無奈笑道︰「爹就是那個樣子,我們的性格還是像娘一些。不過爹能將那兩把劍贈給師叔,想必師叔在爹的心里很不同。每次爹說起師叔來,都是滿眼精光,對師叔的天賦贊嘆不已。今日一見,果然讓人佩服。」
眾人听著他們說話,一個個心驚不已。風七,居然是風家家主第七弟子,肖家家主的師弟。傳說肖家和百里家兩位家主早些年受到過風家家主的指點,被奉為尊師。若是真的因為這個原因,那麼百里家的家主豈不也是風七的師兄?如此說來,一個小小的風七居然後三個隱世家族撐腰?
人們只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冒起來,都暗自慶幸剛剛沒有貿然出手,否則現在後果不堪設想了。即便是銀長老也臉色大變,噤聲不敢說話了。隱世家族,即便是大城都不敢招惹,更別提他們這些中型城了。
連城主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笑容可掬的對羽非道︰「既然是肖家主的師弟,那麼今日之事,我連城定然會給風七公子一個滿意的交代。請風七公子屈尊到我城主府做客,老夫會盡快給公子答復。」
眾人皆暗罵這個連城主老奸巨猾,恐怕他早就得到消息風七公子和肖家有關系,這才故意有了剛剛那一出。現在他倒好,在肖家和風家面前落了一個好人,卻狠狠的甩了銀城一巴掌。這個世界向來是以實力說話的,今日的事情無論是誰的過錯,只要肖家人介入,只要挑到銀自鳴一點點錯處,那麼事件起因就是銀自鳴。此刻的銀自鳴儼然就是一個炮灰了!
羽非當然很高興和連城主回去,如果能借此打听一下滅魂釘的下落,順便搞到手那是最好不過的。而且這次她有機會探一探銀城的底,何樂而不為?
「好,正好我有事情要請教連城主。」羽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連城主一臉笑意帶著羽非離開。
銀長老和另外幾個人一臉鐵青!
「銀長老,如果真的讓連城找到強大的後台,恐怕這次好不容易才舉行的中型城大會有出問題的啊!」一位老者湊到銀長老身邊,低聲道。
銀長老冷哼一聲,眼中冷光乍現。
「即便是他們請來了肖家的家主,連城這次我們也要拿下!」銀長老恨恨的說了一句,也向城主府走去。
羽非又問了一些問題,而肖玲兒和肖雲兩人也也盡力將肖家的事情告訴羽非,羽非終于相信兩人真的是肖家人。
據肖雲說,連城之所以這麼多其他城的人過來,是要召開一個中型城大會。雖然這個名字很好听,但是據他們了解,其實這不過是一個強者瓜分弱者的大會。而那些強者便是以銀城為首的幾個中型城,弱者便是這次被瓜分的對象連城。這些城雖然都被稱為中型城,可是他們之中的實力相差卻是很大。就像是此時的連城,雖然連城城主連傲已經是初級武聖師,可是多年來連城都被周邊的幾個城聯合打壓,城內編內武者很少,若是周邊的幾個中型城任何一個城攻擊連城,連成都沒有能力抵抗。
小城打不過連城,中型城欺壓著連城。所以連城此刻是寸步難行,銀城注意到連城此刻的情況後便召集了周圍幾個城的城主打算在連城召開一個中型城大會,商量怎樣處理連城的對策。
實際上銀城就是找人來商量怎樣將連城瓜分了!
「現在中型城中許多城都以銀城馬首是瞻,而銀城似乎身後一個強大的勢力為它撐腰,連城算是危在旦夕。連城城主連傲派人去請我爹,我爹本來並不願意出頭的。但是三十年前我爹曾經與連傲的父親有過一夜長談,論為知己,再加上百里師叔傳信說你要來連城,所以爹才出手。而我和鈴兒兩人正好在這附近歷練,所以爹就派傳信鳥告訴我們這件事,讓我們過來了。」肖雲解釋說著。
羽非听著,臉上卻是一臉古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楚雲義,黃同,肖宇瑯,百里玦都是少年模樣。可是他們的兒子都是少年模樣,剛剛又听肖雲說三十年前,羽非只覺得有點凌亂。雖然她在武神玄界見慣了這種事情,但是她一直提倡面容的‘實事求是’,裝女敕的人她一直都很鄙視的。比如羽誅梟,羽非就很鄙視他裝女敕。
不過裝女敕也是要實力的,到達武聖實力的人可以延緩衰老。武聖師後,便可以保持容貌不變。到了武尊,基本上可以改變自己外貌的年紀表現,不過每次改變面容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如此說來,她的一個師傅四個師兄定然都在武尊以上的實力。百里玦即便不會武功,也絕對有不亞于武尊的某種實力。
連傲將羽非安置在了一個挨著肖雲和肖玲兒的房間,三人在路上交談後,吃完飯肖雲和肖玲兒又跑到了羽非的房間里。
肖雲是為了和羽非商量連城的事情,而肖玲兒完全是為了聒噪四來的。
肖雲說,這次瓜分的理由和方式都很‘順理成章’。理由便是連城的整體實力已經開始下降,只要有一個發展好的小城看到機會就一定能將連城攻佔下來。而連城作為東溟城連通內陸各中型城的重要干道是絕對不能落入別人手中的,所以他們冠冕堂皇的跑過來就是為了維護個中型城的利益。而方法便是,比武!
銀城做主規定了比武的規則,分別為單人比試,編內武者綜合實力比試。個人比試當然就是指的連家需要出人和銀家挑選出來的人比試,而編內武者綜合實力比試則是要銀城出題,讓連城的編內武者去完成,若是完成,那便是合格,若是完不成,那便是不合格,這個城也就被評定為不安全。那麼這個城要麼換編內武者,要麼換城主。
可是編內武者便是城主一手帶出來的,無論換哪個都代表著這座城換主人了。
這分明就是變相的奪城了!
「那連城主的兒女呢?」羽非問道。
肖雲搖了搖頭道︰「連城主一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可是兩個兒子皆在歷練時出意外死去,如今只剩下一個女兒連穎兒,連穎兒雖然從小尚武,可是天分不夠,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武宗。」
「武宗也不錯啊!」羽非有些奇怪,這里年輕人的平均實力不都是武宗嗎?
肖雲嘆道︰「可是這次銀城派出來的卻是一個武宗師,你我都知道,武學一道,一級一天地,更不要說一階了。所以連城根本沒有勝算,除非出現奇跡。」
「周邊的幾個城早已經開始調動武者了,如果連城拒絕這個比賽的提議,那麼立刻大軍壓境,恐怕連城消失的更快。」
羽非听著肖雲的話,總覺這個世界有一只黑手在推動者這一切的發展,在這一切的背後有一個天大的秘密等待解開。也許這件事和先前人類玄界的事情有關系,或許沒關系,可是羽非能感覺到這件事情的復雜。
再看正在被肖玲兒擺弄的嚎叫的小四,羽非只覺得一陣煩躁感傳來。
「如果連城贏了,會是什麼後果呢?」羽非問道。
肖雲苦笑道︰「銀城怎麼可能會讓連城贏,即便連城派出的是武聖高手,銀城也有辦法讓連城失敗,你信不信?」
信,為什麼不信?銀城的卑鄙羽非已經見識到了,就算有人說銀城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她也信。
「我們來這里,同時也是受了銀城的邀請。」肖雲又說道︰「儼然,銀城是知道連城會找我們肖家,所以算是先下手為強,讓我們肖家來做個見證。肖家出馬,相當于風家和百里家都出面了,單是一個文家不可能出手阻撓,可見銀城這次真的是要大動作了。」
「連家人是不會答應的。」羽非輕笑道︰「尚武者,不會怕死。」
肖雲笑著點頭︰「沒錯,連家並沒有答應,所以他也請了一個人來磋商這件事,至于比不比,還在商議中。」
羽非眉峰一挑︰「誰?」
「東溟!」
「東溟?」羽非只覺得自己心一跳,東溟不是受傷了嗎?而且……他回來嗎?
「哥,還有一個小城也要來,就是連城的親戚那個。」百忙中,肖玲兒說道。
肖雲拍了拍頭笑道︰「我倒是忘了他了,據說是連城主的妹妹曾經嫁給一個小城的城主。雖然連城主並沒有請他的妹夫,但是人們已經傳出那個小城也會來人。」
羽非笑道︰「沒想到這里也有這樣血性的城主,若是別人,恐怕早已經避之不及了。」
「的確,不過說起來,這個城的城主你應該听說過。我听說你的名字是從那個城傳出來的,葉城,你知道吧?」肖雲問道。
羽非眼角猛跳!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居然是葉城?
羽非突然想起那個柔和弱女子,卻有男兒血性的葉傾城,不由的笑了笑。能再見到他也算是不錯!
「那你們怎麼辦?打算幫連城嗎?」羽非問道。
肖雲聳了聳肩︰「無所謂,但是我們並不想多管閑事。」
果然是修羅玄界的人!羽非暗自月復議。但是他們可以不管,羽非卻不希望葉傾城有事。即便是不能幫連城,也要保證讓葉傾城安然。所以羽非打算看看再說,不過如果連城用滅魂釘作為交換,她倒是自己能幫上忙。
「你輕點輕點啊,哎喲我剛長上來的毛啊,哥啊救我啊嗷嗷嗷,你這個瘋女人,我的毛。靠,我的毛就是這個顏色,不許用刷子刷。果果,快點幫我啊,快點啊只要你把這個女人弄走,我表姐就是你的!」
聒噪四亂七八糟的話傳來,還帶著肖玲兒的歡笑聲。而羽非的臉卻黑了,狠狠瞪向聒噪四,你當你表姐是什麼?
「他表姐是誰?也只一只鳥嗎?」肖雲好笑問道。
羽非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嗯,一直很漂亮的鳥。」
肖雲眼楮一亮︰「那我去幫幫他,讓他把他表姐給我。」
羽非冷汗滴滴,一把拉住肖雲道︰「我去吧,他表姐要是知道他把他表姐買了,會爆了他的皮的。」
說著羽非快速走過去,從肖玲兒手中奪過聒噪四,看著他輕聲道︰「要是你表姐知道你賣了她,她會爆了你的皮哦。」
聒噪四立刻噤聲,驚恐的看著羽非。
肖玲兒見聒噪四這個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瞧你的樣子,怎麼跟師叔就是你表姐似的。」
羽非嘴角抽搐,這丫頭的眼楮還真厲!
這邊剛笑鬧起來,那邊就有人來了。
敲門聲起,肖玲兒去開門,來人正是連傲。
連傲進門便對羽非道︰「因為銀自鳴銀大人至今昏迷不醒,所以這件事情的原委無法確定,這段日子還要委屈風七公子。」
羽非點頭道︰「沒關系,我等著。」等著吧,這輩子他醒不了了。羽非的那一掌,直接摧毀了他的丹田,紊亂了他的筋脈,此刻那股力量估計還在他體內亂竄。
連傲連連點頭,笑道︰「听說風七公子與我那外甥葉傾城有結交,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如此有幸能結交到公子。」
羽非側頭看著他,只見他眼楮光亮,似是打算著什麼。羽非淡淡一笑道︰「的確,葉少主曾經助我走出荒原,而我報他一恩為他解除葉城威脅。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朋友一場。」
連傲滿意笑道︰「既然這樣,我連城就更不能虧待了公子了。城兒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估計半個月後便能到達連城,到時候你們兩個就能好好聚聚了。」
羽非眉峰一挑,半個月?她哪里有時間耗?
「听說,今日來的這些人都是中型城的城主。曾經有人說銀城曾滅過許多小城,更是將那些城中的寶物據為己有,就連滅魂釘都不放過。不知道這些中型城中是否有銀城中意的東西,亦或者是連城被銀城相中哪里了,連城主可知?」羽非笑問道,她問的很隱晦,一是,她想要打探到底哪個城有滅魂釘,二是她也想知道銀城這樣做的真實目的。
連傲既然知道羽非葉城的事情,那麼她和銀城的事情自然也知道。見她直接問出口,便也不再隱瞞,道︰「沒錯,公子猜的很對。銀城的確是沖著我連城的某樣東西來的,而且這樣東西想必公子也很喜歡。」
「嗯?」羽非挑眉看著他。
「滅魂釘!」連傲淡笑道︰「滅魂釘乃是這個世界上殺傷力最大的武器,沒有人不喜歡。銀城這些年一直在搜集滅魂釘,可是滅魂釘的行蹤一直都被人們掩藏起來。前段時間東溟城主來我連城借滅魂釘,這個消息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泄露了出去,所以銀城便將矛頭對準了我連城。」
「東溟來過?」羽非反問道。
「沒錯,他是來過,不過似乎當時听到一些什麼風聲,就又匆匆離去了。說起來,那時候正好是公子在葉城那段時間,距離至今也有將近兩個月了。」
羽非腦海中靈光一閃,心中一動,然而卻沒抓住那個讓她覺得怪異的想法。
「那麼城主呢?若是東溟再來借,城主是借還是不借呢?」羽非笑問道。
「若是三日前,他來借我是不會借給他的。不過若是今日,我定要借給他。」連傲堅定道。
羽非眼楮一亮,連忙問道︰「這是為何?」
「連城被困,連某對外求助,卻只有東溟城主與葉城響應答應助我一臂之力。即便這次連城失敗了,這個人情我也要還。與其給了滅我連城的人,我倒不如送給助我連城之人。」連傲淡笑言之,言語中卻皆是豪邁之情。
縱然是羽非,也不得不佩服連傲這份氣度。如果說這個世界沒有血性之人,羽非就覺得自己真的是撿到了寶,至少葉傾城和連傲兩人讓羽非大開眼界。
「好!」羽非擊掌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來助葉少主一臂之力。我們算是生死之交,便沒有誰欠誰的,我風七能做到的事情定竭盡所能。」
連傲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立刻上前一拜道︰「看來城兒說的果然沒錯,風七公子果然是個狹義之人。若是這次我連城能夠月兌困,風七公子便隨便開口,只要我連城給得起的,我便雙手奉上。」
羽非淡淡一笑道︰「只要連城主記住今日所說的話可以了!」
「自當!」兩人相視一笑,就像是立下一個約定!
「不知道連城主知不知道還有哪個城有滅魂釘,最好是這附近的。」羽非問道。
「老夫佔連城已有近五十年,確實沒有听說過這附近那座城有滅魂釘。中型城三十六座,有大半被逆天王洗劫過,據說得到的滅魂釘有近千個。如此算來那些被洗劫過的中型城也曾搶奪過其他城,林林總總,其余著十來座城有滅魂釘的幾率已經很小了。」
「這麼說,想要滅魂釘,還非得去銀城了?」羽非托著下巴,雖然嘴上說的是這件事,可是腦子里卻在急速運轉著另一件事。
百里玦分明有事情在提點著她,就是關于滅魂釘的!
「也不盡然,如果風七公子要滅魂釘的話,除了我連城可以奉上之外,還有一個辦法。」連傲突然笑的很詭異的說道。
羽非眼楮一眨,看向連傲︰「哦?」
連傲神秘兮兮道︰「東天盛會在即,四方城主都雲集鹿城。一些城主為了安全起見,上路時一邊都會帶著滅魂釘。不巧的是,我連城周圍山林正是東部城去往鹿城的主干道,而東部有唯一一座大城——江城。」
羽非斜睨著他,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搶?」
「除卻這個辦法,老夫的確不知道風七公子還能用什麼辦法。」連傲倒是與羽非不再見外,開玩笑道。
羽非笑著點頭道︰「的確是個好辦法,不過卻是要將我的命搭上。大城城主最低實力也是初級武尊,而且修羅玄界出戰一般習慣待玄獸伙伴。能配上武尊的玄獸伙伴只怕也是二十四級以上的,我一個小小的武聖過去,只怕會被殺的片甲不留。」
「老夫以為,以公子的智慧定能成功。公子對這邊的山林若是不熟悉,我可將小女帶來讓她為公子領路。」連傲殷勤道。
羽非想了想,道︰「好吧,那就麻煩連城主了。」
「榮幸之至。」
——小鳳凰分割線——
羽非確實不想招惹武尊,那不是她能對付的了的。當初銀烈山也不過是虛影的一招便將她打得差點骨頭都斷了,如果真的對上貨真價實的武尊,她還不直接魂飛魄散?
既然她不能出手,那麼只能讓真正的武尊出手了。于是,羽非立刻將連傲說的消息傳了出去。到第二天早上,基本整個連城都知道江城的人要路過連城。
江城的人路過連城,這原本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銀城此刻還沒那個實力敢動江城,可若是傳言出去了,他不敢動也要動。傳言中還有,銀城糾結這麼多中型城主來這里是為了奪取連城的滅魂釘。而此刻銀城城主銀烈山已經到達了武尊境界,儼然是能匹敵一個大城了,所以江城的人路過連城,而銀城的人又滯留在這里,其中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銀城想要一石二鳥,將江城和連城的滅魂釘一舉拿下!
銀長老听到這個傳言的時候氣的摔了屋里的所有茶杯,江城的人到達這里的日子在即,如果這話讓江城的人听到了那還了得?江城雖然是十城之末,可是也是佔大城之名有三百年之久了,其家族內部勢力有多麼強大沒人知道。
羽非可不管別人怎麼樣,反正她讓肖雲等人將這個消息無聲息的散播到了人類世界,然後又讓烏鴉散播到了玄獸世界。就算銀長老再試圖掩蓋,全世界都知道了!
而此刻羽非則需要淡定的修煉!
得到火蓮已經有段日子了,她來到東修羅也已經快兩個月了,本身的修煉一點進展也沒有。雖然那狂暴的力量能將她的攻擊力提高很多,但是本身修煉不夠還是很危險的。
天靈地寶如果直接食用,相當于吃了一個炸藥桶。所以煉藥師們才會將天靈地寶煉做丹藥以減小其對人的身體的傷害程度,所以通常人們是不會直接食用的。
然而羽非卻已經習慣了,溫和的,狂暴的她都吃過。這次的火蓮,羽非也不打算怎麼加工。若說加工,她也不會。
她已經猜到食用火蓮後可能會出現的癥狀,她就算以前沒吃過也見過,而且她了解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所以她很理智的離開了連城,在連城旁邊的山林中找了個隱蔽的地方。
聒噪四很擔心羽非,溫性的東西對與聒噪四來說再熟悉不過。火蓮即便是在武神玄界也算是鳳凰修煉的一種寶物,所以羽非吃火蓮那是對口的。可是此時羽非的身體狀況讓他不由的為她捏把汗!
「表姐,火蓮烈性,很可能傷及筋脈,你要小心點啊!」聒噪四此刻不再聒噪了。
羽非將火蓮掏出來,道︰「先前我在地脈中修煉時,那里的力量更加狂暴,我相信火蓮的力量不會比那更厲害。」
可是這是吃到肚子里的啊!聒噪四很想在說話,可是卻看到羽非將火蓮的花瓣一片片摘下來已經扔進了嘴里。聒噪四吞了口口水,膽戰心驚的看著羽非。
果果似乎也感應到什麼,從天羽劍里面鑽出來,小心翼翼的看著羽非。它低聲叫了一聲,天羽劍便自動出鞘,立刻劃出一片壁障將羽非包裹在里面。
火蓮一共九個花瓣,在她吃到第五個的時候,她只覺得一股炙熱的火焰突然在她胃里燃燒起來,然後迅速的燒向丹田。
羽非悶哼了一聲,將剩下的火蓮放進懷中。火蓮中那狂暴的氣息如同一把匕首狠狠戳著羽非的筋脈,羽非連忙運起《鳳凰涅》將筋脈包裹住,並且驅動先前存在在她體內的狂暴力量追趕火蓮的力量。
筋脈中,兩股力量就像是兩軍對壘一般開始了你追我趕,你殺我逃的把戲。羽非緊咬著牙,額頭已經冷汗津津。她體內被烈火燃燒一般疼痛難忍,可是她的皮膚表面卻一陣發白。若是模上去,那便是冰涼一片。
聒噪四在壁障外面看羽非的模樣,心急不已。果果看著羽非,感受著羽非靈魂的顫抖,也有點心驚了。這比她涅槃時,果果感覺到的疼痛還讓它害怕。
「怎麼辦?這該怎麼辦?」聒噪四在地上打轉,縱然他自己也是武學天賦叫,卻也無法解決當下的問題。
而羽非此刻體內卻在天人交戰。
羽非操縱著那股力量卷向火蓮的力量,頗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終于在經過幾個回合的比斗後,火蓮的力量有所緩和,被羽非的力量包裹住,狠狠一壓,融進了筋脈。
然而正在這時,羽非筋脈內艷青色的元力突然收縮,然後砰的一聲似乎爆炸一般發出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羽非此刻已經筋疲力盡,筋脈也已經疼痛不已。頓時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在丹田爆炸,羽非眼前一黑,突出一口血便沒了知覺。
在失去意識之前,羽非腦海中悲劇的飄過一句話。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聒噪四和果果大驚,見羽非倒了下去,連忙沖上前。然而此時,兩人只覺得周身被一股寒冷的氣息凍住一般,兩人身形在空中一滯,然後便看到壁障被打破,一抹黑影直接卷向羽非。
「表姐——」
「吱吱——」
黑影卷著羽非迅速消失在天際,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聒噪四急了,好不容易找到表姐了,現在可不能丟了。
「果果,你不是能感應到表姐嗎?你看感覺一下表姐在哪里啊!」聒噪四抓住果果吼道。
可是果果卻像沒頭蒼蠅一般走來走去,吱吱亂叫,顯然它此刻也感覺不到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啊!去找肖雲,走,咱們去找肖雲。」聒噪四一把抓住果果使勁撲扇起翅膀向著連城飛去,可是沒飛兩下就 的掉在地上。聒噪四也不吼了,撒腿就往連城跑。山林中,一直粉色的鳥兒在奔跑!
而他們正在擔心的羽非,此刻卻正安然的睡在一個人的懷中。
「為什麼總是這麼拼命?這麼著急,會傷了身體的。」淡淡的話從黑袍內傳出來,他抱著懷中的人兒,一手輕輕拂過她的眼楮,然後俯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
「若是我不出現,今天,你還會發狂的。」那人嘆息著說道,黑袍下,一雙幽藍的眼楮溫柔的看著懷中的人,嘴角卻帶了一絲苦笑。
「這麼拼命,你又那麼聰明,恐怕早已經猜到了吧。羽非……哎……」將懷中的人緊緊塞進懷中,生怕她離開似的。
可是昏迷的人卻絲毫不知,只是安靜的睡著。
黑袍人輕輕咳了一聲,似乎很虛弱。他將自己的黑袍鋪開,將羽非放在上面,然後將另一半蓋在她身上,自己躺在她身邊將她摟在懷中,然後輕聲說道︰「既然你要拼,我便陪你吧。」
黑夜里,兩個人相依相偎,就想當年鸞山中,他們生死相依。
清晨,羽非被一陣說話聲驚醒。
「少主,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內傷。黑衣的那人已經油盡燈枯,恐怕沒三五日可活了,紅衣服的這個筋脈受損,沒有十天半個月也好不了。」
「哦?這麼說來,他們兩個就是將死之人?」一個陰鷙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讓羽非很不舒服,這讓她想起當年她和藍雲風兩個人闖武絕山時遇到銀面人的情景。身子微微動了動,卻感覺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揍了一頓似的,疼痛難忍,忍不住哼了一聲。
「咦?醒了一個。」有人走向羽非。
醒了一個?難道還有一個?羽非怪異轉頭,然後便看到一雙緊閉的眼楮,還有那熟悉的黑袍。
羽非只覺得自己的心髒猛然一縮,氣息被堵住一般,有那一會兒竟然不能呼吸。
羽非伸手拍了拍黑袍人的肩膀,可是沒有動靜。羽非覺得自己的大腦運行越來越慢,而且東西越來越少,好像是正在被抽離。她此刻還在他的懷中,可是她卻覺得他離她那麼遠。
「雲……」羽非不自覺的底喃,手指伸進黑袍,點了點那人的眼角,像是想要將他叫醒。
那人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羽非被揪起來的心頓時松了下去,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容。
「喂,醒了?」突然羽非的腰被踢了一下,然後面前出現一張很藝術的臉。
白皙的大臉上,個個五官涇渭分明,相差十萬八千里,就像一根巨大的白蘿卜上刻了一張人臉一般。
「嗯,真的醒了。」那人見羽非看向他,嘀咕了一聲,然後再看羽非,只見少年眼底一抹冷光一閃而過,滿眼血腥殺氣沖擊著他的大腦。
蘿卜臉忍不住後退兩步,驚訝的看著羽非。
「怎麼了?」有人問了一句,是先前羽非听到的那個陰鷙的聲音。
蘿卜臉匆匆的跑到那人身邊道︰「少主,那少年的眼楮……」
「怎麼?」
「是紅的,殺氣騰騰,有古怪。」蘿卜臉心有余悸道。
「哦?能讓你稱之為古怪,那麼定然很古怪了。」那人也不動,只是輕聲說著。
羽非此刻沒心情理他們,而是十分欣喜的看著面前的人慢慢睜開了眼楮。
當她看到那一抹熟悉的幽藍時,心中一切的不快和猜測全部被她扔進了九霄雲外。此刻,她的整顆心都被狂喜包圍著,她猜對了,她找到了!
那雙藍眸看著紅眸中那狂喜的笑意,他的眼中也帶了欣慰和笑意。
「雲風……」羽非低喚一聲,只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住。這些日子以來的想念和牽絆,還有為他而努力的心情此刻全部爆發。
藍雲風輕笑一聲,將她摟在懷中,輕嘆一聲道︰「這樣你都能認出來,這可怎麼辦?」
羽非埋在他的懷中笑著說道︰「若是你不在我取冰火並蒂蓮的時候幫我,若不是我受傷的時候你發怒,若不是你將百里玦找來,若不是百里玦告訴我若是我知道你是誰,定然會傾盡全力幫你,我怎麼會猜到是你?」
「哦……原來我竟然有這麼多破綻啊!」藍雲風失笑,可是滿顆心卻被羽非的話澆的暖暖的。
「當然了!」羽非笑著說。
這邊兩個人在親親我我,邊上兩人卻怪異的看著。
兩個男人?那是在干什麼?
「少……少主?」蘿卜臉只覺得今天很驚悚,先是看到一雙讓他驚悚的眼楮,然後又看到了一對讓他更為驚悚的戀人。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衣,面容俊朗只是眸子如鷹一般陰鷙泛著冷光。嘴角輕輕扯起一個弧度,冷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兩人。
「羽非,我們該起來了。」藍雲風笑道。
羽非嘆了口氣︰「真不是地方。」
「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聚,你不是要滅魂釘嗎?等等咱們去拿,拿了咱們就好好聚聚。」藍雲風寵溺的說道。
羽非坐起來,將藍雲風也扶起來,憂心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但是無論如何,你需要什麼,我都要為你得到。這次,你不許出手,我自己來。」
藍雲風笑著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要小心點。我已經將咱們兩個扔進了江城勢力之內,且走且看吧。」
羽非笑著點頭!
「兩位真是好興致,居然能在別人在場的情況下談情說愛如此投入。」江清緩緩走到兩人身旁,雖然是笑著,可是聲音冰冷。
他的話剛說完,近百人已經慢慢從林中走出來圍向他們。
羽非和藍雲風兩人相依相偎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江清微微皺眉,似乎有點怒意。
蘿卜臉似乎看出自己主子生氣了,對著羽非吼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羽非拍拍衣服站起來,也將藍雲風扶起來,然後笑著對蘿卜臉道︰「怎麼看不出來嗎?」
蘿卜臉一滯,奇怪問道︰「看出什麼來?」
羽非指了指藍雲風又指了指自己,道︰「我們是夫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