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終于回過神了,立刻踉蹌的反身往回跑,還有點狼狽。
「嘿嘿……」羽非懷中的人歡快的笑著,羽非低下頭,那雙粉色的眸子中滿是笑意。
「闕玄雨!」羽非瞪著她一時無語。
「表姐!」闕玄雨歡樂的看著羽非此刻的表情,聲音清亮的叫了一聲。
羽非將衣服給她裹上,然後用從隨身陣法中掏出一件衣裙。
「雖然大點,不過好歹是身女孩的衣服。等到了月城我們再買!」羽非面無表情的將衣服遞給闕玄雨。
「人家不要穿女孩的衣服,我娘說了不能讓人知道我是女孩。」闕玄雨一邊說一邊將羽非裹在她身上的衣服穿好,很大,但是因為闕玄雨才十來歲,也看不出她是女孩。
闕玄雨額間沒有羽非那樣的朱砂痣,但是在眼角處有一片指甲大小的紅色的羽印,這樣顯得闕玄雨更加嫵媚。
「你這個樣子,就算我說你是男孩別人不會相信。」這小丫頭長得太妖孽了,可是這張臉是不可能藏住的。
「我以前也是這麼打扮啊!」闕玄雨說著,右手手腕一翻,一個金色的半面具出現在她手中。
「帶上這個,不會有人知道我是女孩的。這些年爹娘為了掩飾我的身份,為我準備的很齊全的。」說著又拿出一粒藥丸放進嘴里,片刻後,她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沉了。
羽非不解問道︰「姑姑為什麼要掩蓋你的性別?」
闕玄雨無奈嘆道︰「難道表姐不知道神雀家族的規矩嗎?每個神雀家族的男子生的孩子男孩必須多于女孩,否則就要再娶一妻啊!我上面有了一個姐姐兩個哥哥,加上我,我家就兩男兩女。而娘生了我以後,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再生,爹也除了娘再也不要其他女人,所以就讓我自小扮男孩啊。想著等千八百年的,爹娘兩人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再將我的身份公布出去。」
「我還真不知道神雀家族居然有這麼荒唐的規矩!」羽非對此規矩表示萬分汗顏!
不過,一般家族中人化形的時候,其他族人都要看著的。如果闕玄雨想要瞞過去,那麼化形的時候肯定是要化成男身的。如此一來,她就要經歷十分痛苦的過程,本身是女身如果化成男身,骨骼筋脈都要被硬生生拉開重新裝組。而且等她蒙混過過後,她必須一天之內再次化形轉成女身,否則她的筋脈和骨骼將會錯位,更加痛苦。
那樣的痛苦……
闕玄雨看出羽非的心思,安慰道︰「其實也就疼了一天,當初爹娘也怕我吃苦,所以打算不讓我修煉。但是我的天賦還是被人發現,盡管爹娘用盡各種辦法,我還是在兩百多年後化形了。化形的時候爹娘用自己的力量將我的筋脈和骨骼都保護好了,所以我並沒有受苦。」
羽非模著闕玄雨的頭,無聲嘆息。
闕玄雨將面具戴上,羽非的衣服有些大,所以她只能將就著穿。
「現在,表姐還能看出我是女孩嗎?」闕玄雨正好裝,後退一步笑道。
長長的粉色頭發披散著,額前露出光潔的額頭,眉毛眼楮和鼻子被金色面具擋住,經過裝飾了的紅唇此刻顏色淡了,微微勾起。面具下,一雙粉色的眸子精光透亮,沒有一絲矯揉造作。
一身紅色長袍,腰間緊緊束著腰帶顯得她的小身板很挺拔,袖子挽起來,她的一舉一動中流露出的便是瀟灑和利索。
闕玄雨說話的聲音很亮,但是卻不清脆,儼然是男童的聲音。
「你這樣出去定能迷惑萬千少女。」羽非打趣道。
「那可不行啊不行,我只要迷惑住我的傾城就行了,吶吶吶,走啦走啦,我們要趕快趕到陌城和我的傾城相會呢……」
羽非無奈搖頭,果然外表不可靠,這丫頭還是那麼聒噪。
再說月意,月意那驚鴻一瞥的春色讓他心跳不已。那不是什麼動心的心跳,而是做壞事被逮到似的內疚。所以心里只顧著內疚的,自己已經狂奔出了十里都不知道。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距離剛剛的地方太遠了。
可是他又不敢回去,畢竟偷看了人家。雖然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可是他總歸還是不好意思了。他月意天不怕地不怕,可以說他在東修羅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武力修為天賦極高,陣法修為也不錯,人人敬仰,可是偏偏就不做不得虧心事。
月意局促不安,回去?怕人家還沒收拾好,如果再沖撞了,他真的就囧到家了。不去?自己畢竟做了不好的事情,不道歉不是自己的性格。
他本就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逃避不是他該做的!下定決心,月意打算回去。況且還是兩件事對不起人家,更應該回去!
「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月意嘆了口氣慢慢往回走。
可是他忘了,人家是不會在原地等他的。所以等他在回到河邊的時候,早已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月意很失落,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很愧疚。他本身就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從前犯了錯誤都是立刻道歉的。
沒想到這次,那個少年居然連道歉的機會都沒給他!
所以月意真的很失落!
「阿言!」月意叫了一聲。
他身後噗通一聲,一個人影從樹上掉下來,然後迅速立正。
「少主!」
「傳令下去,如果有人在月城看到一個紅眸少年和一個粉色頭發的……小孩兒,立刻通知我,不要驚動其他人。」月意交代道。
「是!」阿言領命,然後迅速化成一只蝙蝠飛向天空。
——小鳳凰分割線——
傳說月城的城主是一個玄獸天狼,其本身實力已經達到武尊。但是幾百年前,這位在當時算得上是縱橫叱 的人形玄獸卻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無論是在當時還是現在,人類和玄獸的結合都是讓人無法接受的。可以暗通曲款,可是將這些愛情放到明面上來的人很少。偏偏月城主就是這麼一個人,而且那個女子也是義無反顧的投入愛情之中。
當時,兩人被人類唾棄。尤其是那女子,被家族趕出來並且從族譜上除了名,被廢了一身的修為。但是女子不後悔,月城主帶著她行走在這片大陸上,他們承受著人們的唾棄和鄙夷。因為這里的勢力都是以城為單位,他們若想安身就要融入人類中,畢竟女子是人類。可是當時所有的城都已經容不下他們,無論他們進入哪個城都會被人無情的驅趕。
後來女子懷孕了,可是他們還是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月城主知道自己不能再讓妻子受苦。于是,他便糾結玄獸挑起了兩個中型城的大戰,並且依靠著自己本身強悍的實力直接奪了一座城。
那場戰斗的慘狀現在已經沒有知道了,如今能看到的只有繁榮的月城。
傳說後來月城主控制了那座城,並且以女子的名字為城名取名月城。他們的孩子也被冠上‘月’的姓,取名為月意。但是女子畢竟是人類,而且已經被廢了修為。若是一般的人,只要修到武聖完全可以多活許多年,若是能活到武尊,他們兩個便能天荒地老了。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女子已經成為一個普通人。所以在生下月意後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了痴情的月城主守著這座以妻子的名字命名的城,獨自將兒子養大。
他這一守就是幾百年!而且這幾百年間,月城主只護城,並不擴張,所以無論此刻的月城如何強盛,它都是一個中型城。
這個故事不過是再次見證了玄獸的感情堅固,這種故事在修羅玄界並不少見,紅鸞也是一個例子。但是對于羽非來說,每次听到這種故事都會忍不住心痛。
而且,自己眼前還面臨兩個很大的問題。
她和藍雲風,闕玄雨和葉傾城!
她可以永不涅槃,一直以人身陪伴藍雲風,可是闕玄雨呢?
一路上羽非不止一次哀嘆!
「烏鴉,還有多久才能到月城?」羽非和闕玄雨停下來,拿出地圖,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烏鴉從樹梢飛下來,說道︰「還有兩天的路程,你們的速度如果快的話,一天多應該就能到。公主,要我們去找些食物嗎?」
「不用了!」羽非擺了擺手,烏鴉又飛走了。
羽非她們這一路走過來很順利,月城周圍山林很多,山林中也有很多玄獸。但是有闕玄雨在,而且羽非和她一直用飛禽語在交談,所以基本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眼神,並沒有受到玄獸的攻擊。
「到四周看看,就不信找不到那只狼。」一個凶惡的聲音傳來,听聲音距離他們並不近。
一只烏鴉撲稜著飛下來叫道︰「公主,有人在搜尋玄獸,听他們說在找一只狼,很可能是月意。這些人殺了很多玄獸,你們先躲一躲吧。」
羽非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挽袖子出手的闕玄雨,道︰「我們先避一下看看他們想干什麼。」
闕玄雨撇了撇嘴道︰「管他們干什麼,居然敢無故殺害玄獸,滅了他們再說。」
羽非一把拽住她的肩膀,縱身一躍兩人飛上樹。
「如果他們只是找人,就不會亂殺玄獸,別忘了這里是月城的地盤。」羽非低聲道。
闕玄雨愣了愣,詫異道︰「你的意思是,他們這是故意挑釁?」
羽非沒有回答她,而是喃喃道︰「此時正是東天盛會開始的前奏,誰會在這節骨眼上鬧事?」
「銀城唄!」闕玄雨張口就說到,然後突然否決︰「不對,銀城現在自顧不暇,沒有時間對付其他的城。再說月城也算是個強盛的中型城,銀城還沒那個膽量。那麼說……」
「看看吧,也許能找到些線索。」羽非也有些急切,如果真的是要對付月城的人,那麼這些人說不定和銀城背後的人有關系。
片刻後,一行人跑到羽非他們所在的樹下。
山林的樹都是有些年景了,高達近十米,羽非和闕玄雨兩人屏住氣息他們發現不了。
羽非和闕玄雨兩人隱藏在樹葉中,只要不動,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們低頭看下去,順著樹干看去還是能看到些狀況的。
一個身穿黃色鎧甲的魁梧男子舉著一把斧頭大步走到樹下,抬手將斧頭狠狠砍在樹根旁邊的地上,然後一坐在了樹下。
「月意這小子行蹤真是飄忽不定,我們找了他兩天都沒有找到,林子就這麼大,莫非他已經知道我們來找他了?」一個青衫瘦高的男子踱步到鎧甲男子身邊道。
「怎麼可能!」鎧甲男子吼道。
青衫男子道︰「你別忘了他是玄獸,他可以听懂其他玄獸說話。我們這幾天動靜這麼大,說不定會有什麼風吹草動傳過去。」
「我們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是將身邊清理干淨的,哪里有什麼玄獸!」鎧甲男子怒吼一聲,一掌打向頭頂的大樹,似乎是要證明這周圍真的沒有人和玄獸。
掌風帶著鮮艷的藍色光芒直襲上樹梢,羽非已經,一把拉住她頭頂的樹枝,另一手拉住闕玄雨,闕玄雨一只手拉住羽非,另一只手扶住樹干身子一側坐在了另一根樹干上。
轟的一聲,藍光射過的地方,三根直徑十厘米的樹干被生生打斷全部落了下來。羽非和闕玄雨立刻被暴露出來!
羽非用力一拉闕玄雨,闕玄雨踏上樹干輕輕一縱,兩人接著樹干落地的聲音立刻轉移方向再次進入一片茂密的樹葉中。
樹枝都落下來,一行人都向樹上看去,輕輕掃了一眼。
「連個拉屎的的鳥兒都沒有,哪里來的玄獸?」鎧甲男子郁悶的吼道。
青衣男子也感嘆搖頭︰「如果再找到他,今天他很可能就要回月城了,倒是抓他就不容易了。我們殺了這麼多玄獸,居然還不能驚動他。」
「他娘的,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了,老子就死定了。銀城那幫孫子連個連城也拿不下,惹怒了主人牽連了老子,老子真他娘的憋屈。」鎧甲男子說著,更加憤怒的將斧頭拔出來又狠狠的看在樹根上。
羽非只覺得腦子一震,連手腳都麻了。
好大的力量!
「好了,我們快去找吧,剛剛有人報,說是在月河邊看到了他。月河是通往月城的道路之一,我們要在他進入月城之前截住他。」青衣男子道。
「都他娘的報了多少次了,哪次是對的?」鎧甲男子怒吼著,可是還是站了起來。
「都他娘的給老子精神點,走!」男子大手一揮,那停在三米之外的站的整整一百個黑衣人立刻向著男子指去的方向跑去。
等他們走了,直到一點聲音了沒有了,羽非和玄雨兩人才從樹上跳下來。
羽非雙腳一落地,腳腕一軟,差點摔在地上。好在扶住了樹,手腕和腳腕麻木不已。玄雨也靠著樹大口喘著氣!
「這幫混蛋!那男的好大的力氣,震得我的筋脈都顫了顫,還要屏住氣息不能被發現,如果再等一會兒我就要筋脈斷裂而死了。」玄雨嚎叫道。
然而羽非沒有時間抱怨了,此刻她也受了點內傷,不能隨意動,所以立刻叫來烏鴉。
「你去通知一個高級飛禽,讓他沿著河邊尋找月意,就說有人要殺他。」
「是!」烏鴉听出了羽非的急切,立刻應了一聲飛走了。
「我們休息一下吧,能做的都我們都做了。」羽非道。原本她與月意就沒有任何交情,反而羽非對他還有些不滿。羽非做這些完全是考慮到了紅鸞,反正對于羽非來說,她自己做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現在她最關心的就是那兩個人口中的主人是誰!
顯然,他們和銀城是一伙的。
但是現在她和玄雨都有點內傷,所以不能追過去繼續查看,更不能派烏鴉過去,他們過去那就是找死。那些人中,恐怕不止一個武聖師!
羽非和闕玄雨兩人調息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將涌起的氣血壓了下去,那個人的實力本來就強,再加上似乎那人有神力一般,那一斧頭帶起的勁道直接將兩人的筋脈真的動蕩不安。
闕玄雨若是在以前,肯定不會有事。可是她剛剛恢復筋脈,化形也讓她的實力暫時不能穩定,所以也受了些影響。
等兩人調息的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兩人醒過來後不打算過夜了,直接上路。
羽非走了兩步,突然道︰「我們沿著河走吧。」
闕玄雨一愣,繼而嘿嘿一笑︰「看來你還是不放心他!」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想……」月城主會很傷心,畢竟月意是他的妻子留給他最後的思念。羽非永遠也無法忽視感人至深的愛,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也許自己沒有得到,所以要讓別人將得到的愛好好保護起來。
「走吧!」闕玄雨拉住羽非的手穿過山林向河邊走去。其實闕玄雨也很想幫一下月意,不為別的,只為這小子是人類和玄獸的結晶。她一直以為人類和玄獸這種跨物種的愛戀是很神聖的,他們的孩子更是最美麗的。
而且,她也不覺得那小子是壞人。
羽非再次問了烏鴉關于月意的情況,烏鴉道︰「我們並不知道他在哪,但是先前我們找了一個十五級的飛禽讓它去找月意。那個飛禽知道山林玄獸被殺的事情,所以很樂意將那消息帶給月意。但是我們派去的烏鴉並沒有發現月意的蹤影,倒是听說今天下午河邊的確有一場戰斗,不過不知道結果。」
「還是遇到了嗎?」羽非喃喃道,心中有些不快。
「我們先走吧,也許還能遇到。我們就沿著河走,這里距離我們遇見他的地方並不遠,興許能遇到。」羽非道。
「這一帶,我沒有聞見血腥味,應該不在這里。」玄雨皺著鼻子說道︰「就往前走吧。」
然而,兩人一直走了一夜也沒有發現什麼。
路上她們時不時的還能看到被殺死的玄獸,說明這些地方都是那些人經過了的。而且,這一路上活著的玄獸少得可憐。即便看到了,還沒等羽非他們靠近就已經逃跑了。
羽非抬頭看天上的月亮,估模著時間。
「已經快要寅時了,我們休息一下吧。」此刻她們走到了一個較大的河灘上,再往前走是一個很大的水潭。她們所在的是月河的上游,過了水塘是一層斷崖,斷崖上形成了小瀑布,瀑布下又是一個較大的水潭。
水潭旁邊茂密的生長著灌木叢!
羽非走到灌木叢旁邊打算找個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下,卻不想突然眼前藍色的光芒一閃,凌厲的氣勢直沖她的面門。
羽非已經,雙手立刻下意識一擋,手掌中立刻一片火辣辣的痛,然後猛烈的氣息直沖她而來。羽非迅速後退,可是她後退的速度遠不如那股氣息襲擊的速度快。
「哈哈,看我打到什麼了?這是人還是玄獸?」粗獷的聲音突然出現,月光下,斧頭泛起的銀光直劈羽非。
羽非猛然抬頭,月光下,紅眸中銳利的血光一閃而過,似一朵火焰!
「哈,是玄獸,紅色的眼楮!」鎧甲男子似乎是見到什麼寶貝似的,興奮的大叫著直襲羽非。
「娘的,只有玄獸的眼楮是紅色的嗎?」羽非大罵一聲,然而卻不敢直接迎上男子,只能先平息自己被打亂的氣息。
玄雨也遇到了襲擊,不過是在羽非遇襲之後,因為當時玄雨在河邊。
青衣男子冷眼看著眼前銀面紅發的小孩子,也叫道︰「可從來沒有見過粉色的玄獸,真不知道這只玄獸是什麼!」
「是你娘!」玄雨可不是羽非,她若是惱了,管他什麼保持實力什麼小心受傷。只見粉色的眸中冷光乍現,手上赤紅的光芒帶著炙熱的氣息猛然攻向青衣男子。
原本玄雨的實力就在武聖師,與中級武聖師相差無幾,現在她憤怒的一擊直接將那人擊退三步。那人心中大驚,紅色的光芒,他沒有見過!
「小心了,他們不是月城的人。」青衣男子立刻對著鎧甲男子叫到。
不是月成人,那麼人形玄獸的實力……
「全都給老子出來!」鎧甲男子也不圖痛快了,大吼一聲,四周山林中埋伏的一百多個黑衣人立刻竄出來圍上羽非和闕玄雨。
闕玄雨雖然厲害,可是畢竟還有傷在身,若是再打下去恐怕不敵。
羽非冷冷看了這些人一眼,飛身向闕玄雨飛去。
「想跑?」鎧甲男子冷笑一聲一把抓向羽非。
羽非冷哼一聲,手一揚,一道紅光迅速飛出直射男子的手!
「表姐!」闕玄雨見羽非射出紅光,立刻驚叫一聲。
「天羽,走!」羽非對著紅光低叫一聲,然後直插入闕玄雨和青衣男子之間,一把拉住闕玄雨直奔瀑布邊上。
「追!」鎧甲男子的手被刺破,火辣辣的痛感刺激了他。
青衣男子也沒想到羽非的那道光芒那麼厲害,居然能擋住鎧甲男子,立刻飛身追去。
再往前就是瀑布了,若想要逃就要跳下去。
「跳!」羽非一把將闕玄雨扔了下去。
「姐,我會飛啊……」闕玄雨只覺得眼前一黑,耳邊的風呼呼的垂著,身子直追下去,沒入水中之前,她努力的吼了一聲。
羽非與她幾乎同時跳下去,就在他們跳下去的同時,上百把箭已經射向他們!
闕玄雨的那聲哀嚎也淹沒在了滾滾的河水中。
噗通,兩人狠狠砸進了水中。
「下去追!」青衫男子一揮手,一百多黑衣人齊齊跳下去。
「娘的,居然還不放棄!」羽非在水中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了。
可是她不會水,闕玄雨也不會。天羽劍在羽非手中飛速的向下游劃去,羽非拽著嗆水的闕玄雨兩人飛速離開。
可是,想要月兌險沒有這麼簡單。
藍色的光芒就像一柄巨大的道橫劈向羽非和闕玄雨。
「表姐,小心!」闕玄雨驚叫一聲,拼盡全力一掌對上那道力量。
砰——
四周的水面迅速乍起一圈水花!
天空中兩道黑影飛起,如鷹一般慢慢降落,然後飛快的踩著已經落入水中的黑衣人的腦袋飛向羽非。
「混蛋!」羽非大罵一聲,拉著闕玄雨一頭猛扎入水中!
「憋住氣!」羽非吼了一句。
闕玄雨早有準備,憋住氣被羽非拉入水中。
水中一片黑暗,只有天羽劍破開水的聲音!
轟!
爆炸聲從她們的頭頂傳來,那是那兩個人在攻擊水面逼他們出來。
「我看你們能在水下待多長時間!」鎧甲男子狂吼一聲,大斧頭抬起,藍色的巨影照亮了整個水潭!
一斧頭砍下去,整個水潭開始晃動,然後砰的一聲,水潭中的水被砍成兩半轟然炸向天。
水中的羽非和闕玄雨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排擠著,然後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將他們向一個地方猛地拽過去。
羽非驚訝的看向那個地方,頓時嚇了一跳!
坑爹,漩渦!
居然是水底漩渦!
鳥兒進了水中還能活嗎?鳥兒在水底遇到漩渦還能活嗎?
羽非猛然用力將闕玄雨拉出來將她的手放在天羽劍上,可是顯然天羽劍也已經漩渦影響了方向。羽非和闕玄雨兩人微微一掙扎,然後腦子一昏,身子猛地被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擠壓,肺里最後一點空氣也被擠壓出來。
噗——
兩人干淨利索的將兩口氣吐出來,身子迅速被卷入漩渦中!
果果從天羽劍中蹦出來,驚慌,但是卻沒有拉羽非,而是也跟著鑽了進去!
然後,一切歸于平靜!
水面上,青衣男子和鎧甲男子兩人郁悶的掃視著整個水面!
「那只狼也消失了,現在兩個玄獸也消失了,他女乃女乃的,難道這片水潭是吃人不成?」
「也許這里真的有什麼古怪,我們還是小心點……快看!」青衣男子剛要說什麼,卻突然發現剛剛歸于平靜的水面居然開始冒氣泡來。
「那是什麼東西?」鎧甲男子嚇了一跳,忙叫道︰「快退回去!」
他和青衣男子迅速飛到岸上,那些黑衣人也連忙回到岸上。
就在他們剛剛離開那片水潭,水潭表面上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漩渦瘋狂的旋轉著,似乎是想要將一切東西都吸進去。這個漩渦正正將這個水潭全部佔據,巨大的黑眼,恐怖的力量讓青衣男子和鎧甲男子都心有余悸!
那三只玄獸恐怕就是進入這里免了吧!
「我們趕緊走吧,既然他們都進到這里面了肯定活不了了。原本還想要活捉他們,看來只能將他們死了的消息帶給月城主了。」青衣男子無奈道。
此刻,鎧甲男子也不敢說什麼了,面對如此詭異的地方,誰干下去找?
水下
又是另一片世界!
這是由鵝卵石堆砌的空間,這里的地勢稍稍比水平面要高,所以並沒有水。
羽非和闕玄雨兩人靠在一起大口喘著氣,死里逃生的感覺讓她們心有余悸。可是面前的景象,更讓她們有點覺得命運真的喜歡捉弄人!
對面,碧眸白發的男子靜靜的看著她們!
當羽非和闕玄雨兩人被水卷下去的時候,她們並沒有失去意識。索性,不過是一時間的擠壓,然而頃刻間她們又恢復了自由,她們努力地掙扎上來,發現兩人已經浮出水面,睜開眼楮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塊地方。
一片不三平米的地方,到處都是鵝卵石,水草茂盛掩映,水槽中似乎還坐著一個人。
羽非兩人艱難的爬上這片地方,然後迎上的便是同樣狼狽的月意正詫異的看著他們。
羽非和闕玄雨此刻也顧不得說什麼,先靠著石頭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你們……」月意絕對沒有想到能在這里看到她們。
羽非不得不第三次感嘆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小子怎麼在這里?」闕玄雨從來不知道禮貌是什麼東西,瞪著一雙美目驚訝道,然後似乎是恍然大悟般道︰「那些人一直沒有離開河邊,是不是他們在找你?你也是被他們逼著跳下水潭,然後被吸進來的?」
月意很誠實的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們……」
「我們?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也是在河邊遇到他們的!」闕玄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月意現在真的過意不去了,他覺得這兩個人挺倒霉的,遇到他三次都是被他害的倒霉,苦笑道︰「實在不好意思,你們遇到我三次,似乎三次都不怎麼令人高興。」
羽非此刻不得不對這個月意另眼相看了,看他表面上清冷,而且是個強勢的人,卻沒想到他的性格這麼軟。
月意突然想起那個粉色的鳥兒,雖然他當時並不太注意,而是一個少年背上背著一個兩米左右的大鳥,這只鳥絕對不會被忽略。
「你……你是那只大鳥?」月意驚訝的問道。
玄雨瞪了他一眼,涼涼道︰「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化形的時候你不是還偷看來著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月意當然想到他看到的那個粉色的身影,立刻大囧。不過心中也算松了口氣,幸虧是個男孩,如果是個女孩兒,那他……
「不是讓人通知你有人要抓你嗎?你居然還沿著河走?」羽非的聲音突然插進來,面無表情說道。
月意驚訝道︰「是你派玄獸通知我的?」
羽非看著他,她越來越覺得這小子像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花朵兒。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讓她很郁悶。
「難道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羽非淡淡道。
月意尷尬不已,拱手一拜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我不對,先前我不分青紅皂白救下那只巨鷹,後來我知道了事情的源末,本想著找到你們給你們道歉。可是沒想到正好踫到這位小兄弟化形,所以我就先離開了。可是等我再回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你們的蹤影。原想著你們是外來人,如果想要去月城,最好的路就是順著月河走,所以我便順著月河要找到你們。兩件事都沖撞了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可是沒想到一天後踫到趕來傳信的玄獸並且知道了那些人殺了許多玄獸,我將信將疑的躲了躲,果然發現有人要抓我。原本想著我帶一些屬下可以將他們一舉殲滅在山林中,可是沒想到他們的實力出乎我的意料,無奈之下我自己引開這些人,一直沿著河跑……」
「然後你就被他們追上了,然後又被追的跳進了水潭,再然後你就到了這里!」闕玄雨很無奈的接下去。
月意很誠實的嗯了一聲,玄雨甘拜下風的拱手。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兩位的大恩,月意沒齒難忘,以後若是兩位有什麼需要就只管開口。」月意誠懇的說道。
羽非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活動筋骨,除了一些內傷,倒是沒什麼問題。
「我想我們現在最主要做的還是離開這里。」羽非淡淡道。
「這里我已經查看過了,只要從這里爬上去就行了。」月意指了指他的頭頂。
「那你怎麼出去?」闕玄雨斜睨著他問道。
「我在療傷!」月意答道。
闕玄雨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天亮再走吧!」羽非淡淡的說道,然後對著那個洞吹了一聲口哨。
立刻,一只烏鴉落在洞口。
「公主,你沒事吧?」烏鴉急切問道。
「我沒事,周圍的情況怎麼樣?」
「那些人以為你們死了,所以就離開了。這周圍已經沒有人了,不過月城那邊有人出來了,應該是這里的事情傳了回去月城主派人過來了。」
「知道了,你把他們引過來吧。」
「是!」
羽非交代完,回過頭便看到月意愣怔的看著她。
闕玄雨拋給羽非一個「表姐,你把這小子嚇到了」的眼神。
羽非倒是沒什麼感覺,她從來沒有隱瞞過玄獸們她也是玄獸的事實。除了紅鸞,那個讓羽非很頭疼的人。
月意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以為你是人類。先前……」
「沒什麼!」羽非突然想起那些人,立刻問道︰「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
月意遺憾搖頭︰「不知道,月城從來都不和人類結怨的。」
羽非抬頭看向夜空,紅眸微微眯起來。也許,月城主知道。畢竟一招月城主的年齡,有些事情會比他們清楚的很多。
三個人在這個小洞中打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三個人爬出來。
這次他們真的感覺到了劫後余生的心情,闕玄雨很有心情的沒有找機會鄙視月意。
對于闕玄雨鄙視月意,羽非表示當做不知道。她是真的很詫異那個當初在她面前冷冰冰,很強勢的男人居然真正的性格是這樣。
接下去的路就安全多了,一直走了三個時辰後他們終于遇到了月城出來迎接的人。
帶人來的正是阿言!
「阿言,去牽兩匹馬來。」月意道。
「不用了!」羽非上前道︰「我們自己走,就不和你們一起了,我們還要找一個人。」
月意抬眼看了前面的道路,半晌後才道︰「好吧,前面的路已經很安全了,那我們月城見。能告訴我你們的名字嗎?」
「風七!」
「玄雨!」
「風七?」月意輕輕挑眉,這名字很熟。
「我們走了!」羽非說了一句便帶著闕玄雨先一步從一條小路向月城走去。
「風七,少主,她是風七!」阿言急切說道。
「我知道,我听說過,怎麼了?」月意奇怪的問道。
阿言悲劇的吼道︰「我出來的時候,城主府來了一位客人。那個人對我說讓我在路上注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風七的人。」
「客人?」月意思忖著,這些年城主府都沒有來過客人的。能讓他父親接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且……」阿言欲言又止,面部表情很糾結。
「而且什麼?」月意示意他說下去。
「而且那位客人說了,如果風七在我們月城地盤上丟了一根汗毛,她就將城主的毛拔光!」阿言視死如歸的後出這句話。
「什麼?」月意驚了,立刻上馬道︰「走,你們先回去,我去追風七!」
「少主……」阿言話還沒說完,月意已經奔出去了。
「……城主說你別听她的……話!」阿言望著遠去的少主,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