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銀城,天上飛行的人就越多,羽非心中暗驚,恐怕這次銀城真的要弄出點麻煩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眼前。一個中年人駕著一只鷹飛速的飛過羽非身邊,羽非微眯起眼楮看著那只鷹。
她可以沒有認人的本事,但是不能沒有認鳥的本事。那只鷹就是當初打算要殺的那只!
「阿四,月意,你們看!」羽非指向那只鷹說道。
阿四和月意兩人定楮一看,立刻眼楮一亮!
闕玄雨拍手笑道︰「哈哈,這才讓它跑,撞到我手上了吧。」
月意此刻又想起當初他們初識的時候,無奈笑道︰「真的要殺它嗎?」
「這里可不是你們月城。」闕玄雨斜睨著月意道,大有你敢阻攔就把你扔下去的架勢。
月意尷尬笑道︰「我知道,只是我覺得沒必要趕盡殺絕,況且它的心理我們也可以理解……」
「月意!」闕玄雨不可思議的看著月意,滿臉驚嘆的叫道。
「啊?」月意一愣!
闕玄雨搖頭道︰「你是在那個犄角旮旯的被你父親養大的?這世上像你這麼善良的玄獸這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敢不敢再拿出當初你用劍指著我和表姐的時候那股霸氣?」
「那只是誤會……」
「這不是誤會還是六會的問題,是你的心理問題。」闕玄雨正色道。
「哈哈哈哈……」羽成爆笑出口,指著闕玄雨狂笑。
羽非扶額,真是一群……
「都閉嘴,到底還追不追?」羽非吼道。
「追,為什麼不追?」羽成說著,眼中露出危險的光芒。
「跟著他們就行了,我想看看是誰這麼有本事竟然將這個巨鷹馴服。」說著,羽非便吩咐兩只巨鷹保持著距離跟上。
銀城的上空是不讓有飛行物的,所以如果是和玄獸一起來的就需要在城外停下,飛行的玄獸可以作為武者的伙伴一起入城。羽非四人跟著那個中年人從城門口走進去!進入城後可以繼續騎上去,其實這就是一個表示尊重的動作而已。
羽非這一行人毫無意外的再次成為人們的焦點,兩個白衣翩然的美人,兩個外表卓越的人形玄獸,恐怕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矚目的。
那人似乎有急事,進了城就匆匆上了巨鷹的背繼續趕路。
羽非他們已經跟了他十來天,不知道為什麼那人居然沒發現。此刻見他那麼著急,想必真的出問題了,所以也不再等,也跟著追過去。
三天下來,羽非他們緊追不放,終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時候到達目的地。
這里是銀城的中心地帶,也就是銀城城主府所在之地了。羽非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可是街上的人卻來去匆匆,似乎發生了急切的事情一般。
「今天?是今天嗎?」
「當然是今天了,這次城主真的要大顯神威了。嘿,居然將那個女人抓住了。」
「好歹也是武尊,居然被抓住了……」
「別忘了咱們城主也是武尊,抓住她怎麼了,她可不是人,別忘了她是玄獸。」
「听說鸞也是火性的,不知道能不能燒死她呢!」
路上的人一邊跑一邊議論著,傳入羽非等人耳中,令眾人都是一驚。
銀烈山要燒死紅鸞?
「那個人怎麼辦?好像是向城主府跑去了。」闕玄雨指著城主府前,那個他們一直追蹤的人道。
「先去看看紅鸞,紅鸞就算失去一般精血,可是好歹也是武尊,怎麼會被銀烈山逮住?」羽非疑惑不解,四人跟著人群向聚集地跑去。
每個城都有賽武場,平時這里用來個人決斗,隊伍訓練等等,但是在偶爾也充當一下刑場。比如現在!
賽武場內架起一個三米高的高台,高台上紅鸞被綁成十字形。漆黑的鎖鏈纏繞在她身上,她的腳下並沒有柴,而是一些閃閃發亮的匕首。
「那是……雷鐵?」見識多廣的羽成驚訝說道。
「雷鐵?可以引來天雷的鐵?難道銀烈山想要將紅鸞姐用雷火燒死?」闕玄雨驚叫道。
羽非看向紅鸞,只見紅鸞若無其事的被綁著,似乎一點也不感覺危險,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似的。
「烏鴉,去問問。」羽非在人群中突然大喊一聲,只是那聲音誰也听不懂罷了。
立刻一只烏鴉從一個房頂上飛到十字架上,不過是一只烏鴉,沒有人會注意。
紅鸞見到烏鴉似乎很驚訝,羽非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關于烏鴉的事情。
片刻後,烏鴉拍打著翅膀圍繞著人群繞了一個圈然後飛到羽非附近。
「公主,紅鸞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說讓你們別管。」烏鴉說道。
別管了?
羽非蹙眉,紅鸞的腦子不太清楚,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瞞著他們去冒險?似乎讓她在意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誰真正的愛她。難道銀烈山用卑鄙的手段估計騙紅鸞?
這些日子她又發生了什麼?
然而,所有的事情已經來不及想了。銀烈山已經踏空而來,一襲黑衣讓他顯得更加凌厲。此刻他手中握著一柄劍,黑色的劍身閃耀著犀利的光芒。不知道為什麼,當羽非看到那把劍的時候,身上的汗毛就豎了起來,那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戰栗。
「銀城的子民們,今日是處置紅蠻大盜的日子,大家來到這里,那邊做個證。兩個月前,我們銀城遭到了建成以來最大的一次損失,而罪魁禍首就是現在綁在刑架的紅鸞。紅鸞之名大家都听說過,其陰被河蟹亂之名東修羅之地人盡皆知,現在又發生了這種讓人憤怒的事情。無論如何我們銀城也要為民除害,也算是給其他被搶了的中型城一個交代。現在,我就要按著我們銀城的法律來宣判並執行雷火之刑。」
台下沒有呼叫聲,沒有叫好也沒有反對。這就是這個世界,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不會存在落井下石,因為他們不覺得這些強者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弱肉強食,很正常。
羽非雙手攥緊,她站在人群中,死死盯著還是沒有反應的紅鸞。
她不清楚紅鸞到底是弄不清楚現在的狀況還是在等什麼,但是她自己真的是急了。
「綁著她的是雷鐵,一旦雷鐵上引來雷火,即便她是武尊也不可能逃月兌了。」羽成嘆道。
是武尊也逃不掉,況且紅鸞不過是一個失去了一半力量的武尊,更不可能逃出來。
「紅鸞姐到底在干什麼?」闕玄雨也急了,雖然她和紅鸞接觸不多,但是紅鸞的性格是她喜歡的。如果蠻蠻在這里,只怕此刻蠻蠻已經跑上去了。
「先別急,看看再說。紅鸞大人雖然腦子不清楚,實力也差了許多,但是至少她自己的危險她能感覺出來。」月意勸道。
突然,只見紅鸞嘴角微微一動,先前已經回到房頂上的烏鴉再次落到她旁邊。
片刻後,烏鴉飛到羽非身邊。
「公主,她讓你們走,她的事情你們不要管了,以後也不要管了」
「她什麼意思?」闕玄雨叫道。
「表面上的意思!」羽非抬頭看向紅鸞,聲音一分分冷了下來︰「恐怕紅鸞和銀烈山只見的確發生了什麼,紅鸞的意思就是要和我們斷絕關系。銀烈山,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羽成眸光一閃,羽扇啪的一聲合上,道︰「銀烈山不會是一直在等你們吧!用紅鸞來為引誘你們過來,然後將你們一網打盡。紅鸞的意思是讓你們快點離開,不要管她?」
「不可能!」羽非立刻否決道︰「紅鸞姐雖然腦子不清楚,但是是非還是分得清的,她的危機感也很強,性格也很烈。她不可能被銀烈山這麼安分的執行雷火之刑……除非……」
「除非他們兩個只見有什麼協議……」月意詫異的看向羽非,似乎是征求她的意見。
羽非眸色漸沉,如同那慢慢沉下去的日光一般,漸漸變得冰冷。
她鳳羽非何時受過別人的威脅?她何時不戰而逃?紅鸞是她在乎的人,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闖過去救她。她清楚自己的實力,可是她從沒有因為自己的實力退縮。更不會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看著在乎的人置身危險,而她卻要臨陣月兌逃。
她更不是一個放著明白不去理解,稀里糊涂蒙混過關的人!
到底是什麼事情,她一定要弄清楚!
刑台上,銀烈山突然冷喝一聲,一把將劍舉起來。紫色的光芒從他手中迸發出來直接纏繞道劍尖,劍尖的光芒劍尖濃重,由紫色逐漸向黑色轉變。
砰的一聲,劍尖的光芒就像是一顆炮彈打向天空。已經黑下來的天空頓時閃過一道光亮, 嚓一聲,一個響亮的雷電劈下來。
白光閃耀,白光下,羽非分明看到了紅鸞臉上帶著一絲震驚和讓人捉模不透的神采。
轟——
雷電劈下來,直劈在那柄劍上,銀烈山冷冷一笑,將那把劍往地上一插。銀白色的雷電之光迅速繞著圍著紅鸞的雷鐵穿過去,然後攀上紅鸞身上的雷鐵。
「混蛋!」羽非心中一凌,雙手緊緊攥住,卻不動分毫。
紅鸞前一刻還是一種幾近迷茫的神色,下一刻雷電通過雷鐵傳到她身上,頓時她美麗的五官有些扭曲,身體痛苦的顫抖著。
台下的人們開始騷動,活劈人,他們還是第一見過。
雷電光芒中,一只紅色巨大的飛禽虛影展翅在紅鸞背後!
羽非的心一陣抽痛,手握上逆羽劍。能和雷電抗衡的,只有從雷火池里煉出來的逆羽劍了。
可是,羽非卻始終沒有動。她一直覺得紅鸞是故意在忍受著這個酷刑,她好像真的在等什麼!
「她在等什麼?」羽非低聲喃喃,手忍不住顫抖。
「等什麼?她快被打成原形了。她沒有了精血,若是被打回原形只有一個死啊!」闕玄雨急了,可是看著紅鸞那滿臉的期盼,她也不敢動手。
精血……那個人……
「是他……」羽非突然明白了什麼,紅鸞不是在等什麼,她只是在弄清楚自己腦海中混亂的記憶。
「你們準備好巨鷹,我立刻就來!」
羽非冷喝一聲拔劍而起,一躍向天空。
此刻,人們都注視著痛苦的紅鸞,只見眼前白色光芒一閃。一個白衣女子直沖紅鸞!
「藍靈,看你的了!」羽非利吼一聲,逆羽劍剎那間爆發出湛藍的光芒,劍光中,冰冷的寒氣包裹了整個賽武場。那還在游走的雷電似乎遇到了母體一般,興奮的開始往回縮,然後再踫上那寒氣的時候,嘶嘶的發著難听的聲音,然後慢慢消失。
「呵!」羽非一鼓作氣,一劍砍在雷鐵上,雷鐵嘩啦一聲全部斷裂。
紅鸞還處于震驚于迷茫之中,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而逆羽劍散發出來的寒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就連銀烈山也受不了,倒退了三步。就在這剎那,羽非一把攬住紅鸞飛身離去。
「追!」銀烈山怒喝一聲。
然而,只听天空中一聲清亮的鳴叫,再看天空,早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
誰也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只知道她一身白衣,手中握著一柄藍色的劍。
羽非緊咬著牙,懷中是已經昏過去的紅鸞。然而此時紅鸞臉上居然沒有痛苦的表情,只有迷茫和期望。
「她怎麼樣了?」羽成問道。
羽非搖了搖頭︰「不知道,她的筋脈沒有問題,但是氣息有點亂。」
就在這時,紅鸞驀然睜開眼楮。那雙平日里溫柔調皮的眼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冰冷。
「紅鸞姐,你醒了?」闕玄雨松了口氣,說道。
紅鸞噌的坐起來,看著羽成,面無表情道︰「下去!」
氣氛一瞬間凝滯,所有人驚訝的看著紅鸞。羽非只是抿著唇,不說話也不動的看著她。
羽成沒有動,他只听羽非的。果然紅鸞立刻轉頭看向羽非,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即便她眼前的羽非性別也已經改變,她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瀾。
「我說,下去!」
羽非對羽成點了點頭,羽非吩咐兩只巨鷹降落。
巨鷹落地,紅鸞面無表情的跳下去,然後沒有任何話的離開。
突然,白影一閃,羽非已經一手擋在紅鸞面前,淡淡道︰「我不會放你走。」
「讓開!」紅鸞臉色微沉,語氣冰冷。
「除非你殺了我。」羽非絲毫不退讓,她不是要賭自己的生命,而是她確定紅鸞一定有什麼事情。她曾經以為紅鸞是她在東修羅認識的人里面最真的人,她不信紅鸞此刻就要和自己決裂。
紅鸞抬眼看她,冷冷道︰「你以為我不干殺你?」
不是不敢,而是不會。即便她此刻的臉色如何冰冷,羽非卻依舊能看出她的隱忍和掙扎,她到底在隱忍著什麼?
「紅鸞姐,你到底怎麼了?」闕玄雨連忙攔在羽非和紅鸞面前。
紅鸞冷笑一聲,譏誚道︰「我?我不過是想起了我是誰而已。你們現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紅鸞。」然而轉眸看向羽非,冷冷道︰「你們還以為我是那個被你們欺騙耍弄的紅鸞嗎?」
她的話像一根針刺在羽非的心底。
欺騙?耍弄?羽非死死盯著她的眼楮,然而此刻她的眼楮里除了冰冷,什麼也沒有了。
月意見眾人弄僵,連忙道︰「紅鸞大人,請您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有什麼不能解決的,我可以去告訴我爹,讓他幫忙。」
紅鸞冷冷一笑,斜睨月意道︰「找他?他,和你們一樣,該死!」
她的話就像是一記悶雷砸在月意的心上,他父親親口告訴過他紅鸞是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還幫著照顧他,她就像是他的半個母親。
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我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原委。」羽非不氣不惱,只是淡淡的說著,好像真的在等她的解釋。
「你是誰?」紅鸞問道。
「羽非!」羽非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名字。
紅鸞冷冷一笑,又問道︰「我是誰?」
「紅鸞!」羽非繼續答。
「那你我什麼關系?我為什麼向你解釋?你剛剛認識真正的紅鸞,我剛剛知道你是羽非,你我本就是陌生人,我憑什麼向你解釋?」紅鸞冷笑著,眼中帶著譏誚。
為什麼?羽非也想知道為什麼!如果是別人這樣跟她說話,她早就火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紅鸞此刻說話越是狠,她的心就越疼。不是那種被傷害的痛,而是為紅鸞心痛。
她不清楚紅鸞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還是不想放棄她。
「以為我救了你,就當是我救你的報酬!」羽非退讓說道。
她的退讓讓羽成三人驚訝不已,羽非是什麼脾氣他們都知道。此刻,她卻像一個牛皮糖粘在紅鸞身邊。
紅鸞微微一愣,繼而又笑道︰「你救了我,我讓你救了嗎?那本來就是我和銀城主演的一場戲罷了,我為了恢復記憶,他為了抓住你。不過,你倒是厲害,他居然沒抓住你。我現在不把你抓回去給他已經算是對你的報酬了,你還敢跟我要報酬?」
羽非看著她,若是她剛剛沒有那一瞬間的詫異微愣,也許羽非已經信了此刻她的話。
「讓開!」紅鸞突然怒喝,一掌拍向羽非。
羽非反應不及,只覺得眼前紅芒一閃,勁風襲來。下意識一擋,逆羽劍擋在她胸前,頓時爆發出一陣藍光。
轟的一聲,紅藍亮光炸開,將兩人退了出去。紅鸞退後兩步,而羽非則後退至撞在樹上才停下來。
「非非——」
「表姐——」
眾人大驚,欲要上前,羽非卻一手攔住。紅鸞早已又攻了上來,她的手上紅色光芒就像是一把把利刀劃在羽非的身上,不過稍傾羽非身上一身白已經成了一件血衣。
可是羽非卻如同沒有感覺一般,她只用逆羽劍擋,擋住那致命的力量,身體卻受著攻擊。
「她們怎麼回事?紅鸞大人怎麼會攻擊非非?非非不是她的……義妹嗎?」羽成也急了,看到羽非身上的傷,他心揪著疼。可是羽非卻一直示意不讓他們出手,紅鸞也不住手,這讓他們很糾結。
闕玄雨更急,她表姐的倔強恐怕除了她,目前沒有人更了解了。她如果非要用苦肉計將紅鸞哄回來,恐怕得弄個半死。
一陣驚天動地的轟聲,羽非吐出一口血撞在樹上停了下來。
而紅鸞則是安然自空中落地,冷冷的看著羽非。
羽非狠狠擦掉嘴角的血,依舊死死盯著紅鸞。
「你還要打嗎?」紅鸞冷冷問道。
「你走吧!」羽非輕聲說道。然後握著逆羽劍,走過她身邊。
「記住!」紅鸞的聲音突然道︰「從此以後,你我再無瓜葛。若有需要,下一次,你我必定生死相較!」
「好!」羽非淡淡的說,然後走向羽成。
紅鸞頭也不回縱身飛起,然後消失。
羽非走到羽成身邊,道︰「三哥,走吧。」
「表姐,這到底怎麼回事嘛!」闕玄雨從來沒有見過此刻的羽非這樣狼狽,精神萎靡。
「走吧!」羽非說著就向巨鷹走去。
三人無奈,只能跟上。
巨鷹飛起,羽非坐在鷹頭的部位,一直望著天邊,她一手緊握著逆羽劍,另一手似乎也攥著什麼東西似的。
羽成爬到她身邊,將她摟在懷中,嘆道︰「小丫頭,到底怎麼了?你這個樣子若是讓大姐看到了,還不扒了我的皮?」
羽非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在思考東西罷了,沒什麼。」說著,羽非的左手張開,手中赫然是一塊紅寶石,但是這塊紅寶石卻似缺了一半似的。
「這是什麼?」羽成驚訝問道,這顆紅寶石可是比一般的紅寶石漂亮太多。看到它,讓人忍不住想起鮮紅的血液。
「這是血珠!」羽非淡淡道,可是羽成卻能在她的眼中看到傷痛。
「怎麼可能?」闕玄雨在另一只鷹的身上霍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瞪著羽非。
羽非將血珠收起來,嘆道︰「這的確是血珠,這是我和紅鸞姐交手的時候她給我的。她只告訴我,讓我保存好,讓我帶著這半個血珠……找到我的幸福。」
「我怎麼听著好像是在交代後事?」闕玄雨奇怪道。
羽非搖頭道︰「她什麼也沒說,她之所以跟我交手,其實我們兩個都感覺到了有人靠近。而她卻趁著我們兩個交手的時候,將這個東西交給了我。這個東西,她身上一半,還有一半……」
「她現在是人形,已經失去了一半,這一半肯定不是她身上的。那麼說,這是另一半?」闕玄雨問道。
羽非點頭道︰「沒錯,這是另一半。可是,除了鳳凰意外,沒有其他動物可以靈魂不滅浴火重生,即便是血珠找到了也不可能再次融入體內。」
所有人震驚了,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她甘願割去一般的血珠。
別人不知道,可是羽非卻知道她的故事。她用自己的一般精血救了自己的愛人,可是愛人卻告訴她,他愛的不是她。
紅鸞一直想要找到真正的愛情,她要見證世界上最完美的愛情看到愛情的幸福。可是此刻,她卻將半塊血珠當做她,讓血珠代替她尋找那份愛情和幸福。
羽非也不敢想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紅鸞的決絕讓她看到了絕望。紅鸞說,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但是從此以後真的相見不相認,自此成路人。
紅鸞那最後一句話,並不是說給別人听的。
羽非知道,那句話是真的!
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恨!人們眼中,紅鸞是最瀟灑的一個,她搶那麼多男人成親,她心思大條活的快樂。可是羽非知道,她一直都活在痛苦中。
如果這場決裂能讓她活到實際中,那麼她願意!
「如果蠻蠻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紅蠻大盜,從此再也見不到了。」闕玄雨嘆息道。
羽非攥著那半顆血珠,全身的血脈似乎在沸騰。
這一切的一切,基本上已經串聯起來了。即便紅鸞沒有說,可是羽非能感覺得到,紅鸞愛的那個人,一定和幕後主使有關系。
「月意,你有沒有听說過紅鸞的過去?比如,她愛過誰?她怎麼變成這樣的?」羽非問道。
月意搖頭,惋惜道︰「沒有啊,我爹跟我講過很多人的事情,可是唯獨沒有講過紅鸞大人的。這也是為什麼我被紅鸞大人帶了一年,但是我自己卻不知道的原因。」
「閉口不談嗎?」羽非喃喃道,如此說來,那個讓紅鸞變成這樣的男人肯定不是蚩幕,而是另有其人。
也許,蚩幕知道呢?
「月意,你听說過蚩幕嗎?」羽非似是無意的問。
「蚩幕?」月意詫異道︰「東修羅似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不過蚩幕已經消失了一百多年,據說是死了。他曾經是東修羅無邊芒山中飛禽之王,說起來,他和紅鸞倒是有些交情。還曾和他的夫人青頭白鶴被稱為輕敵,在無邊芒山大戰三百回合鬧得整個無邊芒山烏煙瘴氣。」
羽非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那個白鶴阿姨居然還有這麼一段彪悍史。如此說來,青頭白鶴和紅鸞相遇在後,紅鸞的遭遇在前了?
那麼早,到底是在多少年前呢?似乎沒有人知道紅鸞活了多少年了,連紅鸞自己都不知道……
蚩幕還能回來嗎?
「好了,別想了,等到了東天盛會,你想知道什麼都會知道。東天盛會,東修羅所有的強者都會過去,活了幾百年的老家伙有的是,你到時候問問他們就可以了。」羽成打斷羽非的思考,輕快的說道。
羽非點了點頭,抬頭望向綿綿黑夜,問道︰「我們現在想哪里走呢?」
「陌城唄,銀城一行真的虧了。」羽成嘟噥道。
羽非輕笑搖頭,沒虧,太值得了。
「陌城啊……終于要到陌城了,我的傾城啊……我來了……」闕玄雨嚎叫著,將這一天的陰霾從黑夜中慢慢剔除,她歡快的叫聲將人們從沉悶中拉出來。
月意連忙拉住闕玄雨,道︰「你別急,即便是坐著鷹也要一個多月。」
羽非也笑道︰「是啊,傾城他們即便是加快速度也要好幾個月才能到,如今才過去一個多月。」
在東修羅,人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歷練的機會。乘坐飛禽當然是一種方法,但是大多數人則會選擇提前出門,一路走過去。可以說,這些人都是修煉狂。就連羽非也是選擇走路去,她也想著尋找機會突破。
身上的傷隱隱作痛,羽非卻顧不上。她的手一翻,一顆紅色的丹藥出現在她的手中。這是百里玦用火蓮煉制的丹藥,她一直都沒用。
異火,丹藥,這些都是羽非修煉的助力。
「無論如何,一定要在東天盛會之前再次突破《鳳凰涅》!」羽非暗下決心!
巨鷹飛行在黑夜中,沖破黑夜的阻隔,他們駛向下一段旅程。前路迷茫,他們看不到邊際。每個人此刻都沉寂了,山雨欲來,大風將起……
羽非沒有忘記先前那個他們跟蹤的人,羽非派去烏鴉監視,但是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利的消息。倒是烏鴉跑去和巨鷹套近乎,得到了一些消息。
這個消息正是關于那把劍!
「據巨鷹說,那個人也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巨鷹正在天上飛著的時候就被那人一石頭打了下來,然後就讓它帶他去銀城。在路上還一直嘟噥著‘這麼快就出來了,居然還把劍帶出來了……’」烏鴉將巨鷹的話都重復給了羽非。
羽非看到那把劍的時候,只覺得無邊的恐懼向她襲來。羽非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可是看到那把劍的時候,居然會產生那種感覺,讓她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我從來沒听說過這東修羅有神劍啊,能夠引動天雷的,恐怕只有神劍吧。」月意說道,就連他自己用的不過是寶劍而已。
羽非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游到道他們身邊,所有的事情都織成一張網正在對著她罩下來,可是她還是無法抓住源頭將這張網扯過來徹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