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顯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羽非他們走了不過十步,一行人便從城內氣勢洶洶的走來。領頭的是一個彪形大漢,雙手握著一對狼牙棒看起來孔武有力。一雙銅鈴似的大眼楮死瞪著前方,他身後跟著十來個白衣少年向著酒樓而去。
應該是見到羽非他們是從酒店里走出來的,立刻大手一揮吼道︰「所有從這個酒樓里走出來的全都給我回去!」
「哎呀,報仇的來了。」闕玄雨興奮的說道。
別說她,就連羽非也很想看看這件事那個慕珊還有那個神秘的掌櫃的怎麼解決。
羽成也選擇了低調,此事居然發生在他陌城,若是要不弄個明白,顯然很丟人啊!闕玄雨和月意兩人,一個湊熱鬧一個隨意。
四個人被趕回了酒樓里,因為到了用飯時間,所以酒樓里坐滿了人。羽非幾人回去後已經沒有了座位,只能站到門邊。
那個名叫木的伙計似乎很詫異羽非他們又回來了,此刻他正準備引慕珊去樓上休息。然後那個彪形大漢就領著人進來了,銅鈴式的眼楮掃視了酒樓一圈,然後定格在慕珊和木身上。
「就是他們兩個,把那個男的抓住,女的我來對付!」彪形大漢大吼一聲,他身後的十來個白衣男子沖著木而去。而大漢則是走向慕珊!
此刻,酒樓里又混亂起來,一些人開始罵罵咧咧了,可是當看到大漢手上那深藍色的光芒時,人們立刻閉了嘴,無關的人已經開始灰溜溜的跑出酒樓了。
「高級武聖師,似乎東修羅最近出來了不少高手啊!」羽非頗有深意的笑著說道。
羽成蹙眉,玉扇一掃,將門後面的較為安全地帶清理趕緊,一坐下繼續觀戰。羽非三人也圍著坐下,現在人們已經混亂著往外跑,只有他們四人這麼淡定的觀戰,很是扎眼。
只見那大漢走到慕珊面前,冷笑道︰「慕珊小姐,你用金刀傷了我家小姐,請慕珊小姐給我們一個交代。」
慕珊此刻早已經沒有了對羽非說話時的那副呆木,她瞥了一眼大漢,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讓你們殺我,其實你們根本不用這麼復雜的理由。」
大漢顯然被說中了心事,臉色一變,復又笑道︰「只要慕珊小姐跟我們回去,我們也算是對慕家一個交代了,我們不會殺你的。畢竟,你還是慕家的長孫大小姐。」
慕珊眸中冷光乍現,冷聲道︰「恐怕是最好的誘敵工具吧!哼!」
大漢也冷哼一聲︰「看來慕珊小姐是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回去了,那麼,得罪了!」
慕珊根本不是那大漢的對手,兩人交手勝負只在一招之內。然後慕珊似乎是拼了命了,金刀瘋狂的揮舞著,與那一對狼牙棒相撞發出嗆嗆的聲音,十分刺耳。
而另一邊,木對付的那十來個少年居然都是武聖級別。十來個武聖對一個武聖師,一時之間也難分勝負。在酒樓內斗法,木還是有所顧忌的。
所有所思,如此看來,那個大漢來的目的並不是木,而是慕珊。慕珊似乎和家族不和,而慕家也托了金家找回慕珊。關系很復雜,一般的家族內的長孫大小姐都是很有地位的,為什麼慕珊這麼狼狽呢?
羽成此刻也在思考著,慕家和金家,也許在某些小地方有這兩個家族,但是從他們的實力看來,這兩個家族似乎都不弱。可是為什麼陌城的消息網從來沒有提供過這兩個家族的事情?難道他們也是隱世家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風家估計早已經發出通知了。風家和陌城的關系非同一般,可是這次風家並沒有給任何線索。
闕玄雨不懂得這個地方的勢力分化,自然只是看個熱鬧,可是月意作為一城少主自然也十分擔心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勢力。
就在四個人思考著自己的問題時,一道藍色的光芒直劈他們的桌子。
「不好!」羽非暗叫一聲,四個人已經動了,四人一手拍向桌子,然後身體凌空後翻。然而,他們的速度還是慢了些,在他們還沒有逃出那光芒的攻擊範圍時,那光芒已經到了跟前。
砰——
紫色和藍色光芒的踫撞引起的波動讓四人都站立不穩,剛剛落地後又飛快退了幾步才站穩。
羽非定楮看去,此刻慕珊已經受傷倒在地上,金刀上沾著血,但是不是大漢的血,而是她自己的。另一邊,木已經被激怒,他渾身一震,鮮艷的藍色光芒突然爆發,一拳橫掃而過,只听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十來個男子都被打翻在地。
而大漢此刻怒瞪著二樓吼道︰「是什麼人?有種的出來!」
又是那道紫色光芒!
羽非也很疑惑,那人已經連番出手救了他們兩次了。
「不知道小店到底如何得罪了這位尊者,居然連番在小店搗亂。先前那位姑娘的事情,小店已然不計較,不知道閣下這樣做所為何事?」依舊是震撼心靈的清淡之聲,還是無法听出他聲音中的喜怒。好像他只是在闡述一件事,沒有任何情緒所在。
大漢也被這聲音震住了,其實他哪里敢和武尊對抗?那紫色光芒早已昭示這座酒樓的主人是個武尊,可是為了他們家小姐,他拼了!
大漢想到自家小姐那期期艾艾的眼神,立刻鼓足勇氣吼道︰「所為何事?哼,我家小姐在你們酒樓受辱,你們非但不道歉還讓這個女人傷了我家小姐,這筆賬怎麼算?」
木此刻也不打算裝好人了,冷聲道︰「閣下是不是弄錯了,打出慕姑娘金刀的人是金小姐,金刀直沖著我店的客人而去,我家主人為防止傷害無辜,這才出手攔下那金刀。恰巧金小姐那時盛怒,非要與我出手這才被那金刀擊中。那金刀也不過是原路返回罷了,若是沒有金小姐,只怕也沒有今日這樁事了。」
大漢怒目一瞪︰「你的意思是,我家小姐是自作自受?」
木笑了笑道︰「在下不敢人雲亦雲,到底誰是誰非,公道自在人心。況且金小姐今日對我家主人不敬,在下只是出手將她請出去,並沒有傷害半分,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大漢一驚,他的意思是,若是他們再胡鬧,他不介意殺人了?
大漢瞪著木,木似笑非笑看著大漢。
就在此時,只听啪的一聲,羽扇合並,翩翩公子上前而來。
「若是沒有記錯,此地乃是陌城,既不是閣下金家也不是那賽武場。」羽成一臉冰冷化成春水,笑意融融的說道。
兩人都看向羽成,木立刻施了一禮,然後後退一步。
大漢瞪眼道︰「你是什麼東西?」
羽成眼底閃過一絲殺機,居然敢罵他?!
羽非索性坐到桌子上,很有興致的看這場鬧劇,然後,密切注意著慕珊。
羽成輕輕一笑,道︰「在下不才,添為陌城少主。至于閣下說的‘什麼東西’,在下愧不敢當,東西一詞,著實配閣下。」
「前面再加個混賬更好!」羽非輕笑著說道。
大漢听羽成的話,忍不住手一抖,心道壞事了。先前出來的時候家主已經吩咐過千萬不要引起陌城城主的注意,這件事要秘密行動。可是他卻為了為自家小姐出口氣,將事情鬧大了,還好死不死的遇到了陌城少主。
然而在听到羽非的話後,他體內的驕傲分子又起來了。
她居然敢罵他?
但是,听到這陌城少主下面的話,大漢幾乎吐血。
「舍妹貪玩,實在是因為先前金小姐的刀和閣下的元力打得都是舍妹,舍妹心有怨氣。」羽成含笑的說著,可是話中卻是無形的威脅。
敢傷我妹?你找死!
而此刻,樓上再次傳來聲音。
「此次實在是無意冒犯了少主,還請少主海涵。三小姐被誤傷,也有我酒樓一份責任。東天盛會時,我定會親往城主府為三小姐賠禮道歉。」
親往?賠禮道歉?
大漢驚了,他剛剛要的就是這個啊!他家小姐要死要活的要見這個男人,卻不想被他這麼一鬧,將男人推給了別的女人。
大漢怒視向羽非,卻只見少女雙手撐在桌在上,安然的坐著。唇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赤眸如血,冰冷邪煞,淡淡的看著他。大漢心中一抖,赤眸……好詭異的感覺。
「啊呀,居然親自前往。表姐,你可有福了。看看這位比我那表姐夫怎樣,若是比我表姐夫好的話,你就考慮考慮換人唄!」闕玄雨湊到羽非跟前笑嘻嘻道。
月意和羽成兩人都是一驚,表姐夫?
羽非瞪了闕玄雨一眼,想起藍雲風,嘴角忍不住上揚。
羽非很想問這丫頭什麼時候成親的,但是現在貌似不是時候。
大漢現在已經看清楚陌城和這個酒樓算是站在一起了,若是他還想繼續自己的任務,那麼今天就要服這個軟。
大漢一把抓起慕珊,道︰「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還請掌櫃的和陌少主陌三小姐莫要介意,來日若是有機會定然登門造訪以表歉意,告辭!」
「這就要走了?」羽非跳下桌子,踱步到大漢面前,看了一眼已經受了重傷的慕珊。
不知道為什麼,大漢有點怕這女孩的紅眸。她的眼底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或者是活潑靈動,而是黑暗,邪佞,血腥。
大漢後退了一步,戒備問道︰「陌三小姐還有什麼事兒嗎?」
羽非微微眯起眼楮,輕笑道︰「你踏的是誰的地?」
大漢一愣,不自覺道︰「陌城的!」
「你頂的是誰的天?」少女臉色驀然一邊,冷凝犀利。
大漢似乎明白羽非的意思,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一字一頓道︰「陌城!」
羽非又笑了,指了指他手中的慕珊,道︰「那你有什麼資格抓走我陌城的子民?地是我陌城的地,天是我陌城的天,人是我陌城的人,我陌城的城主還在,難道被你們金家越俎代庖了不成?」她一字一頓,字字珠璣,每一個字打入大漢的心中,大漢都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顫一下。
慕珊似乎也沒想到羽非會幫她,那絕望的眸中立刻帶了喜悅。
大漢回過神來,冷道︰「她可不是你陌城的人!」
「我說是就是!」羽非霸道說道。
「那我倒要問問小姐,她什麼時候成了陌城的人?」大漢也怒道。
羽非伸出手指,狠狠點了點地︰「就從現在!」
「你……」大漢氣的臉色變了,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冷笑道︰「三小姐可要想清楚了,慕姑娘可不是陌城能收留的了得。」
羽非眸光一閃,輕輕一笑,她直視著大漢,慢慢道︰「閣下似乎忘了,這里是東修羅……」
大漢眼中剎那間閃過驚懼的神色,臉色頓時再變。而此刻羽非早已收起那高深莫測的樣子,歪著頭笑問︰「怎麼了?」
大漢一把將慕珊扔在地上,狠狠搖了搖牙,吼道︰「我們走!」
羽非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沉了沉,果然是西修羅的人來了嗎?她剛剛不過是試探一下,沒想到真的是……
慕珊感激的看著羽非道︰「謝謝姑娘了,今天你已經幫了我兩次,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了。」
羽非看著慕珊,心中驚疑不定!
是不是,到底是不是?現在是在陌城,羽非不敢拿陌城的安危做賭注。可是她卻十分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不是藍雲風的親人,若是呢?
可是藍雲風從來沒有說過他有個姐姐!
羽非狠狠一咬牙,既然藍雲風沒有說過,那麼她絕對不會拿他和自己親人的生命開玩笑。
轉臉換上淡淡笑意道︰「現在經沒事了,我想只要你在陌城,若是小心點就不會被抓到了。」
慕珊點了點頭,木走過來,領著她去療傷。
羽非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沒有見過藍雲風的真身,所以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長的是不是很像。想到這里,羽非有些惆悵起來,認識藍雲風好久了,都沒有見過他的真身。
羽成一把拽過羽非,扔了一句︰「走,算賬去!」然後拽著往外走了。
這賬,自然是羽非什麼時候成親了。
羽非一個頭兩個大,她什麼時候成親了?這混蛋闕玄雨!
羽成將闕玄雨和月意扔到一邊,拉著羽非跑到一個綠草茵茵的河邊。現在已經到了初秋了,不過陌城處于內陸的南方,氣溫溫差大但是還是比較暖和的。
羽成坐在草地上,瞪著一邊的羽非道︰「說吧,怎麼回事?」
羽非很囧,怎麼回事,就是那麼回事兒唄,談戀愛了……
「咳咳,那個,沒什麼事兒。闕玄雨開玩笑呢,我沒成親,我還小呢。」羽非笑眯眯道。
羽成壓根不信她,剛剛闕玄雨提到什麼表姐夫的時候,這丫頭臉上的笑容能膩死人。
「修羅玄界人心叵測,三哥是怕你被人騙了!」羽成換了張溫和的臉,語重心長道。
羽非輕輕點了點頭,在羽成眼中,無論她曾經經歷過什麼,她總是那個十多歲,讓人捧在手心里的小丫頭。
羽成模了模她的頭,笑道︰「雖然沒成親,但是有心上人了吧?」
羽非這次很爽快的點頭︰「這是真的,爹娘,爺爺,一家人都知道。」意思是,你放心吧。
羽成了然︰「原來是從人類玄界來的,有爺爺那只老狐狸看著,應該不是問題。那他現在人呢?跟你過來了嗎?」
「他因為一些事情先過來的,我是後來才過來的。不過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並且約定這次東天盛會再見。」羽非輕笑著,心中有些期盼再次見到藍雲風了。藍雲風閉關了,不知道他出關後能不能看到他的樣子。
「有什麼事情總讓你們這麼分分和和?」羽成有些不高興,修羅玄界的人開放的不是一點半點。依照羽非的眼光,那肯定是好男人了。好男人到哪里都是搶手的,他們這樣分分合合恐怕對羽非不利。
羽非看出他的意思,笑道︰「你放心吧,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等你見到了他你就知道了,至少,他這個人你們肯定滿意。」
但是他的身份是不是滿意那就不得而知了,逆天王啊……貌似是真個東修羅的公敵。
想到這里,羽非有點發愁以後的關系了。如果逆天王真的要和整個東修羅作對,那她該怎麼辦?
不過,既然風家肖家和百里家明知藍雲風的身份還要幫他,應該是沒問題的。她自然沒有自戀到以為風家是因為她的原因才幫藍雲風,那是扯淡!
羽成拍了拍她的頭,嘆道︰「好吧,你也算是有了歸宿了。哥哥也算放了半個心了,不過你不要得意,還有大姐那一關呢,如果過不去,陌城恐怕會為了你全城騷動。」
羽非笑了,搖頭道︰「怎麼可能過不去,相信我啊!」
「好吧,相信你的眼光。」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若要繼續走,恐怕晚上就找不到休息的地方,所以四人決定在這里休息一晚。
因為對那間酒樓十分好奇,尤其是他們的掌櫃的,于是四人全票通過今晚還去那里。
當木看到四人笑眯眯的看著他時,他忍不住眼角抽搐了。
「四位要住下嗎?」木笑問道。
羽成拿出一瓶丹藥︰「給我們四個房間,要上好的房間。」
木接過丹藥︰「請四位跟我來吧。」
羽非挑眉,貌似沒有拒絕的意思。木即便是再傻也知道他們是來探究他們家主人的,居然就這麼放進來了?
這座酒樓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內部格局十分精細。二樓的房間時繞著回廊建的,分社在酒樓的四周,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花壇。上了二樓,一眼看到這個花壇,眾人都驚訝了一翻,在二樓建花壇,恐怕為所未聞的事情。
花壇分層而建,每一層都是一種不同顏色的話,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條彩帶。
很奇怪!眾人心中都如是想著。
羽非四人的房間是分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麼安排的,四人的房間居然是每一角一個。可是偏偏四個角上都寫著‘天’字,也就是說只有四個角上的房間才是最好的。
羽非進了自己的房間,頓時一股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房間不小,布置並不華麗但是很清雅。房間每隔兩米都有一盆盆栽,窗台上也放著一排植物。
進門先看到的便是桌凳,向左轉是一個屏風,屏風後是床。
這樣的擺設……羽非心中一震!這麼細致的擺設,在修羅玄界她還是第一次見過。人類玄界的人們享受的比較多,所以擺設很細致,就如同這間房間一般。可是修羅玄界大多數的酒樓房間擺設偏向兩種風格,一種寬闊豪華,一種是窄小簡單。
像這種這種擺設的,羽非還是第一次見。
羽非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有點想見見這位掌櫃的了。
晚上用過飯以後,四個人各回各的房間休息。晚上是修煉的大好時機,一般人都是晚上打坐到天亮的。羽非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今天她回到房間後卻感覺分外的疲勞。
很想睡覺,這是羽非自回到玄界大陸後第一次這樣想。
羽非心中隱隱泛起一點不安,莫非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仔細想想,卻還是想不到。
羽非強制自己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然後手指一彈,燈火熄滅。就在燈火熄滅的一瞬間,羽非只覺得全身都放松了,不知不覺的身體倒在了床上。
夜半時分,一道黑影從窗戶閃進來。
來人身材頎長,長發高束,步履輕盈,每走一步自帶風姿,此人漫步在月光下,猶如月中仙人般卓越。月光下,一雙清亮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慢慢向她走去。
走到她床邊,伸手將她的腿擺直,輕輕抱起來放到床里面,為她蓋上被子。他的動作溫柔輕盈,似乎在撫模一件寶物那般寶貝。那雙清冷的眸中帶著無盡的溫柔,然後坐到床邊動也不動的看著熟睡的人。
過了片刻,只听窗外咯的一聲,似乎是樹枝掰斷的聲音響起。
黑影輕輕嘆了口氣,竟然翻身上床鑽進了羽非的被子,然後將她抱在懷中。
等所有動作都安靜下來,又一道黑影飛來停在窗外。影子投射到屋內的地上,詭異靜謐。黑影在窗外停了片刻,然後突然出手,一道藍色光芒直飛向床上。藍色光芒射出的速度非常快,若是羽非醒著定然驚訝,恐怕若是對著她射的,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床上的人輕輕抬手,輕哼了一聲,听著像是被射中的悶哼。窗外黑影迅速飛離,不消一刻,又安靜了。
床上的人將手中藍色的盯狀物舉起來,凝視了半晌,輕輕一笑收了起來,然後翻過身繼續抱著羽非,一直未動,似乎是睡著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外面響起了打斗聲。
羽成房間里,一個黑衣人正與羽成揪斗。然後羽成的扇面光芒詭異,黑衣人似乎始料未及,而且羽成的實力也很詭異,雖然一直沒有用元力,可是居然能與黑衣人都成平手。
「呵!」羽成急了,淺藍色的力量瞬間爆發,猛然撲向黑衣人,黑衣人一時疏忽,身子直接被撞出了門外。羽成房間的門被撞破,黑衣人見到了羽成的實力,爬起來就跑。
而羽成也沒有時間去追他了,羽非的實力他知道,羽非是敵不過那些人的。
然而他跑出來後看到的卻又是一副景象!
走廊內,闕玄雨和月意兩人,一人雙刀,一人骨劍正吃力的對敵。走廊上,三十多個黑衣人圍攻著他們兩個。而他們攻向方向分明就是羽非的房間,可是外面如此大的動靜,羽非的房間依舊黑著燈,沒有任何動靜。
「非非呢?」羽成心中大急,迎上那些黑衣人便對闕玄雨問道。
闕玄雨心中也很著急,可是她更憤怒,居然敢半夜襲擊她?
「不知道,表姐一直沒出來!」
「不會有什麼事吧?」月意憂心道。
此刻慕珊也跑了出來,和眾人一起與黑衣人廝殺。
黑衣人不露實力,但是圍攻之下幾乎能和五個人打個平手,這讓五人都很郁悶。
就在此時,羽非的房間燈突然亮了。
接著,一道紅色光芒飛竄而出,立刻兩個黑衣人慘叫到底。
眾黑衣人大驚,一人突然叫道︰「撤!」
黑衣人突然竄向樓下,飛快離去。
眾人也不追了,急忙跑向羽非的房間。
羽非此時恰好開門,眾人見羽非沒事,都松了口氣。
「怎麼回事?」羽非奇怪問道。
羽成眾人面面相覷,闕玄雨闖進羽非的房間看了看,整整齊齊,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公平啊,表姐,為什麼你沒被偷襲?你去看看我們的房間,都爛了!」闕玄雨哀嚎道,虧得他們幾個還擔心羽非,原來沒事的只有羽非。
羽非也很納悶,她自己一直都在睡覺啊。自己好像是在打坐,然後因為太困居然在入定前就睡著了倒在床上。後來她就被一陣打斗聲驚醒了,醒來的時候她是沒蓋被子躺在床上的,一切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匆忙中羽非點著燈的同時射出天羽劍,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
眾人听著羽非的話,都面面相覷。睡著很正常,可是羽非睡著那就有點不正常。可是他們幾個一直都在一起,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如果說怪異的話,那麼就是羽非自己本身的身體了。
可是為什麼偷襲的人之偷襲了羽成他們卻沒有偷襲羽非?而那些黑衣人看到羽非安然居然立刻撤走?
此刻,木也跑了上來,驚道︰「怎麼回事?我住的地方離這里有點遠,听到打斗聲我就跑過來了,看來還是來晚了。」
羽成搖頭道︰「沒事,不過虛驚一場。」嘴上這樣說著,可是心中卻對這間酒樓產生了芥蒂。如果說偷襲的話,那麼這間酒樓的嫌疑並不大,可是這反映似乎有點不對。
他們的那位掌櫃的呢?木是這間酒樓的負責人,怎麼會出現的這麼晚?
有問題!可是若是想要殺他們,羽非卻覺得那個大漢的嫌疑更大些。
「今晚應該沒事了,我們稍微休息一下就起程回城主府吧。」羽成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了木一眼,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木連忙道︰「這件事恐怕是我們酒樓連累了各位,在下深表歉意。不然這樣,等天亮了我立刻找人找來玄獸送諸位回去,我也會盡快查清楚今天的事情給諸位一個交代。」
「最好不過!」羽非拉了闕玄雨到自己的房間,淡淡說了一聲便關上了門。
好在所有人沒有受傷,不過今天的事情讓眾人都警醒了。
他們以為此地是陌城就沒有人敢對他們動手,可是有些人恐怕就是想要讓陌城大亂。羽非當時說的那句‘這里是東修羅’眾人都听到了,先前若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現在就算是猜也能猜出一點。
「東修羅的這次東天盛會恐怕會熱鬧非凡了。」羽成去自己房間拿了自己的東西便回到羽非的房間,現在四個房間只有羽非的還完好無損。
羽非點了點頭︰「沒錯,想必,該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我可以進來嗎?」慕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四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羽非點了點頭。羽成去開門,將慕珊引了進來。
慕珊進來後,雙眼含淚道︰「對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我。我想這些殺手來就是來報復的,你們猜得不錯,他們的確不是東修羅的人。」
四人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而是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說。
說不上對她信不信,他們只是要听听現在的形式。而她的話卻在羽非一錘定音,她果然是慕容家的人。
慕珊苦笑一聲,對羽非道︰「先前恐怕姑娘已經知道我並不姓慕,所以才會有那樣一問吧。果然是慕容家要對付的人,你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