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碑位于界山,界山乃是放置武神玄界和修羅玄界結界陣法的地方。傳說中的界山神秘而詭異,據說界山是五靈家族的發源地。所以,除了五靈家族的後人們常常來這里修煉意外,很少有人上到界山。
其實,也不是他們不去,而是他們去不了。上界山就跟去一趟閻羅殿沒什麼分別,就連神獸去一次也需要付出代價。
界山蘊藏著強大的力量,因為結界陣法的所在,而且這個結界陣法比人類到修羅玄界的結界陣法更加厲害,以至于界山界山山頂處圍繞了一圈雷電光幕。那就相當于一個雷電瀑布,要想走到界山的頂端,必須穿過雷電的光幕,也就是生生挨劈過去。
神獸有神力的保護自然不會怕雷電,但是,即便是這樣,雷電劈在身上也絕對不是無關痛癢的。山下面是一條寬萬米的血池,這對于神獸來說也不是問題,他們能夠直接跨過血池。可是,可怕的是血池上空漂浮著長年累積的狂躁力量,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那東西卷入血池中,即便是神獸家族也有失足的先例,跟不要提那些普通的玄獸了。
從雷電光幕往上走便是冰川之地,也就是靖海碑的所在。
傳說,靖海碑是開天闢地之初,五靈從五大天柱幻化出來後,用來記錄開天闢地這件事的東西。所以這塊石碑高達萬丈,高不見頂。從來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佇立在這里的,也沒有人上去看過上面到底寫著什麼。
羽非和闕然小時候急功近利,想要早點修煉成功化成人形,所以就長長在血池旁邊修煉。她們也多次被卷入風暴中,但是兩人皆靠著神力還有會飛的本領爬了上來。可是,這並沒有讓她們退縮,反而更加放肆。在一次她們不小心被風暴卷入血池的另一邊的時候,兩人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爬上山頂,頂著一頭被雷劈的冒煙的焦發來到靖海碑面前。
兩人看了看,這塊石碑除了高了點,白了點,硬了點,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于是再次穿過雷電光幕下山了。
這是他們唯一一次見過靖海碑,因為當時年紀小,羽非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此刻羽非卻希望靖海碑真的如傳說中的那般,是立于天地間記錄五靈功德的。那樣,在五靈聚首的時候,動用五靈令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希望他們可以平安到達界山。」羽非心中說道。
一行人在小島上呆了片刻便向著界山進發,這一行若是平安無事的話,依照他們三個此刻的實力也要走上一個月。
羽非和藍雲風坐在鳳冕的身上,鳳冕化作一只鳳凰飛速向著界山行去。
喬英幾個人速度太慢,所以就跟在羽非他們身後斷後。所以,羽非他們飛了半個月也很平安,並沒有人跳出來搗亂。
可是,在第十五天的時候,該來的還是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就在這里守著,羽非他們正準備休息的時候,一直白天鵝就從天而降,砸向三人。
鳳冕身形一晃,躲了過去。
天空中傳來一聲令人心神蕩漾的說話聲。
「喲,七公主和鳳少主來了。看來,本少的行動還是遲了一步呢。」聲音請冷淡雅,卻深深透著一種邪魅,讓人听了忍不住心神一蕩,好像魂魄都要被勾出來似的。
「是狐族的!」羽非驚訝抬頭向天空看去。
天空中,一抹黑色的影子飛竄著,刀光劍影沖沖而來,但是黑影中,閃耀著的紫色光芒十分扎眼。
只見數十只白天鵝對著那個身影蜂擁而上團團圍住,而那光芒則是大開大合,身形瀟灑,紫色光芒若一團海水將天鵝們包裹住。天鵝們身形被制住,大駭,想要月兌身,可是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白色的天鵝和紫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光球漂浮在空中。
一道黑色的身影縱身而起,身姿瀟灑從容。
來人紫發高束,一身黑色長袍顯得雍容華貴,男子裝束讓他看上去偏偏新貴般恣意瀟灑。一雙細長眉眼輕挑,非但沒有妖媚之色,反而讓他本身添了一份邪魅。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輕挑的笑,抬手對羽非道︰「七公主,在下紫夕奉家主之命在此等候三位大駕。」
「紫夕?」羽非眼中閃過一抹光亮,說道︰「你是狐族少主紫夕?」
紫夕微笑點頭,拱手道︰「正是!」
說罷,他的身後緩步走出來一個清秀清冷的少年,對紫夕欠身道︰「少主,已經處理干淨了。」
紫夕微微點頭,對羽非道︰「攔截在這里的天鵝一族的人已經處理干淨了,七公主,鳳少主,藍公子,請。」
砰的一聲,他腳下紫色的光球迅速炸開,白天鵝們慘叫著像是炮彈被打出去,漫天的白毛漂浮。
「好手段,很漂亮。」羽非心底贊嘆道,這個狐族少主不但人長得和一般狐狸不同,就連氣質,手段都很奇異,讓人忍不住頓生好感。
「我們走。」鳳冕說了一聲就向著紫夕身邊飛去,紫夕微微一笑,迎上鳳冕。
其實羽非並沒有見過這個狐族的少主,對于先前的羽非來說,除了修煉和打架,沒有什麼更好玩的事情了。所以,她根本不認識除了闕家和她家以外的人,龍族,白虎族還有玄家的人更是不做關心,更不要提一個算不上大家族的狐族了。
所以此刻見了紫夕,羽非不由的感嘆,狐族也是有人才的。
英氣勃發,瀟灑如風,一笑傾天,舉止自帶著一股風流。
若她不是知道狐族的族長只能是女人,她現在都要感嘆這世間哪里來的這樣的男子?
「姑姑已經在界山之地等著了,一切等去了界山姑姑就會解釋給你們的。龍族,白虎族和你們鳳凰一族的人也已經快要到界山了。」仔細說道。
「謝謝你們。」羽非由衷的說道。
仔細淡笑搖頭,說道︰「我狐一族也只能為你們做到此了,我們快走吧,這一路上恐怕還有不少截殺,我們還是快點的好。」
羽非想了想,想必剛剛的那些截殺的並不是沖著他們來的,而是沖著紫夕,也或者是先前已經過去的其他神獸家族的人。
「好,走吧。」羽非點了點頭,鳳冕便飛速向著界山飛去。紫夕和她身邊的男子也以相同的速度飛著。
羽非看到她的速度有些驚駭,看來這個狐族少主非同凡響,實力驚人了。
突然,一個歡快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幾人低頭看去,只見一抹白光飛上天空,一邊叫道︰「紫夕少主,你等等我。」
羽非听到這個聲音,再看紫夕一臉淡然,羽非不得不佩服紫夕。
犬狐倏地竄到紫夕面前道︰「紫夕少主,我總算找到你了。」
紫夕風雅一笑道︰「姑娘找我何事?」
犬狐眨著大眼楮,干脆的說道︰「我找你讓我加入狐族啊!你不是狐族的少主嗎?只要你說一句話,我肯定就能進去的啊。就算現在不行,等你們成了族長,我也可以進去的,對不對?」
「姑娘進不進我狐族似乎不管在下的事情,還有,狐族只收狐狸,不收狗。」紫夕用很溫柔的語氣說出這段話,這讓羽非和藍雲風都想笑了。
可是犬狐依舊棄而不舍道︰「只要你讓我進狐族,我就將騰音左右護法被殺的事實告訴全天下的人,怎麼樣?」
羽非覺得犬狐這一招用的不錯,但凡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少主都會考量一下這個建議的實用性。
羽非不了解紫夕,所以不知道她要怎麼做。
卻見紫夕凝眸看著犬狐期待的雙眼,雙唇慢慢吐出一句話。
「那,似乎也與在下無關。若是姑娘沒有其他事,我們就走了。」說罷,對著羽非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騰音左右護法到底是誰殺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能不能安全的到達靖海碑地段。
犬狐見紫夕根本不理她,無奈道︰「好啦好啦,我就不信我不能感動你。這樣吧,這件事到了界山我就幫你們澄清,至于加入狐族的事情,我一定會努力的。」
紫夕對她笑了笑,和羽非幾人一起飛身前往界山了。
犬狐則不甘示弱,也追上,說道︰「我也一起去吧,反正現在天犬一族已經不要我了,我就跟著你們吧。」
羽非很好奇的問道︰「天犬一族為什麼不要你了?」
犬狐聳了聳肩,道︰「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沒抓住玄靜瀾,也許是因為我被你們打敗了,也許是因為騰音左右護法的死,也許是因為我打不過你們就沒出手,還也許是因為在我們交手的時候,我對你示好了,好多也許呢,我都想不起來了。」
羽非怎麼就覺得這些也許都和她有關系呢?
不過,幾個人听了犬狐的話,都是很遺憾的搖頭。這姑娘,總也學不會繞著彎想事情。
扶柳鎮是進入界山前的最後一個小鎮,小鎮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麼雜亂,相反,扶柳鎮很祥和,祥和的讓人有點無法相信。所以,當羽非幾人到達扶柳鎮的時候,看著扶柳鎮里一張張發自內心的笑臉時,都覺得一瞬間的恍惚。
「這里的人為什麼都這麼高興?」藍雲風忍不住問羽非。
羽非也很郁悶,她以前也曾經有過這種疑問,不過後來沒人能夠解答就自動放棄了。按道理來說,扶柳鎮乃是進入界山的關卡,是最繁榮的一個小鎮。就算不至于動蕩不安,至少會有許多打架斗毆事件吧?可是奇怪的是,這里真的沒有那種事情發生。
「生活在遠古神山腳下的人就是比我們這些跑與山野間的人要幸福的多嘛。」紫夕開玩笑說道。她的一句話說完,走在她身邊的幾個路人都抬眼看了看她,然後沒有任何異狀的離開了。
眾人看向紫夕,紫夕聳了聳肩,笑著走開。
「我們走吧,也許今日我們就能到達血池旁。」鳳冕對大家說到。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跟著他向著小鎮的另一個門走去。
但是,一個中年男子卻急忙走到眾人面前說到︰「各位是要去界山嗎?」
中年男子是個很普通的居民,此刻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把菜,好像是在賣菜。
眾人點了點頭,中年男子立刻道︰「現在界山是去不得的,扶柳鎮的西門已經被人封住了。」
「為什麼?」羽非奇怪問道。
「不知道啊,反正是前些日子這里來了一些人,西門牢牢的把守住。我們扶柳鎮的人都向往和平,從來都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扶柳鎮已經成為武神玄界唯一一個沒有武者的小鎮。所以,我們根本打不過那些人,可是也不能看著想要去界山的人去送死,于是我們就決定,只要見到有要出城去界山的人,我們就會立刻攔下來。」
「那你們知道是什麼人嗎?」藍雲風問道。
中年男子搖頭,一邊往回走一邊道︰「我們都不知道的,好在他們沒有為難我們小鎮的人。不過,如果見到你們這些武者,這就不好說了,所以我覺得你們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的好。」
中年男子回到自己的地攤上繼續賣菜,羽非幾個人則是面面相覷。
看他的樣子並非是在說話,而且也不至于在這里跟他們說謊。所以,羽非打算過去看看。
「我去看看,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陪你去。」紫夕說道。
「我也去!」犬狐緊緊跟在紫夕身後。
羽非無奈搖頭道︰「好了好了,我自己去吧,你們兩個就不要去了。」
紫夕笑著點了點頭,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道︰「那好吧。」
藍雲風走出來,站到羽非身旁道︰「我陪你去,走吧。」
羽非應了一聲,兩人相攜向小鎮門口走去。
鳳冕沒有提出要一起去,而是靜靜的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深邃而悠遠。
羽非和藍雲風相攜走在這個寧靜的小鎮上,感受著身邊過路人的暖暖軟語,享受著這一刻的平靜。
這里並不富裕,但是卻給人一種恬淡的感覺。
「等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們就住在這里好不好?」羽非抬頭笑著說道︰「這里的人不喜歡修煉武學,不喜歡爭權奪利,他們享受著恬淡的生活,可是他們卻很幸福。」
沒有爭名逐利的廝殺,在這種恬淡安逸的壞境生活並不是斗志的消亡,而是另一種追求境界罷了。
藍雲風毫不猶豫的點頭,太多年的風雨飄搖,他也厭倦了這種刀口舌忝血的日子。如今的他們都不同了,他們有了父母,有了兄弟姐妹,重要的是有了自己的家庭,經歷過這麼多,他們最想要的就是能夠在這些風雨之後看到彩虹。
羽非深深的松了口氣,空氣沖彌漫著溫熱的氣息,這是不遠處地脈血池傳來的溫度。正是因為這樣,扶柳鎮一年四季如春,即便是在冬季也是百花盛開,只著單衣即可的。
這里,其實是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希冀,將近二十年的風風雨雨讓彼此的心都疲憊不堪了。縱然又多大的斗志,到了如今,被殘酷的真想的摧殘,被真摯感情的浸染,都讓他們失去了往日的鋒芒。羽非也不再是當年那個鋒芒畢露大殺天下的七公主,藍雲風也再是那個冷酷無情,心無所息的逆天王。
此刻,他們要的,不過是一份安然活下去的條件罷了。但是如今為了這個條件,他們也不得不點燃自己的斗志,堅持到最後一秒。
「兩位真是閑情逸致,居然跑到這里來談情說愛!」譏諷的話傳入耳朵里,兩人內心中剛剛升起的那點希冀就被打得煙消雲散。
驀然回首,只見男子站在人群中,正用一種譏諷,還有一種不可言語的瘋狂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文非命?」羽非挑了挑眉,這家伙沒死?她還以為修羅玄界的人們會將這些慕容家的敗類都滅掉呢,看來她還是高看了楚家和黃家的實力啊!
文非命啪的一聲合上鐵扇,冷道︰「羽非,看來你過得很好啊。」
羽非?羽非蹙眉,看著文非命,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居然直接叫她的名字?
「還不錯,不過,似乎文公子的日子並不怎麼好過?」羽非笑著看著文非命,此刻文非命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好像受到什麼打擊似的。
「你叫我文公子?」文非命盯著羽非,眼中竟然有悲傷和憎恨。
羽非愣了愣,暗道奇怪。文非命怎麼用一種看背叛情人的眼神看她?
藍雲風似乎感覺到了危機,一把將羽非拉到身後,冰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文公子,是不是你派人封鎖了扶柳鎮?」
藍雲風的話就像是文非命心中的一根線被撥響,文非命將實現轉向藍雲風,想到以前的事情,文非命立刻厲色道︰「藍雲風!就是你,都是你!不過……」
文非命似乎又像是想通了似的,對著羽非笑了笑,說道︰「藍公子說的不錯,的確是我派人封鎖了扶柳鎮。」
「看來慕容家的行動倒是很快。」羽非說道。
文非命後退一步,冷笑道︰「慕容家準備千年,怎麼可能讓你們這些人破壞慕容家的計劃。你!」
文非命用鐵扇指著羽非道︰「你不要得意,你我之間的恩怨我會徹底弄清楚。你欠我的,我要你百倍萬倍的奉還。鳳羽非,你們兩個絕對會生不如死。」
羽非很痛恨別人威脅她,抬步追向文非命,但是文非命就像是突然消失在空中一般不見了蹤影。
羽非冷哼,道︰「慕容家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夠將我和韓木杰過往的事情灌入這個人的腦子里?如今這個人一直認為自己就是韓木杰。」
「這次來的絕對不可能就只有他一個人,我們先小心點為好。」藍雲風對羽非說道。
羽非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向鳳冕處走去。
可是,兩人剛剛走了兩步,只覺得腳下的大地似乎在顫抖。一股強大的力量自地下傳來,地面就是被這股力量撐得動搖起來。
「是陣法的力量,難道封鎖小鎮門口的東西就是陣法嗎?」羽非道。
「我們先回去。」藍雲風拉著羽非,兩人穩住身形往回走。路上的人已經亂了,扶柳鎮多年來都是相安無事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雖然有時候在地脈處會鬧地震,但是,地震的感覺和現在是不同的,而且,這個震動已經持續時間太長了。
人們驚慌失措,紛紛抱起自己的東西向家里跑去。如此一來,整個街上都亂了。羽非和藍雲風不得不飛起來向鳳冕那邊趕,而羽非和藍雲風還沒飛一段,便見鳳冕帶著紫夕和犬狐以及紫夕身邊的少年飛快向他們飛過來。
鳳冕在看到羽非的那一刻,心就落了下來。
一行人一同落下,鳳冕拉著羽非急忙道︰「剛剛的陣法來勢凶猛,你怎麼樣?」
羽非搖頭,道︰「放心吧哥哥,我沒事。陣法一開啟我們就飛上空中了,而且我也學過一些陣法,沒事的。」
鳳冕終于安心的點了點頭。
「對了哥,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陣法?」羽非問道。
「不知道,不過這個陣法的力量雖然大,卻還沒有達到無敵的至尊級,我想我們要突破陣法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鳳冕道。
羽非沉重的心松了松,立刻道︰「那好吧,我們就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出陣,就算出不了陣,沖陣也可以吧。」
此時,一只烏鴉飛了下來,落到羽非的肩膀上。
「公主,闕玄雨讓我來告訴您,龍族少主龍躍,玄家少主玄靜瀾,闕家少主闕玄風,白虎少主白靜,鳳凰少主鳳羽蓮已經全部聚集在了血池旁邊了,靜等渡過血池了。」羽非一直提著的心總算只落了地,輕快地點了點頭道︰「好,這就好,五靈已經集齊,如今天犬一族,騰蛇一族和天鵝一族想要追殺他們都已經不能了。」
「嗯,所以現在就差公主了,他們說要和公主一起上山,否則公主會有危險的。」羽非拿著那些石板,所以就算五靈聚首了,沒有真憑實據,世間的人已經根深蒂固的思想誰能改變?
「所以,他們一定會盡所有力量要將我們留在這里了。」羽非轉頭看幾人,幾個人都是神色淡淡,沒有意思愁容。
藍雲風和鳳冕兩人一邊一人將羽非的手拉起來,深深的看著她,無形的力量灌輸如羽非的心中,讓她的充滿了信心。
「走!」羽非淡淡一笑,對兩人說道。
兩人都點了點頭,和她一起並肩向著小鎮門口走去。
紫夕和犬狐還有紫夕的武者跟在後面,三人神色平淡,好似逛街一般。
此刻,小鎮上已經空無一人。
似乎一種無形的力量籠罩下來,從陣法啟動到現在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這條街上的人們都跑回自己的家中,街上了無聲息。街道的盡頭,一位白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冷酷的面容,歷如冰刀的眼神盯著向他走來的羽非眾人。
犬狐看到那個男子,眼神微閃,喃喃道︰「這人也來啦?」
羽非微微眯起眼楮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背後似乎有秋風蕭瑟的白衣男子,冷冷的勾出唇角。
三十年前就是這一副臭屁樣,如今還是沒改掉身上那股清高勁。羽非暗罵道。
鳳冕見藍雲風蹙眉,便道︰「這是天犬一族的家主犬戎。」
藍雲風恍然大悟,然後便听到羽非道︰「多年不見,當初的小狗狗變成了今日的大狗了,看來你過得很不錯。」
白衣男子原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臉色現在更加難看了,咬了咬牙,將怒氣沉下去,揚起一抹自以為很風流的笑容,道︰「七公主,將近二十年不見,你的嘴還是沒有長進呢。」
羽非笑道︰「還好,人總不能哪里都長進,否則對于你這樣哪里都不長進的人來說,那是打擊。」
「鳳羽非!」白衣男子拍案而起,怒道︰「牙尖嘴利!今日我看你有什麼本事從我手中逃出去!我們三十年的新仇舊恨一起算,我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羽非卻不以為杵,道︰「好啊,那咱們就算算。不過,我要給你算得,可不是近三十年的事情,是近一千年的事情。」
說罷,羽非立刻氣息暴漲,躍身而起沖向犬戎。
犬戎起身一個後空翻翻到椅子後面,一腳踹在椅子上,椅子飛向羽非,羽非冷笑一聲,彎腰一腳勾在椅子上,旋身將椅子一腳踹到地上,她懸空而下,叫踏在椅子上,看著犬戎。
犬戎一步步向後退,挑釁的說道︰「鳳羽非,你要是有本事就進來,這里才是強者交手的地方。想要算賬你就進來,我奉陪到底。」
「走!」鳳冕一聲令下,一行人一同飛身而起,向著犬戎消失的地方飛去。
那里正是陣法的所在,犬戎就是要將羽非幾人引進陣法中。
一進入陣法,羽非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陣發黑,陣法里面和陣法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陣法里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伸手不見五指。耳邊掛著鬼哭狼嚎般的叫聲,讓人心發顫,總也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飄來飄去。遠古的獸吼聲一陣陣傳來,空氣中充滿了血腥之氣,還有咯吱咯吱骨頭作響的聲音。
羽非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場景好像有點熟悉。
「是修羅陣,大家小心。」藍雲風涼涼的聲音在她周圍響起,羽非連忙向說話聲音處伸手,卻沒有抓住人。
突然,一直手抓住了她的腰,將她一把扯進懷中。
「雲……」
「羽非!」藍雲風緊緊抱住羽非,氣息有些不穩。
此刻羽非才回想到,修羅陣法,不就是當初藍雲風被他爹關押的地方嗎?在那里生存了十五年,藍雲風對那里可以說是忌諱莫深,所以,再次回到這種場景中,他是非常害怕的。
羽非立刻將他的手拉緊,懷抱著藍雲風。
「你不要離開我,修羅陣法中如果不是熟悉這個陣法的人,絕對會迷路的。剛剛我能感覺到你的存在在找到了你,但是我卻不知道大哥還有其他三個人的所在,我們必須慢慢尋找。」藍雲風低聲道。
羽非點了點頭,問道︰「你在這里可以嗎?」
藍雲風身子一震,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雖然我還怕這個地方,但是自從父親告訴我真想以後,對修羅陣法的恐懼便少了許多。」
「那我們走吧,我拉著你。」羽非說道,她對這個陣法真的一點都不熟悉,當年在萬獸國大戰的時候,他們曾經進入過一個類似于這個陣法的陣法,可是此刻感覺一下,和那個陣法並不相同。
那個時候雖然羽非也是無所適從手足無措,但是若是沖陣,羽非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可是如今這個陣法,羽非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和無力。
陰風陣陣吹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
羽非每走一步,都會覺得腳下踩著軟軟的東西,她的腳腕上似乎在攀爬著什麼。每走一步,羽非都要甩一甩。
藍雲風知道羽非怎麼了,只是拉著她的手,道︰「不要講這些東西放在心中,他們其實都是虛幻的存在。即便觸感是真的,只要你能夠控制住自己的心,就不會有事。」
可是雖然這麼說,做起來卻很難。藍雲風當初也是在這個陣法中呆了三年才徹底適應這里面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