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曼發誓,那一刻,她真的有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打算!
「我,你,洗了這麼久,還以為痛暈了呢!你可千萬不要有其他什麼想法!」滕曼急速的直起腰,眼光從他結實的胸膛掃過,頓在他腰間的浴巾上,那處松垮得隨時都有往下掉的可能!清了清喉嚨,故作鎮定的轉身,往床邊走去。以她專業的眼光看來,這男人若是肯去做模特,目前業內的那些個名模,都只能靠邊站!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跟過來,滕曼沉不住氣了,「過來呀,快點,個大男人還怕痛啊?」
這話,用在眼前這個場面,怎麼听,怎麼不純潔呀?
溫景之聞言,邪氣一笑,果然開始往這邊挪步。
滕曼扔給他一塊干毛巾,示意他先把頭發擦干,然後拍拍身後的大床,「趴下!」
溫景之睨了眼那些擺在一邊的瓶瓶罐罐,心頭一軟,看這陣勢倒挺專業的,「你這也算是久病成醫了。」
滕曼低下頭、不說話,「給我看看傷口吧。」
「是我挨打,倒像是傷在你身上似的,把一對好看的眉毛虐待成這樣。」溫景之擦著濕發,坐到床沿,伸手將她細長的眉毛撫平。
「來吧!」他踢開叫上的拖鞋,趴到床中央,將傷背展露在滕曼的眼下。
之前滕曼自己挨了鞭,都是她媽給她清理上藥的,所以,從來不知道挨了鞭子的的傷口會是什麼樣子。定然會是丑陋不堪,可溫景之的背部,還是讓她大吃一驚,嚇得往後挪了一小步。
那兩道幾乎是平行的鞭痕,差不多有六十公分長,猶如兩條張牙舞爪的蜈蚣一樣,蜿蜒在他的整個背部,從肩胛骨,一直延伸至腰部以下的椎骨處。所到之處,無不皮開肉綻,紅腫淤青……
遲遲感受不到她有所動作,溫景之從軟枕之間抬起頭,發現她正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傷口,眸中如迷霧般氤氳。
「我只是替你受了兩鞭而已,不要感動成這樣吧?要不,來點實質性的,以身相許,你看怎樣?」
他的語氣有些發痞,似笑非笑的臉上,卻只有調侃,滕曼被他逗笑,「我要以身相許,還怕你不敢要呢!」
氣氛一下從緊繃中掙月兌,只是說笑歸說笑,滕曼還是熟練的拿起酒精棉開始幫他傷口消毒。
「會有點刺痛,你忍著點,我盡量放輕力度。」為了減輕他的疼痛,滕曼俯,學著母親為她上藥時那般,用嘴,輕輕的跟著棉球吹氣。
消炎藥,止痛藥,上紗布。總算是告一段落,滕曼擦著額間的汗水,這才發現,自己的腰部以下都麻木了,原來,給人上藥不僅是個技術活兒,還是個體力活兒!
「曼曼,我若是敢要呢?」溫景之悶悶的從喉間問出一句,聲音也被疼意折磨的沙啞不堪。
滕曼不知是沒听清楚,還是沒有听懂,眼帶疑惑,「嗯?」
溫景之也不急,動了動兩只胳膊,慢條斯理的從床中央爬起身,在滕曼身邊盤腿而坐,目光含著星星點點的妖嬈,無比專注的黏住她,「我說,我敢要,你敢許麼?」
滕曼擦汗的手頓在半道,心口的跳動一下比一下飛快,不自覺的咽了好幾口口水,別開眼,不去研究他說的是真是假,「你,開什麼玩笑!」可不就是開玩笑麼?他是小叔呢!
哎,「我沒有開玩笑,你的父親,他以為我們——所以,才會有你和羅盛秋的退婚。」溫景之調適了下自己的聲音,已不再如方才那般的低啞。
「你可以解釋!」這還不是他放任的結果,他可以解釋啊!
溫景之按住已顯激動的她,「你要我怎麼解釋?就說羅盛秋被你捉奸在床?曼曼,我就猜到你會這樣沖動,所以才不要你去和你父親說。你知道羅盛秋的母親打電話給你父親是怎麼說的嗎?你認為她會實話實說?加上報紙上的一番渲染,我們只能暫時先忍下來,等你父親氣過了,再慢慢給他解釋。」他稍顯底氣不足,只能將眼底的心虛深深埋葬。
滕曼整個被他搞混,「不對,難道我爸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反倒是去相信一個外人和報紙上的八卦?她該為自己的信譽感到悲哀嗎?
「再有,如果你還想要你在杭州的事業和你的自由,那麼,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說出真相的好,有哪一個父親能忍受自己的女兒在外面被人這樣欺負?」不得不說,溫景之的這個理由,才真正戳到了滕曼的要害,她如今怎可能放開自己苦心經營的工作室?
簡直一團亂麻,滕曼將雙手插入長發之間,「那怎辦?你就這樣幫我背黑鍋?」
「在杭州的時候,我不是曾經答應過你,為你撐腰麼?忘了?我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們現在是不是,成了一條賊船上的人了。」滕曼苦笑出聲,這時候,虧得她還能自娛自樂。
「我是捉賊的人,怎麼能是賊呢?」溫景之見她已經冷靜下來,便緩緩起身,來到窗台邊,不知從哪兒模出一顆煙,開始‘慢性自殺’。
「溫家這邊,我會挑個合適的時間跟他們說,放心,這情況只是暫時的,你只要看我的眼色,跟我配合就好,不會出紕漏的。」
似乎也就只能先這樣了,滕曼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想其他,夠煩人的。
「這兩天你就不要抽煙了,對傷口愈合沒好處,家里有內服消炎藥和退燒藥嗎?要沒有的話,我給你買去。」
溫景之彎起嘴角,頰邊的酒窩乍現,「嗯,這麼快就入戲了,不錯!保持你現在的這種心里和狀態,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會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