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千里尋夫?

作者 ︰ 紫予

對于未來,未知總是讓人們燃起不同的感覺,有人覺得是期望有人覺得是無望。沒有人會預料,未來到底是怎樣,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一段,滕冀最近對她看得很是嚴格,有時甚至會賴在御墅不回去。

滕曼心里明白,他是怕自己想不開。其實,她還真就是想不開,心情煩躁郁悶自然是不用說的了。

滕冀看著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苦于沒有安慰她的法子。一開始,他耍寶還能讓她勉強笑笑,後來,她干脆就當他是空氣了。

剛剛入了秋,天氣依然炎熱,滕曼躺在那張陀螺形的沙發上,正順時針的轉著圈,眼神空洞沒有焦距,電視屏幕上正重播著午夜檔的偶像劇,演員個個亮眼,劇情集集狗血。

滕冀從吧台出來,手中多了兩倍牛女乃,最近特煩,不喝咖啡,兩只眼也能溜溜的睜到天亮,所以,他晚間都改喝牛女乃。

「你都在這兒轉了一整個晚上了,你不暈,身下的沙發都該暈了。」將手中的牛女乃往她眼前晃了晃,腳尖微微使力,便讓她晃蕩的人停了下來。

滕曼收回神游的思緒,瞅了眼長身玉立的弟弟,掙扎著做了起來,接過他手中的牛女乃,握住,卻沒喝。

「你說,一個大小伙子晚上不出去找樂子,愣是賴在我家,算個什麼事情?」

「你還真別刺激我,信不信我趕明兒就帶個回來陪睡?」滕冀一臉不正經,似乎在考慮想法的可行性。

這話,滕曼信,「你敢!外頭那麼多賓館容不下你麼?可別糟蹋了我這地兒啊!」緩緩的抿了口牛女乃,拋過去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姐,你怎麼能這樣說,糟踐我這是。」他好好一名聲。

滕曼嗤了一聲,眉眼間綻出一抹輕松,指著電視屏幕上的一處地兒,「這地方你去過嗎?」

滕冀調開眼神,瞟了眼,「唔,好像是成都的錦里吧?嗯,那地方,說好听點是古樸,說通俗點是草根,原生態的。」

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姐,你想出去旅游呀?」其實他想說,出去玩玩兒,散散心也挺好的。總比悶在家的好。

「姐,去吧,去吧,出去玩玩兒,那地方真心不錯,離姐夫也近,說不定你還能偷跑去看看姐夫呢!」滕冀兀自在一邊擠眉弄眼。

原本滕曼是沒有這個心思的,可被滕冀這樣一說,倒是有些蠢蠢欲動了。能見到溫景之,可謂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了。

她一點不想否認,想他,還真是想他!這念頭不能動,一動,思念如潮水,滾滾而來,是要將她湮頂!

滕曼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個行動派,想到,就要去做。加上滕冀在邊上慫恿,隔天就收拾了些日用品,出發了。

出了北京的滕曼,猶如一只掙月兌了牢籠的鳥,外面的空氣,都是自由且清甜的。

到達成都也才不過中午的時間,滕曼並不覺著肚子餓,便干脆打車,直接往錦里去。

滕冀說的沒錯,錦里與王府井不同,完全的原生態,她隨便找了個地兒,弄點小吃,要了一份牛肉豆花,一些個小吃,那是在是太本土了,完全的沒有噱頭,一點兒都不花哨。

滕曼蹙著眉頭吃下去,仔細品品,味道還真是不錯!

步行街上隨處可見的手藝人兒,捏泥人的,轉糖畫的,賣剪紙的……

總之是一整條街色彩繽紛的花燈和幌子,看著俗,倒也熱鬧。

都說成都的女人美,那倒是實話,不起眼的小店鋪里,往往就有那傳說中的成都粉子,外貌柔美,說著綿軟的成都話,也算是這塊地方的一大特色了。

滕曼倒也入鄉隨俗,除了小吃,那些個茶館、戲樓、酒肆、手工作坊,她也都要一一逛過。

不知不覺,天色便已暗下。來前,滕冀說了,錦里客棧也是必須要住上一晚的,否則,就枉到過一趟。

因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房間並不需要預定。環境也還不錯,果真就和電視上的差不多,庭院、廊坊、天井、花園…

園內假山林立,綠樹成蔭,小橋流水的,頗有一番古樸的味道。

房間內部裝修大多是木質結構的,配套著現代高級衛浴,網絡光縴,中央空調。尤其是服務,體貼細致,帶著濃重成都口音的普通話,很是有情趣。

這一天下來,還真是舒心不少,滕曼早早的泡好浴,裹著一身浴袍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扔,動都不想動。

靜下來,孤獨寥落的感覺就涌上心頭,方才還覺著疲乏的要睡上一整天的滕曼,這會兒,瞪著一對烏黑的眼珠,完全沒一點的睡意。

昏暗中模出了手機,翻著翻著,竟停在小叔的名字上,那名字代表著一串號碼,撥過去,就可以听到那人的聲音。

可她就是遲遲下不了手,為何?她也不清楚,腦袋里想著,他這會兒,興許在離自己不遠的某個地方。他在做什麼呢?有沒有睡?是不是很累?最近也不怎麼打電話給她,也許忙的都沒時間想她。

許是心有靈犀,在滕曼磨磨蹭蹭的時候,手中的電話倒是兀自震動起來,心口狂跳,拿起來一看,真就是小叔的!

滕曼一下從床上直起腰來,小手覆在左胸處胡亂揉了兩下,等心跳稍稍平息了下,這才將電話接起來,「小叔——」

溫景之在听到這一聲略帶鼻音,軟軟糯糯的稱呼,頓時整個耳畔都酥酥麻麻的,宛如有一股低壓電流從指尖直竄向四肢百骸,然後統統匯聚到心髒,引起一陣陣的激浪。

「剛剛洗完澡?」

咦?這開場白,可夠彪悍的!滕曼沒來由的一陣臉發燙,咬著唇角,心頭不停的月復誹︰這你也能知道?

「胡說,我都已經躺床上了!」可也確實是剛剛洗完澡。

溫景之心情似乎很好,語氣也輕快,「那你睡著了麼?」

「還沒,嗯,我正打算睡呢,你就打電話過來了。」

「哦?這樣啊,那我還是掛了吧,免得打攪你睡覺!」

她是這意思麼?不是這意思吧?!

「誒!你,都已經吵到我了,那就,陪我說說話唄。」滕曼越說聲音越小,有些心虛的將臉埋入臂彎間。

溫景之幾乎能想象得到她現下的樣子,定是一臉的皺的跟只小貓似的。

兩人的話題不多,要麼就是說著帶點顏色的笑話,要麼就是一些個家常。

滕曼有心事,到嘴邊的話總是想說又說不出口。

老半天了,對自己在成都這事兒,還是支支吾吾的,沒說開。

「小叔,嗯,你猜猜,我現在在哪兒?」

溫景之愣了下,電話那端很安靜,應該不是在外面,「你不會是還在工作室忙吧?」口氣有些不善。

她看起來那麼像工作狂麼?滕曼委屈的扁扁嘴,「不對,再猜!」

「我說,老婆,你就別整ど蛾子了,在哪兒呢!」

這話開了一個頭,滕曼突然又不想說了,囁嚅了半天,知道溫景之那邊快要生氣,才憋著氣道︰「我在錦里呢!」

此話一出,溫景之那頭是徹底沒了一點點的聲音,滕曼開始忐忑,他是不是生氣了?

「小叔,小——」過了良久,滕曼才小心的喚了兩聲,卻是被他給打斷。

「住哪兒?」男人的聲音平仄,听不出絲毫的情緒來。

「客棧里住著呢。」

他沒問她為什麼突然要出來旅游,什麼也沒問,滕曼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就怕他一個回神就問她出了什麼事,那她可怎麼說呀!

兩個人又陷入漫長的沉默,各自在電話那頭听著彼此的呼吸聲。

「明天一早就給我回北京去!」溫景之是這樣說的吧,他仿佛在極力的隱藏著什麼情緒。

為什麼她要她回去?她只不過就是出來旅游一趟,什麼時候要回去,自己有打算,他瞎操什麼心?而且那口氣惡劣的,簡直讓人沒法忍受!

「我不!」她做什麼要回去?又沒礙著他什麼事兒?

「隨你,要麼自己乖乖回去,要麼我現在就過去監督你上飛機!」電話那頭的聲音仿佛又冷了一度。

滕曼心里委屈極了,原本,她還打算過去找他的呢,這回倒好,徹底失望!

心灰意冷了,心如死灰了,原本腦子里想著,他要知道她來,會不會高興的立馬跑過來見她?可現實是︰她多想了,還不單是多想,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那男人,根本就沒什麼能讓他失態。

什麼也不想說,掛完電話,滕曼便一頭栽進被窩,逼迫自己閉上雙眼,就是睡不著,也得給閉上!

那廂被掛了電話的男人,臉色臭到不行,煩躁的以手指爬著自己短短的頭發。

人都出來了,這滕冀竟然一聲不吭?有他這樣做弟弟的麼?也不擔心自己姐姐在這時候外出會有個什麼?

越想越不安,他這兒都接近尾聲了,就不能安分的等他回去麼?

昨晚的一通電話,滕曼的心情糟到透頂。

如今她雖置身于梵香裊裊的武侯祠內,內心卻是無法平靜,一整個上午,她就覺著身後頭有人跟著,她假裝踏上觀星台遠眺,不意外的發現人群中有幾個身影,無論是從站姿到走路的姿態,都可歸為軍人的一列內。

她被盯上了!

想都不用想,這是哪個人的主意。滕曼也不是傻子,她自然是知道要甩掉那些個人是如何的艱難,還沒硬氣到要跟他們硬踫硬的地步。愛跟不跟。

索性,一整天的,幾乎是腳不著地,只是補充點水分,啥也不吃的就是瞎逛,反正不讓他們休息就是了。可就是苦了自己。她的一雙小腳呀!也不知起泡沒?

「她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中間加起來也沒休息到半個小時。」那倒霉催的,正躲在一邊給匯報情況呢!你說,他們個大老爺們也就算了,一個嬌滴滴的美嬌娘,別說是溫師長了,他們看著也心疼呀!這日頭灰塵的!

溫景之在那頭听得是惱火異常,輕飄飄的來一句,「你們暴露了!」個丫丫的,當他媳婦兒一點警覺意識都沒有的麼?也不知道要小心點。

跑了一天,啥也沒吃,這是做給自己看呢?苦笑著,嘆息著,當下就心疼的不行,這女人是把他的一點小心思抓的穩穩的,還托中國移動的這根無線,攥著他的心髒,扯得一揪一揪的疼!

罷了,親自出馬吧!

在落日的余暉下,溫景之大喇喇的駕著一輛迷彩的越野,很是穩當的挺在客棧的門口。

身手利落的跳下車來,高瘦結實的身板,包裹在那身野戰作訓服內,袖管被卷至手肘上方十公分處,線條硬朗的手臂呈現著十分耐看的蜜色,軍用腰帶,軍靴的一套下來,精神抖擻的連夕陽都窺視著遲遲不忍落下。

面色如常的環視了立在門口的兩個人,「沒出息的孬蛋,盡在你們嫂子面前丟人!滾車上去!」

內啥,這能怪他們麼?也不知這老大在自個兒媳婦兒跟前傳授過多少反偵察的意識,害的他們出糗,果然,輕敵的後果是嚴重的。

一番低喝,那倆只果真乖乖的滾上了車。

滕曼一個人,坐在房間那寬大的窗口,眼見自家男人由一個很高挑的成都妹子領進來。

那豐采,那酷樣兒,嘖嘖,沒話說!

可她目前還氣著呢,他就是帶上一整支隊伍來,也不干她鳥事!腳長在自己身上,回不回去,她說了算!

不一會兒,木質的房門便很有節奏的被敲響。

滕曼自然是不予理會的,索性躺到床上,打開電視機,看起電視來。

敲門聲一陣緊似一陣,偏里頭的人硬生生的裝聾作啞。

溫景之撫著發脹的額際,用手勢讓那服務員離開,之後,便從褲袋間掏出一個金屬物,對準鑰匙孔,幾番撥弄,只听得空氣中小小的‘ 嚓’一聲,木門便被悄然打開。

那人閃身進來,不輕不重的合上身後的門,月兌帽,一雙幽深的眸,就這樣直勾勾的望著床上的小女人。

驚詫也只是一瞬間,這男人,估計沒什麼能難倒他吧?

高大的身軀移至床前,將液晶電視給遮住。這下,滕曼沒得看,翻了個身,找到床頭一篇旅游攻略,津津有味的品研起來。

被無視的某男,快速的來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自她手中將那小本子抽出來,往身後一拋。

滕曼暗自咬牙,這時候一定不要露怯!她給自己打氣,將早些心頭的怨怒再一次揪出來,體會一遍,果然有用,原本有些想要軟化的念頭總算是一點一點的壓下。

小手一把拉過身旁的空調被,將自己從頭到尾的蒙起來,身子一縮,就安穩的鑽進了被窩。

溫景之站在床邊,雙手環胸的盯著這鬧脾氣的小女人,頗覺無奈。

被窩里的女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感覺著床的邊沿在慢慢的塌陷,手心濕濕的都是汗,她在緊張,周身的防備系統都自動自覺的打開。

被角都被她卷進去壓在了身下,嚴絲合縫的,溫景之找不到一點的入口處。

「曼曼,你先出來,會悶壞的。」溫景之推著她的肩膀,沉聲的輕哄。

……

「你不出來,那我進去?」這一次,聲音听起來像是融入了一絲揶揄。

滕曼繼續挺尸,有本事就進來!哼!

這個想法是豐滿的,可現實是很骨感的。

她的那點小力氣,哪兒是溫景之的對手?怕是有一陣沒拼過體力,忘了吧?

滕曼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床薄薄的空調被在空中劃開一個拋物線,輕盈的落在了床尾的地板上!

溫景之的動作很快,一個欺身,已經壓了上來,一臉無奈的睇視著她,敢將他關在門外的,她是唯一的一個;敢一次次徹底無視他的,她也是唯一的一個;敢耍大牌跟他冷戰的,她還是唯一的一個。

「生氣了,嗯?」溫景之親昵的以鼻尖蹭蹭她的眉宇,貪婪的聞著屬于她的獨特芳香。

這不明擺著的事麼?

滕曼不語,只是施施然將視線調向別處,傲嬌上了!

「別氣了,笑個我看看?這麼久沒見,一見面,你就這副德行麼?」

滕曼好笑的從鼻腔哼出一聲,這丫,敢情還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在裝傻吶?!

呦,這是跟他杠上了?

「好了,我承認昨天是口氣不太好,我錯了,好了吧?」有錯,就認唄,跟老婆認個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您能有什麼錯呀,可別嚇我了!」終于是忍不住,這男人認錯,天要下紅雨了吧?

不是沒有听出來她話中的諷刺,而是不願跟她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溫景之討好的啃了她的嘴角一記,「那你還關我在門外不?那你還裝作看不到我不?那你還給我臉色看不?」瞧瞧,把人家委屈的、

「別動手動腳的,」滕曼涼涼的瞟他一眼,扯著最角,「你倒是說說,我一個人出門在外,哪兒敢給人隨便開門呀?再說,您老需要我去開麼?」照樣還不是大搖大擺進門來了。

若是國家領導知道,他們花費這麼多心血培養的精英,愣是拿這樣的手段放到開房門上,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而亡?

「我沒動手動腳呀,就動了口而已。」這話說的可真溜!諷刺他?他這不是也沒法兒麼?還不是叫她給逼的?

「反正,都是娘子有理,為夫的,在這廂給你賠罪了!」

嗯,看在認錯態度還算良好的份兒上,那就且饒了他吧。

「不在部隊好好呆著,你跟這兒來干嘛?也來旅游?」滕曼軟下口氣,伸手抵住他正欲進犯的薄唇。

溫景之順勢就著她的推拒,輕輕的啄吻著她的手心,「你一來,就把我的魂兒給勾到你這邊,我這不是找魂兒來了嗎。」

雖說知道是哄她的,可女人听了,心里還是甜絲絲的,嗔罵道︰「沒個正形兒,還首長呢。」

看著身下女人的嬌憨羞顏,溫景之一顆心頓時被填的滿滿的,平時一般都忙的沒空想她,也就不怎麼覺著,可她的人如今就在他眼前,溫香軟玉就在他身下,才發現,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都被壓抑的埋在最深處,只待時機到了,一並的爆發出來。

「我是說真的,老婆,想你了——」這句話出口時,溫景之那幽潭一般的濃眸,已漸漸染上**的色彩,流轉著瀲灩之色,濃郁的似要滴出水來。

滕曼微微紅了臉,被他盯的,很是難為情,可出口的話,卻又大膽無比,「想我什麼?」說完,又覺的會引起歧義,又改口︰「我,想我,做什麼?」真是越描越黑。

滕曼望著笑的一臉春心蕩漾的男人,只覺頭頂一陣烏鴉飛過。

「你說呢?想你的什麼?這兒,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溫景之邊說,邊動作,略帶濕意的唇,滑過她的眼,對上她的唇,定在她的耳頸邊磨蹭,最後,腰間惡劣的向她頂了頂。

「至于想你做什麼,自己來找答案。」他的氣息越見灼熱,唇,熨帖著滕曼性感的鎖骨,蜿蜒而下,留下一串串濕膩的痕跡。

而他的手,已經帶領著滕曼的小手,探到他的胯間,「要不,你跟小溫探討下?」

溫景之的額頭有大顆的汗珠匯聚。即使隔著兩層布料,滕曼的手心還是被那灼燙的溫度嚇到,感覺它還在急速的膨脹,更是趁她愣神之際,歡快的跳動了兩下!

滕曼驚得一下撒開手,撫上滾燙的頰,「你,你,真是不要臉!」唔,它還會跳動耶!

溫景之笑的一臉妖孽,「它好像見到你太興奮了。」

這男人,非得要這樣說話不行麼?

「羞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的臉皮還真是薄。」

這跟次數有什麼關系?什麼一次兩次的,就是一百次,她這害羞的毛病也還是改不了哇,女人麼,總是矜持一點的。

房間內的溫度開始飆升,滕曼覺著身上的皮膚都要被他給熨熟了,就差茲茲的冒火星子!

他的掌心好像又粗糙了一些,指尖帶著一層薄薄的繭,游走摩挲在她的後背。

不對,後背?滕曼驀地睜開迷離的雙眼,往下一瞅,暈死!她的紗裙呢?不翼而飛?如今便是光溜溜的躺在他的身下!

滕曼咬著唇肉,小手不停的推拒,這男人到底是要來干什麼的?真是。

「別動,讓我親親——」溫景之口齒含糊不清的,埋首在她胸前忙碌著。

一陣酥麻的感覺自胸口發散,像是有小蟲子在皮膚上爬,又癢又肉麻。滕曼喘了幾下,抱住他的頭,「別,停——」

溫景之抬起被**覆蓋的臉,喉嚨因克制,而顯得粗啞,「到底是別,還是別停?」使壞的手又從腰間迅速下移,隨即握住某處的絨毛,熟練的開始撥弄……

不行,滕曼這會兒的腦子倒是越發的清醒,不能回回都這樣,被他吃的死死的!

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女人死死的並攏自己的雙腿,就是不讓男人如願。非但不讓他如願,就連霸在她胸前的另一只手,也被滕曼一個使力給撥了開去。

溫景之眉頭皺的跟什麼似的,像是極力在隱忍著。粗粗的喘了幾口氣,他的眼色開始恢復清明,側身在滕曼的邊上躺下。

雙腳卻還是圈住她的不放,「你都光光的了,還能想了天法不成?」雖然他確實急了些,可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麼?

「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在上面?還都要用強的?」她不能次次都吃虧吧?適當的主導權,她也是要的。

溫景之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個猛咳,稍稍褪下的熱度,重新又回到了臉部。

他的小女人,竟也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她要在上面這樣的話?

「那,那你上來吧!」溫景之跟上媳婦兒的思維步伐,很是大方的攤開手腳,一嘴的笑意蔓延,「我很願意配合的,你不必用強。」

臉上開始不斷的變換顏色,一會兒紅,一會青,滕曼終于意識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天,她的思想被同化了!

而她這表情的後果便是,被溫景之按在身下,狠狠的疼愛了一整個傍晚。

從房間走出來時,她身上的骨頭幾乎是酸痛的支不起來,不情願的在客棧主人目光曖昧下,坐上了那輛霸氣的軍用越野!

瞅了眼身旁男人的神清氣爽,再想想自己連顛簸一下都吃不消的身子,一路都無語,她很是郁卒。

回到溫景之所在的軍營,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溫景之領著她直奔食堂而去。

滕曼瞅瞅眼前的絞白肉絲、紅燒土豆和一盤鹵味還有一份西紅柿蛋湯,看了看對面的溫景之。最後還有一小鍋米飯被端上來,他拿出綠色的瓷碗替她盛了一碗飯。

溫行昀早已坐在那里等著了,見滕曼一臉的愁苦,笑著說道︰「小嬸兒,要不是你今天來,估計這頓米飯那可有的等了。」如今這聲小嬸兒,叫的可是順溜了。

「就是,每次演習都是饅頭,再吃下去我都懷疑我快成饅頭了。」吳天坐在滕曼的對面,揚揚手中的飯碗,一臉諂媚道︰「感謝嫂子大駕光臨。」

這沒看到是不要緊,可一旦食物擺到自己跟前,滕曼覺著,她確實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好在在場的人她都熟悉,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這可是她今天吃的唯一的一頓飯。

晚飯後營房逐漸變得安靜下來,演習的時候身心都疲倦地很。因為作訓場的營房緊張,即使來的是女眷,也不會單獨給滕曼安排房間。

于是滕曼和溫景之不得不同住一間屋,警衛特地在行軍床又加了一層厚厚的墊子,軟和地如同家里的床。

「累嗎?」溫景之站在那頭,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輕聲地問。

這男人,一入軍營,身上的氣勢就完全和在外面不一樣,滕曼謹慎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長途跋涉,加上這兩天都是沒有好好休息過,她自然累得很。可是現在讓她睡覺,她還真的睡不著。

「躺下吧,閉著眼楮一會就能睡著了。」溫景之拿著文件走向門口,隨後又叮囑道︰「你先睡,我待會就回來。」

呦!這要是換作以往,他估計早就對著自己下手了吧?滕曼紅著一張臉,如是想著。

身上裹了層厚實的被子躺在床上,側耳傾听山里的風聲。即使現在已經快到秋天,可是蟲鳴聲都沒有消失,但蟲鳴越大就越顯得這方寂靜。

勞累了一天的神經,終于還是松弛了下來,沒一會,滕曼就覺得自己的眼皮越發沉重。在模糊的意識間,隱約有一個人掀開了被子,帶著一身涼意鑽進溫熱的被窩。

原本就睡得不沉的滕曼,眯著雙眼看著近在咫尺地人。濃地化不開地眉毛,她這兩天一直都想他,如今他人就在咫尺,便伸手模了上去。

「你怎麼都沒有皺紋啊?」滕曼模完眉毛後,還嘟囔地追問了一句。

溫景之原本已經輕手輕腳,可還是把沉睡的人吵醒。听到問話他也不由一愣,︰「我為什麼得有皺紋?」

「你都三十四歲了,可看著比我大不了幾歲。」說完滕曼就轉了個身不再理會他。

溫景之小聲地叫了她幾遍名字,卻無奈地發現小丫頭這是說夢話呢。替她卷了卷被子,兩個人,象蠶繭一樣被裹在厚厚地棉被中。

當了多年的兵,溫景之睡覺從來都是淺眠,一點點地動靜都會將他吵醒。半夜的時候,滕曼翻了個身整個人都瓖近他的懷里時,溫景之的眼楮就微微睜開。

窗戶的縫隙里透著月光,順著微弱地光亮,溫景之仔細地瞧了瞧懷里的人。小巧地鼻子,小巧地嘴巴連眉毛都透著秀氣,他的老婆怎麼就這麼好看吶?

若不是念著她今天已經很累,他定然要狠狠的將她壓在身下,蹂躪一番。

第二天,滕曼在一片出操的喊叫聲中蘇醒,手掌拂過他躺過的地方,早已經失去了溫暖。她坐起身體,昨晚的種種記憶,在此刻都回到腦海中。就連半夜那溫暖的懷抱,在此刻都能清晰地記起那種觸感。

還好,還算是有人性,總算是沒有再踫她。

滕曼揉了揉頭發,隨後就起床洗漱收拾好自己。

操場上不同連隊的人,在連長的帶領下出早操,現在演習已經結束,所以一會還會把他們拉出去操練。

溫景之一身作訓服站在帳篷前,看著那幫朝氣蓬勃地年輕人。即使在一般人眼里,三十四的他是正直壯年,但是現在的心境,真的無法和二十歲時相比。

他靜靜地佇立著,听著幾乎是吼叫的口號聲,不過身後傳來的動靜,還是讓他轉過身。滕曼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縴細的腿上是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

「醒了啊,早飯的時間已經過了,我讓廚房給你留著呢。」

滕曼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自己頭發︰「干嘛不早點叫我起床啊?」

「我看你睡的很香,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溫景之在前頭帶路,滕曼原本想上前攬住他的胳膊,手伸到一半還是忍住,這地方,還是要注意他的身份形象的。

一看見溫景之和滕曼,炊事班的戰士,就把一直溫著的飯盒拿了過來。早餐很簡單,就是饅頭和菜,雖然不是很豐富,但滕曼還是吃的很香。

「看什麼啊?」滕曼吃完,才發現某人一直盯著自己看。

「我剛上軍校的時候,都不適應學校的伙食。」言下之意,就是表揚她還蠻有吃苦精神嘍?

溫景之的生活,雖不至于有多奢華,但是從小受的照顧,也是無微不至。再怎麼樣,身上多少也帶點少爺習性。

滕曼自然想象得到,溫景之為了飯菜發火的樣子,在他們平日的相處里,這男人就喜歡講究,「誰像你呀,打小在蜜罐里長大的。」這話說的,敢情她就不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了?

溫景之很含蓄的的睇視著她,將眼中的不舍一寸一寸的收回。

「等下午的時候,我就讓人把你送到市里,你乘飛機回北京。」

又提這茬兒!滕曼不高興了,狠狠剜了溫景之一眼,話中也略帶了些委屈︰「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演習狀態里的溫景之,滕曼很是不習慣,非常不習慣!

果然,見他一臉不可忤逆的搖了搖頭。

滕曼心情不佳的在房間里收拾自己東西,突然就听見外面直升機的轟鳴聲。出門一看,只見一架軍用直升機,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上。

溫景之和吳天早就站在那里等候,滕曼遠遠地望過去,就看見一行穿著軍裝常服的人,從直升機上下來。

覃仲安也算是突然襲擊38師吧,今天他要過來的消息誰也不知曉。一行人里,他是溫景之的直接上司,還有軍區里的其他領導。

吳天首先上去和覃仲安握手︰「覃司令,您說您來也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

「提前通知你們?」覃仲安冷哼了一聲,隨後一雙精光四射地眼楮,就死死地盯著溫景之︰「我就是要看看你們藍軍這次的大功臣,看看你們平時訓練的真實情況,別和我來那些虛頭虛腦的。」

覃仲安聲音洪亮的,可一點都不像六十幾歲的人,他這麼一說,吳天只能苦著臉看著溫景之。

一旁的王參謀倒是毫不在意,他為溫景之開月兌道︰「本來讓38師的先鋒團當綠葉,就委屈了他們,大家憑本事打仗,贏了,老首長你也不能光顧著找茬啊。」

覃仲安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景之,「這次你們不按演習計劃走,沒找你們算賬,還想著到我這領功?」

這時,溫景之笑了笑,雲淡風輕道︰「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紅軍對自己深刻認識。打疼了他們,才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靈活多變。」

王參謀立即朗聲道︰「溫師長這話才是正理。演習又不是演戲,要的就是真刀實槍的。」

一行人,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到營房這邊,他們越走越近,讓站在門口的滕曼,是進去也不好,不進去也不好。最後還是覃仲安最先將目光投向這邊,說實話這身黑色,在一片軍綠色中實在是突兀。

滕曼自然也知道他們都看見了自己,于是趕緊快步走過去,向覃仲安鞠了個躬︰「您好。」

王參謀和其他人倒是愣了愣,這軍營里出現女人,還真是稀罕。

覃仲安看了看滕曼,而後又環顧了先鋒團一群人,吳天倒是立即後退了一步。覃仲安明知故問︰「這是哪家的媳婦?」

溫景之淡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媳婦兒。」

滕曼有點緊張的看著眼前這個軍裝老者,她認識,覃昱的爺爺。和自己公公溫耀祈一樣的精神矍鑠,閃閃地金星在太陽的折射下顯得更加光亮。

「你小子,娶媳婦兒這麼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們,這個老溫啊,倒是比我們都有福氣。」說完,覃仲安還是盯著滕曼看了幾眼,︰「這是好事,還藏著掖著的。你是滕家的丫頭吧?」

滕曼一怔,立即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認真的模樣,逗笑了所有在場的人。

氣氛因為覃仲安的幾句調笑,變得輕松,王參謀也是第一次听說溫景之結婚這事。

滕曼原本緊張的心情,總算被緩和下來,覃仲安的性格,和覃昱是南轅北轍,在她的印象里,這個老人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很難親近。

不過就在滕曼松一口氣的時候,覃仲安主動伸出手,「軍嫂不好當,特別是做這小子的媳婦。你有得辛苦了。」

老首長一說話,就是連夸贊加鼓勵,典型的中國領導人的講話方式。不過覃仲安手上厚實的老繭,讓滕曼知道,這位可是實打實的鐵血將軍。

「別緊張,你又不是不認識他。」溫景之走到滕曼的身邊安慰她。

滕曼只是安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溫景之要陪著覃仲安,就派了警衛過來帶著滕曼四周走走。

那名警衛也算是老兵,可性格還是活潑的很,不過就是不好意思抬頭看她。

「請問嫂子,你想去哪逛逛啊?」

滕曼雙手環胸,裹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前方長滿草的丘陵,這兒能有什麼地方好逛?

「呃,隨便,咱們就四處走走吧。」

山區的溫差,總是特別的大,即使滕曼已經把自己裹的十分嚴實,可還是瑟瑟發抖。小毛穿著一身秋季作訓服,薄薄地迷彩讓滕曼不禁感慨,果然是鐵一樣的軍人哪。

「你叫什麼名字?當兵幾年了?」

「報告嫂子,我叫黑子,當兵三年了。」黑子人如其名,長得特黑,看著特有精神!說起話來,聲音也特別地響亮。

滕曼不禁失笑,笑完又一本正經道︰「放輕松點,我又不是你的領導。」

黑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最後還是小聲地嘟嚷了一句︰「可你是領導的媳婦兒啊。」

滕曼站在高處,眺望著這延綿的山丘,盤旋在山腰的路,延伸到無限遠,仿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

「黑子,你們多久可以回家一次啊?」

他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兩年了,我還沒回去過。」

滕曼咬著嘴唇沒有繼續問下去,也許比起其他軍嫂,她最起碼能夠經常看見自己丈夫,真的是好的太多。

沉默了一會兒,滕曼眼見黑子的情緒似有些低落,不假思索便開口,「黑子,是不是想家里人了?有女朋友了麼?」

「嫂子,我能求你件事嗎?」黑子想了好久,才不好意思地說出口。

滕曼立即高興地說︰「行啊,你說。」對于她來說,如果能夠幫他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心里還是十分高興的。

「我來演習之前,我女乃女乃就病重了,所以我寫了封信給家里。」黑子頓了頓才模著後腦勺說︰「我想讓您幫忙寄回去。」

「你想家了?」

他還是誠實地回答︰「很想。」

滕曼環顧了四周,悄悄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手機,塞給黑子︰「現在演習結束了,用手機,應該沒問題了吧。寄信太慢了,給家里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列兵是沒有資格攜帶手機的,對于他們來說,部隊里的公用電話,是唯一連接家里的地方。而那唯一鏈接家里的地方,總是排著長長的隊伍,有時等個半小時輪上了,每個人卻又只有短短的五分鐘打電話時間。

滕曼特意站的遠遠的,可是山里的風,還是將黑子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連稍著他略帶哭腔的嗓子。

「嫂子,謝謝你。」黑子一只手把手機遞給滕曼,另一只手拼命地擦著自己的眼楮。

她什麼話也沒有問,因為她知道,男兒有淚是不輕彈的,哭成這樣,八成是老人家,哎……

滕曼突然覺著很難受,眼眶控制不住的發酸,掌中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她看了眼,深吸一口氣,將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這才接起電話︰

「喂——我不知道呀,這里只有山…」

「沒有,怎麼就怪怪的了?你不忙了?嗯,好。」

滕曼移開手中的電話,在黑子疑惑的眼神中,將手機遞給了他。

不知道溫景之在電話中對黑子說了什麼,反正,不一會兒功夫,便見黑子跑過來,一臉的憨厚,「嫂子,我有事兒先回營里了,你先在這兒隨意看一會兒,有人回來接你的,不要亂跑啊!這里很多野獸出沒的!」

還沒等話說周全了,黑子就邊說邊撤,仿佛再耽擱一秒,怕滕曼就會跟上來似的。

「這孩子,莫名其妙的,怎麼了這是?」滕曼自言自語著,也不知溫景之在電話里跟他說什麼了?

滕曼來回踏著腳下的草地,時不時的攏攏身上的黑色風衣,還是覺著有些冷。

不遠處的草叢中有窸窣的動靜,微微發黃的草葉子,好似在傳遞著什麼不一樣的信息。

滕曼左右望了望,見四周沒人,想著,這大白天的,該不會有什麼猛獸出沒吧?

要不俗話說好奇害死貓呢?滕曼這一腳還沒跨過去,身子猛然間便被拉扯,重重的跌到坑窪不平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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