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 此題死循環無解

作者 ︰ 紫予

滕曼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糾結嗎?怨怒嗎?心痛嗎?

單一的形容詞,似乎都沒法囊括。

眼前這莫輕衣,真真是瘦成一把骨頭,得虧是穿著寬大的襯衫,套著長裙,不怎麼看得出來,若是貼身的,她能肯定,這女人的肩部的骨頭都能突出來!原本就巴掌大的小臉,這回更是顴骨高聳,絲毫沒有一點美感,該是光華流動的雙眸毫無神采,不去看滕曼甚至是她懷里的那個孩子,整個一個頹廢到極點的女人。

一直都靠在滕曼懷中的粉粉,突然就瑟縮了下,更加緊密的往她身上靠去。

「媽咪,這個人是誰?」怯怯糯糯的聲音,回響在滕曼的耳邊,驚得她心頭一跳。

繼而轉為苦笑,「是媽咪的一個好朋友,粉粉,你先上樓去躺著,一會兒媽咪再找你去,好不好?」

丫頭很是乖巧的點頭,任由一邊的雲嫂接過手去。在樓梯轉彎口,她突然翻了身,將小臉轉向樓下的方向,對著那個女人淺露微笑。

一直都沒敢看孩子的莫輕衣,就在那一瞬間突然整個就繃不住,隨著房門合上的瞬間,癱軟在地,骨瘦嶙峋的雙手覆面無聲慟哭。

那一刻,滕曼就是有再多責怪的話語都說不出口,走前兩步,傾身蹲在莫輕衣的跟前,探出雙手,捏住她的雙臂,想要將她拉起來,手下的觸感還是讓滕曼不自禁的直蹙眉。

莫輕衣哭倒在沙發上,瑟瑟抖動的雙肩,讓人看著無比的心酸。

良久,久到滕曼覺著自己都坐的發麻,她還是沒有發泄完。

「你怎麼會過來的?」這句話她明著是問的莫輕衣,實則面向唐炎。

看來,男人這一趟過來,並不是為了孩子,他,又有什麼目的?

莫輕衣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抽抽噎噎的拉著滕曼的衣角,「曼,我,我想要和粉粉在一起,我想她,很想很想——真的,求你了!我已經把煙給戒了……」

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經過一番淚水洗滌的大眼,這會兒終于不再干澀,依稀可見幾縷血絲,可基本已經恢復了傳達情緒的功能。

滕曼嘆口氣,撫上她的眼瞼,替她拭去淚水,「你確定你能照顧好她媽?你煙戒了,可是你又開始酗酒,好,即便你能戒酒,那戒完酒,你是不是就能保證你會好好的過日子呢?」

不是滕曼非要拆散她們母女,而是這莫輕衣太過讓人不放心,先前她懷孕期間就曾動過打掉孩子的念頭,孩子生下來時不足月,體質差,先天不足,很是麻煩,加上她又得上產後憂郁癥,不得已,滕曼只好把孩子帶走,又將她交給了當時正在讀博的李辛,可這心理學的博士還真是不可靠,非但沒有將產後憂郁的莫輕衣拉出來,嗜煙、酗酒什麼的,狀況不斷。

這樣子,叫她怎麼能放心?

莫輕衣胡亂的抹淚,拼命點頭,她縴手朝唐炎一指,「他說他會幫我的,我也會努力,我配合李辛,我听他的話,這次戒完酒,我就徹底好了,真的,我會把自己打理好,會以最最健康的形象出現在粉粉的面前,我——曼,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我愛她,可是,我又,沒辦法面對她……」

「我害得她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我甚至還動過不要她的念頭,一次一次的把她弄丟,我,真是該死,不配做她的媽媽,可是,我現在想彌補,還,來得及嗎?」莫輕衣的聲淚俱下,字字句句敲打在滕曼的心上,她的心思,同為女人,滕曼怎麼可能不懂?

可是?滕曼再一次將目光調向對面沙發上悠閑而坐的男人,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男人也毫不避諱,側著腦袋挑眉,有意無意的撫著眼角的那朵桃花,模樣說不出的輕佻,周身卻散發著一種叫做陰謀的氣息。

滕曼幽幽的收回打量的目光,重新對著莫輕衣,「衣衣,那你告訴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莫輕衣一愣,垂下腦袋,抬起右手,將食指塞進口中擱在齒間輕咬,良久才吐出兩個字︰「戒酒。」

滕曼輕嗤,戒酒是必須的,她要問的是戒酒之後!

「你是打算繼續東躲西藏呢,還是帶著粉粉回北京?」見她還在猶豫不定,滕曼索性把話攤開了說。

「東躲西藏做什麼?粉粉和我的感情這樣好,從炎叔叔升級為爸爸也是可以說的通的!」唐炎輕飄飄的說出這樣一句話,可份量卻重得驚人!

滕曼和莫輕衣同時驚詫的望向開口的男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什麼意思?唐炎,不跟著添亂你是不是過不了日子?」滕曼當即從沙發上站起身,抱胸,眼光冷冷的盯著男人半晌,又跳轉回莫輕衣垂著的腦袋上。

滕曼就不懂了,為什麼孩子生病這麼些天,莫輕衣就沒想到要來看看,今天唐炎一來,她也就來了?若說這兩人之間沒有什麼,誰信?

「衣衣,你的意思呢?還是,在來之前,你們根本就是商量好了?」讓粉粉叫唐炎爸爸?她這樣,置溫行昀于何地?

滕曼的態度更是冷了不止一點點。

「我看你真是被迷了心竅了!」滕曼不再說什麼。

是,滕曼自己也承認,她之前也做過這樣的傻事,可她好歹能堅持自己的立場,知道自己要的什麼,起碼也借此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可莫輕衣?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傻!

莫輕衣似乎極力的在隱忍什麼,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肩,縮在沙發的一角,始終都不曾抬頭。

一陣嬌軟的聲音插了進來,打破這沉悶的僵持局面。

「媽咪,炎叔叔,你們在干嘛?不陪粉粉了嗎?」

沙發上的人一震,又將身子往里縮了縮,頭垂的更低。

唐炎笑著向她走去,從雲嫂手中接了過來,輕巧的抱在懷里,親吻她的發頂。

「粉粉乖,叔叔看看,有沒有好一點啊?」

小丫頭極為乖巧的俯首帖耳,跟唐炎是親的不得了。

滕曼見此情形,心中憐惜孩子的同時,又對唐炎生出一股莫名的反感來,莫不是他對粉粉的好,也是懷著某種目的的吧?

她這個想法才剛剛自頭腦閃過,那邊就有了新動作。

「粉粉,你喜歡炎叔叔嗎?」

「喜歡啊!」

「那炎叔叔對你好嗎?」

「好呀!」

「以後炎叔叔做粉粉的爹地好不好?」

「……」

大人雖糊涂的各懷鬼胎,好在孩子還是挺爭氣的,她怯怯的探出腦袋,詢問的目光朝滕曼射去。

滕曼心中一陣安慰,走過去,將孩子從唐炎的身上拉開,帶回到自己的懷中,順手捏捏她的小鼻子。

「怎麼了?叔叔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粉嘟嘟的小嘴一噘,拿略略嫌棄的目光,疑惑的瞅著滕曼,「媽咪不是說過,不能亂認爹地的嗎?還說,粉粉的爹地和粉粉一樣,有一對好漂亮的酒窩!」說罷,還顯擺的咧著小嘴笑開。

滕曼倍感欣慰,「粉粉真乖,媽咪說的話都記得。」

唐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霎時間陰雲密布。

「粉粉,我們過去和那個阿姨坐一起好不好?阿姨她可喜歡寶寶了!」

這個孩子,以後還是要還給莫輕衣的,一直讓她們兩個這樣生疏著,也實在不像話。

沙發上的莫輕衣听著又是一番的掙扎,心里渴望著抱抱孩子,可自己又是這副鬼樣子,怕嚇到她,真是如坐針氈,一點不含糊。

「阿姨——」孩子怯怯的開口,流轉的大眼,在勉強看過莫輕衣一眼之後,就揪緊了滕曼的衣服不肯松手。

這孩子,一雙眼楮完全遺傳自莫輕衣,大大的,惹人憐愛。

「衣衣,你抱抱她。」滕曼伸出腳,輕輕踢了她一下,示意她接手。

莫輕衣抬起眼瞼,眼里便又有了一番濕意,干涸的嘴唇動了動,卻是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那雙蒼白的手顫抖著向粉粉伸了去,眼中的迫切和渴望,強烈到不可遏止!

粉粉揪著滕曼衣服的手,便更加的緊實了。跟前這個阿姨看起來好可怕,眼楮瞪得大大的,好像要撲過來要她一口的樣子,唔,粉粉不要她抱!

小小的身子使勁兒的往滕曼的臂彎中鑽去,見莫輕衣的手還有往這邊探的趨勢,索性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這下,所有人都嚇壞了,滕曼非常自責的將粉粉抱離沙發,唐炎也圍了過來,低聲的哄騙著。

「你也真是,又不急在這一時,看她那樣子,是個孩子都會被嚇哭——好了,粉粉乖,叔叔帶你上去睡覺,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粉粉這才含淚點頭應允,臨走還很氣性的抽噎了幾下。

莫輕衣又開始默默的流淚,「我這是做了什麼孽?自己的孩子都不認我,像我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滕曼只好又過去安慰,「你呀好好的把酒給戒了,讓自己充實起來,為了粉粉,你必須得把自己從沼澤中拉出來,以後,你經常來這邊走動,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慢慢的跟她培養感情,不急在這一時的。」

莫輕衣听得糊涂,「你不在?那你去哪兒?」

滕曼隨手替她順了順劉海,道︰「我回去了,已經有一陣兒了——衣衣,你這樣一直在外面不是辦法,粉粉連個戶口都沒,也一直黑著,不要再逃避了,你該好好為自己和孩子打算。你和唐炎之間的事,我並不想插手,我只是希望你模著自己的心做決定。」

莫輕衣有些難堪的別過臉,「我這樣子,還有什麼臉回去——我爸媽他們還好麼?」

「我這次回去還沒來得及去看望他們,想來,最起碼身體沒什麼問題。」若是不好,應該會听說。

「——他,還好麼?」

滕曼注意到她在問到那個‘他’的時候,神色淒柔,白皙的脖子甚至還泛著微微的紅,心下便一片了然。

「他那個人的好壞,是表面上能看得出來的嗎?既然心系著他,為什麼不回去?衣衣,不要說你沒臉那樣的話,你知道,他不在意這些的,回去好好的跟他過日子,他還不得樂得飛上天去,加上還有粉粉這個惹人愛的丫頭,看他敢把你怎樣?」

莫輕衣蠕動著嘴唇,貝齒探出頭來輕咬著嘴角,「那我也過不去自己心里這道坎兒,曼,我和你,終究是不同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臉皮比你厚唄!」滕曼不覺莞爾,想想,倒還真是如此。

「你說,他們叔佷倆,攤上我們這兩個能折騰的女人,還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多少壞事兒呢!」說完,兀自輕笑。

莫輕衣似乎是被她給感染,淺笑著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閉上雙眼,輕喃︰「曼,其實不是他們上輩子多做了壞事兒,相反的,是我們——所以,才這樣自己折磨自己,這輩子,又添了這樣一樁;我們下輩子要怎辦?」

唉……

這輩子都自顧不暇了,還想著下輩子?

滕曼突然心間一動,掏出手機,找了個號碼,隨手撥了出去。

沒一會兒,電話便被接通,滕曼迅速將手機放到莫輕衣和自己相依偎的那一邊,那懶懶的聲調在兩個人的耳邊響起︰

「喂,你不打電話給你老公,找我做什麼?他就在我旁邊呢,到時候吃了醋可不關我事兒啊!」

那慵懶的聲音夾雜著燻染睡意的鼻音,怎麼听,怎麼性感。

莫輕衣渾身開始不可抑制的發顫,趕緊伸手搗住自己的鼻子嘴巴,不發出一絲的聲音來。

「你什麼意思?就是我不能給你打電話了唄?」

那頭傳來磁性十足的笑聲,好似很愜意的模樣。

听著那聲音,莫輕衣能想象得到他接電話的模樣,定是找個地方舒舒服服的半躺著,悠閑的晃著腳,一點正經模樣沒有!可偏巧就是那沒個正形兒的模樣,吸引力大到一塌糊涂!

「能啊,怎麼就不能了呢?想我了是不?」小叔吃醋?吃醋也要侃。

滕曼隔著電話信號都能听見他那頭抽煙的吐納聲,不由皺眉。

「少給我貧啊!你在抽煙嗎?不是說跟我老公在一起麼?不準抽,你當心嗆著他!」

「——我是要說你鼻子尖呢還是眼楮尖呢?我在北京抽煙你也能知道哇!你老公還怕嗆著呢?他抽的比我可狠——哎」

話未來得及說完,一陣類似踫撞踹踢的聲音過後,那頭拿電話的便易了主。

「沒事兒,偶爾抽一根兒而已,梁主任都說沒事了,別听他瞎咋呼!」

滕曼听見電話那端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聲音,帶著一點急切和一絲想念,心窩一下就軟乎了。

「那也不能抽,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當心點總是好事兒,還有,我不在的時候,什麼食物能吃什麼不能吃,他們都分的清嗎?一個小時做一次按摩,每次十五分鐘他們有沒有給你做啊?傷口不要踫到水,結了痂也不要踫!」

諸如此類的細節問題,多的數不勝數,莫輕衣只能在旁听了個目瞪口呆,盡管心頭有疑惑也只好暫時放開。

「哎呀,是我疏忽了,應該要一項一項記下來才是,免得到時他們記得這個又忘了那個的——」滕曼還在喋喋不休。

而電話那頭的溫行昀,是早就听得直掏耳朵,還夸張的抱著肚子笑倒在了沙發上。

「眼楮好些了沒,今天我還沒來得及給梁主任打電話呢,他天天去看你的吧?你要配合他治療,不要沒事兒盡逞強,我在家的時候你就老這樣,如今我不在,你還不知道得別扭能什麼樣兒呢……」

溫景之對著她的疑問一一作答,左一句記住了,有一句不會的;看上去也不見絲毫的不耐煩。

良久之後,電話里已經一片寂靜。

男人仰靠在沙發背上,靜靜地闔著眼,他一只手的手肘撐著沙發凸出的扶手,手心里捏著溫行昀的那只手機置于耳旁,另一只胳膊自然垂落,手里捏著香煙,煙霧裊裊,前端積了寸許發白的灰燼。

他面前的矮幾上,放著一只雕刻極為精美的水晶煙灰缸,邊緣繪有繁瑣細致的花紋,細細一看,可見藤蔓相互纏繞的輪廓,竟是勾勒出一種陰柔的特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東西的含義。

此刻,若不是他會時常的將眼眯成一條細縫,幾乎要讓人以為他熟睡了。

男人夾著香煙的手微動,身體緩緩向前傾,指尖踫到一股冰冷的觸感後,手指頭隨意而熟練的點了點煙卷,灰燼盤旋著飄然落下,風從窗戶縫隙里吹入,忽的吹散。

透過雕花屏風的縫隙,台燈的光將他的影子,渲染在昏黃的牆壁上,像是抹了一層淡淡斑駁的頹廢色彩。

隔了好一會兒,溫景之才收起掌中的手機,朝另一頭有呼吸的地方擲去——

隱約有一個物體砸在另一個物體上發出的鈍鈍的踫撞聲音,接著,「哎呦,小叔你倒是吭聲氣兒啊,瞧把我的臉給砸的,趕明兒要是青了,我可找你算賬啊!」

「誰讓你用鼻子和嘴呼吸來著!」

噗!他不用鼻子和嘴呼吸,那用什麼來呼吸?某男頓覺萬分的委屈。

「我剛剛在電話里,好像听到一個人聲音。」溫景之撫著下巴,專注而認真。

溫行昀一愣,隨即笑開,「當然听到一個人的聲音了,不是你老婆我小嬸兒麼!」

溫景之搖搖頭,似乎又想到什麼似的,「你這些年當真沒有找過衣衣?」其他人,他是不怎麼信的,可要說到他這個佷兒,倒是頗有幾分可信度。

也不知道小子那股灑月兌勁兒是打哪兒來的?

溫行昀怔了怔,不知道為什麼又會扯上莫輕衣?

「怎麼,難不成你有她的消息?有你也別跟我說,說了,我也不去找,她走她的,我等我的,各不相干,哪怕我這輩子都等不到,也不怨她!我就是這麼個想法兒。」

空氣中傳來鏘的一聲,明顯是打火機發出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聲。

溫行昀一記一記的玩兒著手中的打火機,看著淡藍色的火苗在指間跳動,明了暗,暗了又明。就如同是他和莫輕衣走進的那個怪圈一樣——

他站在這兒等著他要等的人,而她卻寧願去追逐不屬于她的那陣風,如果她不回頭,便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一直就在原地等著她,所以,他不追,因為他知道,他越追,她只會跑的越遠!

除非她肯自動回頭,否則,此題要麼死循環,要麼無解……

「假若她在等你給她一個台階呢?」溫景之幽幽的嘆口氣,猛然覺著,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似乎多了好多,有點深閨怨夫的味道?不禁一身惡寒。

「台階小爺我一早便在婚禮現場給她安放好了,面子里子十足,她愛下不下!」隨著一記略顯嘹亮的火機聲隕落,溫行昀也從沙發上起身。

「打火機沒氣了啊,我帶走給你充滿了,日後有空在送還過來!」

溫景之半天才回過神,無奈的笑著嘀咕︰「臭小子,故意拿走我的打火機吧?又擺我一道,莫不是曼曼讓他來盯著我的?」想想,極有這可能。

頰畔不自覺的又輕扯,忽然想到,自己最近好像笑的次數也挺頻繁的!

耳邊剛剛清靜一會兒,矮幾上便傳來一陣震動加個性十足的鈴聲︰小叔,覃昱那小犢子在外求見,小女子這廂,放,是不放……

溫景之嘴角狠狠的抽動,眉眼間盡是好笑又無奈。

這是滕曼臨走前特意給他錄制的鈴聲,經常聯系的,還有幾大家子的老老少少,一人一種稱呼,一人一種風格,也虧她能想的出來!

循著聲音將手機模索到了手里,在那嬌嗲的聲音重復了好幾遍詢問之後,才放到耳邊接听︰

「你一來電話我就慌,是不是給我下緊箍咒了你?」

覃昱在那邊干笑幾聲,心里也是著實過意不去,人兒正傷著呢,他還這樣打擾。

「我還真不想找你來著,可我也不敢跟你那暴脾氣的佷兒說呀,莫氏他到底是要不要呀?不要的話,過不了兩天,人兒可就姓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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