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嘴角微扯,丫的,你照顧我還差不多,武功高不說又是錦親王府的嫡子,誰敢欺負你啊,但還是滿臉溫和的朝王爺行禮道,「父王,兒媳一定會照顧好相公的。」
宛清又朝王妃及各位長輩福身告退,推著莫流宸就出了王妃的院子,梳雲跟在宛清身後,神色有些擔憂的道,「少女乃女乃,您陪嫁的莊子鋪子的掌櫃的和管事的早到了,這會子怕是都等不及了,是不是該見見他們了?」
宛清點點頭,梳雲忙轉身往另一邊走去,青芙從後面追上來,直直的朝宛清跪下去,哽咽著喉嚨道,「奴婢謝二少女乃女乃成全。」
宛清笑著扶起她,「都說了不能跪我的,你怎麼不听呢,回去好好歇著,回頭我讓南兒將你的賣身契送去給你,你就安心做你的姨娘吧。」
青芙一臉的感激之色,宛清卻是不再多說繼續推著莫流宸往絳紫軒走,回到屋里,才喝了兩口茶,梳雲就領了六個人進來,宛清拿眼楮瞄了一下莫流宸,見他沒有不耐煩要走的意思,也就隨他了。
宛清放下茶盞,那幾個管事的挨個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宛清點點頭直接就示意他們將這個月的賬冊拿上來瞧瞧,那幾個管事的也是心驚的狠,額間竟有細密的汗珠,少女乃女乃特地差了人將他們喊來,卻是將他們晾在了二門處兩個多時辰,肚子這會兒都餓得咕咕叫了。
而且一上來就要查賬,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問題吧,其中三個掌櫃的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瞧出來相似的神色,也都安心了幾分,這可不關他們什麼事,他們也只是听命行事。
宛清瞧他們的神色,就猜出可能賬簿有問題,等他們拿上來,宛清拿起一本往後面隨意翻了幾頁,眼楮就竄出來火苗,又把另外兩本翻了兩頁,最後直接將賬簿往他們跟前扔去,聲音也如含了冰霜似地,「這半個月來都沒有開門做生意嗎?」
空空白白的幾張紙,上面只寫了個日期,只有支出沒有收入,老太太可是說了那幾個鋪子合起來每月的收入夠她花銷的了,宛清相信老太太不會騙她,就算再不濟,幾錢銀子的收入也該有吧,三個鋪子都這個樣子,沒有人搗鬼才怪!
三個掌櫃的被宛清驟然冷寒的聲音嚇著臉色一白,要是擱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這里可是錦親王府啊,先前在二門處,他們也跟王府的小廝打探過了,二少女乃女乃在府里不太受寵,可是有王妃護著她,再看二少爺也一直坐在二少女乃女乃身側,時不時的就拿那雙勾人魂魄的眼楮瞄著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敢在他面前大發脾氣,瞧著就不像不受寵的樣子啊。
最最重要的一點,現在出問題的可是二少女乃女乃陪嫁的鋪子啊,二少爺就算再傻也會護著自己的媳婦的,要是隨手抄起東西就砸他們,他們可是連逃的地方都沒有,再說了,他們的賣身契都還在二少女乃女乃的手里,又能逃到哪里去,少不得就認了。
三個掌櫃的再次跪了下去,咚的一下撞在了青石地板上,道,「二少女乃女乃,鋪子沒法做生意可不關奴才們的事啊,您出嫁前,大夫人差了人來讓奴才們將店鋪里的貨物全部賤價賣掉,奴才們不得不照做啊,如今鋪子里已經什麼東西都沒了。」
不用說,那錢也是落到了大夫人的荷包里,宛清冷哼一聲,她可真能做的出來,就不怕把顧府的臉面丟個干干淨淨,顧府送了三個鋪子給她,沒成想卻是個空殼子了,要想重新開起來,怕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她不就是不想她的嫁妝有宛芸和宛玉多嗎!
所有陪嫁中就這幾處莊子店鋪是最值錢的了,要是她在王府里不受寵,錦親王府送給她的聘禮嫁妝也都是不能賣的,大夫人這不是在斷她後路嗎?
宛清把眼楮看向那兩個莊子的管事,聲音清冷寒冽,「莊子可有問題?」
那兩個管事的也跪了下去,額間的汗珠清晰可見,哆嗦著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張紙,梳雲咬著唇瓣接過遞到宛清手里,宛清才瞄了兩眼,沒差點兒氣暈過去,只覺得腦殼生疼。
看來大夫人當真恨她入骨啊,莊子種的糧食全被她賤賣了不算,而且一賣就是十年啊,十年內的出產糧食全都不是她的不說,而且每年她還得支付莊子上的一應開銷,就按一個莊子一百人來說,一年一兩銀子三擔糧食,兩個莊子她得付十年才有收入啊。
她還不能毀約,因為已經付了一半的定錢了,要是她毀約,那就得按照十倍的價格償還,大夫人這是鐵了心將她往死路上逼呢,這事要是傳到王府,那不是明白著告訴王府,顧府不待見她,你們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顧府撒手不管的,只等人死了,差人來報個信就好了。
宛清氣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雖然她是不指望這點錢,也沒將它們放在眼里,可這麼被人當猴耍,這口氣她咽不下去,顧府不是她大夫人一個人的,豈容她只手遮天。
宛清嘴角微揚,眸底有微芒閃過,如今外祖父的冤屈已經平了,三姨娘也不是罪臣之女的身份了,反而是四品內閣侍讀學士唯一的嫡姐,又誕下顧府唯一的長孫,功不可沒,大夫人心胸狹隘,是時候給三姨娘升位了。
宛清將契約折好,示意竹雲拿下去收好,臉色也漸漸的恢復平靜,端起茶水靜靜的喝著,跪著的幾個掌櫃的和管事的心里一直就七上八下的跳著,生怕宛清氣極了,拖他們下去打板子,他們冤著呢,大夫人的命令他們不敢違背啊。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鋪子如今已經干干淨淨的了,還開不開張了?那些伙計的月錢可都還沒付呢,可開口要銀子的事他們是沒那個膽子開口的,只得互拿眼楮唆使別人開口。
宛清見了更是氣,這麼樣子怎麼能當好一個掌櫃,不由得把茶盞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眼里蹦出寒芒來,「有什麼話就直說!」
跪在地上的六個人頓時抿唇不語,宛清隨意指了一個,「你說!」
那被點名的掌櫃的,繃緊了心弦硬著頭皮道,「如今鋪子已經半個多月沒有開張了,奴才們想問問何時可以重新開張,那些小二伙計們的月錢也已經有一兩個月沒發了,是不是……。」
梳雲真是听不下去了,半點銀子的收入沒有,他們倒是好意思張開要銀子了,冷哼道,「這錢你們該找大夫人要去,少女乃女乃半個銅板的收入也沒見著,你們好意思張這個口,少女乃女乃還指望著這幾個莊子和鋪子的收入呢。」
說完,梳雲又在心里補充了一句,要當真指望這幾個店鋪莊子,少女乃女乃八成是要喝西北風的,大夫人可真是沒臉沒皮,明著不敢違背老太太,竟然背地里干這樣的事,說出去,顧府也不用在京都立足了,她是晾準了少女乃女乃不敢把這事張揚出去吧。
那幾個掌櫃的管事的被梳雲說的頭低低的,這些店鋪莊子原就是少女乃女乃的陪嫁,是給少女乃女乃掙銀子的,可如今半個銅板沒上繳,反而舌忝著臉面張口要銀子,這不也是無奈之舉嗎,他們也有大家子要養活啊。
宛清嘴角輕抹起一抹譏笑,擺手道,「都回去吧,告訴那些小二伙計們,安心等著,不出半月,顧府定會付清他們的工錢。」
幾個管事听了心一安,可回味過來是顧府給他們銀子,心又懸了起來,莊子鋪子可是少女乃女乃的,怎麼是顧府給銀子了,不由的抬眸去看宛清,那邊梳雲已經走過來,轟他們走了,要不是顧及著他們是少女乃女乃的陪嫁莊子鋪子的管事的,打他們也是給少女乃女乃臉上抹黑,不然她還真想狠狠的打他們一頓,太窩火了。
梳雲送他們出去了,竹雲上前一步,擔憂的道,「少女乃女乃,大夫人當真會付他們的銀子嗎?」
宛清笑笑不語,付不付可不是大夫人說了算的,放下茶盞,吩咐道,「去看看顏容公主的舒痕膏和端王妃的藥丸可制好了,再將三勻香拿銀盒子裝兩盒出來,還有那些香都裝好了,過兩日一並送出去。」
竹雲點頭應下,少女乃女乃八成是心里有打算了,大夫人是該好好治治了。
她們都出去後,宛清這才看向莫流宸,殷勤的給他倒了杯茶,莫流宸眉梢微挑,這小女人八成是有事求她呢,便優哉游哉的端起茶喝著,宛清見他也不開口問她,微嘟了嘴,莫流宸嘴角微勾,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有話就說。」
宛清撇撇嘴,有事求人,放低姿態,忍他,宛清見他杯子空了,又給他添了點水,才道,「相公,我要給三姨娘升位,你幫我去求求父王,讓他到時候在朝上幫三姨娘說兩句話,成不?」
莫流宸眼眉一揚,哼了鼻子道,「你不是請顏容公主和端王妃幫你麼,哪里還用得著父王啊。」讓顏容公主去求皇後,皇後去求皇上,直接下聖旨不就成了,繞彎彎多麻煩,不過就是件小事,顏容公主怎麼可能不賣她這個人情,莫流宸暗暗搖頭,這小女人估計是不知道自己對顏容公主來說有多重要吧。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宛清眼含乞求的看著莫流宸,莫流宸放下茶盞,一雙妖魅的鳳眼清凌凌的看著宛清,半晌,就在宛清都不抱啥希望的時候,卻見他嘴角輕勾,「你要如何謝我?要是謝禮不夠重,我可不干。」聲音如一盅醇洌的酒,醉的燻人。
宛清臉一窘,腦海中不自主的想到那回的窘態,不由的拿眼楮去瞪他,紅了臉道,「不幫就不幫,誰稀罕。」
說完,站起身子就要走,只是還未站起來就被莫流宸拉進懷里了,先前看著宛清雙頰緋紅,面帶薄怒的樣子,莫流宸一時看的錯不開眼,尤其是那微微嘟起的紅唇,怎麼看怎麼味道不錯呢。
這麼想著,直覺得喉嚨一陣發干,身體也感覺燥熱起來,心也跳得厲害,見宛清氣的要走,想也沒想就扯著宛清的手一把就將她拉進懷里,再也忍不住,俯身就向那嬌艷的紅唇貼了上去。
柔軟清涼的觸感,卻讓宛清渾身如觸電一般的發麻,忍不住就想要伸了舌頭去添自己的嘴唇,卻先一步覺得有東西再咬她的嘴,宛清倏然睜大了眼楮,臉漸漸轉黑,天啦,要不要這麼極品啊。
對于他的笨拙宛清顧不上惱,心卻忍不住雀躍起來,但是實在被咬的癢的很啦,眼楮也跟著彎了起來,這廝舍不得用勁呢。
宛清忍不住拿了舌頭去舌忝唇瓣,唇瓣微張,丁香小舌踫到他的舌,宛清直覺得他身子一緊,連帶摟著她的手臂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莫流宸哪里親吻過人啊,只覺得很美,該咬著她才對得起自己,這會子竄進宛清的嘴里,追著她的玲瓏小舌嬉戲起來,他很想咬住那條小舌,可偏偏靈活著,他抓不住,急死他了,臉都急紅了,就這麼追逐著,允吸著屬于她的芬芳,吻的迷離。
直到門口傳來一陣驚訝聲,梳雲見里面火辣的場景,臉咻的一紅,捂著臉就往外跑,正和走過來的竹雲相撞,兩人 的一下撞倒在地,梳雲那個窘,完了,打擾了少女乃女乃和少爺的好事了,死定了,好不容易有一點點的進展,全被她給毀了,她真該以死謝罪啊啊啊。
再看竹雲,一頭霧水啊,一邊揉著被撞的地方,一邊拿眼楮瞪梳雲,見梳雲都快哭了,竹雲這才覺得不對勁,拿眼楮往宛清這邊瞄。
宛清听到梳雲那突如其他的一喊,原就緋紅的臉這會子都紅的發紫了,一把推開莫流宸就站了起來,死勁的抹嘴,見莫流宸媚眼如絲眼角含笑還有一絲被打擾到而惱怒微蹙眉頭的樣子,氣的她一腳踢了過去。
竹雲恰好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都沒差點跳停了,少女乃女乃啊,你發火就發火,不能踢爺啊,更不能踢他的腿啊,竹雲忙站了起來,也顧不得被撞疼的地方,連忙的往宛清這邊奔來,一把抱住宛清,聲音都帶著了哭腔,「少女乃女乃……。」爺的腿本就傷著了,哪里經的了這麼踢啊。
結結實實挨了宛清一腳,莫流宸嘴一撇,妖媚的鳳眼里就蒙上了一層水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宛清被竹雲抱住了,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她做了什麼,心一緊,忙拿眼楮去看莫流宸,就見他神色黯淡雙手捂著腿疼痛不已的齜著牙,宛清抿緊了唇瓣,絲絲的痛楚從唇瓣傳來。
宛清忙掙月兌竹雲的手臂,蹲到莫流宸跟前,急的聲音的顫抖了,一臉的驚惶和心疼,也不記得自己踢的是哪條腿了,伸手就揉了起來,一邊揉一邊道,「我只是氣極了,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踢痛你了。」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剛剛那一腳她是用了勁的,上回他不過轉了個身子就痛的滿頭大汗,她那一腳下去,可想有多痛了。
宛清一抬頭,就見他額間細密的汗珠,宛清急的眼楮都模糊了,更是慌急了起來,攏了自己的衣袖就去幫他擦汗,「相公,相公,你……還好吧,你別嚇我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讓你踢一腳。」
那邊梳雲真想去撞牆了,這下禍闖大了,要是少爺從此不理少女乃女乃了可怎麼辦啊,她什麼時候進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梳雲就那麼苦吧著一張臉趴在地上,她現在好想爬出去啊,可又不敢亂動。
「好疼,好疼啊,腿斷了,」莫流宸頭上的汗仍在冒著,絕美的臉龐帶著一抹痛色,好看的眉皺成了一團,卻也有如西施捧胸,別有風味,宛清哪還顧得欣賞美色,急切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回頭喊竹雲道,「快去請大夫來!」
竹雲應聲邁步,才走一步就回過來身子,少女乃女乃怕是急糊涂了吧,她自己就醫術高著呢,那些大夫哪里比的過她,正欲開口,就見莫流宸眸底帶了笑意,一雙妖媚的鳳眼直直的望著宛清,竹雲眼楮眨著,她沒看錯吧,少爺明白著額頭有汗,可似乎沒有生少女乃女乃氣的模樣啊,反而有絲開心?
可在宛清抬眸一瞬,竹雲就見他眼楮黯了下去,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嘴也嘟了起來,一副潸然欲泣的樣子,竹雲無語的望著天花板,她肯定是瘋了。
但還是回宛清道,「現在去請大夫也來不及,不如少女乃女乃自己給爺把個脈吧。」
宛清忙回過神來,暗罵自己是笨蛋,推著莫流宸就往內屋走去,竹雲怎麼看怎麼覺得莫流宸腿不是很疼啊,盡管他嘴憋著,還不時的哼出來兩聲,竹雲愣在那兒沒有跟上去,瞥眼見梳雲還趴在地上,額頭幾不可察的跳了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忙走到梳雲跟前,扶著她起來,幫她拍著身上,一邊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少女乃女乃氣的都要踢爺了。」
梳雲憋著嘴,抿著唇,紅了臉,半晌才嘟了嘴道,「都是我方才不小心撞到爺和少女乃女乃兩個在……,一不小心叫出了聲來。」
「在什麼啊?」竹雲睜大了眼楮瞅著梳雲,疑惑的問道,看著梳雲擠眉弄眼,再聯想她方才見到少女乃女乃的嘴有些紅腫,突然臉就紅了,嗔了梳雲一眼,不理她了,直接就往外走。
難怪少女乃女乃會氣的踢人了,那完全就是惱羞成怒嘛,不用擔心了,在這樣的情景下,爺怎麼會生少女乃女乃的氣呢。
宛清推著莫流宸進了內屋,扶著他就到床上,短短一米的距離,宛清覺得莫流宸沉死了,定是腿痛的起不來力了,她氣急了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勁,會不會真斷了,想著心更是急的慌,摟著莫流宸的腰就往床邊挪了,莫流宸就搭在宛清的肩頭,無力的靠著,一雙墨黑的眼瞳流光閃爍,嘴角弧度越彎越大。
在宛清把他放到床上的時候,莫流宸一趟,直接就把宛清給壓在了身下,宛清伸手去推他,他就大呼小叫著疼,聳著肩膀故意發抖,渾身抽筋的樣子。
宛清微抿了抿唇,她踢的是腳,怎麼全身都痛起來了,不會是踢到什麼血脈,把他好不容易壓制的毒素給踢散了吧,宛清輕輕推攘著他,「你先起來,你不起來我怎麼幫你揉,要不我給你扎兩針吧,我保證,只要兩針下去,你絕對就不痛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吻我來著,只能算你倒霉了。」還在正屋里,被人給看了去,她的臉都快丟光了,想著,宛清的嘴就憋了下去,委屈升上來了。
莫流宸見她好不委屈的樣子,臉色微沉了道,「你是因為討厭我親你才踢我的是麼?」
宛清忙搖頭,把唇瓣給抿緊了,感覺到嘴里還有他的氣息,宛清臉又紅了起來,不敢拿眼楮去看他,想著換個話題,忙伸手幫他揉起來,感覺到他身子漸漸的繃緊,宛清也急了,「你先放開我吧,這樣我沒法控制力道,我去拿針。」說著,伸手去推他,看來以後得隨身帶著銀針才是了,像這樣的情況,一針下去,直接扎暈掉才是。
「不放,」莫流宸哼道,好不容易才能偷香一次,竟被打擾了,還莫名的挨了一腳,太憋屈了,「我要親夠了才放。」那小舌還沒逮到呢。
說的跟賭氣似地,話落,就往宛清略微紅腫的唇附上去,有了上一回的經驗,這回輕車熟路多了,再加上宛清的驚訝,嘴巴是微睜的,這下就更容易了,捉著她的小舌輕舌忝慢挑,吮住那份甜美便不肯松開,宛清被他吻的眼迷糊糊的,緩緩閉上眼楮,張開貝齒,笨拙的回應著他的吻。
直到宛清輕聲嬌喘,自己也有些呼吸不過來時,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身子下的小人兒媚眼如絲,嬌艷如一朵柔美的曇花,嬌喘連連,清冽明麗的眸里帶著絲嫵媚和迷離,里面有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在那一灣清泉里沐浴,原本就沒平復過來的燥熱再度燃燒,似要將他灼成一團火把那泉水給蒸發個干淨,身體的反應讓他有些難以應付,他喉嚨里咕嚨了一聲。
宛清就覺得他火熱濕潤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鼻梁,雙頰,來到她最敏感的耳垂時,她全身一顫,雙手抓緊了他的衣服,脖子處傳來的酥麻讓她把腦袋向上一撞,直直的撞在了莫流宸的鼻子處,宛清疼的嘴角的抽了兩下,再睜眼,某人臉都黑了,鼻子也紅了。
宛清小意的憋著嘴往他懷里縮,臉窘的不成樣子了,蚊蠅吶道,「我怕癢……。」短短幾分鐘,她都惹了他幾回了,天要亡她啊,別拍她。
她真不是故意撞他的,怕癢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昨兒來了月事了,要是由著他下去,沒準兒下場更淒涼。
話音還未落,就見莫流宸鼻子處掛著一絲血跡,宛清心一驚,完了,撞的他流鼻血了,不會把鼻梁給撞斷了吧,這張完美的臉可不能毀在她手里了,忙問道,「相公,你流鼻血了,鼻子沒事兒吧?」
莫流宸氣的牙都癢癢了,這小女人八成就是他的克星,顧不得鼻子,俯身下去狠狠的在宛清耳垂處咬了一口,才從宛清身上翻身下去。
身子突然一輕,宛清這才能呼吸正常,拿手去撫了撫被咬的地方,又踫了踫嘴唇,才去看莫流宸,見他眼里的小火苗,宛清忙站起啦,去拿帕子濕了水幫他拍額頭,尬尷的不行,按說這也不算是她的錯啊,為什麼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呢,鼻子也不敢拿手去踫,看著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也疼,都撞出鼻血來了,那得多疼啊。
「下次你再敢撞我鼻子,我就把你鼻子割下來,」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惡狠狠的道,宛清撇撇嘴,不與他爭辯,好女不跟男斗。
見宛清不答,一副不甘心又不敢不從的小媳婦樣兒,莫流宸又狠狠的揪了一下宛清的鼻子,一臉憤岔的道,「可听到我的話了。」
「听見了,」宛清哼著鼻子道,「不過才輕輕的撞了一下,我鼻子都沒差點被你給捏下來了呢……啊,不是不是,你捏,我請你捏,你愛捏就捏,你不捏我求你捏。」
宛清原是放在心里嘀咕的話,不知怎的的就嘀咕出了口,見莫流宸臉黑了下來,宛清很是識時務的把鼻子送上,說著違心的話,悲催的鼻子啊,只能棄車保帥了,小命要緊。
莫流宸翻了一大白眼,大手罩著宛清的臉,嗡了聲音道,「真是傻妞。」
宛清咬著唇瓣,暗拿眼瞪他,幫他拍著額頭,看著一旁的紗布,宛清眼楮閃了閃,隨手拿起來,又拿了藥膏在他鼻梁處抹著。
清清冷冷的感覺抹著鼻子上很舒服,原先那股淡淡的痛覺也消散了,莫流宸眯上了眼楮,怕再多看宛清幾眼,心里又像貓撓似的。
心里一陣暗惱啊,當初真不該答應她這個要求,如今最苦的就是他了,莫流宸耳根子微紅,微掙了眼楮,見宛清還在小心的呵護著他的鼻子,不由的輕啟紅唇嘟道,「娘子,你提前及吧。」
宛清給他纏繃帶的手一滯,脖子漸漸轉紅,這廝想什麼呢,及是隨隨便便就能提前的嗎,搬動他的腦袋,隨手打了個結,沒多看一眼,就轉身走遠了。
「娘子,明兒我就跟母妃說,讓你提前及,」見宛清紅著臉走了也沒給個話,莫流宸朝宛清大聲道。
宛清腳下一絆,沒差點兒跌倒,這廝還真做得出來,那不是擺明的告訴大家他想洞房想瘋了嗎!他還要不要臉了!
宛清回頭瞪了他一眼,就見他鼻子處橫著一白色蝴蝶結,再見他嘟著嘴像個沒要到糖果正賭氣的孩子似地,那個樣子怎麼看怎麼滑稽,宛清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方才急了,還真沒注意到自己隨手就系了個蝴蝶結,見莫流宸臉漸漸轉黑,和那白色的繃帶鮮明對比,宛清逃也似的往外走。
莫流宸氣呼呼的隨手抄過宛清落在床邊的小銅鏡,乍一看,臉就黑成墨了,三下兩下的就把繃帶給扯了下來,妖媚的鳳眼流火飛竄,自床上下來。
宛清正走在半道上,嘴角彎的高高的,就覺得背後有人扯著她的衣服,宛清用了兩下力,都沒能成功,嘴角就憋了下去,有種樂極生悲的感覺,就听後面有一股冒著火氣的聲音傳來,「怎麼不笑了,娘子有什麼開心的事,說出來讓為夫也高興高興。」
「半月坊要開張了呢,相公你要掙銀子了,我要數錢數到手抽筋了,只要想想就高興啊,」宛清張口胡謅道,才說完,嘴就嘟起來了,委屈到不行,貌似古代不會存在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吧,一萬十萬的銀票,那得多少張才能數到手抽筋啊,沒幾分鐘就數完了啊,還是毛爺爺好啊。
莫流宸卻是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娘子是想到數銀子才這麼高興呢,那為夫以後得把銀票都換成銅板搬回來,努力的滿足娘子你的願望,讓你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還合不攏嘴呢,折磨她才是真的,宛清回過頭瞪著他,你要是敢搬回來,我就拿銅板砸你,把你也砸成銅板,宛清伸手就想去揪他耳朵。
那邊梳雲遠遠的就瞧見宛清怒火中燒的樣子,心里一陣惶恐啊,再看她瞪著莫流宸的樣子,再注意到莫流宸紅通通的鼻子,顯然不是被揪就是被撞出來的,再見宛清抬起手里,別是又想打爺啊。
梳雲腦袋嗡的一聲響,少女乃女乃可不能再欺負少爺了,忙飛奔過去抱著宛清的胳膊,撅著嘴道,「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少女乃女乃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皮糙肉厚受的住。」
宛清無語的翻著白眼,她哪里想打人了,她哪里想打人了啊?再看梳雲拼命似地將她拉的明顯離莫流宸遠遠的,宛清狠狠的瞪著莫流宸,被欺負的一直都是她好不好,她才是弱者啊,現在連她的丫鬟都叛變了,還有沒有天理啊,他不就長的漂亮點嗎,至于這麼待她麼。
宛清憋了一肚子的火,再看莫流宸漂亮的鳳眼里流出來的得意,更是火上澆油啊,宛清瞪了他道,「阿灼!」
身影一閃,冷灼已經進屋了,面無表情的立在那里,宛清直接吩咐道,「把梳雲帶出去,看著她扎兩個小時的馬步,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把她變得皮糙肉厚。」
梳雲一張嘴張的就合不住了,欲哭無淚,冷灼見她半天不走,干脆伸手直接就拉著她的胳膊出去了,梳雲一直就沒回過神啦,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在想著少女乃女乃會不會欺負少爺。
那邊竹雲端著一木盒子進來,見了梳雲的憋屈樣兒,忍不住掩嘴笑,少女乃女乃明知道她和冷侍衛不對盤,偏偏讓冷侍衛來罰她扎馬步,看她以後是站少女乃女乃一邊還是站少爺一邊,少爺也就看著軟綿好欺負,實則月復黑的緊啊,少女乃女乃看著強悍,實則心軟的不行啊,兩相一比,就知道誰更高一籌了。
竹雲把木盒子交到宛清手上,宛清打開聞了聞,笑著點點頭,「這香制的是越來越好了,明兒把這些香都送出去,我再寫封信你一並送到端王府去。」
竹雲點頭應下,正欲開口,外面就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吼聲,「奴婢要見少女乃女乃,奴婢是老夫人送來給少爺做通房的,你不能賣了奴婢們。」
听著聲音和話就知道是秋彤,宛清不由的揉了揉太陽穴,竹雲忙轉身出去了,外面南兒和北兒正張著胳膊攔著她,見竹雲來,南兒忙露出一絲喜色,她們兩個領的月錢雖然比王府大丫鬟的還要多,可名義上還是個三等小丫鬟,等級比秋彤還要低一些,並不能呵斥她們,否則傳揚出去,也只會讓人說少女乃女乃的丫鬟不懂規矩,但是竹雲就不一樣了,她是少女乃女乃身邊的大丫鬟,這幾個又是送來的,少爺沒忍她們做通房姨娘,那就是丫鬟了。
竹雲瞧著秋彤,秋彤哭紅了眼楮,扯著嗓子喊,「我們要見少女乃女乃,你讓我們進去,我可是少爺親自挑來的,你們不能這麼待我。」
竹雲沉了臉,那邊周媽媽急邁著步子進院子,竹雲忙迎了上去,秋彤一見是周媽媽,忙朝她跪了下去,「周媽媽,您幫奴婢求求情,奴婢是少爺點了名要來的,奴婢沒做錯任何事,少女乃女乃不能賣了奴婢。」
周媽媽厭惡的看了一眼秋彤,既是丫鬟,賣了她們還不是主子一句話的事,豈容她們議論的,還敢將事情鬧大敗壞少女乃女乃名聲,今兒出了這樣的事,她還敢期望少女乃女乃留下她們,就算少女乃女乃心軟,王妃也不會留下她們的,忙用眼神示意身後的婆子把秋彤拉走。
秋彤哭得哽咽著,不停的求周媽媽幫她,就有婆子堵上了她的嘴,連拖帶拽的把她拉走了,其余幾個倒還老實些,知道自己都是被青芙拖累的,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只是心里暗恨,她們在王府里活的恣意著,不是被送來做小妾,就是被要來做小妾,她們都認了,可是被王府賣了,她們又都是有幾分姿色的,這輩子算是完了,不由的在心里將青芙和宛清還有原先的主子罵個半死。
竹雲扶著周媽媽就要進屋,周媽媽卻是笑道,「就不進去了,王妃听說她們在鬧騰,讓奴婢來領她們走,少女乃女乃不是還要挑幾個小丫鬟麼,人牙子今兒正好也帶了人來。」
竹雲听了就道,「那奴婢這就去回了少女乃女乃。」
竹雲把這事跟宛清說了,宛清暗嘆王府的辦事效率,不過那些人還是及早的送走的好,不然總是一根刺哽在喉嚨里,想著冬荷和林媽媽都去處理秋月的事了,便領著竹雲去挑小丫鬟。
院子里合歡樹下,冷灼正教梳雲扎馬步,梳雲一張臉臭的,眼楮也快冒火了,但還是按照冷灼要求的扎馬步,不敢亂動分毫,只是脖子好癢啊,能讓她撓撓不,可有不好意思伸手去撓,正左右為難著,眼角就瞥到宛清帶著竹雲過來。
竹雲見了梳雲的表情,就揶揄道,「還是少女乃女乃懲罰人的法子好啊,這要多罰上個幾回,不定梳雲也會武功了呢。」
宛清听了點點頭,也沒了之前的窘迫,走過去有模有樣的瞧著,夸了冷灼幾句,見梳雲嘴翹的可以掛壺了,宛清笑著拍了梳雲的肩膀道,「嘴不要撅著,冷侍衛武功高著呢,你好好跟他學,這可是別人求都得不來的機會呢。」
梳雲真是仰天無語,她不要這樣的機會啊,站的腿麻麻的,都感覺不像是自己的了,少女乃女乃想罰她能不能換個法子啊,她寧願跪兩個時辰啊,三個時辰都好說啊,對著個木頭,她真的想抓狂,還不帶她偷一絲的懶,她懷疑他是公報私仇,梳雲現在瞧冷灼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了,小人。
罵歸罵,心里還是慶幸,還好少女乃女乃罰了她,不然少爺氣極了,扔她去湖里怎麼辦啊,那麼個時候她怎麼就進去了呢,還害得少爺挨了少女乃女乃一腳,也不知道兩人和好了沒有,不然她就得以死謝罪了,都是這雙腿跑的快,活該該罰。
書房里,莫流宸正在看書,南兒端了藥碗進屋,遞到他跟前,莫流宸抬頭見不是宛清,眉頭就蹙了起來,「少女乃女乃人呢?」
「少女乃女乃挑小丫鬟去了,出門前囑咐奴婢把藥給您端來,」南兒小心的道,頭低低的,不敢去看莫流宸的臉色,心里撲通的跳著,少爺在府里可是出了名的心里稍有不順就拿東西砸人的,端藥來之前,竹雲姐姐可是特地提醒過她,少爺今兒心情不是很好啊,定是又與少女乃女乃鬧翻了。
「端走,」莫流宸擺手道,淡淡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書上。
南兒微抿了唇瓣,見莫流宸眉頭再次蹙起,忙端著藥碗出去了,想著少女乃女乃出去有半個多時辰了,應該不多久就回來,南兒便拿了炭爐把藥溫著了。
果然,才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宛清便回來了,身後除了竹雲,還有四個伶俐的小丫鬟,十二三歲的樣子,清秀水靈的很,南兒見了忙迎了上去。
宛清見她神色就知道那廝肯定是沒吃藥了,不由的嘆了口氣,果然還是氣著呢,都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了,便道,「從今兒起你和北兒就是二等丫鬟了,這四個等林媽媽回來,讓她幫著教教規矩。」
南兒欣喜的應下,轉身去把溫著的藥碗端來,宛清端著碗就去了書房,莫流宸早不耐煩了,每隔一會兒就望一眼書房的門,忍不住嘟了嘴,什麼丫鬟要挑這麼長時間,比他還重要。
正想著,就听見有腳步聲傳來,莫流宸的嘴角就勾了起來,低頭認認真真的看書,目不斜視,只是半天也沒看見去兩個字。
宛清也沒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了,見莫流宸正在看書,步子是越挪越小,先前她可是踢了他一腳呢,也不知道踢的是哪條腿,右腳還好說,不過就是比常人痛一點,要是左腳,脆弱著呢,先前那麼一鬧,也沒見著,到底是哪條腿啊。
莫流宸眼角瞥見宛清烏龜爬似的速度,眼楮也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腿看,忍不住就翻了個白眼,一翻完,就見宛清松了神色,邁步上前,「相公,你的藥。」
莫流宸把書放下,接過藥碗,就見宛清蹲了下來,直接就掀了他的衣袍,莫流宸一口藥含在嘴里,直接就給嗆住了,咳嗽起來,臉也哽紅了,宛清忙住了手去幫他拍拍背,眼角抽抽,不過就是看一下他的腿,至于這麼大的反應麼,又不是頭一回見了,但還是小意的問道,「相公,你還好吧?」
莫流宸直拿眼楮去瞪她,以前每回看他腿她還顧忌著點兒,都是等他睡著了才看,今兒干脆什麼都不說,就直接掀他衣服了,真是一點男女大防都不講,還面不改色,瞥了一眼小榻,莫流宸嘴角輕勾,指了小榻道,「去那兒。」
宛清頓時一激靈,上回的窘態她可記得清楚著呢,這廝整日就想著那事,宛清想都沒想就道,「不去,你答應過等我及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莫流宸木著臉看著宛清,無辜的問道,「我怎麼言而無信了,你想看我的腿,還不興我躺著啊,難不成娘子想的不是這個?」
宛清臉頓時一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就听見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宛清一抬頭就見他絢麗的笑顏,輕點了她的鼻頭道,「原來娘子整日里就想著與我洞房的事呢,我真是失職了,不過小榻確實小了點兒,回頭讓阿灼換個大一點的來。」
這絕對是倒打一耙,宛清氣的直咬牙,莫流宸卻是繞道去小榻上躺著了,見宛清還站在那兒,便哼道,「娘子,我已經躺下了,快過來啊。」
宛清一听,臉更是紅了,這廝絕對是故意的,把話說的這麼曖昧,要是讓人听去了,還不浮想聯翩啊,深呼兩口氣,宛清才轉身。
一轉身,立馬就被煞到了,莫流宸正惺忪著鳳眼,身子半側而躺,右手肘撐著腦袋,一雙漂亮的鳳眼有趣地盯著她看,碧波流轉,風華絕代啊,宛清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去擦臉,就听他笑道,「別蹭了,干淨著呢,回頭蹭破點皮可就更丑了。」
宛清的那點不好意思立馬煙消雲散了,忍不住嘟了嘴瞪了他道,「蹭破皮了我也是你娘子,嫌我難看,你就把眼楮閉著,我又沒求你看我,成天的就知道打擊人,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瞥過去,表示不屑,一個大男人長的比女人還美,成天的就給她添堵,他都好意思,臉皮真厚,要是她,絕對三不五時的就去撞一下牆……把夢撞醒。
「那可不成,你是我娘子,我不看你看誰去,湊著瞧就是了,」莫流宸撲閃著那雙嬌艷迷人的鳳眼,純真又無辜說道,見宛清還撅著嘴氣呼呼的站在那兒,美麗的鳳眼立刻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委屈的耷拉著眼皮道,「腿被你踢的到現在還生疼呢,你不是要幫我揉揉嗎,還不快些,都腫起來了,下手真狠,你真是我娘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