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到底能不能被改變,這是美曉焰糾結了無數次的問題,重復的結局,重復的悲傷,以至于她對于這個問題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他是知道的,魔法少女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生物,如果失去希望的話,就一定會變成魔女吧,不能拯救自己所救的人,為所欲為的破壞著這個世界,這種事情,簡直比死了還要難受。
夜晚燈光將城市點綴的格外的美麗,她有些羨慕那些不知情而為一點瑣事一直忙碌著的普通人了。
日子,又要臨近了,難道還要和前幾次一樣嗎。站在偏僻處的美曉焰咬緊牙齒看著天空,努力讓淚不要留下來,不行,絕對不行,這樣的命運,又誰會接受,那麼,只有由我改變了!
彭,槍聲響起,在牆壁中游移的使魔被打成碎片。
「穹乃。沒事吧。」在穹乃一落地,小圓就慌忙跑到穹乃的身邊查看她是不是有什麼損傷,萬幸,只是臉色看起來有些恍惚。
「小圓。」如同夢囈一樣的聲音,穹乃模著她的頭發。似乎在很遙遠的時候,也有過類似這樣的觸覺。
「稍微等一下,介意給我說一下那是什麼力量嗎?我們這一族好像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種力量。」
穹乃歪著頭看了這只不明生物一會,緩緩的開口道「我不知道。」
「額」小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這種口氣明明就是我知道我就不告訴你的那種口氣。好在丘比沒什麼感情,對于這點也不怎麼介意,只是盯著穹乃一會。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不過,小圓如果想要成為魔法少女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小圓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丘比尾巴一擺消失于黑暗里。
「穹乃。」小圓牽著穹乃的手,「你不是人類吧。」
「應該是吧。」穹乃還思考了一會才做出回答。
以上是腦殘的對話。好在兩人的世界觀都平常。
在吃過簡單的一頓飯後,小圓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並沒有睡覺。
學姐在幾天沒有來上學後,終于引起了學校的關注,警察正在調查中,不過,最後只能以離家出走後消失這樣草草結案吧,哪個自己最不願意回想起的回憶,此刻如同噩夢一樣在她的腦海里重復著,一直,一直。
窗外鉛灰色的雲重重的壓下來,又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魔女似乎真的喜歡上了穹乃身上的某種味道,在小圓拉著穹乃一起逛街的時候,發現又迷失在一個奇異的世界里了。
不過這次,無數的彩筆勾勒出的線條仿佛失重一般肆意了整副畫面,三維感開始逐漸的消失,似乎自己也要變成平面。
穹乃抓起小圓,張開並不大的翅膀,努力的飛翔起來,朝著外面飛去。
然而,無數的彩筆將唯一的空間用濃重的黑色涂抹起來,接著,彩色鉛筆變成一根根長矛朝著兩人插去。
穹乃的翅膀被插出了一個洞,因為,本來就是沒有什麼特殊能力的翅膀,不過,那種要比手指受到傷害更深的疼痛直接傳到腦海里,似乎連心髒都停頓了一下。被抓在手里的小圓直接被長矛貫穿衣服帶到了後面的大畫卷里,變成了其中的一員,身體變得歪曲的如同小孩胡亂涂鴉出的一副畫。
「離開這里!!」小圓張開嘴巴想喊出這句話,但是,空氣里回蕩的只有魔女的笑聲。
穹乃眼神堅定的揮舞著翅膀朝著小圓飛去,失去了記憶變成小女孩心性的穹乃,現在可以說確實弱的可憐,但是正因為失去了力量,所以來自力量的反噬現在也弱的可憐,不過即使眼里閃爍著恐懼,但是還是朝著那個畫卷里的小圓伸出雙手。被染紅的翅膀又羽毛落下。
破布被撕裂的聲音。「抱歉,來晚了」畫卷被一個披風藍發少女斬開,小圓跪倒在地喘著氣。畫卷里沒有任何空氣供給呼吸。
「沙耶香?」小圓不確定到。
「等會再說。」握緊手中的刀,沙耶香斬開一層一層的布朝著深處的魔女靠近。眼楮里混合著一種復雜而又單純的東西,有人命名為長大,或者干脆是由小孩子變成別扭的少年,不過,確實可以稱之為長大。因為已經深刻的體會了失去。
「所以呢,這種東西,乖乖的呆在地獄就好了!」隨著刀的落下,魔女化成灰燼,一顆哀傷之中掉落。周偉的風景迅速變得正常。
「還真是運氣好呢。」沙耶香的雙手現在還在巍巍顫抖著,鮮血從胳膊上的傷口上一點一點的沁出。
「不要緊吧!!」小圓拉著穹乃跑到沙耶香的旁邊問道。
「雖然第一次對付魔女,但是,也沒有什麼嗎!」沙耶香轉頭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有著顯而易見的隔閡。
「不過小圓和穹乃沒有問題真好呢。」
「好疼。」穹乃可憐巴巴的朝著小圓看去。「翅膀痛。」
雖然現在已經解除了翅膀,那種疼痛在翅膀痊愈之前會依然纏著穹乃。
小圓背起穹乃,「睡一覺吧,睡一覺就會好了。」
眼淚汪汪的穹乃點點頭。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終究還是小圓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
「沙耶香許了什麼願望呢,在成為魔法少女的時候。」
「讓上條同學的手指好起來,啊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啊。」沙耶香撓著頭。連她自己都察覺到這個願望的可悲。「不過,還是很高興呢,能夠幫助自己喜歡的人。」
小圓動了動嘴角,終究還是沒說話,背上的穹乃呼吸在輕微的顫抖著。
「不過呢,我還是相信自己變成魔法少女是正確的,如果不是的話,或許今天就沒辦法來救小圓和穹乃了呢。」
路燈一直亮到馬路的盡頭,少女們的背影被長長的拉長。無論前面是什麼,所能做的只有走下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