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沖天而起,筆直的插入雲天,若有若無的雲霧散落在山腰處,今夜有月,月圓之夜,月夜之舞。
高高的祭壇上,供奉著一湖碧水,水清澈如鏡,倒映著天上碩大的圓月,仿若雙月同行。
舞動的縴縴玉手中托著一缽水,雖然是在舞動,水竟然平靜無波,縴手上凝黑的指甲處,凝聚出月華,一輪輪隨著舞動灑落在祭壇上的一個女子身上。
女子高挽著雲發,華衣錦服,無不精美絕倫,頭上以月為輪的一頂金冠,在夜光下爍爍生輝。
雙目緊閉,雙手平舉,手里各托一缽清水,清水中同樣倒映著天上的圓月。
跳動著舞的凝甲女子忽的在跪著的華服女子面前停了下來,黑色的指甲蓋上,有著一個淡淡的月影的痕跡,在清冷的月光下影射出詭異的線紋。
舞收月華,裙帶飄浮,身子慢慢升空,手中那缽平靜的清水面上,慢慢的凸現出來,最後凝聚成球形,一個小小的水晶球凝現在空中,如天上的月亮又多了一個分身。
華服女子手里的清水仿佛也受到了牽引,竟也緩緩凸起,凝現空中時,又是兩個水晶球。
三個水晶球成奇異的三角形狀態,在空中勾劃出一道道詭異的痕路,似符非符,似咒非咒。
這些符文和咒語在月亮的籠罩下全染上月華的神光,宛如道道亮銀的線飄浮空中。
水晶球一個個破碎,每一次破碎都帶來低沉痛苦的慘叫,血色染紅了祭壇。
黑甲女子從空中落下,唇邊掛落一道血跡,腳下一軟,猛的跪坐在台上。
「月女大人,您怎麼樣?」華服女子一驚,猛的就想站起。
「你別動!」月女驀的站起,臉色蒼白如雪,雙手各向天一伸,所有的符錄和咒文全掩入手心,月華若水,凝神定立。
身軀在圓月的照映下竟呈現一種透明的月色,一幅幅圖怪異的出現在她近乎透明的身體上,明而是嬰兒,時而是殺戮,時而又是奔逃,最後一幅圖定格在藍色月亮的星空下,只唯一照,圖影消退,月女的身影重新顯現出來,踉蹌著倒退幾步,差點跌倒,唇邊的鮮血卻發妖艷。
「大人,如何?」半響地上跪著的華服女子才有些驚顫的抬頭問。
「藍月之地,夜色之都!小公主是在那個方向。」月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在月色下站的筆直,仰著向天,半響才沙啞著聲音道。「由媚之一族帶起因果,美之一族掀起因果最後的因果被神力遮擋,為臣看不清楚。」
「她,還活著?」華服女子激動的站起,頭上的金冠止不住劇烈顫動。
「是的,陛下!」月女垂眸低首道。
「那要如何做?」華服女子情不自禁的一把拉住月女的手,月光一凝,照在她顫抖的手上。
「我去!」月女淡淡的道。
「不行,月女大人是族中祭祀,怎可遠離。」激動的神情稍稍平靜,華服女子悲涼的笑道,有淚滑落水面,驚起點點波瀾。
不管如何,她是族中的皇,不能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月女是月神的使者,不可以隨便離開族里。
「陛下放心,月女己將神力傳承給新的聖女,這是月女最後一次祭祀月神。」月女的手一揮,一道空間之門出現,空門內冰雪消隔之地,一個白衣女子,也在練習夜月之舞,一道道月色跳躍在她四周,泛起淡淡的銀光。
「月女大人!」華服女子瞬間淚落,一把抓住月女的手,身心俱疲的伏子,低泣起來。
為了本族,月女大人己經傾盡一切,而今又須背負叛亂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