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希沒有睜眼,依舊半夢半醒的靠著,只唇邊泅出一絲茫然的笑意。
原來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女子,這樣的女子水洛杉竟會喜歡!她不認為水洛杉會受到蒙蔽,他微瀾無波平靜沉幽的眼眸又豈是可以被人隱瞞的,那雙深藍色若同大海碧波上的眸子里面幽深莫明的是什麼,她總不敢相信,一種從心底延伸出來的痛慢慢升騰起。
那種痛最後變成針刺一般痛,煩燥而熾烈,最後化為一種無助的茫然,莫名的成為太子妃,心底總有一種空落的茫然和一種踏不到實在的危機感,她想從蛛絲馬跡中尋找自己失落的記憶,可是若記憶真是如此,她還不如不要!
心里不知期待什麼,只是覺得無助和痛楚,她真的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嗎!
重新回到宮里的時候,正看到溫珠在門口著急的等著,一看到她,才著急的沖了過來︰「娘娘,您上哪了,奴婢跑來跑去找不到,一會太子殿下過來看不到您又會著急了。」那樣急切的神情根本不象是在騙她,倒象是真的,可是若她是那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有人真心著急她惚。
弱希怔怔的看了溫珠半響,才在溫珠急切的叫聲中醒覺過來一樣,微微一笑掩飾自己的失神,輕柔的笑道︰「溫珠,我睡多了,出去逛一下,沒事。」
說是睡多了,卻不知怎麼趴在湘妃榻上竟又睡著了,只是覺得很累,人累心也累,無處不累,全身象散了架一樣,迷迷糊糊間,若有若無的夢境,零亂中全是傷痛的場面,或是他或是她,只是她看不清也看不透,心里心里一陣陣刺痛。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覺唇際微癢猛的醒來,正對上那雙溫柔深幽的眼眸,眸底泛著捉狹的笑意,看著她眼底全是淡藍色的寵溺︰「弱弱,吃藥了!」說完也不等她回答,水洛杉就抱起她縴瘦的身子,在高華的殿堂中消失溫。
一轉眼他們便從剛才的宮中的進入到了當初見面的園子里。
這是她每天晚上睡覺的地方,也是他的私人空間,在這里她在晚上可以拉開窗簾,不用躲避月光的照射。
園子里有一個以前在月姨處同樣的藥罐,不過藥罐子里藥的味道完全不同月姨幫她煎的,特別苦,但味道卻是清香的,不象以前月姨給的藥,帶著腥臭的味道,讓她沒喝之間就己經反胃。
咬著唇看著桌子前面那碗不太黑但聞著味就苦的一塌糊涂的藥,弱希顰著眉為難的看著水洛杉,很不想喝的道︰「水,我不是沒病了,為什麼還喝藥?」那雙大眼楮閃動著渴求的目光,可憐兮兮的看著水洛杉,她真不想喝!
水洛杉坐在她邊上,摟著她,俊美無鑄的臉上閃過淡淡的笑意,伸出長袖在她驚奇的眼楮注視下,空中一滑轉,一大盆香甜的葡萄出現在面前的桌上,弱希一喜,伸手就想去拿,葡萄她喜歡。
伸在半空的手被他輕悠的拍了一下後,無可奈何的落下,回頭看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里面雖然溫和卻也有堅持,斜睨了邊上的藥示意她先喝,不然肯定不能吃葡萄,看他深藍色的眸底的堅持,弱希知道逆不過他,只得嘆了口氣,嗍起嘴認命的抱起藥碗,大口大口什麼也不想的喝起來。
喝完後,把碗往桌上一扔,捂著胸口干嘔了幾下,才嘟著嘴坐起看著他,純淨的水眸中全是指責,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郁悶莫名的怪著他,那張嬌美的臉上帶起的紅暈,美的讓他的心微微一動。
水洛杉緩緩的笑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替她抹去唇邊的幾滴藥液,然手摘了一顆葡萄,卻並沒在她期待中放入她微張的櫻唇中,倒是放入他自己的口中,然後又在她一下子變苦的玉臉上,驀的伸過頭來,重重的吻著她,順著唇舌把葡萄送入她的口中,又在唇邊細細的吻了吻她,才邪魅的放開。
等弱希反應過來,他早己象偷吃了葡萄的狐狸一樣,笑的越發象狐狸起來,凝玉般的臉倏的大紅起來,女敕白的臉頰染上熾熱的姻紅,羞的含著葡萄不知道是咽好還是不咽好,只睜著水眸故意側過邊上不去看他。/
「不是說要吃葡萄嗎?怎的就不吃了?」水洛杉似笑非笑的凝著她,伸過手,順勢把她攬在懷里,這些天,他的眸底雖然依舊有她看不明白的東西,但只有寵溺是明明白白的。
弱希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覺得鼻子處一陣酸澀,他是真的寵她,她看得懂,可是為什麼總覺得不實在,宛如臨空在天際那麼虛蕪,所以只是綣著身子往他懷里瑟縮了一下,慢慢的咽下了口中的葡萄。
葡萄很甜,可依舊帶著微淡的澀意,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弱希的心更是亂如麻,不知道想說什麼,只得低低的「哼」了一聲,不知道算是滿意還是回答。
水洛杉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伸手攬緊了她,也沒有再說話。
許久,懷里的人微微的呼吸平穩下來,輕輕放開一只手,才看到她長睫低垂,竟是己經睡著了,抱著縴弱的不成樣的身子,水洛杉把她放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臉色慢慢暗沉下來,手指輕柔的撫上女敕白的小臉,眸底忽的凝上波瀾,翻涌起濤天的巨浪。
她體內的毒素化了千般計劃總算解除,但這新生的毒素是什麼,什麼時候中的。
深藍色的巨浪中,點點金光在顫動!無情,冷漠!
半響水洛杉抬眼看了看窗外,窗外的光線驀的暗沉下來,象極了月色下的夜晚,只是卻沒有月亮,也沒有月華。
這里是他的空間,不需要月亮。
弱希體內封印己被解開,月光下五行絕體的力量最大化的吸收月華,修為的暴漲會使體內的毒素無法揮散,迸發出來!
他要幫她解毒唯一的方法便是提升實力,他要沖擊法神之上。
水元素的力量重重疊疊隨著手勢的掌開涌入身體,元素之力暴漲,沖擊著體內的經脈,脆弱的經脈被暴烈的元素之力撐的近乎破碎。水洛杉的全身衣服汗濕,近乎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藍色的長發詭異的飄浮在空中,俊魅到極致的眼眸困難的閉合著,體內的經脈在痙,攣拓寬,一抹刺眼的血跡慢慢掛落削薄的唇角,牙交緊咬,俊臉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
體內的經脈每拓寬一點,痛苦就愈加深一分,雙手邪異的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奇異的波紋,這些波紋己不純粹是水元素的波紋,忽的水洛杉的身子重重的被摔倒要地,空氣中各系元素如排山倒海般涌上。
狠狠的咬了咬牙,水洛杉重新困難的一點點坐起,空氣中的元素之力如果不盡快吸收掉的話,會馬上消散,再沒有機會可以沖擊。
體內的靈核慢慢開始轉動,每一個轉動都替他消凝了一部分元素之力,那宛如元素風暴的力量就算是法神也不足以對抗,但他必須抗下去,他必須得快點沖擊體內的經脈,把經脈拓寬。
自從進階法神後,腦海里竟多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是水系的一些高階修練功法,而這些功法,他以前聞所未聞听說未听。
在他的記憶中,只有一種叫傳承的方式才會在進階後,得到新的修練方向,但這種傳承只要神獸間傳承,人身是沒有的,不過這些他不象管,一些模模糊糊中記憶讓這一切成為可能,如果這些記憶是真的,那麼他更加需要不惜一切代價沖擊神的領域。
不過,現在他己管不了這麼多,他只知道這是最適合他的路,而他也必須盡快達到上面的要求,盡快突破現在的入門階段,法神之上,原來真的可以通往神途只這條路古來又有幾人通過。
就現在入門階段的拓寬經脈就不是一般人所以忍受,所有的經脈全在痙,攣,一寸寸斷裂,又由後面跟上的水元素慢慢修補,唇邊的血慢慢滴落,他來不及管,只是用力的用手在空間凝畫完奇異的符號,又一口血猛然吐出,玉白無瑕的臉衫著血色和如雨般的汗水,痛苦的糾結著。
他,必須忍受,為了自己,也為了弱希!媚之一族的毒與月下美人舞結合之後的毒,誰也沒有能力說可以解除,就算是海巫爺爺也不行。
海巫爺爺只是若有所思的跟他說了一句話︰「或許,神的力量是可以的。」海巫爺爺說這句話的時候很震奮,有著前所未有的興奮,仿佛瞬間年輕了幾百歲,看他的目光里除了期盼還竟然有了一絲隱匿的尊重,這一次,海巫爺爺竟然也沒有一定要讓他叫他海巫爺爺,甚至提也不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跟一些破碎的記憶串聯起來後,記憶中一些事成為可能。
法神之上竟有四大階,法神又稱之為偽神,空有神的稱謂,卻不是真正的神,法神之上分為築基,靈變,神核,問鼎,而他現在只是在入門和築基之間。
他,必須成功!汗從如玉質般的臉上,滑入雕琢般完美的臉,削薄的唇角血點點滑入,他,必須成功。
痛,己經麻木,唯一的支持是床上那抹縴弱的身影。他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最後的痛如煙花般璨燦,猛的炸裂時,水洛杉再也支撐不住驀的暈了過去,身體的負荷己完全超越極限,唯唇邊俊魅的笑容!
他,終于成功,正式入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