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藥可以抗一天的毒寒,只是每抗一天,這毒寒卻也每重一分,治標不治本的藥,而且還是吃一顆少一顆。
用力咽下心頭處梗梗的痛,空洞的眼眸迷茫的看著窗口,窗口早就被她偷偷的拉開,淡淡的月色如瑩般照入,慢慢的起身,走到窗前,窗外藍月碩大的掛在天空,揮灑著淡盈的光澤。
弱希自那日從霞玉樓回來後,便沒有再出去過,整個人倦怠無力,竟覺再無力抗爭什麼。
月之一族的月下美人舞是極毒之物,媚之一族的媚是極詭之毒,後來祈雲給她下的毒听說是來自另一塊大陸,本為極寒之物,現在雖然兩種毒都己解去,但留下的月下美人舞似乎己結合了三種毒各自的特性,極毒,極詭極寒。
無人可解瀘!
縱然以法神的修為,為她延命,最後的結果也只不過是貼上一個法神的命而己,她依然會死。
所以她不要他救。
眸華高抬看著月色,忽的想起媚之一族中有花中生花中亡的傳說,只不知月之一族是否也有月中生,月中亡的傳聞,唇邊不由的勾出一絲淒美的笑喵。
如今,她似乎是越來越怕死了,每每想起他溫柔俊美的笑臉,心總痛的不能呼吸。
大婚當日,他蒙騙了所有人,只為了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名份;寧在永衡的瀑布下受罰,也不願把她遺棄,用法神的修為,為她奔騰起熾烈的太陽
每一件都讓她感動的想哭。
他是那麼美好,只她卻不可以!這份美曾經是她熾烈渴求的,而如今她己要不起!
心,痛的不能呼吸!幾乎克制不住的又有淚滑落凝玉般的臉頰,一顆顆落在地上,碎成千萬片,心也是一樣。
如果留在他身邊,只是害了他,她只願意離開。
在窗口木木的不知道站了幾許,才驀的醒來,移動著僵硬的腳,弱希抹了抹臉上的淚,緩緩移步向床邊走去。
她還得回去睡覺,不然溫珠進來會發現的。
弱希木木的才轉身,忽的眸華一僵,急急的轉回身,還未來得及看,就覺得有東西重重的砸在身子,僵硬的身子再撐不住,倒退幾步,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有東西沉沉的壓了上來,壓的她近乎窒息。
弱希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來,閉上眼楮,用力的喘了幾口氣,才用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東西,那東西竟還軟軟的,手嚇得一哆嗦,忙驚懼的縮回。
是個人,月亮里掉個人下來!
弱希模著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個白衣女子被她推在外上,看看天外的月亮,依舊那麼明燦的掛在天上,而剛才她也明明看到月亮里有一個黑點直直的往她這邊落,卻想不到是個人。
對面的白衣女子慢慢的睜開眼,似是一時不知道在哪里,有些迷糊的模了一下頭,緩緩坐起,目光慢慢的凝到弱希的身上,忽的驚叫了一聲。
弱希震驚的看著這個白衣女子,不只是因為她是從月亮里掉出來的,還因為,她竟然有些眼熟,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個女子就是上次遇到詭異的白衣女子,當時她還興奮的叫她一些去偷珍珠的。
手模在額頭上,弱希情不自禁的申吟了一聲。
在幽水國的日子,弱希認識的人唯那麼幾個,唯一一個神秘莫名的就是這個白衣女子,不但說了那麼詭異的話,還送給她一塊娟帕,而今天這個女子又以這麼詭異的方式出現,想讓人家忘記都難。
「你是誰?長的有點熟悉。」白衣女子驚叫一聲後,驀的一捂嘴,有些遲疑的把臉湊到弱希的臉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清秀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困惑,半響才低低的問。
弱希因她靠的太近,身子往後仰了一下,只這姿勢太過累人,不由的伸手推了她一把,才坐正起來,喘了一口大氣,訝然的問︰「你不認識我了?」
女子睜著眼楮,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皺著眉頭坐在地上困難的想了一下後問道︰「那個,你是誰啊,和我很熟?」
弱希幾乎克制不住內心的驚訝,手里的空間指環閃了一下,拿出上次她給的娟帕,拉開放到她面前,小心的道︰「這個,是你給我的,還記得嗎?」
白衣女子皺著眉頭看看弱希,眼眸迷茫的近乎空無,又從弱希手里接過拉開的帕子,帶點疑惑帶點不解的問︰「這個?」
「是,這個!」弱希睜大了眼楮又勾過頭去仔細的看了看娟帕,的確就是上次她給自己那塊,沒拿錯,于是眨著大眼楮,很鎮重的重復了一句。
她應該不會記錯的,當時她一心想多找點珍珠,而水洛杉是一听她要珍珠就臉黑,所以,她只得自己想辦法,當日那個白衣女子提議她沒同意,後來足足後悔了好幾天,看白衣女子的行為,也知道是一個法力高深的人,若是這樣的人幫她一起偷珍珠,別人肯定不知道,當然水洛杉也應當是不知道的。
只,這些想法,她當時是這樣想的,現在卻再不這樣想了,那雙深幽的藍色眼眸仿佛一直統控著全局,那般高潔驕傲,溫潤如玉的天子驕子又有什麼他是不知道的。
只他一直默默不說而己,心驀的一痛,想起什麼,忽的手腳冰涼起來!
「這個,是誰的,好漂亮,可以送給我嗎?」對面的白衣女子凝著帕子看了許久,忽的放下笑著對弱希道。
弱希倏的睜大眼楮,櫻唇微張了張,驚詫的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人可以不認識,但帕子怎麼可能會忘記!
「這本來就是你送給我的。」弱希訝異的道,揉揉額頭,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今天這事,本就透著詭異,那種詭異感讓弱希極其的無力,指了指帕子,又指了指自己示意她看清楚點。
「我送你的?」白衣女子眼神一片迷茫,抬頭順著弱希的示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娟帕,忽然驀的把娟帕扔給了弱希,「我不要,這是你的。」
弱希接過她扔過來的娟帕,剛想說話,忽的帕子竟慢慢的自己浮了起來,弱希驚駭的捂住了嘴。這塊帕子自第一次看過就再沒取出來過,想不到現在竟然自己浮了起來,帕子四周有淡淡的瑩光出現,瑩光閃動中,還有一些影相,不過光線閃爍的太快,還沒待弱希看清楚,盈盈的光影便消失了。
這些光影宛如是一幅幅有聯系的圖片,閃動中仿佛是一場戰役,只弱希實在看不清到底是什麼。
慢慢的,瑩光淡去,忽的空中出現了一段似詩不似詩的話,字跡清晰,蒼勁有力,帶著亙古的蒼茫,與娟帕一起靜靜的浮在空中,許久!
只是那些字,她也看不懂,最後瑩光全部淡去,帕子又如同一塊普通的帕子一樣落在她手上。
「這,這是什麼?」弱希嚇了一跳,拎著帕子的和變成了捧,捧到白衣女子面前,咬著唇吶吶的問。
「帕子啊,這有什麼奇怪的!」白衣女子輕蔑的瞥了她一眼,有些責怪她的大驚小怪。
「這上面的」弱希吶吶的不知道怎麼形容,只得為難的看著白衣女子。
「這個,我不要了。」白衣女子忽的打斷她的話,拍拍手站了起來以示意自己很輕松,好象放掉了一個包裹一樣,看弱希還坐在地上,伸手把她拉了起來。
「你是誰?」弱希被她一把拉起來後,有些傻眼。
「我是月影。」白衣女子月影高興的說,還特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叫月影,很好听的名字。」弱希贊嘆道,月隨影動,影隨月走,真的是很好听的名字。
「你叫什麼啊?」月影眼里的迷茫好象一下子沒了,變得靈動了起來。
「我是弱希。」弱希笑著把她帶到桌前,替她倒了一杯茶。
「弱希,不對啊,你不應當叫弱希的!」月影很渴,一下就把一杯茶全飲盡,然後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弱好幾眼,有些懷疑的說。
「我不叫弱希那叫什麼?」弱希笑著又替她倒了一杯,把手里拿的帕子放在桌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好笑的問。
雖然月影看起來總給人的感覺是呆呆的,但不知為什麼,弱希覺得她很可愛。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你應當不是叫這個名字的,你應當還有一個更好听的名字。」月影拍了拍自己的頭,苦惱的說,忽的又抬頭問道,「不過,弱希你認不認識我?」
「我認識你,上次你有送我東西的。」弱希發現月影好象記憶有問題,所以無奈只得又重復了一遍笑道。
「對啊,怪不得老覺得你有點熟悉的樣子,我這里受過傷,有些事情總是想不起來。」月影恍然大悟的道,不過馬上又難過的低下頭無精打采的道。
「你怎麼受傷,傷到頭的?」弱希關心的看了看她的頭,發現她的頭看起來一點問題也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