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榮是個精明干練之人,個頭不高不矮,長得很勻稱,就是皮膚很黑,用他的話說小時候家里窮,去幫人挖煤,這一來二去的,也就沾黑了,此時的他正坐在桌子旁,眉頭緊鎖,面前的茶碗里冒著熱騰騰的霧氣。
他愁的不是別的,正是吳舉和範進,這二人一來,必定是有新的任務,丐幫的幫規很嚴格,向來都是說一不二,至今還沒有人違反了幫規而能完好的挺過執法堂的三十六套刑法,按說這二人來了只要好吃好喝好待見便成了,只是最近城內著實不太平,大事小事事事不斷,此時的丐幫在嚴格意義上講還不能算是幫派,充其量也只是個集會,因為入幫的都是些老弱病殘,以及一些商鋪,丐幫內部沒有武力更沒有武器,所以也就談不上是一個幫派,這些人加入丐幫大多是為了躲避一些黑社會,這年頭**橫行,收保護費幾乎成了定律,他們為了躲避這一筆不菲的保護費而加入的丐幫,加入丐幫自然也要交會費,不過比起那一筆**保護費,自然是九牛一毛。因此丐幫不得不面臨著與黑社會結下梁子,只是這些黑社會懼怕丐幫幫眾多,才不敢貿然出手。不過最近一些**卻有些動作了,特別是金刀幫,近來與丐幫摩擦不斷,竟然收保護費收到叫花子的身上,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當,必將會引起連鎖反應,到時候若是被**中人看出丐幫是外強中干,那可是要有滅頂之災。
也並非是項榮不組織武力,只是幫主覺得這里距離總舵又遠,生怕分舵的人心生雜念,也就不讓組織武力,這樣一來雖然鞏固了總舵的地位,卻也為分舵埋下了禍根,項榮當然不是蠢人,他更不會蠢到听從上頭的這項糊涂的命令,他在暗地里早已糾集了一批打手,這不僅是為他自己更是為了分舵的安危,這幾日一听說總舵來人,他便開始寢食難安,若是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他的下場只有一個,被送去執法堂,接受懲罰,這也等同于送命。
眼看著丐幫與金刀幫將要真刀真槍的干起來的時候,總舵便派人來查看,這樣一來,項榮的那些打手自然不敢露面,而金刀幫若是此時來犯,縱是總舵派來的文成丐,武行丐有三頭六臂,也難抵擋別人上百人的圍毆,帶頭的一倒下,這幫便散了,到時候項榮雖然活下來了,卻也難逃總舵的問責,下場也只是送去執法堂。
「唉……」項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是起初追隨幫主為數不多的親信,自然知道幫中的規矩是多麼嚴厲。
「項舵主又在想那件事情了?」身旁的李興問道,這李興是追隨項榮一路從湖北到此地的,二人的關系自然是親密無間。
「那些人你都安排好了吧!」項榮說。
「舵主放心,我已將他們解散,扮作叫花子融入到這座城市的角落里了。」李興說。
「多虧你了!」項榮有些無奈的說。
「這上面也是糊涂,你說咱這到此地組織丐幫,沒有拳頭怎麼能夠維系住這伙人?這年頭不同于初來之時,咱們雖然一時借著總舵的名頭再次設立分舵,廣集群眾,但是時間久了難免不會與此地的地頭蛇結下梁子,上頭卻偏偏不讓咱們組織武力,他總舵的名頭再大,那也只是傳聞!傳聞不等于事實,傳聞它時間久了自然會變弱,若是真與此地的**打起來,它傳聞能把他們嚇跑嗎?」李興滿心不甘的說。
「此話以後不許再提!」項榮一邊用碗蓋撥著碗里的茶末子,一邊說。
「唉!」李興嘆了一口氣。
「丐幫大會準備的怎麼樣了?」項榮說。
「準備的都已差不多了!不知道這次二位使者會帶來什麼樣的任務!」李興說。
「他們二人此時在做什麼?」項榮放下茶碗問。
「他們倒是閑情逸致,在茶樓里品茶!」李興苦笑著說。
「不要小看他們二人,這二人的名頭在總舵也是響當當的!昨晚喝酒的時候你也听到了,他們此來在山上還剿滅了一伙土匪,他們可只是倆人倆槍啊!」項榮不無感慨的說。
李興沒有說話,怔怔的看著屋外明媚的陽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與他們一起來的那個小子呢?」項榮似乎想起了什麼,說。
「看起來他與二位使者真無什麼瓜葛!昨天便已分開了!」李興說。
「文成武行天下行!這是總舵賦予他們的無上權力啊!」項榮無奈的說。
「丐幫的那二位使者此時在做什麼?」城市的某個院落里,一個臉上有一道難看的刀疤,一身黑衣黑褲,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愜意的曬著太陽說。
「嘿嘿,那倆個老東西啊,此時正在茶館里品茶呢!」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的那人說。
「好!他們吃什麼喝什麼!你們就把錢付上!」刀疤男笑著說,但是那沙啞的嗓音使得他的笑聲有些刺耳。
「堂主,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咱們為什麼要給他們付錢?」站在一旁的人說。
「你知道什麼!丐幫總舵有個規矩,這分舵不許私自集結武力,我早就看那項榮不順眼,不過我感覺他老謀深算,不可能會愚蠢到遵守這個規矩,而此時丐幫的使者到來,若是咱們此時與他們交手,就算他項榮有武力也不敢使出來!咱們先把這二位使者喂熟了,然後再去找人與他們商談,要麼,咱們收保護費的事情他們不許插手,要麼……嘿嘿……若是趁著丐幫的使者在此,咱們一戰滅了丐幫分舵,咱們的名聲可是與日俱增啊!」刀疤男笑的很陰險。
「到時候咱們可是西京城第一大幫派啦!」一旁的人婬笑了起來。
刀疤男正是金刀幫的幫主劉一刀,不過他們卻喜歡稱作堂主,原因無他,只是設立香堂開戶,一同歃血祭拜,結為兄弟,還有一個原因是這金刀幫不過是個人數數百人的幫派,充其量不過是個二流的幫派,稱之為幫主著實有些拗口。
倆個對手,一邊忙于布置一年一度的丐幫盛會,傳達上面的命令,一邊卻在布置著何時對另一個人下手,這確實是一場有看頭的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