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雲感覺自己仿佛置身在星辰寰宇之中穿梭著,一顆顆星辰在他的身邊劃過,有的圓如球體,有的方如大印,有的橢圓如蛋,有的峭壁稜層猶如巨山。
一路而游,霄雲只感覺自己置身于幻覺之中,不可思議的是,他試圖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並不是夢。
但這不是虛幻,那又是什麼地方,霄雲的腦海里羅列出一系列的疑問?
星辰寰宇不斷在身後倒退,猶如一顆顆在幻滅,在霄雲的前方,一顆房屋大小,綻放著萬丈金焰的星辰,在開闢著前路。
霄雲嘗試著望向前方,想看看前路究竟有什麼?然而,星辰爆發出的金焰如同太陽般熾烈,刺得他肉眼吃痛,根本無法看清前路。
星辰在前方開路,霄雲跟隨著,飄飄忽忽的前行,已經不知過了多久,他就如同沉浸在夢幻泡影之中一般。
「轟隆隆」就在霄雲剛要再次沉睡時,突然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他被這聲轟鳴震得耳骨嗡嗡作響,身體如同散架一般,渾身酸痛。
周圍散發著厚重的煙塵,難以辨清事物、景象。
在流星墜落大地之時,四方皆有能人,夜觀天象。陰陽家,一白發蒼蒼的老者,一手捻胡須,一手不斷掐指演算,嘴中念念有詞。
道家,一白發老者,仰頭忘空,雙眼炯炯有神,似有昭昭霧氣。
良久煙塵才緩緩散去,歸于清新之氣,四周事物皆可辨清,霄雲環目四顧。
山峰曾巒疊翠,峭壁嶙峋。林木高大蔥郁,枝葉繁茂。雲霧瀠瀠,氣象萬千。泉水潺潺,游魚不驚。百鳥齊鳴,野花爭妍斗艷,霄雲著實看得眼花繚亂,仿佛置身人間仙境一般。
就在霄雲一副吃驚愕然之際,一位須發皆白,身穿潔白長袍,看似慈祥的老人緩緩步行而來。
上百丈遠的溝壑之地,在老人的腳下如履平地一般,似乎他每邁出一步,都有一絲妙理,僅僅十步,他便走到霄雲的身前。
見到這一幕,著實把霄雲驚駭的張大了嘴巴,即便是他自己,這麼遠的距離也不是這麼輕松就能走過來的。
「昨夜,觀流星劃過,推衍之下,必落于此,果然。」老人手撫白須,看著他,臉上似有笑意。
霄雲傻愣愣的看著老人的穿著和樣子,在听著老人那繁復的話語,在看了看自己近乎赤身的騎著那漆黑如墨的巨石,再想到時下流行的穿越小說,他的大腦立刻做出一個判斷︰「難道,我也穿了。」
「那個,老大爺,你是誰?這又是哪?」他慌張的看著老人。
「何為老大爺,小友所述之言,老夫不知其意。」老人面帶疑問。
「整了半天,人家沒明白我話中的含義,幸虧我上了兩年學。」霄雲暗自嘀咕著,大腦中飛快的整理著生澀難懂的詞語。
「可問,老人家名諱?及此地名?」霄雲思前想後,只想到這句蹩腳的話,說了出來。
「老夫名為王詡,山名雲夢。」老人的話語很簡潔,但霄雲卻震驚到無以附加的地步。
霄雲瞠目結舌的看著他︰「鬼-鬼-鬼谷子。」
「小友怎知吾是鬼谷子,你不應該是來自域外嗎?」
霄雲著實被問的一陣驚愕,思忖良久,方答道︰「你怎知我來自域外。」
鬼谷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些事,無法解釋。不過你不想與吾言,老夫也不與去問。」
鬼谷子輕捋銀須,繼續說道︰「不過,老夫昨日夜觀天象,竟發現小友與吾有緣,固在此等候良久。」
霄雲愣模愣眼的思索了半天,幾乎把大腦里所有學過的文言文想了個遍,方才悟通話中含義。
他內心一陣竊喜,旋即嬉皮笑臉,低頭跪拜︰「霄雲,願拜鬼谷門下,受老師教誨。」
鬼谷子面露慈祥的笑容,抬起手將霄雲攙起︰「既然這是天意的安排,你我又有一些緣分,那你就隨為師歸洞吧!你的言辭混亂不清,這樣難以在這亂世中生存。」
霄雲立刻安靜下來,納頭便拜,點頭稱是。
鬼谷洞,被稱為三十六洞天之第十五洞天,貴玄司真天。
其洞府位于雲夢山半山腰處,形似崖屋狀,外敞內收,洞口封有一石門,高一丈多,寬兩丈有余。石門之上雕刻著一條即將跳躍龍門的鯉魚,而洞口兩側有天然形成的鐘鼓型岩石。洞口不遠處的石涯上,有一石床,石體呈鮮紅色,遠遠一看,似有淡淡的紅光散發出。肖凌正看的為之出神,鬼谷子已經走到了洞前,他伸出手在那石鐘里一搖,石門竟無聲的緩緩洞開。鬼谷子靜靜的走了進去,肖凌隨之也跟了進去。
洞內陳設簡陋,只有一石桌,兩石凳,一石床。石壁上開有石槽,陳列著一排排的竹簡,看上去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但霄雲的目光並未在此多做停留,他抬起頭看了看洞頂,那里有數個石孔,有的形似彎月,有的形似星辰。
霄雲看得很出神,這些在他縱觀歷史的時候看到過。
霄雲喜歡看一些修道之類的書籍,傳言諸子皆為聖人,故此他都有涉獵,尤其是鬼谷之名。
據說那月之孔,為天生月石,可與天之月遙相輝映,推演出大道天機。
此時的霄雲正在琢磨著,晚上去看看,有沒有書中說的那麼懸。
這時鬼谷子走了過來,手里拿著幾桶竹簡,放在了石桌上︰「徒兒,此竹簡之內,皆為教習能言善辯之術。為師將要閉關,幾日後你的師兄妹回來,到時便求他們教習于你。切記,為師閉關之時,凡事勿擾。」
听著鬼谷子那生澀難懂的語言,霄雲著實郁結,他思忖良久,方道︰「遵老師之命。」
鬼谷子捋了捋銀須,欣然一笑︰「那為師去也,徒兒,待我出關,為師會傳與你其他秘術。」
說罷,鬼谷子一步邁出,人以消失在洞中,霄雲緊忙跟了出去,再一看,鬼谷子已在百米之外,一步邁出,人以消失在岩壁之間。
看到這幅場景,霄雲嘖嘖咂舌,內心充滿了興奮、渴望。
「小雲,切記,為師的囑托。」鬼谷子的聲音如同在霄雲的耳邊縈繞,久久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