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總裁 休息室插曲(上)

作者 ︰ 中島麗子

郁心輕輕地推開了休息室的門,隨著門「哇嘎」的一聲,清晰的抽泣聲不絕于耳,映入眼簾的既然是如此讓人心殤的景象。

只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頭發也有些許發白,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靠背上,發繭的雙手緊握著一張也已有泛黃的照片,可能是因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不欲生的悲傷中,老人並沒有意識到突然闖入的郁心,仍獨自黯然啜泣著。

明知道不應該就此打擾,但郁心的腳步仍不自覺地走上前,蹲子,問道,「老先生,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里哭泣,你的家人呢?」

靜靜啜泣的老人這才听到來人的靠近,便抬起了頭,猛一看,只見一個長相極其清秀可人,毫無粉黛,眉角彎彎,映襯著俏皮的酒窩,皮膚白皙,眼楮大大的,甚是明亮並水潤,而此時一臉關切地正望著自己。

而在老人抬頭的瞬間,郁心也是一愣,老人的長相並沒有像他的頭發樣似的看似蒼白,反而感到很年輕。臉上有些許皺紋,但卻絲毫不能掩藏他那有些俊氣的面容,高高的鼻翼,濃濃的劍眉,深邃的眼神,似乎在哪里看到過,可是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了。

「老先生,你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里,你的家人呢?」就在兩人恍神後,郁心再一次細細地詢問著。

「我,我沒有家人。」老人淡淡地說,言語中帶著極濃的愴傷。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郁心滿臉的歉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沒有家人老人一定很傷心吧。

「我唯一的家人不要我了,我很傷心。」正當郁心局促不安之時,老人再次悲切地道來。

「呃。」郁心一臉驚疑地望著老人,沒再支聲,繼續默默地听下去。

「他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親人,他說他不要我了。」老人恍然地說著,眼神飄離著遠方。

「怎麼有這麼可惡的人呢,怎麼可以拋棄生養的老父親而獨自逍遙快活,怎麼會有這麼不孝的人,這種人怎麼還可以留在這個世上,難道不怕天打雷霹嗎?簡直會被世人所唾泣。」郁心憤然地說道,對那個不知名的老人的兒子充滿了鄙視,卻被身旁的老人猛地一吼。

「你懂什麼,他怎麼不孝了,他是我的兒子,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只有我這個父親最了解他,你這個小丫頭懂什麼?」老人氣憤地說道,他絕不允許別人去抵毀他的兒子。

「老先生,我知道他是你的兒子,你可能不願意听到關于他的壞話,但我認為你的兒子根本就配當你的兒子,怎麼可以丟下半百的老人不管不顧,這種人即始再好也不能夠忍受的。百善孝為先,他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你讓我怎麼相信他是一個最善良的人。」郁心有條有理的說著,絲毫沒有顧忌到自己口中的那個萬惡之人其實是身邊這個老人的寶貝兒子。

「他不是對我不管不顧,而是他根本沒辦法管。」老人黯然地說著,言語中透著幾絲悲涼與無奈。

「有什麼是沒辦法管,這只是他推托的借口,像他這種人我郁心見多了。」郁心對老人口中的那個絲毫沒有任何好感,偏激地認為著。

「你這個黃毛丫頭,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我的兒子不是這種人。他一直都是個孝順的兒子。如果不是因為他得了這個病,他絕對不會丟下我不管。他根本沒辦法管,是因為他就要死了,離開這個世界。他要拋棄我獨自跟他母親團聚,他要選擇放棄他的生命了。」老人憤怒地對著郁心大吼道,幾天來一直壓抑的情緒完全從口中發泄了出來。

一時間,郁心被扼住了嗓子發不了聲,滿臉驚愣地看著老人,半晌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老人,剛剛自己的話真的是太過份了。老人這麼傷心是在擔憂他兒子的病,而她卻在他的傷口上灑了一把鹽,又或者是火在燒油,難怪老人會那麼憤怒,換作是她,也許會更氣憤吧。可這也怪老人剛開始沒有說清楚啊,好打抱不平的她向來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沒想到捅了個婁子,希望老人不要怪罪于她才好。

「對不起,老先生,我不知道是這樣的,您不要傷心了。我想上天的祈福,您的兒子一定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您不是說您兒子很孝順嗎?那麼就算是為了您,我想他一定也會努力地活下去的,還有,現在醫療科技這麼發達,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在這邊杞人憂天也幫不了他。他需要的是更多的鼓勵,我想他一定不想看到您現在這個悲痛的樣子。您更應該陪在他的身邊。」郁心無比誠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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