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臣回到辦公室便開始緊急處理港通銀行這件棘手的事情,和銀行行長通了長長的電話下來,總算把事情解決了一大半。
雲菲從倆人進辦公室開始就被冷落在一旁,無奈之下只好倚靠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小憩片刻。此時耳邊听到他在電話中講那些她听不懂的數據和項目投資終于結束了,一雙美目睜開,整個人邁著妖嬈的步伐來到了他的身邊。
柔軟雙臂輕展,香軟的身子便倚到了蔣東臣的懷里。
「東少……都說好了今天陪人家度假的,結果還沒過幾個小時呢就拉著人家在你辦公室里坐冷沙發了。」她語氣中略帶委屈與嬌柔,軟軟地令人都不忍忽視她的想法。
蔣東臣在她挽過來的雪臂上輕輕拍了拍︰「乖一點,到那邊自己休息會,找點雜志看看,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就陪你去吃飯。」意時的中。
雲菲好不容易見他如此溫柔相待,越發心中得意了起來,听到自己的要求被拒哪里肯依,不依不饒地將臉埋在他的肩頸處哼哼道︰「不要嘛!你明明答應我陪我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你都不知道,我現在的時間有多難空出來,每個星期不是練歌練舞就是要進錄音房,今天可是跟公司的經紀人磨了好久才同意放我假,可是你竟然只顧埋首工作。」
說著說著,竟然委委屈屈地落下兩滴眼淚來。
淚水沿著他的脖頸濕漉漉地滑進衣領,沒來由地就讓蔣東臣突然就煩躁了起來。
他猛然起身,雲菲一個不注意被他的胳膊頂了起來,腳下的高跟鞋一個趔趄差點就跌了出去。
她紅著眼楮,癟著一張小嘴似要哭出來,卻被蔣東臣大聲喝止了--
「如果你真想多一點自由時間,那好啊,我現在就讓人給你經紀人打電話,讓他將你最近的唱片計劃和宣傳活動全部暫停延後,旗下藝人那麼多,怎麼就非得綁著一個不樂意的女人呢?」
果然,這話比重磅炸彈還要管用,雲菲果然將臉上哀哀怨怨的神情收斂了起來,又打算期期艾艾地靠過來哄他。
蔣東臣心中記掛著其他的事情,哪里還有耐心去哄她,望著她的眸光一寒,濃重的火焰直逼人心底。他伸出手朝沙發一指,「是選擇在那里坐著等我,還是現在就出去,你自己選擇。」
雲菲素來有听聞明港東少的作風霸道狠辣,但是卻從未見識過。對此,她心中還暗自竊喜了很久,以為自己對于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所以她才敢百般放肆。哪里知道自己不過就是稍微任性了幾句話,就令他驟然變臉。
這時的蔣東臣幾乎將雲菲嚇傻了,整個人愣在當場,癟起的唇鮮艷褪去,除了抖抖索索的,一個字再也說不出來。
「我……我知…知道了……」雲菲一邊哆哆嗦嗦地回話,一邊拔腿就朝會客區躲了去。
蔣東臣看著她被自己嚇壞了的模樣,不由得煩躁地用手扒了扒頭發,這些年他自詡是一個徜徉于「花叢」中的高手,對待女人的任何情緒甚至無理要求,都可以一笑而過。可是今天雲菲不過是多說了兩句,他竟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發了這樣大的火。
他只要腦子停下,眼前就會不自覺浮現出向晚與江承澤之間流動的小曖昧與小默契。這副畫面就好似定格在他的面前揮之不去,令他無法控制的心浮氣躁。
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心神再一次被那個女人所牽動,不想做一個對女人投降的男人,可是卻越來越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在朝他無法預料的地步迅速地發展下去。正如他以為自己對她只有怨與恨;他以為自己再見她一定會狠心下手;可是當她看見被另一個男人呵護,寵愛著,卻猶如上百只螞蟻在心窩里爬,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如此的優秀!
「那邊的櫃子里有一些書和雜志,你隨便翻翻,再過一個小時我陪你去逛街,你想挑什麼就挑什麼!」
蔣東臣強制地將心中那道美麗的身影驅逐出去,將注意力轉移到雲菲的身上,緩和著語氣安撫了兀自發顫的女人,這才坐下來繼續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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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蔣東臣果然如約將手頭的工作放下,陪著雲菲到名品街大肆采買了一通,盡管他眼皮都不眨地為雲菲一下子刷去近百萬的服裝名牌包等等,但是她很明顯地對他的態度由以往時不時的撒嬌與時不時使使小性子,變得謹小慎微。
「走了,現在我們去用晚餐。」蔣東臣見她依舊如小媳婦的樣子對自己唯唯諾諾,著實又是心火難耐,可是為了自己的形象只好強忍克制住,「想去哪間吃?」
雲菲正想開口,對上他雙眸的時候又輕顫了一下,低聲道︰「你做主吧!我都可以。」
蔣東臣皺著眉頭看了她半晌才道︰「就到清灣那間輕舟吧,你上次不是說想試試那間新開業的日本料理店嗎?」
「哦,好,那間听人說的確口碑不錯的。」
兩人徑直驅車前往日式料理店,坐在日式風味濃厚的和室中,穿著日式傳統和服的女侍應生極度溫柔且細聲細語地為他們服務。
蔣東臣任雲菲按照自己的喜好點了兩份,接著兩人間便陷入了沉默中……
冷眼看著眼前突然變得低眉順眼的女人,他突然就覺得倒盡了胃口。素來他都是比較喜歡那些聰明伶俐,進退有度同時又不乏個性的女人,可是雲菲只不過被他嚇了一下便整個人好似改頭換面了般。他暗自在心里想著--「也許已經到了給她支票的時候了。」
雲菲此時自然不知道坐在對面的男人心中在想些什麼,只是作為一個早已通曉名利場上游戲規則的她知道此時自己的表現是不合格的,她這種身份的女人最重要是討得自己金主的歡心,這樣不僅可以衣食無憂,還可以星途一路暢通。若是自己再繼續冷場下去,無疑是將自己的大好前途自我封殺掉了。
她牽起美麗的微笑,為他面前的小酒盅注入清酒︰「東少,我陪你喝一杯吧!」
「嗯。」蔣東臣眼皮都未抬,懶洋洋地答道。
日式清酒度數雖不高,但是喝下幾盅,還是會讓人有些許微醺之感。雲菲喝了一些壯膽,漸漸之前被蔣東臣嚇退的那些女人性情又慢慢恢復了些。
「東少,你知道我剛才看了些什麼有趣的新聞嗎?」
她托著腮,臉蛋微紅著看著對面的男人,他真的好帥!即便剛才發了那樣的火,卻還是英俊地讓她移不開眼楮。
「什麼新聞?」蔣東臣端著酒杯,一口飲盡,「我的辦公室什麼時候放了娛樂八卦雜志?」
「不是八卦雜志,是和那些財經雜志夾著放在一處的人事資料。」她一提起人事資料,就見蔣東臣揚了起眉頭。
雲菲以為自己的做法又惹得他不快了,連忙解釋道︰「我不知道那是公司資料的,只是用牛皮紙裝著隨意塞在那里,所以我就一時好奇抽出來看了看,才知道是人事資料。」
蔣東臣不以為意地想了想,只當是每日收拾辦公室的文秘將文件放錯了地方。
「唔,人事資料而已,有什麼有趣的地方,說來听听。」
雲菲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腿,身子向前面探了探,一臉掩飾不住的驚喜卻還是故作神秘兮兮地道︰「東少,莫非設計公司那個叫葉向晚的女孩和我年紀差不多,卻沒有想到未婚生子,那個男人身份不詳……」
蔣東臣本就是一臉的意興闌珊,心中只打算著吃完這一頓飯便將這女人打發掉,听到她突然提起葉向晚的名字,一下子頭腦有些轉不過彎來。
葉向晚?她翻看的竟然是葉向晚的資料?
想了想,他這才回憶了起來,那日自己吩咐天宇將調查文件放在辦公室內打算抽空了看。哪里知道第二天他任命的執行總裁就帶著一大堆的文件等著與他討論,忙于公務就將文件的事情給忘記了。
等到他再想起來的時候,在辦公室里卻四處都沒有找到。此刻想來,只怕是那一日資料夾在一堆文件中被秘書室不明所以的文秘給全部收進了文件櫃中。
她看了,她剛才後面還說了什麼?未婚生子???
「你將剛才的話再重復一遍。」他盯著雲菲問道。
「哦,我說的那個有趣的事情呀,就是莫非設計公司的葉向晚,她看起來年紀輕輕的都已經有個一歲的兒子啦!」雲菲一邊夾了片生魚片放在他面前的小碟中,一邊得意地說道,「你看,我就說很有趣吧!她才22歲,與我同齡,看起來那樣清純的一個人吧,沒想到卻並不怎麼干淨。」
孩子?已經一歲的兒子?
蔣東臣整個身體仿佛一座石雕般冷凝在當場,剛才還一派愜意閑適的臉上此刻順便被暴風雨前的黑雲完全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