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臣的槍冷冰冰的抵在江承澤的太陽穴上,看著樓上的女人冷笑道--
「葉向晚,你給我下來,跟我走,否則我就一槍打死他。」
「你……你敢!」向晚小巧的雙手緊張地握緊了欄桿,雙眼緊張的盯著蔣東臣,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陌生的可怕。
就因為她不願意听從他的意願,不再甘願受他的擺布,所以他眉頭也不皺一下的就可以說出惡毒中傷的話,可以隨意拿他人的性命作為要挾。
「要不要試試看?」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猶疑,反而一派輕松。
江承澤皺了皺眉頭︰「蔣東臣,你是不是瘋了?」
「我們蔣家是干什麼起家的,我蔣東臣原來是做什麼的,你們不是很清楚嗎?是不是覺得這種事情只有電影上才會發生,你們不知道藝術通常都來源于生活嗎?」
蔣東臣怡然地笑著,竟然還把此刻這可怕的一幕與藝術聯系起來。
「好了,我沒有多少耐心,葉向晚你是下來還是繼續留在那里看好戲?」蔣東臣眸子微眯,危險的光芒再一次劃過。如果這一招有效,他不介意嚇唬她。
想到他真的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心頭一陣戰栗,最後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蔣東臣,我過來了,把你的槍收回去。」
蔣東臣並未動作,只是轉頭對天宇說︰「帶她上車。」
葉向晚一听,只見他並沒有將槍放下來的意思,突然如同受傷的母獸一般朝他撲了過去︰「你這個瘋子,我都下來了你還想干什麼?」
就在客廳中鬧得一片混亂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
「媽媽,你們在干什麼?」不知道葉嘉軒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此刻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滿面好奇地看著下面的幾個大人打成一團。
葉嘉軒此刻的聲音就好似驚天霹靂一般,整個屋子里的人都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和喧鬧,完全的沉寂了下來。
老天!軒軒是什麼時候跑出來的?他看到听到了多少?
葉向晚猛然回頭看向樓上的小小身影,心底一陣強烈的驚恐襲來,這種丑陋的場面怎能讓這麼小的孩子看到?
「軒軒,快回你的房間,媽媽和叔叔在談事情。」她強作出笑顏來,哄騙著兒子。
葉嘉軒小朋友歪著腦袋看著他們一會,似乎在分析葉向晚話語中的可靠性,可是當他眼尖的發現蔣東臣手中的槍正擦著江承澤時,突然整個小身板猛然從樓上沖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沒有防備,他一個猛子便扎在了蔣東臣的雙腿間,握起自己的小拳頭就砸在蔣東臣的大腿上--
「壞人,你這個大壞蛋,你欺負我爸爸和媽媽……」
小孩子的氣力自然對蔣東臣沒有任何影響,可是蔣東臣手指一顫,那柄槍竟然直直的「鐺」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
這個小男孩長得模樣清秀,眉眼間盡顯活潑聰慧,圓圓亮亮的眼楮此刻充滿了小孩子的怒意。
這一下子便將蔣東臣看得愣住了,小小的人兒,就好似同自己小時候照片上的樣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唯一的不同只是那時候的他倚靠在母親的懷中笑容燦爛,而此刻這個小家伙則是瞪大眼楮氣呼呼地在他腿上用力的捶打。
怎麼會這麼像?是不是他搞錯了什麼?
蔣東臣的腦子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亂過。
「爸爸……你有沒有事?」葉嘉軒松開手,突然一下子轉身抱住江承澤的大腿,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軒軒乖,爸爸沒事,你看,爸爸和媽媽什麼事都沒有!」江承澤愛憐的一把將葉嘉軒抱進了懷中輕聲安撫道。
「壞人……爸爸,他是壞人,趕他出去……」嘉軒一邊抽抽噎噎地說著話,一邊伸出小小的胖乎乎的手指指向蔣東臣。
蔣東臣听到這樣的童言稚語,神色驟然變得陰暗,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此刻已經被充滿了一肚子的火氣。
爸爸,一個長得跟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竟然稱呼那個男人爸爸?!
他一把拽住葉向晚的手,將她拖到近前來,心頭恨得都快著火了。大掌握著她的柔荑,只恨不能將那縴弱無骨的小手一把捏碎了才能解氣。
「葉向晚,你給我解釋,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晚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已經驚呆了,一時之間哪里有應對的準備,看著男人似要噴火的眼楮,她慢慢平靜下來︰「你想讓我解釋什麼?」
蔣東臣被她的態度越發激怒,手掌上揚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他是不是我的兒子?你說?是我的兒子,還是你跟其他野男人生下來的孽種。」
「夠了,蔣東臣,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你算什麼?憑什麼這樣說我的孩子,你憑什麼?」听到嘉軒被他用這樣惡劣的話語稱呼,葉向晚也氣爆了,渾身骨骼和肌膚驟然緊繃,隨時做好要與他拼命的準備。
蔣東臣回頭再次仔細看了看葉嘉軒的小臉,心中越發不安與急躁了起來。
「天宇,文件上孩子的出生月份是幾月?」
「東少,是八月。」
天宇站在一旁見他們三人鬧作一團,又不能上前幫忙已經痛苦萬分了,當他看見那個神秘的大禮物從天而降時以為事情始終出現了轉機。哪里想到竟然從頭到尾自家的老板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就打上門來,他原來並不知道這個小男孩是他的親骨肉!
話音一落,葉向晚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蔣東臣找人調查了她和孩子,所以孩子的出生年月才會被調查得如此細致。原來世界上真的有紙包不住火這一說。
天宇的回答令蔣東臣也同樣一怔,腦子里迅速地計算起來。
那一天他怒火攻心地翻出文件的時候,只是確定了葉向晚是帶著一個孩子在明港呆了兩年,卻並未注意到這個孩子的出生月份。因為他在心里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孩子會跟自己有什麼關系。畢竟那一日在教會醫院中,他清清楚楚地听到醫生對他說「抱歉,遺憾,沒能保住孩子?」
那麼這個月份是如此的吻合,又該如何解釋呢?
想起那個唯一的可能性,蔣東臣雙眼變得血紅而凌厲,他調頭過來冷冷地注視著她︰「你到現在還不打算告訴我實情嗎?」
葉向晚將頭偏向一邊,「他--不是你的兒子。」
「你敢對天發誓?」蔣東臣冷冷一笑,伸出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如果不是我的兒子,為什麼他的出生日期恰好是八月?」眼軒孩下。
「那你既然調查過我,難道沒有看到資料上顯示我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血崩而死嗎?嘉軒他是早產兒,所以就算他出生日期是八月也跟你沒有什麼關系。」
向晚閉了閉眼楮,不忍再將這個謊言繼續下去。
為什麼這個女人就是不願意對他說真話?孩子那一模一樣的眉眼又該如何解釋?蔣東臣此刻差點就要瘋掉了,一拳重重地打在葉向晚身後的牆上,牆皮被震得簌簌掉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便只有帶他回去驗dna了。」他抽回手來,指節上已經因為撞擊流出血來。
江承澤抱著孩子站得遠遠的,听到蔣東臣的話也自知無望了!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嘉軒就是蔣東臣的兒子,否則以葉向晚的性格不會是現在這副絕望的神情的。
「天宇,帶孩子走。」urqu。
蔣東臣一聲吩咐,天宇只得听命行事,走過去伸手就打算從江承澤手中接過孩子來。
「哇……媽媽……媽媽……」嘉軒突然迸發出一陣尖銳的哭聲,刺得向晚心都要碎了。
「不要,你不要將他帶走,他到陌生的環境會害怕的!」她流著眼淚放軟了聲音,「嘉軒,他是你的兒子……是的!」
蔣東臣憤恨地凝視她半晌,抓住她的肩膀道︰「葉向晚,你這個女人,竟然帶著我的兒子獨自住在那種下九流的地方整整兩年?而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蒙在鼓里,不,應該是你們一群騙子,說什麼自己是有信仰的人,但是卻打著信仰的幌子行著欺騙的勾當。」
葉向晚奮力掙月兌開他的掌控︰「蔣東臣,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你有你的妻子,而嘉軒的存在如果讓她知道了也許又會遭來一次慘禍,你除了播了一顆種子,你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去保護他嗎?若不是你的自私,當初怎麼會讓我和孩子差點一起沒命?」
江承澤在一邊听到葉向晚的傾訴,只覺得心如刀割,他知道她過去受過傷,卻不知道真相卻是如此的復雜傷人。
蔣東臣听了她的一番傾訴,內心也跟著變得柔軟起來,回想起兩年前的往事,他心中竟然也泛起一陣酸楚。剛才還怒不可遏,此刻便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只是手仍舊緊緊握住她的不肯放開︰「我的兒子今天我一定要帶走,你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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