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語帶著審判的意味,讓向晚本來雀躍無比的心情一下子跌宕到了谷底惡魔總裁,我不伺候166章節。
「東臣,如今你也是做父親的人了,過去的一切就讓他過去不行嗎?為什麼還要恨一個對你沒有威脅的人呢?軒軒和老爺子很有緣分,否則他也不能這麼乖的跟老人家在一起,你就不能為了兒子,為了我,放下所有的怨恨嗎?」
蔣東臣猛然轉身,幽幽冷冷地說︰「你不是我,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和我母親是過著怎樣的生活,如果你還為他再說一句好話,那麼……我們……」
向晚的手握在浴袍的腰帶上,緊張地捏緊︰「你想要說什麼?」
「我為你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向晚,不要讓我做不值得的事?」
他低低的聲音似乎極其平和,仿佛只是平靜的揮劍便重重斬向了向晚的身體,她只感到身體里流竄的血液就在這一瞬間完全凝固。剛才在浴室里不斷憧憬的美好生活片段也仿佛玻璃一般完全碎裂。
「蔣東臣,你是不是覺得這種給人一顆甜棗再給人悶頭一棍的游戲很好玩?對不起,我無法奉陪了。」
說著,她便從行李箱里取出衣服朝浴室走去。
看著浴室門在眼前闔上,蔣東臣皺起眉頭,眼神中幽深一片,仿佛濃得化不開的墨。
為什麼她不能明白他的心?為什麼她就是不能理解他心底的苦與結?
很快的,當門再度打開的時候,向晚已經換上了一套新的衣物。
「你要干什麼?」蔣東臣朝她走過去。
向晚向後一躲,伸手取下門口的羽絨服,飛快就拉開房門朝外沖去。
蔣東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手指還未踫到她的衣服,就被她從自己眼皮子地下跑了。
向晚穿過空無一人的客廳,徑直沖出了別墅。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她只知道沿著那唯一的路向前方使勁的跑去。
不覺得寒冷,仿佛一個沒有知覺的人般……她只知道不想再听到他說出更極端的話來,她也不想他的偏執將自己的良心所淹沒……
所以,只能逃得遠遠的……
蔣東臣對她的任姓也是氣憤到極點,兀自一人在屋子呆了好一會,等到自己完全冷靜下來才想到追出去。
可是此時,當他追出門外的時候,白茫茫的雪地上只留下淺淺的一串腳印。
迪倫太太說天氣預報講過今天不會再下雪,可是此刻天上分明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只怕再過一會,這串串腳印都要被新雪掩埋了。
蔣東臣沿著那串腳印追了過去,一路上卻仍舊沒有向晚半分的人影,站在空曠無人的雪地上,他心底這才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懼意。
他連忙掏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很快的車子便駛了過來。
「這條路除了直達外面,還可以通往哪里?」蔣東臣趴在車窗上心急地問司機。
「這條路一直走可以到達市中心,中間便只有一條岔路通向三公里外的勞倫斯滑雪場惡魔總裁,我不伺候第166章患難真情章節。」
蔣東臣想了想,算了算時間,估模著以向晚的腳程應該走不太遠,一直走應該就能看到她的身影了。于是立刻上車吩咐道︰「沿著這條路一直走,我要找個人。」
車子立即駛動在漫天飛舞的雪片中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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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心中憋著一口氣朝前猛跑著,雪片如斗大地開始洋洋灑灑地飄了起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全身都在發熱,因為路上大雪堆積的很厚,她深一腳淺一腳的,突然一不留神,「轟」的一聲,雪面猛然向下一陷,她的身體便跟著松軟的雪一起沿著山坡滾落了下去。
坡上也全是厚厚的浮雪,等到向晚翻滾的頭昏眼花停下來時,整個人幾乎被埋在了積雪下。
她重重呼吸了幾口稀薄的空氣,肺被這樣的氣壓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停了一會,她便掙扎著欲從雪層中爬起來,可是無奈身上的羽絨服被雪水浸濕了變得很重,她剛一用力向上頂,哪里知道卻是眼前一黑,失去了神智。
冷?錐心刺骨的冷?
好像身處冰窖之中,來自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傳來刺刺的疼痛,身體好像被五指峰壓住了一般,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向晚慢慢睜開眼楮,目光所及之處除了白色的積雪外,到處都是一片漆黑。
糟糕了,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她雖然身體仿佛無力的飄萍,但是求生的意志仿佛擂響的戰鼓一般在她耳邊激烈的響起來,刺激著她全身的細胞都開始涌動起來。
終于,向晚吃力地甩開身上已經半是融化的雪爬了出來。
此時,身上的羽絨服幾乎已經被雪水浸透了,山風一吹便是刺骨的涼意。向晚連忙將外衣月兌了下來,拖在手中,抬頭望向自己身處的環境。
比起白天銀裝素裹,壯麗非常的雪原景觀,此刻的森林儼然是另一重模樣,高大的參天樹木層層疊疊,遮天蔽日,萬籟俱寂的林中除了向晚的呼吸聲,再也聞不見第二種聲音。這樣的恐怖森然竟然讓她心底涌起陣陣的恐慌來。
「有人在嗎?」她不高不低地顫抖著嗓音喊了一聲,突然就驚起了林間一陣騷亂。
一時間,樹上的積雪被跳來竄去的動物弄得簌簌朝下飄飛。
「嗷嗚…………」遠遠傳來一聲令人心驚膽戰的嚎叫,立刻讓向晚閉緊嘴巴,捂住了自己的鼻息。
這里竟然有狼這種可怕的動物存在?
向晚不敢再叫,只能接著雪地的反光朝自我感覺安全的地方走去。
她小心謹慎地邁著虛軟的步子,一步步朝前,當她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突出的岩石時,心里一陣激動--這至少是塊擋風遮雪的天然屏障?
走到岩石邊,撥開四周環繞著的植物,竟然發現後面是一個雪窩,正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樣子。
向晚一陣心喜,連忙朝里面鑽過去。
不用力不知道,這一下巨大的動作突然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她只感覺到小腿處傳來一陣刺痛。
強忍著劇烈的痛感,她還是爬進了雪窩中,雖然石頭上仍是冰冷刺骨,但是比起外面的寒風凜冽到底是強上了許多。
將羽絨服沉積的厚厚雪水慢慢擠干,平鋪在一邊,向晚這才慢慢開始用幾乎凍僵的手指頭卷起褲腳,檢查剛才腿部的疼痛從哪里傳來。
因為在雪地里呆得太久,牛仔褲此時已經與皮膚緊緊的貼在一起,向晚費了半天的勁才勉強將褲子卷起了一小截。
露在外面的小段肌膚被水泡得已經有些發白,而小腿骨處有塊骨頭凸起,似乎是不小心撞在了什麼硬物上,已經腫得老高了。遠個天那。
她用冰涼的手指去模了一模,「嘶」,撞得不輕,只是輕輕一踫便痛得鑽心。
「現在該怎麼辦呢?」向晚已經筋疲力盡了,嘴巴微微張開,一縷細細的白氣呼在空氣中,很快凝成了水粒子。
這樣的天氣至少在零下二十度以下,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手機等通訊器材一概沒有,想來想去,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她緊緊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將顫抖地唇埋進同樣冰冷的膝蓋上,此刻她已經沒有氣力再多想什麼,腦子似乎都被這樣的寒冷給凍住了。
「不能睡……不能睡……」一旦閉上眼楮,只怕就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就在她身體里的熱量一點一滴地流逝殆盡的時候,突然遠遠的一道強光掃射了過來,只是那麼一晃便又過去了。
這一點點的光亮登時便令向晚雙目大睜,有人?是有人來了,才會有燈光?
她抬起沉重的頭看過去,遠遠的雪地里似乎有個黑色的影子在晃動,但是她此刻的眼楮除了能感應到光源外,什麼都看不清了。
「救我……」她張口便要呼叫,哪里知道嗓子里發出的只是低沉暗啞的呼嚕聲。
「向晚……向晚……」
呼嘯的風夾雜著一絲暗啞的呼叫聲飄進了她的耳邊惡魔總裁,我不伺候第166章患難真情章節。
是蔣東臣?他來尋自己了?
向晚用指甲使勁掐住自己漸漸失去知覺的腿,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站起來,突然朝石窩下面跳去。uiat。
「噗通」一聲,她的身體沒有如願的落在雪地上,反而重重的撞上了前方的岩石,石頭被砸出一聲悶悶的響聲。
滾落在雪地上的向晚幾乎奄奄一息了,渾身已經麻木了,就連剛才那樣沉重的一撞竟也感覺不到疼痛。
可是這一聲悶響到底還是吸引了蔣東臣的注意力,很快的,那道黑影急速地朝這邊飛奔了過來。
「向晚……」蔣東臣嘶聲痛喊了一聲,如獲至寶般地從遠處倉惶地朝岩石奔了過去。
面無血色的葉向晚靜靜仰臥在雪地上,長長的睫毛緊閉著,似乎沒有了半點生氣。一股涼意頓時就從他的腳底一路攀爬上他的腦門。
永遠那麼霸氣淡漠的男人,此刻是從未有過的方寸大亂。
他手中的防風電筒「啪」地掉在了地上,單腿跪在雪中,他顫抖著伸出手探向那看不出起伏的處,淡淡的心跳似乎還存在,只是已經相當的微弱了。
一種看不見模不著的恐懼感猛然襲上心頭,他一把將向晚撈進懷中,只覺得這瘦弱的小人兒渾身如沒有生命氣息的冰人一般。
蔣東臣從大衣的兜中掏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煙花信號燈,突然朝天空拋去。
「砰--啪--」那煙花直直升入空中,劃出一藍一紅兩種顏色來。
拋出了求救信號,他這才重新看向懷中的人,眼眶中盈盈淚珠忍不住涌了出來︰「晚晚……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
他另一只手重重地拍打她的臉頰,試圖能夠讓她睜開眼楮,可是這樣似乎沒有什麼用。
蔣東臣焦急地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此刻沒有遮擋寒風的地方,最後也發現了那處雪窩。
他月兌下自己的大衣將向晚冰冷的身體裹住,然後抱著她爬進了雪窩中。
僅僅供一個人坐的地方,蔣東臣攬緊了向晚,讓她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用自己身體的溫度去幫她取暖。
「晚晚,我錯了……我不該跟你吵,不該讓你受委屈,不該讓你一個人跑出去的,都是我的錯……」他的臉頰緊緊貼住她的臉,「醒過來,跟我說說話,听我對你的抱歉……晚晚?兒子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
他不斷地用手摩擦她的面部肌膚和手心,嘴中也不斷地跟她講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听破碎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東臣……你來了……」
這一聲暗啞的呼叫,幾乎讓蔣東臣瞬間情緒崩潰,淚如雨下。
「向晚,你醒了……是的我來了……我來晚了……」
向晚微微睜開眼楮,淚無聲無息地滑落,一滴一滴晶瑩剔透,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不聲不響地看著他,只是流淚,卻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乖……不哭了不哭了,保留點體力,等著救援隊來接我們?」蔣東臣飛快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將略微冰冷的嘴湊到她面頰上胡亂的吻了兩下,「不要再睡了向晚,我們來聊天,我給你講故事……」
向晚虛弱地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蔣東臣略微嘶啞的聲音在這樣靜寂的雪夜中,連續不斷地響起,從出生到成長,從明港到美國,從一個靠打工維持學業的窮學生到被風間集團賞識,走上投資的道路……
不知道講了多久,也不知道向晚听清楚了多少,只知道時間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于,天空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飛機螺旋槳的聲音,巨大的引擎所制造的風力將地上的浮雪吹得四處飛散。
蔣東臣此刻身上的熱量也幾乎殆盡,他用力地托起向晚爬下石窩,朝救援直升機停留處慢慢走了過去。
當救援人員抬著擔架向他們跑來的時候,蔣東臣看著向晚迷迷蒙蒙的眼楮道︰「晚晚,堅持住,我們很快就會到家了?」
向晚被安放在擔架上很快就被抬上了飛機,蔣東臣走了兩步,腳步突然一個趔趄,栽倒在雪地中。唇色泛著青黑,臉上也同樣白得嚇人。
救援人員見他如此,又接連著下來攙扶他。
他喘著粗氣,虛弱地說︰「我的腿好像是骨折了……」
天啦?他的腿骨折了,竟然還能抱著那個女人從岩石那里走過來。
接著便是另一幅擔架送了下來,蔣東臣一頭倒在上面便陷入了昏迷中。
今天要參加教會的查經活動,因為是我來負責,所以白天趕寫了四千字,晚上估計會回來得晚了?今日只能更新一章,明天會萬字更新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