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遠方,不停歇戰角低沉悲涼的聲音傳過來,將胡生驚醒。
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清晨的空氣一股濃濃血腥的味道。
看身旁今身絕美的妻子虛弱的暈倒在一旁,胡生很心疼。趕緊抱過來放在懷里。
刀刻一樣精致的五官,有冷艷犀利的氣質卻不缺柔媚動人的嬌羞。
眼角,竟有淚痕的印跡,讓人伶愛。
是因為昨晚自己太過興奮的過程?•••••胡生想起昨夜她開始痛苦的表情。
昨夜征伐得是太過于粗暴!
胡生很是擔心,對自己粗魯的行為悔恨不已。
同時,也不可否認,前身是柔弱的斯文體質,精力有限,從沒有粗魯狂放的放倒過粒粒,從沒有體驗過這種霸氣的佔用,胡生對現在的軀體很滿意,很自豪。
能讓女人不省人事的能力!
胡生看懷里幸福沉睡的妻子,舉起右手,欣賞那強健的肌肉。
••••••。
戰角的聲音,一陣緊似一陣,讓胡生很是擔心。
他甚至連是什麼聲音都不知道,只感覺到一股殺氣。一股前身從來沒有感覺到過的血腥殺氣。
這蠻荒之地是什麼地方?自己是什麼人?為什麼與妻子一起露宿在荒郊野外?••••••疑問一堆一堆,急也沒有辦法,只有等妻子醒過來,旁敲側擊的問。
胡生唯一知道的是,他自己的靈魂穿越了,附在現在這個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身體里,急不可待的度過了昨晚瘋狂銷魂的一夜。
真是絕色美麗的妻子。胡生想,一定要好好的對她,讓她過得很幸福,自己也要很幸福,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胡生相信,這就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也是意外的驚喜。
這就是穿越!過來就爽歪歪的穿越!
只是,昨晚自己太興奮,縱**欲過度粗暴,讓懷里的小娘子如此虛弱不堪。
胡生當然不知道,穿越過來的自己,正讓月汐遭受著多麼大的打擊。
••••••。
又是一陣更高亢的戰角聲音,終于將胡生懷里的月汐驚醒。
她睜開眼,飄立了起來。
對。就是飄立。
如一片輕盈的羽毛,在胡生懷里飄立起來。
胡生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是懸浮著飄立起來的。
更高亢的戰角聲音越來越近。
月汐知道,這不是父親月衡部隊的號角。
一絲涼意涌上心頭,對方的部隊!
顧不上清理與月寧的事,她一揚手,散落四周的衣服飛起來,自然而然的自己穿在了自己全**果的身上。
這沒有什麼,聖女的衣服都有靈氣,月汐的等級較低,配著的也不過是初級聖衣罷了。
可哥哥月寧那驚訝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難道哥哥也在想昨晚的事?所以無主的竟然像個呆子樣盯著自己,對遠方的戰角聲仿佛充耳不聞。
••••••。
已經可以看見荒原前方滾滾黃沙漫天彌漫,是一群人在猛烈的廝殺。
月衡簡直沒有想到,征戰一生,會敗得這麼徹底這麼快。
整整五千精兵,還佔據著最有利的地形,提前做好了防備,竟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里,被對方直接吃掉!
情報不是說只是流放區稍微多一點的蠻狠殘忍土匪屠戮村莊搶劫食物嗎?
還計劃休整一天,今日帶上五千精兵直入流放區一百里徹底清繳這些土匪,保一方平安的同時練練兵,也鍛煉鍛煉一對兒女。
可怎麼會變成這樣?
月衡看著圍在自己四周一起撤退的最衷心精兵,已經不到一百人。
半個時辰呀,近五千精兵的尸體就留在了這蠻荒之地。
對方人數其實也不多,也不到五千,可清晨從流放區沙漠那頭吹著攻擊的號角沖刺那一刻起,征戰沙場十幾年的月衡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部隊,也完全顛覆了流放區從來只有一小股一小股土匪的情報。
而且,這支攻擊的部隊,絕對不比月之國的皇家精銳差。
可為什麼?
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
從來沒有在月之國的情報上顯示過?
為什麼今天卻突然向自己的部隊,向月之國邊境的最前沿野州發起攻擊?
一切都是疑問,月衡也只是月國邊境一個小小野州的州長,但他曾經在帝國帶領皇家精銳與魔族的豐富征戰經驗告訴自己,流放區的罪人並沒有像帝國所有精英認為的那樣,大部分都在魔族的邊緣被魔族直接做為食物吃掉。
而且恰恰相反,在這里的罪人,因為惡劣的環境,反而磨練得更加堅韌強壯。
更恐怖的是,由今天攻擊的部隊那一等一的素質,絕對是經過最正規的長期訓練磨練出來的。這就說明,流放區的內部,已經成為一個有自己體制的小國家。
而部隊如此精銳的小國家,月之帝國竟然全然不知。
想到這里,月衡的瞳孔放大了,面前自己的野州精銳,被對方砍瓜切菜一樣的屠殺。
沒有一絲猶豫,月衡當即下令撤退。
可對方的速度是如此的快,快到自己簡直不敢相信。
現在,自己周圍,已經不到一百人。
他們,已經是野州最善戰的精銳,自己上任野州時發誓以死效忠自己的部下,他們緊緊握住手中的刀,圍在月衡馬的四周。
眼看沒有了一絲生機,他們沒有視死如歸,盡全部無恥的跪了下來。
趕上來的敵方部隊人數越來越多,廝殺中將他們完全圍困起來,沒有因為他們的下跪而留情,繼續用刀無情的收割著部隊的首級。月衡知道,已經沒有了一絲能逃開的勝算,今天,他們全都只會死。
月衡看看荒原不遠處自己的一對兒女,心里滿是愧疚,眼角流下一滴眼淚。
這眼淚,不是因為自己的兵敗,是因為一生征戰,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也不知道,他們今日能不能活著離開荒原?」月衡看著面前圍困自己的正規部隊,氣勢凌然,絕對不是帝國所有人認為的流放區低賤的罪人,心下升起一絲安慰。「月寧與月汐兩人,沒有著部隊的軍裝,應該沒事。」
正規精銳的部隊,也許不屑于傷害普通平民。
而眼前的部隊,絕對強大到超過帝國皇家精銳!
月衡剛想到這里,就發現面前自己最後一個精銳,同時身中幾十刀倒在自己腳下。
幾百把寒光閃爍的刀,圍住自己。
月衡看這些嗜血如命的漢子那強悍的身體與眼神,並沒有害怕,握緊了手中的冷冷青月刀,打算大干一場。
是呀!好多年沒有遇到這麼強健的軍隊,好多年沒有找到這種與高手過招的機會。
只是很可惜!月衡心底閃過一絲悲涼。
自己的部隊全軍覆沒,自己竟然都沒有見到對方的主帥。
連對方主帥是誰都不知道!
月衡楊起刀,冷冷的高昂氣勢,讓周圍的人激靈靈打個寒顫。
不愧是帝國勇冠全軍的勇士,末路到此也有此等氣勢。
周圍流放區的士兵,感覺到月衡的殺氣,也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手上的刀捏得更緊,一步步向前逼近。
月衡的馬,跳躍了起來,和舞動的青月刀,共同編制出一道美麗的弧。
月衡有相當的自信,每當這道弧落下的時候,就會橫掃一切的生靈。
「退開!!••••••」
一聲斷喝在眾人頭頂響起,敵方一位將軍騎白馬奔了過來。
同時,周圍的士兵,听到聲音,竟瞬間矯健的退開五尺,剛好避過月衡的青月刀。
一道弧,帶著擦在地上的火花,在眾人面前飛過一片冷冷青影。
「好刀法!」
奔過來的將軍贊道,橫刀立馬在月衡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敬佩之情。
「好軍隊!」月衡也毫不掩飾對對方士兵的羨慕。
當年與魔族作戰,自己統帥的皇家精銳,也沒有幾人有能力避開自己的刀,可剛才對方士兵矯健的速度,竟是那麼的驚人,自己引以為榮的刀斬下,竟沒有一個人傷到。
月衡對于自己野州部隊半小時內被殲滅,也就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只是,這同時也意味著,要逃開,機率又是降了幾成。
這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呢?
對方那奔過來的將軍,此時已到了自己面前。一抬手,周圍的軍隊,全都退至他身後,列陣速度驚人。
月衡見這位將軍,全身上下一股凜冽之氣,氣勢果是不凡。他的臉上,五道深深的疤痕,從頭頂直到胸前。
更恐怖的是,右眼珠也沒有,定是當年受過極重的傷。
月衡當然知道,這是魔族戰神‘惡’系的杰作。
能與‘惡’交戰,本身就是膽量與能力的象征,還能活下來,讓月衡對面前的將軍,更是高看了幾眼。
月衡一抬手,向對方抱拳道︰「敢問將軍大名?」
「彌堅。」對方也向月衡抱拳,雖然大敗月衡,卻一點也沒有高傲的神態。「月將軍有禮了。」
這讓月衡對這支部隊的素質更是佩服。
「今日能與你一戰,月衡死而無憾。」想到自己五千野州精銳,想到自己也許沒有機會將流放區有這麼精銳一支部隊的消息帶回帝國,月衡很是感慨。
「想不到,流放區能有彌將軍這等人才和部隊!月衡佩服。」
彌堅微微一笑。
「承蒙月將軍夸獎,彌堅不敢當。今天彌堅只是佔了情報和部隊的優勢,不然哪敢跟月將軍抗橫。」
月衡心里咯 一下,更感覺到面前的人不簡單,對自己的了解應該很深。而自己,對對方一無所知。
彌堅繼續說道。「只是,小人奉命有一事相請。」
「什麼事?」
月衡更是驚呀,自己就是敗軍之將,對方竟如此說。
「懇請月將軍帶領本部攻陷月之都!」
「什麼?!」
月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懇請月將軍帶領本部攻陷月之都!」彌堅又重新說了一片。
這下,月衡確認自己沒有听錯,著實嚇了一跳。
終于明白,為什麼近十年帝國一直沒有在流放區的邊界發現過異常情況,原來流放區的部隊有如此大的抱負,意在顛覆整個帝國。在流放區沙漠深處養精蓄銳的同時,偶爾讓小股土匪騷擾邊境,讓帝國輕易剿殺,麻痹帝國神經,爭取時間讓自己發展壯大。
而反攻的這一天,怕是已經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