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侏儒人的地盤,他們的一切自然都是以他們的舒適為準。所以當茱莉安、漢娜她們在侏儒人的「小板凳」上坐下來的時候,都覺得很不舒服,她們的大腿沒辦法放平,只能像蹲著一樣坐。而如果把小腿側著,覺得腰酸;把膝蓋向後彎著,又覺得難看。
先生們也覺得難受,他們恨不得坐到桌子上去才合適,不過那樣也太失禮了,就算安須拉守將幫他們把一個侏儒人開的餐館清場,也是如此。
「坐到地上吧,大家就當出去野營。」羅法見大家這麼難受,就建議道。
老查爾斯最先坐不住了︰「好,好,快點把你們的地擦干淨,鋪上干淨的毯子吧。」
餐館的老板看了安須拉一眼,安須拉點點頭,于是就有了羅法他們坐在地上用餐的情景。羅法斜坐在羊毛毯子上時,頭腦里還想著他的法紋兵現在在干什麼。
這一次羅法他們不可能把所有平民和士兵都帶到潘羅城里來,畢竟這里是侏儒人的首都,拿著武器的外族人,就算幫了侏儒人的忙,也不能獲準進入他們的首都。這一次被允許進入潘羅城的,都是羅法一行中的重要、特別的人物。
羅法和老查爾斯男爵自然是不用說,茱莉安是肖納家的女兒,是和亞東王國接壤的領主肖納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和漢娜一樣,都可以面見亞東王國的侏儒人國王。其他的如名依織僕露西安娜、獸蠻人叛徒柏罕、羅法的侍女凱絲、漢娜的侍女蘇珊等人,雖然也跟在隊伍里,不過只是隨從罷了。
柏罕是羅法特地點到地,他認為侏儒人國王可能會對柏罕感興趣吧。如果不感興趣也無所謂,這就當作他再一次籠絡這個罕見的獸蠻人叛徒的行動。
柏罕確實很感激,他一直承受著獸蠻人和平原人的雙方面仇恨、鄙視,只有羅法給了他尊重。所以,柏罕再也不去想獸蠻人或者平原人之類的事情,他只是忠誠于羅法罷了,懷著美好的希望。柏罕幻想著將來自己可以昂首挺胸生活在伊輔國里的模樣。
午宴很快就結束了,而羅法和查爾斯他們,就要去等待侏儒人之王︰伯特利邦達。陛下地接見。
邦達王室統治侏儒人的開始可以追溯到500年前,不過由于侏儒人天生的性格,他們既保守又喜歡新事物,對一切充滿了好奇,所以邦達王室沒有見識過亞東山脈外的花花世界,他們也就談不上奢侈奢華,于是也就沒有太沉重的盤剝,沒有太沉重的盤剝也就讓亞東王國的平民安居。雖然亞東王國遠遠談不上富饒。但是平靜的500年統治下來,侏儒人們已經把邦達王室和亞東王國對上了等號,只要邦達國王不在軍事上遭到巨大失敗,或者突然開竅了,要照搬伊輔城的浮華之美大肆盤剝平民,邦達王室在亞東山脈的統治。就必將繼續。
伯特利國王是邦達王室第1世統治者,他地個子依舊和大多數侏儒人差不了多少,不過養尊處優的模樣和高高上座俯視的神態,仍然有一股說不出的王者風範。再怎麼樣,亞東王國也是一個完整的國家,比起蠻荒里亂戰的獸蠻人部落,伯特利有著最起碼地權力威勢,還是很自然的事情。
「參見偉大的伯特利邦達陛下」
羅法、查爾斯男爵低頭行禮,茱莉安和漢娜一起提裙半蹲。
「歡迎遠道而來的貴客。」
伯特利的聲音竟然比咆哮的安須拉還要尖銳,這還只是他平常的說話聲。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怎麼忍受下來,這已經接近女人的尖叫,變成一種噪音了。
羅法和茱莉安不小心對到了一眼,都發現對方肅穆的表情上,眼楮里全是忍住地笑意,然後兩人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在和伯特利國王陛下的對話中,主要是前外交官查爾斯維利在發揮他的嘴皮子,把他們辛辛苦苦逃避凶殘蠻族的追擊,然後在東須要塞如何抵抗螞蟻搬家一樣密集的獸蠻人攻擊,英勇的平原人戰士和無畏的侏儒人守軍一起將獸蠻人打敗的事情。敘述的天花亂墜。
而羅法則趁機打量著邦達王室生活了許多年地宮殿。羅法第一個印象就是很小,邦達王室的宮殿畢竟是給他們自己住的,以侏儒人的個頭和脾性,他們的眼光和格局都比較短淺狹小,造出來的宮殿自然也充滿了精打細算和投機取巧地痕跡,宏偉地建築和他們的性格不合。自然也無緣了。
不過如果要數地上精致巧妙。這個宮殿卻也算得上實至名歸。沒有太多奢華和藝術的痕跡,邦達的宮殿里卻有許多侏儒人工匠幾百年來智慧的結晶。許多的機關裝置和方便的設計讓羅法大開眼界。就說邦達國王坐的那張王座,居然不用人推就可以自己動,邦達國王只要在扶手的手柄上一推,他自己不用站起來,就可以四處行動了。
嘖嘖嘖,羅法看的真是眼熱心跳。這是多麼復雜的法陣才可以辦到呀。羅法想到了侏儒人獨有的法師分支︰煉金士。這一定是煉金士的作品,真是無比的奇巧。
「偉大的國王陛下,請您借給可憐的老查爾斯一丁點土地,安置我那可憐的領民們,他們現在還在潘羅城外焦急的等待」
老查爾斯聲淚俱下的表演對侏儒人國王這種和平原人思維方式大相徑庭的人物沒有太大作用,相反伯特利似乎還覺得很新鮮的樣子。可能因為覺得老查爾斯給他帶來了一出難得的喜劇,羅法覺得伯特利國王的心情竟然似乎好了一些,他用不在乎的口氣和尖銳的聲音說道︰
「好吧,給你們一塊土地,先停留一下。至于你們,就先在這里陪我說說話,你們平原人的商人我是見過的,不過你們似乎更好玩。伊輔國的老男爵,你讓我覺得開心,我決定給你賞賜,你想要什麼?」
羅法和老查爾斯無奈的對視了兩眼。他們忘記了,這位伯特利陛下雖說有胡子,卻真的只有18歲而已。他們從安須拉的口中知道了當前這位伯特利陛下,是在壯年父王病逝之後接手的國王,行使王權不過兩年,性格也有些幼稚。
不過看他小小的個子,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一點,似乎也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