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人士兵非常多,他們像海浪一樣拍打在法紋兵組成)上,密集的人數讓法紋兵們應付起來非常吃力,如果不是羅法和儒人陸續從外面上了土牆,用遠程攻擊壓制獸蠻人士兵後面的援軍,很難說法紋兵們能不能在體力耗盡前守住這條戰線。
獸蠻人的獵弓團在最後對半儒發起的射擊中自身受到巨大損失,現在已經不足為患,稀稀落落的發出攻擊後,羅法還要用法術對他們進行追殺,隨著他們成為第一順位的死亡目標,獵人們寧願丟下獵弓拿起刀劍沖到前面去擠,也不願意再張弓搭箭,其實他們的手臂也非常累了。
密密麻麻的獸蠻人在上面有法術和石子、箭矢攻擊,下面有攔路超重型步兵裝甲屠夫的情況下展現了自己的勇氣,他們的攻擊非常凶猛,法紋兵的體力在這樣烈度的戰斗中迅速消耗著,唯一令人欣喜的是精鋼甲冑非常結實,盡管這批獸蠻人手上的武器都是他們自己鍛造好的上品,也無法再精鋼甲冑上開出大的缺口,只能劃出一道道破損的痕跡而已。
隨著獸蠻人的巨大犧牲,他們擁擠在寨門附近的密度降低了不少,這還是他們的希瓏薩滿及時使用手杖中的藥粉撲滅羅法法術引起的濺射火焰,營救了不少獸蠻人的結果。被羅法當面打中的獸蠻人當然沒有幸存的可能,但是那些燃燒起來無法撲滅的元素火焰本來也是可以讓獸蠻人失去戰斗力的,不過卻往往在希瓏的干預下徒勞無功,所以羅法也看在他所剩毀滅元素不多的情況下,也停止了大範圍殺傷法術的釋放,開始用節省經濟的小火球解決問題。
當寨門附近的獸蠻人密度降低以後,邁爾斯和他裝備上法紋兵另一套皮甲裝備的平原人兵團頂了上去,給了法紋兵戰士們一個喘息休息的機會,雖然羅法也很心痛這些剛剛被解救還沒幾天的奴隸現在就要犧牲在戰斗中,但是為了戰斗的勝利,他還是不能全靠法紋兵戰士一直撐到最後。平原人奴隸軍團和他們所痛恨的原主人作戰非常英勇,或許他們確實身體瘦弱,但是能在獸蠻人的折磨下幸存的人,身體總要比他們自己想象的還要堅強,雖然看起來瘦弱,拿刀子殺人卻也是絲毫不甘人後。
就連羅法都有些吃驚和意外,在他看來,職業軍隊和非職業軍隊的差距不僅在殺人技巧的高低,而且應該還有不怕死亡犧牲的特質,否則一支怕死的軍隊哪怕訓練的再好都沒用。而這些平原人因為原本是奴隸,所以羅法在心里覺得他們不可能有不怕死的特質,否則他們也不會為求活命成了奴隸,當然他也沒有鄙夷,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結果就是令他吃驚的戰斗力,邁爾斯率領的平原人解放奴隸雖然羅法連給他們個組個民兵團的意思都沒有,但是他們戰斗起來卻可以和獸蠻人軍隊相持,雖說如果沒有法紋兵們坐鎮這幾乎不可能發生,不過他們仍然證明了他們的勇氣。羅法看著他們浴血奮戰,仿佛要把所有仇恨都爆發出來的氣勢,開始覺得似乎應該給邁爾斯組建一個兵團了。
勝利的天平一直向羅法這邊傾斜著,但是獸蠻人抵抗的很堅決,用遍地的死傷來阻擋敵人的腳步,而且他們後方的援軍源源不斷的開來,雖然只是一次幾個十幾個,素質越來越差的士兵,但就是這種稀稀落落的支援讓獸蠻人們仍然擁有希望,繼續堅持。
希瓏薩滿的身邊正站著拿著古拉姆的獸蠻人勇士岡羅,他一直很想上前加入戰斗,澎湃的**讓他的胸口不斷起伏,但是希瓏一直把他壓在了身邊,不許他主動出擊,因此岡羅只能抓著古拉姆王者之劍焦急的等待著,等待著試試用手上這把劍殺敵的快感。
希瓏終于發現了她的目標︰「岡羅,看到那個人了嗎?」
岡羅沿著希瓏的視線看去,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看到的是舉著阿汶塞鋸齒劍砍殺的艾瑞克,雖然他的頭臉都隱沒在頭盔里,但是艾瑞克的劍實在和灰撲撲的午夜重劍差別巨大,岡羅很輕易的就可以認出他來。
「看到了。」
希瓏說︰「殺了這個人。他有可能是對方超重型步兵團地兵團長。殺了他我們就有可能扭轉局勢。快!」
岡羅听到他可以出擊。立刻精神大振。用力地點點頭。二話不說抓著古拉姆就沖了上去。在人群中伺機而動。不過他手上地劍實在是太顯眼了。和他在一起地獸蠻人突然認出了他。紛紛高呼著讓前面地人讓路。岡羅只好在人群中迅速地沖出去。想快一點在對方反應過來前突然斬殺艾瑞克。
不過就在岡羅奔跑地時候。他地眼角出來看到黑夜里一道亮光飛速地向他飛來。他心里一驚。立刻把手上地古拉姆舉了起來。眼疾手快地向那個小火球拍去。古拉姆在小火球地飛行軌跡上劃過。或許可以叫做擋住了吧。除了岡羅地古拉姆王者之劍整個劍刃都燃燒起來以外。
岡羅嚇了一跳。他覺得自己地手上就像拿了個火炬一樣。如果不是這火焰並不烈。只是在劍刃表面像平靜地湖水一樣流動。也沒有燒到劍柄地話。岡羅可能早就手一抖。把這把劍丟掉了。而就是他這一愣地時候。才給艾瑞克提供了反應時間。否則他真地會非常艱難。甚至有法紋被攻破後死亡地危險。
古拉姆突然燃燒起來讓艾瑞克立刻把注意力轉向了岡羅戒備。也讓羅法吃了一驚。很顯然那把劍燃燒起來地情況不論誰都認為是他這個法師制造地情況。但是羅法卻很清楚他剛才釋放地不是附著燃燒性火球。而是爆炸性火球。那把正在燃燒地劍拍中火球地時候就應該發生爆炸才對。而不僅沒有爆炸。那把劍還自己燒起來了。顯然是不僅沒有受到火球地傷害。反倒似乎是把火球地爆炸性變成了附著燃燒性。
但附著燃燒性的火球也不會出現火焰平均的蔓延到全部劍刃上的情況,顯然那不會是羅法做的事情。羅法有些想不明白,這究竟是薩滿的某種抗法技巧,還是這個武者的自身能力,亦或是那把劍本身的某種特性。
就在羅法火球未奏功正在思考的時候,岡羅晃動著還在燃燒的古拉姆和艾瑞克鋒刃相接,交戰在了一起,並且一個照面艾瑞克就處于了下風!事情很簡單,艾瑞克手中的阿汶塞鋸齒劍非常不幸被砍的火星四濺,阿汶塞上原本用來克敵制勝的鋸齒在這個時候被岡羅手中的古拉姆幾劍就削下了一大片,鋸齒劍已經不成樣子了。
艾瑞克非常吃驚,他連連後退並且大聲呼喝還是不能在岡羅的劍影中逃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劍阿汶塞被砍的坑坑窪窪,心底直發涼,覺得如果被這把劍砍進身體里說不定連法紋都擋不。
看到這一情況的法紋兵戰士立刻支援了過來,但是他們手上的午夜重劍更是不堪,如果不是又厚又重,換成儒人的長須劍,很難說會不會一劍就被斬斷。面對武器不如人的情況下,鏖戰良久的他們也只能在養精蓄銳,體力充沛的岡羅劍下做一些騷擾,讓他投鼠忌器,不能全力和艾瑞克廝殺。
相比而言,岡羅卻是覺得酣暢淋灕,借住手里這把寶劍的幫助,原本在獸蠻人中武力不俗他立刻威風凜凜,把蠻族士兵殺的滿地尸體的法紋兵在他的面前也只能左支右絀。雖然岡羅還沒有殺死任何一個敵人,但是他的威勢大大提升了原本漸漸萎靡下來的獸蠻人士氣,這就是戰斗中勇士、英雄的作用。更別說那把燃燒著的長大厚重的巨劍,舞動起來在黑夜里有多麼絢麗。
但是這樣的絢麗消失了,岡羅也並沒有一直揮舞著火炬作戰的想法,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直到失去火焰的古拉姆劍和其他武器相交數次之後,岡羅才隱隱的感覺到那種無法言喻的凝滯,當然是相比剛才那種無堅不摧的感覺來說。岡羅再也沒有一斬就是一片的感覺了,雖然他手上的古拉姆還在不斷的損壞敵人的武器,但是明顯不如之前銳利了。
戰斗中的岡羅不能拿起劍來研究是不是自己手上的這把也變鈍了,所以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殺死艾瑞克上。獸蠻人們糾纏住了想要保護艾瑞克的法紋兵戰士,岡羅集中精神朝艾瑞克瘋狂進攻,甚至有點不顧性命的感覺。艾瑞克陷入了麻煩之中,他手上的阿汶塞幾乎要報廢了,所以他只能繼續架繼續擋,要不是羅法的火球又開始在岡羅身後制造兵力斷層,艾瑞克的情況將會更糟
處在劣勢之中的艾瑞克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姜,岡羅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年輕的獸蠻人部落勇士而已,見到對方憑借武器肆無忌憚狂攻,艾瑞克冷笑著不露聲色的做著招式準備。他的身體已經被劃破幾處鎧甲,現在對他來說必須非常注意法紋的情況,但是艾瑞克不愧是法紋兵兵團的長官,他不僅沒有死守,反而決定拼死一搏,與敵偕亡總比被殺死來得榮耀。
岡羅覺得自己已經控制住了局勢,只要他再努力一點,面前這個超重型步兵團的兵團長就將死在他的劍下。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好機會,剛要橫劍掃過去,卻沒想到艾瑞克絲毫不在乎,只是一劍向他的月復部捅去,一副一起死的拼命架勢。因為岡羅佔據上風,所以他的出劍是很主動的,因此岡羅立刻判斷出自己在削掉這個敵兵團長的腦袋後,他還有閃躲的時間,這才猛地加力把劍砍在艾瑞克的頭盔上。
古拉姆像切女乃油一樣砍進了艾瑞克的頭盔,但是並沒有像岡羅想象的那樣砍掉艾瑞克的腦殼,反而突然間像被擋住了一樣,不能再作寸進。一招出問題,招招出問題,岡羅持劍的手臂本來可以借助古拉姆砍掉艾瑞克腦殼後的揮動來平衡身體,進而順利的做出閃避動作,但是當他出乎意料的被擋住了之後,這個動作就戛然而止,居然絲毫不能動彈的被阿汶塞鋸齒劍捅進了肚子里。
岡羅的第一個反應是吃驚無比,他怎麼可能……然後就是被阿汶塞鋸齒劍割的腸穿肚爛的身體傳來的劇痛,讓岡羅渾身都軟了下來,手一松原本就沉重的古拉姆就這麼與他失之交臂,岡羅再也沒有掌握這把王者之劍的機會,因為他已經死了,死不瞑目,他死前的眼楮一直瞪著艾瑞克的頭盔開口看,卻沒有看到任何可以值得一提的血跡。
艾瑞克也不好受,他的腦袋被重劍砍的昏昏沉沉,有些搖搖欲墜的情況。羅法一記小火球把一個想要沖上來撿便宜的獸蠻人打倒,觀察到艾瑞克身上的法紋情況十分不樂觀,立刻召集身邊的弓箭手們特殊照顧艾瑞克周圍的敵人,總算讓艾瑞克從險境里月兌身。
「快,把艾瑞克扶下去休息。」
岡羅的死給希瓏帶來巨大的沖擊,她目瞪口呆的雙腿一軟就這麼跪在了地上。原本她就不看好今天的作戰,獸蠻人都是新兵,而敵軍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本來他們今天白天發動的沖鋒就是個錯誤,接下來又是接連犯了一些小錯,最後在出乎意料快速的巨人攻城錘破門下陷入巨大劣勢。希瓏拿出古拉姆王者之劍就是為了最後看看能不能憑借它的銳利逆轉形勢,這是她最後勝利的希望,結果岡羅還是被殺了。
希瓏失魂落魄的神態給了把她這個薩滿當做最後精神支柱的獸蠻人們最強烈的打擊,他們開始恐懼和不知所措,失敗的陰影深深的籠罩到了他們的頭上。
站在高處的羅法敏感的發現了這種勢頭,高呼︰「他們快撐不住了,全軍突擊,全軍突擊!」
听到的人們紛紛高喊︰「全軍突擊~」
連儒人們都涌進了阿爾部落營寨,撿起地上散落的武器,向獸蠻人的下三路砍去,而法紋兵們更是奮起余力,將戰線前推,平原人戰士們也被全軍突擊的勢頭所鼓舞,一起將獸蠻人這塊堵在面前的岩石推動了。
要推動一塊靜止的岩石很難,但是如果推動一塊有一定速度的岩石就會越來越簡單。獸蠻人的陣線開始被向後擠壓,就像是被推動了的石頭,在羅法這邊持續加力下,漸漸的崩潰了,被推的越來越快,他們只能一直後退,直到變成奔逃了追擊屠殺。
勝利了!
越來越多的人爆發出歡呼聲,舉著武器開始四處追殺獸蠻人,除了法紋兵們拖著沉重的鎧甲筋疲力盡沒有參加追擊,在死尸堆中翻找未死的戰友外,就連羅法身邊的破甲弓兵團都沒有剩下一個,全都參與到追擊戰中去了。
慢慢的走下土牆,羅法來到了坐在地上的艾瑞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取下了他的頭盔,看著他沾上了不少血跡的胡子,開心的笑了。
「你的運氣很好,沒有被弄死,你的法紋幾乎就要崩潰了。」
艾瑞克仍然頭暈目眩中,他只能翹起一點點的嘴邊,虛弱的低聲說道︰「那把劍真厲害。」
「我去看看那個薩滿。」
「小心別讓他耍了花樣。」
「你放心,不會的。」
羅法在積成小水窪的血池中行走著,和其他法紋兵戰士們一樣,低著頭在尸體堆中尋找。不多時,他就看到了那把又重又長的劍,躺在血泊中,就像水邊的岩石一樣安靜。
羅法來到了古拉姆的旁邊,伸手想要用兩只手指把這把浸在血里的劍捏起來,卻沒有辦到,它實在非常重。所以羅法又用單手使勁一拉,這才把劍斜斜的扯了起來,血液順著劍身滑下沒有沾到劍刃一點,墜手的感覺讓羅法嘖嘖驚訝于它的重量。以羅法的體力,
是比其他法師們好上許多,但是就算他單手要拿起這)[力,所以他不得不雙手持劍把它舉到面前觀看。
這柄劍又大又重的劍身原本應該是粗糙的代表,但是銀色光滑的鋒刃讓它多出了一些名貴的感覺,另外令羅法驚奇的是這把劍的鋒刃上反射的光芒竟然是淡綠色的,那些火把在它劍身上照映出來的模樣也是綠色的。羅法對這把劍的感覺立刻從獸蠻人自己打造的劍,上升到儒工匠打造的精品。
再看沾上了血污的劍柄與劍鍔,瓖嵌著黃金的豪華裝飾顯示出這不是一柄打造給勇士們使用的劍,勇士們上陣殺敵的劍不需要這種裝飾。但是這也不是一把裝飾用劍,這麼寬大沉重的劍身不可能用于裝飾,那麼為什麼會有這兩種特質出現在同一把劍上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給偉大征服者打造的佩劍。
「難道這是給蠻族大酋長打造的劍?用來祝賀他征服了永生河北岸伊輔國的領土?結果還沒有送給大酋長就落到了我手里?」
羅法仔細的打量著這把劍,漸漸的對整把劍有了感覺,如果不是太重,他甚至願意把這把劍帶在身邊冒充戰士。
就在羅法打量古拉姆王者之劍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受傷的獸蠻人從地上跳起來,裝死的他原本只是想襲擊艾瑞克而已,但是艾瑞克在土牆下休息,和他隔的太遠,隨著法紋兵對尸體的檢查離這個獸蠻人越來越近,裝死的他也緊張了起來。這時候羅法因為到尸體堆里去找劍,所以離這個受傷的獸蠻人更近一點,這個裝死的獸蠻人正好拿羅法當做了目標。
因為獸蠻人有些畏懼法師,而且他需要觀察等待一擊必殺的機會,所以當羅法已經看了一會兒古拉姆之後,這個裝死的獸蠻人才猛的跳起來,抽劍往羅法沖去,速度飛快,兩下子就到了羅法面前。
羅法真的措不及防,他原本認為倒在尸體堆中的獸蠻人最多有幾個還能喘氣的,卻沒想到突然跳起來一個能跑能跳的,真把他嚇了一跳。因為吃驚他的動作就慢了點,面對近距離的戰士突襲,羅法的第一反應就是瞬發法術火焰噴射。但是他的雙手正握著古拉姆,一時緊張下,羅法根本沒有丟下古拉姆的意識,他緊緊的抓著古拉姆指著沖過來的獸蠻人,同時使用了火焰噴射。
遠處被捆綁在一旁的薩滿希瓏正用仇恨的視線看著羅法這個可惡的法師找到了王者之劍,似乎想據為己有,正在心痛如絞時,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希瓏大感振奮,如果這個勇敢聰明的獸蠻人可以殺死法師,搶走古拉姆聖劍,再沖出現在已經沒有敵人在外面的阿爾部落,去其他地方尋求援軍。憑借古拉姆的價值,阿爾部落說不定能起死回生。特別是法師慌亂下準備用手上的古拉姆和蠻族戰士戰斗,連法術都忘了的樣子更是讓希瓏薩滿哈哈大笑,只不過這笑聲在中途就戛然而止。
羅法手上的劍猛的一紅,原本散發出淡淡綠色光芒的鋒刃突然亮起來,把羅法和獸蠻人都嚇了一跳,然後更讓他們吃驚的情況發生了。羅法手上的古拉姆王者之劍就像是擋下羅法火球時發生的情況一樣,它燃燒了起來。而且不是前一次那樣弱弱的燃燒,如果說前一次的燃燒是像平靜湖水上的霧氣、漣漪的話,那麼這一次古拉姆的燃燒就可謂是猛烈如火山噴發一般,它的火舌竟然延伸出劍身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而且不像是普通火焰那樣向上燃燒,它更像是在劍尖前多出了一塊浮動的劍刃一樣。
突如其來的烈火讓那個獸蠻人猛的剎住了腳步,他很難讓自己勇敢的和這一支火劍相觸踫,死在法師法術下的獸蠻人非常多,多到他已經認識到法師的火焰不能踫,踫到的話沒有薩滿替你解除,那麼火焰不論如何都不會熄滅。現在他們的薩滿已經被捆住了,他顯然只願意用手上的鐵劍去撥開這把看起來就可怕的火劍。
羅法並沒有什麼擊劍的技藝,他只覺得手上的劍和什麼東西重重的踫了一下,然後他的劍就歪到了一邊。可是羅法的驚訝遠不如那個獸蠻人的驚訝強,他手上的鐵劍就在這主動的一磕踫下居然完全斷裂了,而且斷的非常痛快,他甚至覺得用木頭去砍這把火劍都不會斷的這麼清脆。
但是這個獸蠻人好歹也算個戰士,他下意識的就踹的羅法一腳,羅法搖晃了一下,踉蹌的用冒火的古拉姆在地上一撐,劃過了一小段距離,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就在這一撐一劃中,令人吃驚的情況發生了。只見古拉姆插入地上的血液中時,那些血液立刻***了起來,然後就像被什麼東西推開一樣圍繞著古拉姆的劍尖展開了一個圓,圓的里面干燥無比,像從來沒有被沾濕一般,而那些血液一旦靠近這個圓,就不斷的蒸發了起來,一時間古拉姆為中心的血液紛紛朝這個方向涌去,看起來就像是古拉姆把血液吞了進去一般。
而就算是倒持著劍,羅法的手也沒有被倒卷的火焰灼到,因為古拉姆的火焰仍舊往兩邊席卷。隨著羅法踉蹌著又劃過一小段距離,古拉姆劃過的地面上不論有什麼肢體、石頭、武器,都被切豆腐一樣斬成了兩段。被羅法不小心劃到的尸體里再也沒有流出半滴血液,一瞬間那些血液就被羅法手上噴火的劍所蒸發。
這樣的情況就連那個獸蠻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了,法紋兵戰士們飛快的向這邊跑了過來,羅法又舉起了手中的古拉姆。然後這個獸蠻人終于放棄了殺死羅法的計劃,慌不擇路的向寨門跑去,或許他覺得自己可以逃月兌。但是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的羅法用一記追身火球將他砸倒在地,最後他慢慢的走上前去,在法紋兵戰士們的注視下,用手中燃燒著,散發出絢麗光芒的古拉姆王者之劍刺入了這個獸蠻人的後背,輕松的根本不用使勁,古拉姆自己的重量就足夠沒入這個獸蠻人的身體之中。
在羅法的背後,月亮的光芒稍稍透過了雲層。在營寨外的山腳下,燃著篝火的營地沐浴在少少的月光里,星星點點的火堆就像是天空落到地上的星星。灰白色的光下瀉到阿爾山上,在月光下沒有一樣東西是粗糙或是有稜有角的,一切都是光滑與溫柔,一如苔蘚將岩石變得柔和一樣。死去的人們像是睡著了一樣躺著,他們身下的血泊就像是黑夜中的湖水微微發光,它們發出的光亮又因為血深血淺而有濃淡的不同。
羅法站在這荒涼而怪異的美景中,上面是荒涼的雲,下邊是荒涼的血,周圍是荒涼的風,眼前是慢慢消退劍一樣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