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渾身哆嗦,指著我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最後一甩袖子,方怒氣沖沖離去。
勺兒驚得目瞪口呆道「小,小姐,我竟不知道你如此的……厲害」
我這胡亂發泄一通,心理登時爽快不少,遂笑著道「我這性格有時候是有些暴躁,不考慮後果」
她皺著眉頭道「可是小姐,你這樣將她明著得罪了,這以後,日子怕不好過,咱們現在還在在別人的屋檐下呢,王爺他……」
我喝了口茶水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
韓笑菲生辰的前一日,我也很意外地收到了請柬,思來想去,覺得不去似乎顯得我太過小家子氣,遂決定前往。
據說皇上還因為上次的那件事情愧疚在心,這次特地備了禮物讓人送了來,連二皇子也都受皇上所托前來祝賀。
酒過三巡,就覺得頭有些暈暈的,就借著方便到外面吹吹風。這韓老將軍不愧是三朝元老,連著這花園都堪比睿王府邸了。我歪歪扭扭盡量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一個沒站穩,一坐到了地上。渾身覺得有些軟綿綿的,頭重的很。一手撐著地剛站了起來,撲通一聲又栽倒在地上,我嘟噥道「這酒怎麼力道這麼大」
「林洛伊!」一個尖銳的聲音道
我揉了揉眼楮,定神一看,恍惚間,眼前站著的似乎是二皇子的妃子,只是好奇,怎的韓小姐一個生辰,連皇子妃都來了。抬眼細看,她此刻正一臉厭惡且憤恨地狠狠盯著我。
我十分納悶,這兩日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三番兩次遭這些女人的刁難和白眼,遂軟著嗓子道「二皇妃找我何事?」
她厭惡地看我一眼,恨恨道「林洛伊,你欠我的,我以後定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我疑惑問「我欠你的?欠你……什麼?對了,我的醉生夢死似乎還是你的功勞呢?莫非二皇妃的意思是你也要嘗嘗這醉生夢死的滋味?」
她憤恨道「你害的我的孩子沒了,你以為你還能置身事外,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將耷拉的眼簾略微抬了抬,向她的肚子上一掃,回想了下,似乎現在應該是懷胎七八個月,怎的這肚子?心中一驚,道「你的孩子……?」
她冷冷笑道「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失去了孩子,我不會讓你好過」
我道「二皇妃說話還是注意份,嘴里不干不淨的,也不怕旁人听了掉了身份」我向著旁邊那正走過來的女子掃了一眼,這一掃才發現竟是個熟人。
只听她幾步走到跟前對二皇妃道「表嫂,你怎的離席了,韓姐姐讓我過來尋你呢」,說著向我這邊一掃,倏地睜大了眼楮道「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沒理她,自顧自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就听她道「問你話呢,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會在這里?」
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頭也不抬道「果然是物以類聚,盛氣凌人都是一個模樣」只見她手一揚,我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
我此刻身子本就站不住,這一個巴掌下去,我又牢牢坐到了地上。頭腦嗡嗡作響,只覺得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正試圖掙扎著爬起來,回她一個巴掌,就听二皇子妃道「蘭兒,我們回去吧,教訓她,以後有的是機會」,兩人已經匆匆離去。
我這無緣無故生生接了她這一巴掌,雖臉上有絲絲疼,心里有點點不甘,但也並沒有太大的難過,這一巴掌給我帶來的疼痛和心中的那份持久的隱痛相比,似乎不值一提,仿若被螞蟻蟄了一下。
我懶懶坐在地上,不想起來,突感覺上方似有股一壓力,猛地抬頭,朝思暮想中的人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漆黑眼眸正將我定定看著,看不出情緒。
我道「你在這站著做什麼?妨礙我吹風」
他眉頭一蹙,倏地將我拉了起來,手扶著我的肩,緊緊盯著我的臉,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呵呵一笑道「我就在這做會兒,不想動」
他皺了皺眉頭,道「怎麼喝這麼多酒?陸新呢,不是讓他看著你的嗎」
我搖頭道「我把他支開了,呵呵,今天想喝酒,我就喜歡酒喝多了的感覺,飄飄欲仙的,舒服」
他抿了抿嘴,拉著我就走。
我掙月兌他的手,道「你做什麼?」
他冷冷道「送你回去」
我撫了撫暈暈的額頭,道「我就坐會兒,等我頭不暈了,自己會走」
他眉頭緊鎖,語氣不耐道「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
我澀然笑道「你覺得我讓你費心了?那好啊,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干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你想為哪個女人費心就為哪個女人費心」
他陰沉著臉,將我看了半晌,冷冷道「你能不能別這樣,就算你要鬧,也看看場合」
我臉色一沉道「慕楓,你知道我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嗎?那個人就是你,你走開」
他抿了抿唇,道「這,是你的真心話?」
我淡笑道「是」
他倏地轉身,瀟灑離去,沒有一絲停頓。
我只感覺全身一軟,已經跌坐在地,心中痛的麻木,眼淚止不住流下來,腦子中一片混沌,只依稀記得曾經的美好時光。
哭了不知道多久,感覺有一雙手將我扶了起來,道「洛伊,你怎麼了?」
我笑道「坐在這里乘涼,呵呵」
他擔憂道「你的臉?」
我伸手模了模,感覺微腫,絲絲疼,笑道「二皇子還是離我遠些吧,不然我的另一邊臉估計也不能幸免」
他一怔道「她來找你了?」
我搖搖晃晃走了幾步道「二皇子不回席嗎?我可要走了」
他上前來扶我,我倏地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指控道「你們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個個都是拈花惹草,妻妾成群的,讓我看著厭惡」
他一怔,我決絕道「你,離我遠點,曾經還可以做朋友,以後,連朋友也不是了」,說完轉身往前走。
此刻仍覺得頭暈的厲害,幸好帶了銀兩。遂歪歪扭扭走到街上,找了個看起來不錯的客棧,要了間上方,也不理會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扶著樓梯上了樓,一頭栽倒在床上,且好好睡一覺,一切都等醒了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