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終未來得及和大嬸一家告別,就上了回京的馬車。
路上許齊道「別難過了,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好了」
我方疑惑抬起頭看他「安排好什麼?」
他笑了下道「你自從上了車到現在,一直悶悶不樂,不就是放心不下那一家子人嗎?」
我不好意思,問道「你都看出來了?有那麼明顯嗎?」
他笑「我已經讓人給他們留了一些銀兩,等那婦人腿好後,自可以到楊家去做工」
我心中的遺憾終于散去,遂感激道「許齊,你真好」
他笑了笑道「我本來就很好」,頓了下道「這次著急讓你一起回京,主要是恐事情有變,早一刻到達,就少一分擔憂」
我問「到底怎麼回事?」
許齊道「這事情主要是因鬼醫而起」
我點點頭,不解「這又和大叔有何相干?」
他蹙了眉頭道「那日因為皇上病情惡化,遂請了鬼醫,不想正好踫見了皇後的貼身侍女,那嬤嬤竟指正鬼醫就是當年和容妃娘娘有私情之人」
我一驚「容妃娘娘就是慕楓的生母?可是容妃娘娘……?」
許齊點點頭,接著道「當年,容妃就是因為被指正通奸之罪,最後被逼致死」
我心下波濤翻滾,海浪澎湃,道「這些,慕楓都知道嗎?」
「他也是如今才知道,容妃娘娘離開之時,他還小,只以為是因病去世」
我心驚道「這些都是真的嗎?」
許齊道「听我母親說,容妃娘娘是個很好的女子,這鬼醫,我母親當時也認識,據說是容妃娘娘的青梅竹馬,一直對容妃很照顧,但是要說有私情,到有些牽強了」
我不解道「那容妃當時是誰逼死的?當時又看見了什麼事實?」
許齊道「據說那時候,就是皇後,當時還是太子妃告的密,說是親眼看見了一個男人從容妃娘娘的寢宮出來,當時也驚動了宮中的不少侍衛,只是沒有抓到那男子」
我甚覺不可思議「就憑這樣的一面之詞和巧合,就認定了容妃有罪?」
許齊道「當時容妃娘娘對先皇本就極為冷淡,加上先皇多疑,也不止一人看見那男子的側影,只因容妃已死,才沒有繼續追究,如今……」
我抬頭看他「如今怎麼了?」
他道「那時候,皇後就曾經懷疑過表哥的身世,沒有確鑿的證據,如今那嬤嬤一口咬定,當日曾見過鬼醫的身影出沒容妃寢宮,又因和容妃有孕的時間正好符合」
我道「那皇後和容妃當年有仇嗎?」
許齊道「這個不太清楚,不過如今是肯定是有仇了,這傳言一傳開,整個朝廷已經炸開了鍋」
我擔憂道「如今,皇上什麼態度?」,我突然想起幾個月前,慕楓曾經和我說過一件事,那時我問他,為何皇上要將那個位置傳與他,只是不知道,他的那個原因,莫非不是我想的那樣嗎?
許齊道「皇上自那日病倒,就一直昏迷,也不知這幾日是否有起色」
我焦急道「那就是說如今文武百官已經基本認定慕楓不是皇室血脈?」
許齊點點頭。
我只覺得心中一股子焦灼在五髒六腑蔓延開來,只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越過千山萬水,下一刻就回到慕楓的身旁。有很多事情,我要弄清楚。